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暴雨如注的夜晚,林小满抱着外卖袋在校园里狂奔。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进眼睛里,
刺得生疼,但她不敢停下擦拭。手机显示已经迟到十二分钟,
而订单备注里赫然写着"超时一分钟差评"。"该死!"她低声咒骂,拐弯时差点滑倒。
医学院到金融学院的距离比她想象中远得多,更别提这种鬼天气。帆布鞋早已湿透,
每跑一步都发出"咯吱"的水声。金融系教学楼灯火通明,与医学院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林小满气喘吁吁地停在305教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里面只有一个人——程煜,
学校出了名的富二代,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程、程同学,您的外卖。"林小满推开门,
声音因奔跑而断断续续。程煜慢悠悠地抬头,目光从她湿透的头发扫到滴水的裤脚,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对不起,雨太大了,
路上...""十五分钟。"程煜打断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腕上的百达翡丽,
"我饿着肚子等了十五分钟。"林小满咬住下唇,把外卖袋递过去:"真的很抱歉,
这是您点的日料套餐,我..."她话还没说完,程煜突然伸手打翻了外卖袋。
精致的餐盒摔在地上,三文鱼寿司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尘。"现在它不能吃了。
"程煜耸耸肩,"你说怎么办?"林小满盯着地上的食物,胸口剧烈起伏。
这份外卖价值298元,相当于她三天的生活费。如果客户投诉,她还要倒赔钱。
"我会...我会重新买一份给您。"她声音发抖,却努力保持着礼貌。
程煜嗤笑一声:"算了,看到你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就倒胃口。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随手扔在地上,"拿去吧,就当给你的小费。
"钞票散落在寿司旁边,被酱汁慢慢浸透。林小满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那些湿漉漉的钞票,然后平静地放在程煜面前的桌上。"不必了,
程同学。我会重新送一份过来,请您稍等。"程煜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教室门被推开,几个男生嬉笑着走进来。"哟,程少,
又在欺负小姑娘啊?"为首的红发男生吹了声口哨。
程煜迅速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外卖迟到这么久,不该教训一下吗?
"林小满默默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转身要走,却被红发男生拦住了:"等等,
你就是医学院那个'打工女王'吧?我室友说你同时打三份工?"她没有回答,
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雨水混合着泥土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这些污渍一样不合时宜。"听说她妈有病,需要钱治病。
"另一个男生插嘴,"真可怜。"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小满心里。她猛地抬头,
却对上程煜若有所思的目光。那一刻,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行了,别为难她了。"程煜突然说,"你走吧,不用再送外卖了。"林小满如蒙大赦,
快步离开教室。直到跑出大楼,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她才允许眼泪流下来。
这种屈辱她已经习惯了,但每次还是会痛。三天后,当林小满在图书馆整理书架时,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身,差点摔了手中的书——程煜倚在书架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事吗?"林小满警惕地问。自从那晚后,她接了更多***,
甚至开始帮人代写论文,就为了多攒点钱给母亲买药。程煜递给她一张纸:"从明天开始,
你为我工作。"林小满困惑地接过纸,发现是一份雇佣合同,月薪9000元,
是她在食堂打工工资的三倍。"这是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字面意思。"程煜耸耸肩,
"我需要一个私人助理,帮我处理一些琐事。听说你很需要钱,不是吗?
"林小满仔细阅读合同条款,心跳加速。这笔钱足以支付母亲下个月的治疗费,
还能有余钱买那套她一直想要的医学图谱。但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是程煜这种人的。
"为什么是我?"她直截了当地问。程煜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因为我打赌输了。
朋友们说我总是欺负你,要我雇佣'全校最看不顺眼的人'一个月。"他凑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说实话,你那张逆来顺受的脸确实让我很烦躁。
"林小满感到一阵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有钱人的游戏,穷人只能当棋子。
但她需要这笔钱,非常需要。"工作内容包括什么?"她听见自己冷静地问。"随叫随到,
帮我买咖啡、记笔记、收拾房间,偶尔陪我出席一些无聊的聚会。"程煜漫不经心地说,
"放心,不包括陪睡。"最后一句话让林小满脸颊发烫,
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工作时间呢?""24小时待命。"程煜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合同期一个月,提前解约要赔十倍违约金。考虑清楚再签字。
"林小满攥着合同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明显是个陷阱,但她别无选择。
母亲咳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医生说需要尽快进行下一步治疗。"我接受。"她拿出笔,
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程煜似乎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挑了挑眉:"明天早上七点,
在我公寓楼下等我。地址合同上有。"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林小满站在书架间,
感觉像是刚与魔鬼做了交易。第二天清晨六点,林小满就站在了程煜的高级公寓楼下。
初秋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她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反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五十八分,
她的手机响了。"上来吧,18楼。"程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电梯门打开,
林小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层楼都是程煜的公寓,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程煜穿着睡袍靠在门框上,头发乱蓬蓬的,却依然英俊得刺眼。"第一项任务,
"他打了个哈欠,"去城南的'晨曦'咖啡馆买一杯拿铁,要三分糖,奶泡温度65度,
上面用肉桂粉画一个笑脸。"林小满愣住了:"城南?
那家店离这里至少十公里...""七点半我要喝到。"程煜打断她,"否则扣工资。
"说完,他关上了门。林小满咬咬牙,转身跑向电梯。她查了地图,坐公交肯定来不及,
只能打车。早高峰的出租车费让她心疼,但比起扣工资还算划算。
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回公寓时,已经七点二十八分。程煜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你的咖啡。
"她把纸杯递过去,手指因长时间紧握而僵硬。程煜接过来喝了一口,
皱起眉头:"温度不对,而且笑脸画歪了。"说着,他把咖啡倒进了洗手池。
林小满瞪大了眼睛:"你...""中午十二点,我要和朋友们在'海天一色'吃饭。
"程煜仿佛没看见她的表情,"记住每个人的忌口和喜好,点错一道菜扣500。
"接下来的几天,程煜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夜;让她背下他所有课程的重点替他写作业;甚至要求她记住他二十多个朋友的生日和喜好。
林小满默默忍受着,眼圈越来越黑,人也瘦了一圈。直到第五天晚上,程煜在酒吧喝多了,
打电话叫她来接。林小满赶到时,他正被一群朋友围着灌酒。"哟,'打工女王'来了!
"红发男生——林小满现在知道他叫赵琦——高声喊道,"来,替你们老板喝一杯!
"林小满摇头:"我是来接他回去的。""扫兴!"赵琦把一杯烈酒推到她面前,
"不喝就是不给程少面子!"周围人开始起哄,林小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这时,
一直没说话的程煜突然站起来,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别为难她。"他声音有些含糊,
"她明天还要早起给我买咖啡。"赵琦夸张地"哦"了一声:"程少心疼了?"程煜没理他,
抓起外套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林小满赶紧跟上,扶住他的胳膊。出乎意料的是,
程煜没有甩开她。出租车上,程煜靠在她肩上睡着了。近距离看他,
林小满发现他的睫毛长得惊人,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慢,
此刻的他看起来竟有些脆弱。到了公寓楼下,程煜突然清醒了一些,自己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林小满犹豫着要不要送他上楼,却听见他说:"明天...明天放你一天假。
"林小满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我说,"程煜不耐烦地重复,"明天不用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大楼。第二天,林小满难得睡了个懒觉。下午去医院看母亲时,
她发现账户里多了一笔钱,足够支付母亲两个月的治疗费。"这是怎么回事?"她问护士。
"昨天有位姓程的先生来过,预存了费用。"护士回答,"他说是...你老板?
"林小满愣在原地,心跳突然加速。程煜来过医院?他怎么知道她母亲在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给程煜。
也许这只是有钱人一时兴起,或者更糟——一个新的捉弄她的方式。但当她晚上回到宿舍时,
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餐盒,里面是她那天打翻的同款日料,还有一张字条:对不起。
——C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林小满的眼眶湿润了。她小心地尝了一口寿司,突然意识到,
这可能是程煜第一次向别人道歉。第二部分:暗涌的心动林小满盯着那张字条看了很久,
手指轻轻抚过上面凌厉的字迹。"对不起"三个字写得力道十足,几乎要穿透纸背,
像是在跟谁较劲。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护工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您母亲今天状态不错,
新药见效了。她放下寿司,立刻拨通了护工的电话:"王阿姨,
您说的新药是...""就是昨天程先生带来的进口药啊,医生说效果比之前的好很多。
"王阿姨的声音透着欣喜,"这位程先生可真是热心,不仅带了药,还跟主治医生聊了好久,
问得很仔细呢。"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程煜去医院不只是存钱,还带了药?
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她母亲的病情了?"他...还说了什么吗?""就说他是你朋友,
别的没多说。"王阿姨顿了顿,"不过他在病房外站了很久,看着你母亲睡觉的样子,
表情挺难过的。"挂断电话,林小满坐在床边,思绪万千。这个傲慢的富二代到底在想什么?
先是刁难她,现在又偷偷帮她。她戳了戳精致的寿司,
决定不再多想——有钱人的善变她早就领教过,也许明天程煜又会变回那个讨厌鬼。
第二天清晨,她准时出现在程煜公寓楼下,手里捧着那杯严格按照要求准备的拿铁。
出乎意料的是,程煜看起来精神不振,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早。"他简短地打了个招呼,
接过咖啡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指尖,两人都是一愣。"温度对了。"程煜喝了一口,
语气平淡,"笑脸还是歪的。"林小满偷偷翻了个白眼,却听见他又说:"但可以接受。
"这几乎算是表扬了。林小满惊讶地抬头,发现程煜正盯着她看,
目光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今天有什么安排?"她公事公办地问。
程煜移开视线:"跟我去上课,记笔记。下午有个无聊的家族聚会,你需要在场。
"金融系的课堂与医学院截然不同——宽敞明亮的多媒体教室,学生们衣着光鲜,
教授讲的是国际金融市场分析。林小满坐在程煜旁边,认真地记着笔记,
虽然大部分内容她听不懂。"你不用逐字记。"程煜突然低声说,"划重点就行。
"林小满点点头,放慢了速度。她注意到程煜其实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提问,
与传闻中不学无术的形象大相径庭。下课后,赵琦几人围了上来:"程少,中午一起吃饭?
带上你的'小助理'啊。"他朝林小满挤挤眼,笑容让她不舒服。"不了,我有事。
"程煜冷淡地拒绝,拉着林小满快步离开。"你朋友好像不喜欢我。"走在校园小路上,
林小满忍不住说。程煜哼了一声:"他们不喜欢任何人。"顿了顿,他又补充,
"尤其是比我受欢迎的人。"林小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受欢迎?
""医学院第一名,国家奖学金获得者,福利院长期志愿者。"程煜报出一串头衔,
语气古怪,"校园论坛上有人给你建了粉丝页,你不知道吗?"林小满瞪大了眼睛:"什么?
"程煜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递给她。屏幕上赫然是"小满后援会"几个大字,
里面全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的照片——在图书馆学习的侧影,
在福利院陪孩子们玩耍的笑脸,甚至还有她在食堂打工时的样子。"这...这太可怕了!
"林小满脸颊发烫,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还回去。
程煜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我已经让管理员删了那些越界的照片。以后小心点,
不是所有关注都带着善意。"林小满怔住了。程煜...在保护她?
下午的家族聚会在程家别墅举行。林小满穿着唯一一套正装——二手店买的黑色连衣裙,
局促地站在角落。程煜被一群衣着华贵的长辈围着,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与学校里判若两人。"你是程煜的朋友?"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走到林小满身边,
递给她一杯果汁。"我是他的...助理。"林小满小心地回答。"我是程煜的母亲。
"女人微笑,"他从不带助理回家,你是第一个。"林小满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好低头喝果汁。程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轻声说:"他很像他父亲,表面强硬,
内心比谁都柔软。"聚会结束后,程煜明显心情不好,一路上一言不发。回到公寓,
他直接进了卧室,把林小满晾在客厅。她正犹豫要不要离开,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程煜?"她轻轻敲门,"你没事吧?"没有回应。
担心出事,她推开门缝,看到程煜坐在地板上,脚边是打碎的相框,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出去。"他没有抬头,声音嘶哑。林小满本该转身就走,
但照片上那个微笑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与程煜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他父亲。
而程煜此刻的表情让她想起母亲病重时自己的样子。她轻轻走进房间,
蹲下来收拾玻璃碎片:"会划伤的。"程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说了出去!
"林小满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没有退缩:"你父亲...不在了吗?"程煜的手松了一下,
眼中的怒火转为痛苦:"车祸。五年前。""我爸爸也是。"林小满轻声说,"工地事故。
"两人沉默地对视,某种理解在无声中传递。程煜先移开视线,松开了她的手腕:"抱歉。
"林小满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继续清理地面。收拾完,
她起身准备离开,程煜突然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第二天是周六,
程煜开车带她去了郊外的墓园。他在一座黑色大理石墓碑前放下白玫瑰,站了很久。
林小满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平日不可一世的男生此刻脆弱的样子。"他走的那天,
我们吵了一架。"程煜突然开口,"我说他眼里只有公司,根本不关心我。"他的声音哽咽,
"最后我对他说的话是'我恨你'。"林小满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程煜没有甩开。
回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压抑。等红灯时,程煜突然问:"你为什么学医?
""因为我妈妈。"林小满望着窗外,"她常年生病,我想治好她。"顿了顿,她又说,
"也为了那些像她一样没钱看病的人。"程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周一开始,程煜对她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要求不再那么苛刻,偶尔还会问她吃没吃饭。
周三晚上,林小满在图书馆赶论文时,一杯热奶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喝了。
"程煜放下奶茶就走,好像多待一秒就会烫伤似的。林小满捧着温热的杯子,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种笨拙的关心,比任何华丽的礼物都更让她心动。然而好景不长,
周五晚上,程煜打电话叫她到常去的酒吧。她一进门就感到不对劲——赵琦几人明显喝多了,
看她的眼神让她后背发凉。"小助理来啦!"赵琦高声喊道,"来,陪我们玩个游戏!
"林小满看向程煜,希望他能解围,却发现他也喝了不少,眼神迷离地靠在沙发上。
"程煜让我来接他。"她站在原地没动。"急什么?"赵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先喝一杯!"林小满挣扎着想抽出手,却被拉得一个踉跄。就在这时,
一个酒杯突然在赵琦脚边炸开,碎片和酒液四溅。"放开她。"程煜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眼神锐利得可怕。赵琦愣住了:"程少,
不就是玩玩嘛...""我说,放开她。"程煜一字一顿地说,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赵琦悻悻地松了手。程煜抓起外套,拉着林小满大步离开酒吧。夜风中,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林小满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以后离他们远点。"走到车前,
程煜突然说,"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林小满点点头,
突然注意到程煜的手在流血——刚才摔酒杯时划伤的。她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检查。"没事。
"程煜想抽回手,但林小满紧紧抓住不放。"别动。"她从包里拿出创可贴,
小心地贴在伤口上,"会感染的。"程煜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突然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林小满抬头,
对上他复杂的目光:"这需要理由吗?"程煜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那晚之后,程煜变得安静了许多。
他不再刁难林小满,但也不再有那些小小的关心。两人回到了公事公办的关系,
只是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三周后的深夜,
林小满在宿舍赶程煜的经济学论文。连续几天的打工和学习让她精疲力竭,眼前一阵阵发黑。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煜的短信:现在能来我公寓吗?有急事。她叹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出门。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没有伞,只能冒雨跑向校外公寓。到达时,
她浑身湿透,冷得直发抖。程煜开门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紧锁:"你没带伞?
""你说有急事..."林小满的声音越来越弱,
眼前的程煜突然变成了两个、三个...然后一片黑暗。她最后的意识是程煜惊慌的呼喊,
和他怀抱的温度。醒来时,林小满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穿着干爽的T恤。
房间宽敞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药盒和一杯水。"醒了?
"程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
""我怎么了?"林小满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打败。"过度劳累加严重感冒。
"程煜语气严厉,"医生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得肺炎。"他递给她一杯温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林小满小口喝水,
避开他的目光:"工作还没做完...""去他的工作!"程煜突然提高了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晕倒时..."他猛地刹住,转身走向窗户。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林小满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他昨晚一定没睡好。"我...穿的是谁的衣服?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T恤明显是男式的。程煜的耳尖红了:"我的。你衣服都湿了,
女佣帮你换的。"他明显在撒谎。林小满没有拆穿,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我把合同撕了。"程煜突然说,
"你不用再当我的助理了。"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她还需要那份工资。
似乎看出她的担忧,程煜补充道:"工资照付,直到月底。""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程煜转过身,眼神复杂:"因为我受不了了。"他走近床边,声音低沉,
"受不了看你勉强自己,受不了看你被欺负,更受不了...欺负你的人是我。
"林小满屏住呼吸,心跳如雷。程煜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睡吧。
"他收回手,"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门轻轻关上后,林小满把脸埋进枕头,
深深吸了一口气——上面全是程煜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喜欢上了这个曾经最讨厌的人。而门外,程煜靠在墙上,盯着自己刚才触碰她的手指,
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终于明白了这些日子来的烦躁和不安意味着什么——他爱上了林小满,
这个他花钱雇来、却用善良和坚韧彻底征服了他的女孩。
第三部分:离别与觉醒高烧中的林小满感觉自己漂浮在黑暗的海面上,时而沉入冰冷的海水,
时而被热浪推上滚烫的沙滩。恍惚间,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断将她拉回岸边,
为她更换额上的冰毛巾,轻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语。
"妈...我好难受..."她在半梦半醒间呢喃,恍惚回到了小时候生病的光景。"嘘,
很快就好了。"回应她的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林小满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程煜坐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窗外已经黑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程...煜?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程煜立刻俯身过来,手背贴上她的脸颊:"退烧了一点。
要喝水吗?"林小满微微点头,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倒水,扶起她的头小心喂她喝下。
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程煜赶紧用袖子去擦,动作笨拙却轻柔。"你...一直在这里?
"她虚弱地问。程煜避开她的目光:"嗯。医生说如果今晚烧不退就得去医院。"他顿了顿,
"你睡了一天一夜。"林小满这才注意到程煜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皱巴巴的,
袖口沾着可疑的污渍。床头柜上摆着几个药盒、体温计和半碗看起来惨不忍睹的粥。
"你做的?"她指了指那碗粥。程煜的耳尖红了:"女佣下班了...网上说生病该喝粥。
"他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水放少了..."林小满突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