对面的校花却突然红着眼尖叫:“你个穷鬼,竟敢当众对我做那种事!”尽管监控还我清白,她却利用舆论在网上哭诉被贫困生当众骚扰。
我被学校取消一切补助资格,愤怒的网友人肉出我唯一的亲人。
戎马一生的爷爷看到网上对孙子铺天盖地的辱骂,心脏病发,再也没抢救回来。
她踩着我家的悲剧保送名校,风光无限。
而我抱着爷爷的骨灰盒,在大雨中跪在军区大院门前,哭到嘶哑。
“我爷为国挡过枪,我爸为民流过血,我只想安稳读完大学,为什么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要被你们逼死!”……军训休息时,湿疹犯了。
那股子痒意从大腿根窜上来,钻心刺骨。
我实在没忍住,隔着宽大的迷彩裤,飞快地挠了几下。
就几下。
对面的校花林薇薇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指着我的手在抖。
“你,你个穷鬼,竟敢当众对我做那种事。”
我懵了,手还僵在裤子上。
什么事。
林薇薇的头号追求者,富二代李哲,立刻带着两个跟班冲了过来。
他一把将我推在地上。
“妈的,你个乡巴佬,敢对薇薇耍流氓,活腻了。”
林薇薇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肩膀微微抽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这么恶心。”
“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不假。”
“真是个猥琐男。”
教官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色铁青。
他不问我,直接对着我怒斥。
“思想龌龊,道德败坏,简直是我们学校的耻辱。”
“罚你,负重跑十公里,现在就去。”
我急了,从地上爬起来,拼命解释。
“报告教官,我没有,我只是有湿疹,太痒了才挠的。”
林薇薇哭得更凶了,声音带着哭腔。
“你还撒谎,你就是在侮辱我,呜呜,你找这种借口,比直接耍流氓还恶心。”
李哲在一旁抱住林薇薇的肩膀,柔声安慰,转头却对我凶相毕露。
“道歉,不然我让你滚出这个学校你信不信。”
我胸口堵着一团火,吼了回去。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李哲被我的态度激怒,冷笑一声。
“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土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猛地伸手,掏向我贴身的上衣口袋。
那里有爷爷给我的信。
我慌了,想去护住,但被他的跟班死死架住。
李哲掏出了那封被我体温捂得温热的信,信封已经起了毛边。
他像展示战利品一样举起来,满脸嘲讽。
“哟,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真是个土鳖。”
他拆开信,用一种抑扬顿挫的、极尽羞辱的语气,当众念了出来。
“我的乖孙陆凡,到了大学要好好学习,为我们陆家争光,咱家可以穷,但脊梁骨不能弯。”
周围传来哄笑声。
“哈哈,还陆家,什么玩意儿。”
“脊梁骨,笑死我了,他的骨头早就软了。”
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别念了,还给我。”
我挣扎着,眼睛血红。
李哲脸上的笑容更加残忍。
“还给你。”
他两手用力,“嘶啦”一声,将信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四半,八半。
无数的碎片,像白色的蝴蝶,从他指尖飘落。
“不。”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怒吼着,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挣脱束缚冲了过去。
我只想抢回那些碎片,那是爷爷的字,是我爸妈走后,我唯一的念想。
李哲和他的跟班一拥而上。
我被一脚踹在膝盖上,重重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只沾满泥土的军靴,狠狠踩住了我的手掌。
那只脚在我的手背上用力地碾压、旋转。
“还抢,我让你抢。”
地上的信纸碎片,和着泥土,被碾得更碎了。
我的手掌,也传来了骨头被碾压的剧痛。
可我感觉不到疼。
我只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它们彻底成了污泥,再也拼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