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16部神器战陈钧鸿作品第 38 回 止探符惑:少年守本心诗曰:止探符惑少年心,
安逸眼前忘初心。珠光重燃探路志,破符前行步不停。
节 1 安乐窝幻:符诱少年停分歧崖下的迷雾中,藏着片诡异的谷地。
谷口挂着道半透明的光帘,帘上流动着五灵域的虚影:金域矿洞飘出烤红薯的香气,
木域古木投下阴凉的光斑,水域竹筏载着笑闹的孩童,火域暖炉上炖着咕嘟冒泡的灵脉汤,
土域麦田翻着金浪 —— 这便是反序联盟设下的 “安乐窝”,
光帘后的空气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灰光粒子,那是止探符散出的安逸光,沾在人身上,
便会勾起心底最柔软的贪念。铁蛋的破晶锤刚触到光帘,锤头的褐金晶就泛起涟漪,
谷中立即传来熟悉的吆喝:“铁蛋!快来尝尝你婶新烤的矿晶饼!
” 他恍惚间看到千锤矿的矿道里,王大哥正举着矿灯笑,
那些石化的矿友竟都活生生地坐在矿车上,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饼,“别探啥路了,
咱矿里的晶够挖三辈子,安稳过日子不好吗?” 矿友们的笑脸在安逸光中显得格外真切,
连矿道里的风都带着家的暖意。“这…… 是真的?” 铁蛋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挪,
矿渣坠在胸前微微发烫,却被安逸光压得发不出警示。
他想起阿铁爷爷总说 “矿工的终极念想就是矿友平安”,要是这里真能让大家都活着,
是不是…… 不用再冒险探路了?光帘后的矿道里,王大哥正往他手里塞饼,
饼皮的纹路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你看,不探路也能安稳,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溪儿的船桨在光帘上划出波纹,水域的虚影顿时扩大。她娘涟漪正坐在艘安稳的竹筏上,
筏上的灵脉水清澈见底,游着她小时候放生的透明鱼。“溪儿过来,
” 涟漪的声音温柔得像水流,“娘把水路都疏通了,没有险滩,没有风暴,
你随便撑着玩都行。” 竹筏旁的水面浮着朵巨大的睡蓬莲,莲心铺着软绒,
“累了就睡会儿,娘守着你,啥都不用怕。”船桨尾的珍珠突然黯淡,溪儿的眼眶一热。
她从小就怕黑夜里的浪涛声,娘总说 “等你能撑稳船就好了”,可真有了不用撑船的安稳,
心里咋空落落的?光帘后的莲蓬轻轻晃,像在催她上来,涟漪的笑脸在水光中若隐若现,
“娘知道你累了,停一停,不丢人。”禾苗的药箱往光帘上一靠,木域的虚影里,
青禾师父正坐在古木下分药,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师父的白发上,
平和得不像记忆中那个为救草木耗尽生命的模样。“苗苗过来帮我理药草,
” 青禾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用再去危险的地方找药了,这里的草自己会长,够咱们用的。
” 古木下的石桌上摆着碗甜汤,是禾苗最爱喝的灵脉蜜露,“你看,不用冒险,
也能当好医师。”初心珠在药箱里剧烈颤抖,珠身的光忽明忽暗。禾苗望着青禾师父的白发,
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 “药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藏着的”,可眼前的安稳太诱人了,
师父的手指正往汤碗边点,像在叫她过去。她的脚刚要抬起,珠中突然射出道强光,
照得她眼睛生疼 ——光中是青禾祭脉的画面:师父跪在枯死前的古木下,
用自己的灵脉滋养根须,临终前望着远方的探路者影,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 “别停”。
画面里的古木虽然枯萎,却在根部抽出了细小的新芽,那是师父用生命换的希望。“啊!
” 禾苗猛地咬了下舌尖,剧痛让她清醒了大半。她转头看铁蛋和溪儿,
两人的眼神已经发直,正一步步往光帘里走,身上的灰光粒子越来越密,像要把他们裹成茧。
“别去!” 她抓起初心珠往两人中间扔,珠在空中炸开,
五灵光撕破了安逸光的伪装 ——光帘后的矿道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毒砂坑,
王大哥的笑脸化作反序联盟使者的冷笑;竹筏下的清水变成了粘稠的泥浆,
涟漪的身影扭曲成影族的形态;古木的枝叶间渗出黑汁,青禾的白发里钻出细小的毒砂虫。
“安乐窝” 的幻象像碎裂的镜子,片片掉落,
露出谷地的真面目 ——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安逸地,
是联盟用影族幻术和毒砂造的 “停探茧”,进来的人会在美梦中被慢慢同化,
变成没有探路欲的傀儡。“你们看清楚!” 禾苗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着铁蛋脚边的矿渣,
那些看似普通的矿渣正在蠕动,“这是毒砂变的,会吸走你们的探路心!” 她捡起初心珠,
珠中青禾的虚影正对她点头,“师父说过,真正的安稳不是躲出来的,是探出来的!
”铁蛋的破晶锤 “当啷” 落地,矿渣坠的光芒终于冲破灰光,
在他识海里炸开阿铁的怒吼:“孬种!俺当年护脉不是为了让你躲在窝里!
” 记忆中爷爷举着破晶锤砸向毒矿的画面猛然清晰,“矿友平安是靠护脉护出来的,
不是靠躲!” 他一把拽住正要踏入泥浆的溪儿,“醒醒!那不是你娘!
”溪儿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船桨突然发烫,
桨身的波浪纹映出涟漪的真影:娘正撑着破船在风暴里前行,一边喊 “溪儿看好了,
水路是闯出来的”,一边用船桨劈开浪头。“娘……” 溪儿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猛地抽回脚,鞋边的泥浆已经开始石化,“我才不要当躲在莲蓬里的胆小鬼!
”三人的初心珠在此时同时爆光,真探光交织成网,将止探符的安逸光撕开个大洞。
光洞外传来使者的笑声,带着说不出的阴冷:“知道你们累了,” 符的灰光重新凝聚,
比刚才更盛,“你们看那座城 ——”谷地尽头的迷雾散开,露出座宏伟的城池,
城墙是金域矿晶砌的,城门是木域古木做的,护城河是水域灵脉流,
城楼上的灯笼是火域暖炭,
城根的地基是土域夯土 —— 竟是座复刻五灵域的 “终探城”。
城门口站着些模糊的人影,细看竟是老探者们的轮廓,阿铁的破晶锤靠在门边,
青禾的药箱摆在石桌上,涟漪的船桨挂在城头,像在欢迎他们进来。
“那是给你们准备的‘终点站’,” 使者的声音透着诱惑,
“进去就能享老探者们打下来的成果,不用再探,不用再拼,多好。
” 终探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像有无数人在庆祝,
“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停一停,不丢人。”铁蛋捡起破晶锤,
锤头的褐光与终探城的矿晶墙产生共鸣,他突然想起阿铁爷爷说的 “矿挖完了就找新矿,
哪有停下来的道理”。他往城门口的阿铁影望去,那影的破晶锤上没有新的刻痕,
显然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 这不是爷爷会有的样子。溪儿的船桨指向终探城的护城河,
水流虽然平稳,却没有生机,连条鱼都没有。“活水才会有鱼,
” 她想起涟漪娘说的 “死水养不了生灵”,“这城是假的,里面的老探者也是假的!
” 船桨尾的珍珠重新亮起,映出城门后的阴影,那里藏着无数失去探路欲的傀儡。
禾苗的初心珠往终探城的方向飞,珠中青禾的虚影对着城影摇头。
她突然明白:“守成就是停探,停探就是等死!” 药箱里的同心草籽往城根飞去,
草籽落地的地方,城墙竟开始风化,“真正的老探者,永远在探路的路上!
”三人的真探光再次汇聚,这次的光芒比刚才更盛,直逼终探城的城门。
城门口的老探者影开始扭曲,露出反序联盟的真面目,其中个影的手里攥着块止探符,
符上的灰光与城墙上的纹路完全相同 —— 原来这城也是符的一部分,
专门诱骗探路者放弃使命。“想让我们停?” 铁蛋的破晶锤往地上一顿,
锤头的褐光直冲天灵,“俺爷说过,探路者的脚,永远朝着前!” 他率先往终探城走去,
矿渣坠在胸前亮如星辰,“倒要看看你们这破城,能装下多少念想!
”溪儿的船桨在身后划出光轨,将安逸光的残片彻底打散:“我娘说水路再长,
也长不过想往前的心!” 她的脚步轻快,再没回头看那虚假的莲蓬。
禾苗的初心珠悬在头顶,珠中青禾的虚影与她并肩而行:“师父,你看,我们没停。
” 药箱里的疗愈草顺着光轨生长,在身后留下条翠绿的路,
像是在告诉后来者 “这里有人走过”。终探城的城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合拢,
门缝里传出使者的冷哼:“别得意,进去了,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停’。
” 城墙的矿晶突然反射出刺眼的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城墙上,
像三个即将撞向高墙的箭头。
第一节完要知少年们踏入终探城后将遭遇何种 “守成” 陷阱,
老探者的 “停探影” 又藏着怎样的阴谋,且看下节分解。
惑:少年守本心节 2 终探城囚:守成即亡途终探城的城门在少年们踏入的刹那轰然闭合,
门楣上的 “终探” 二字突然扭曲,化作 “囚笼” 的古篆。
城内的复刻景象开始异变:陈塘关的城墙渗出黑汁,千锤矿的矿道泛着毒砂光,
木域的古木缠绕着锁链,水域的航船底布满漏洞,火域的熔炉喷出灰烟,
土域的麦田结出枯穗 —— 这座看似完美的城池,
实则是座用影族幻术与灵脉毒砂筑成的巨大囚笼,每一处复刻景都是陷阱,
每一块砖瓦都在低语 “别再探了”。阿铁的守成影坐在千锤矿的矿道岔口,
手里把玩着块硕大的金晶,晶光在他脸上投下贪婪的阴影。“铁蛋过来,
” 影的声音与阿铁爷爷如出一辙,却带着说不出的滞涩,“你看这晶够咱们挖十年,
何必去什么真理峰?” 影往旁边的石凳一指,凳上摆着壶灵脉酒,
“你爷我当年护脉就是为了安稳,现在安稳来了,还探个啥?
” 矿道深处传来虚假的欢笑声,影族幻化的矿友们正举着酒杯,像在庆祝永无止境的安逸。
铁蛋的破晶锤往地上一顿,
锤头的褐光击碎了幻象的表层 —— 影手中的金晶其实是块毒砂,
石凳的木纹里藏着细小的影虫,矿友们的笑脸在光中扭曲成反序联盟使者的模样。
“俺爷才不会说这种话!” 他想起阿铁爷爷临终前攥着矿镐的模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说‘矿挖完了就找新矿,探路的脚不能停’!” 矿渣坠在胸前爆发出强光,
照得守成影连连后退,影的轮廓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影族本体。溪儿面对的陈塘关码头,
涟漪的守成影正坐在艘无帆的船上,船身涂满了防腐的漆,却失去了航行的灵气。
“溪儿你看,” 影指着平静的水面,“不用再跟风浪较劲,多好。
” 影往她手里塞了块船板,板上刻着 “安稳” 二字,“你娘我撑了一辈子船,累了,
你也该歇歇了。” 码头的栈桥上,影族幻化的孩童们正抛着石头,
却砸不破水面的死寂 —— 那根本不是水,是凝固的灵脉胶。船桨在溪儿手中剧烈震动,
桨身的波浪纹映出涟漪的真影:娘正站在风暴中的船头,吼着 “水路是闯出来的”,
船帆被撕碎却依然前行。“娘才不会躲在死水里!” 她将船桨往水面一劈,
凝固的灵脉胶裂开道缝,露出底下蠕动的毒砂,“你根本不懂她!她爱水不是因为安稳,
是因为水能流动,能去往更远的地方!” 桨尾的珍珠射出光,击碎了涟漪守成影的伪装,
影化作群影蝶,慌乱地飞散。禾苗的木域古木下,青禾的守成影正机械地分着药草,
动作僵硬如傀儡。“苗苗别傻了,” 影的声音没有温度,“这些草够你用了,
不用再去危险的地方。” 影往她怀里塞了个锦盒,“把药藏好,守着就够了。
” 古木的枝叶间,影族幻化的病人们面无表情地排队,
却没人真的需要药 —— 他们都是没有探路欲的傀儡。初心珠在禾苗掌心发烫,
珠中闪过青禾祭脉的最后画面:师父望着远方的探路者,说 “药是用来铺路的,
不是用来藏的”。“师父才不会把药锁起来!” 她将锦盒往地上一摔,
盒中的药草立即化作毒砂虫,“她用生命换的不是安稳,是让后来者能走得更远!
” 药箱中的疗愈草突然疯长,缠上青禾守成影的脚踝,影在绿光中惨叫,
显露出影族的原形。三位守成影的伪装被撕破后,终探城的城墙开始渗出血色的光,
光中浮现出无数行字迹,都是 “探路止” 三个篆字,字迹由毒砂组成,触之即痛。
“你们看清楚了!” 反序联盟使者的声音从城中央传来,他站在座复刻的灵脉议会大殿前,
身边的石柱上绑着些模糊的人影 —— 竟是真正的老探者们,他们被毒砂束缚,
眼神却依然坚定,“这就是停探的下场!要么像他们一样被囚禁,要么留下享受安逸,选吧!
”铁蛋望着石柱上的阿铁爷爷,老人的破晶锤被钉在柱上,锤柄上的矿工姓名却依然清晰。
“俺选继续探!” 他的破晶锤往城墙一砸,褐光顺着矿脉蔓延,
将一片 “探路止” 的字迹震碎,“俺爷说过,被捆住的矿脉会变成死脉,
被捆住的探者不如死!” 他的话刚说完,石柱上的阿铁爷爷似乎动了动,嘴角勾起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