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之骄女,人生坦途,一直以为是姐姐的堕落害死了父母。
直到我翻开那本红色的《替身账本》,才知道我所有的好运,
都是她用骨折、车祸和无尽的屈辱换来的。如今,她决定不再为我支付代价。而我,
这个吸食了她二十年运气的“主身”,即将迎来山崩海啸般的厄运反噬。
1孟檀拿到茱莉亚音乐学院全额奖学金那天,天都比平时蓝几分。我爸,
一位受人敬重的大学历史教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遍遍抚摸那封烫金的录取信,
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品。我们孟家的凤凰。他激动得声音发颤。可那只凤凰,
在飞去纽约的前一个月,毫无征兆地折断了自己的翅膀,
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在泥潭里打滚的乌鸦。她退掉了茱莉亚的offer,
剪掉了那一头为弹钢琴而留的长发,染成刺目的金色。她在锁骨处纹了一只泣血的蝴蝶,
整天穿着吊带和热裤,混迹在大学城最声色犬马的地方。我们家的噩梦开始了。
先是学校论坛上流传的帖子,标题耸动又下流。钢琴系女神孟檀价码曝光,
一晚上够你一年生活费?配图是她在酒吧昏暗灯光下,跨坐在一个油腻男人腿上,
仰头灌酒的照片。接着,是更具体的流言。说她专挑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下手,
今天收人一辆跑车,明天又因为一个奢侈品包和另一个女人在宿舍楼下扯头花。
她像个贪婪的吸血鬼,也像个毫无廉耻的**收藏家**。
我和爸妈成了整个教职工大院的笑话。妈妈在财务处被人当面问起,
你家孟檀是不是缺钱啊?需要的话我们捐点款,别让她出去作践自己,也败坏学校风气。
妈妈当场气得差点晕过去。我爸的学生也在背后议论他,孟教授天天讲风骨气节,
自己女儿却连脸都不要了。而我,孟雀,那个永远活在姐姐光环下的妹妹,
成了学校里人人可以欺负的透明人。我的桌洞里被塞满了用过的纸巾,凳子上被涂满胶水。
他们骂我是出来卖的妹妹,堵在厕所里让我学几声**姐姐在床上的叫声**听听。
我哭着跑回家,把一切都告诉了爸妈。那天晚上,愤怒憋到极点的爸爸,
第一次对孟檀动了手。他抄起书房里那根惩戒用的红木戒尺,劈头盖脸地抽下去。那声音,
又闷又响,像是在打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妈妈在一旁哭喊着,却不敢上前。
孟檀站在客厅中央,一声不吭,任由那尺子在她白皙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她那件廉价的吊带背心。可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冰冷的,
带着一丝***的笑。爸爸打累了,喘着粗气质问她,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毁了你自己,也毁了这个家!孟檀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甩在爸爸脸上。停。她说,艺术学院那个陈院长,
他最喜欢看我背上的伤。一条血痕五千。爸,再来几下,我下个月的开销就凑够了。
你这个畜生!爸爸气到浑身发抖,举起的手却再也落不下去。妈妈彻底崩溃了,
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晚,孟檀拖着一身伤,收拾了一个小包就走了。临走前,
她回头看着我们,像在看三个陌生人。这是你们欠我的。她说。她不知道,
她落在沙发缝里的一件东西,会成为这个家覆灭的开始。那是一本红色的,
皮质精美的笔记本。封面上没有字。我当时以为,那是姐姐的日记。捡到它的爸妈,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们出来了,脸色灰败得像两具行走的尸体。
他们把我叫到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妈妈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喉咙,小雀,
以后……一定要对你姐姐好。无条件地对她好,听见了吗?我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哭着摇头,爸!妈!是她害我们变成这样的!我恨她!我永远不会原谅她!话音刚落,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是妈妈。她这辈子都没碰过我一根指头。
爸爸那张总是温文尔雅的脸,此刻也冷得像一块铁。记住,这个家里谁都有资格恨她,
只有你没有。他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死死地钉进我的耳朵里。我彻底懵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有解脱,有恐惧,
也有对我深深的……怜悯?然后,他们十指相扣,走进了被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的卧室。
关上了门。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他们。2卧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争吵,
没有哭喊,安静得可怕。我拍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心里的恐慌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勒得我喘不过气来。直到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我疯了一样撞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我爸妈,
穿着他们出席学术会议时才穿的最体面的西装和套裙,并肩跪在床前。他们的手腕上,
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已经流尽了,汇聚在他们面前一个古朴的黄铜盆里,
像一盆即将凝固的祭品。他们的姿态那么标准,像是经过千百次的演练,
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和虔诚。桌上,放着那本红色的笔记本,
旁边还有一封留给警方的信。我甚至来不及尖叫,脑子里一片空白,
世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声。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教职工大院的宁静。
警察、邻居、学校的领导,把我们家围得水泄不通。法医初步鉴定是***。那封信里,
我爸用他最严谨的笔触写着: 我与爱妻自愿离世,此乃家庭内部约定,与任何人无关,
望勿追查。约定?什么约定需要用死亡来履行?就在我像个木偶一样被警察问话时,
孟檀回来了。她是被邻居通风报信的。她穿着一条招摇的红色短裙,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当她看到客厅里的警察,还有卧室里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时,她手里的烟,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但我没在她脸上看到悲伤。只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孟檀!
我像是找到了所有痛苦的宣泄口,发疯般冲过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都是你!
是你害死了爸妈!是你这个***!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的指甲陷进她的肉里,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周围的人都在看。有同情,
有看戏,有幸灾乐祸。啧啧,这家子算是完了。养出这种女儿,
当爹妈的还有什么脸活啊?我看啊,小的这个也迟早被带坏,离远点,晦气。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把我凌迟。我们家不是这样的。我爸爸是备受尊敬的学者,
妈妈工作勤恳,姐姐曾是所有人的骄傲。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孟檀快要被我掐断气时,几名警察冲上来,强行分开了我们。
为首的那个年轻警官叫郝文东,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看了一眼孟檀脖子上的指痕,
又看了看卧室里的惨状,眉头紧锁。爸妈因为你死了,你没有一点悲伤?他盯着孟檀,
语气冰冷,这不合常理。这封遗书,我们需要带回去做笔迹鉴定。在你洗清嫌疑之前,
你不能离开本市。孟檀喘匀了气,抬起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警察先生,我悲伤,
就要哭天抢地给你们看吗?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冷静,证据呢?没有证据,
就请你们滚出去。这是我家。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我有证据!我有!是姑婆。她是我爸的亲姐姐,常年住在乡下老家,掌管着孟家的祠堂,
是最有威望的长辈。她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手里攥着一个什么东西,
被帕子包了一层又一层。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我们面前。孟檀看到她,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姑婆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解开帕子,露出来的,
竟然是和爸妈桌上那本一模一样的,红色的笔记本!这个,姑婆指着笔记本,
又指指孟檀,老泪纵横,是他们***前,托人星夜兼程送回老家的。他们说,让我收好,
千万别打开。也……也千万,别怪小檀。她看向郝文东,把笔记本递过去:这里面,
一定藏着他们寻死的秘密!也一定能证明,这一切都是这个孽障逼的!孟檀彻底慌了。
她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挣扎着想扑过去夺下笔记本,却被两个警察死死按住。
她做了一件让我和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她放弃了挣扎,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对着姑婆,她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没几下,光洁的额头上就渗出了血。
姑婆……求你……她泣不成声,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她流泪,别打开!
千万别打开……你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3姑婆像是没听到孟檀的哀求。
她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郝文东,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警察同志,你来打开!
让大家看看,这孟家到底出了什么丑事!郝文东接过那本泛着诡异红光的笔记本,
神色凝重。他翻开了第一页。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我也死死盯着那本子,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郝文东翻页的动作很慢,
他的表情也随着书页的翻动,变得越来越奇怪。从最开始的严肃、探究,
到中途的困惑、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深深的震撼和……一丝恐惧。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警察也凑过去看,一个个也都变了脸色。笔记本并不厚,
他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合上本子,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孟檀,又看了看我。姑婆急切地问:怎么样?
里面写了什么?是不是这个孽障做的丑事逼死了我弟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文东身上。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把笔记本紧紧合上,递还给了姑婆。老人家,他的声音很沉,这没什么证据。
只是一些……一些家庭成员之间的私事记录。不适合公开。里面没有犯罪事实。
他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巨大的悲伤和被背叛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我。
怎么可能!我尖叫着冲过去,里面一定有东西!不然我爸妈为什么会死!一定是她!
是孟檀!你们为什么都护着她!我伸手想去抢那个笔记本,
想亲眼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能颠倒黑白的魔咒。就在这时,
姑婆的拐杖狠狠地抽在了我的手背上。力道之大,让我的手立刻红肿起来。孟雀!
一向最疼我的姑婆,此刻却面目狰狞,她的反应和我爸妈临死前如出一辙,
你爸妈已经去了!你还想把你姐姐也逼死吗?从今往后,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这个本子,
谁也不许再看!她说完,把那个红色的笔记本死死地揣进怀里,好像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又像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圣物。我彻底惊呆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看过那个笔记本的人,
都会瞬间改变立场,不约而同地开始保护孟檀?那一刻,我停止了哭泣。心里升起的,
是比悲伤更强烈的、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疑惑。我觉得,
这个家里藏着一个比孟檀堕落更可怕的秘密。爸妈的丧事是姑婆一手操办的,办得很仓促,
也很简单。下葬那天,我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细节,姑婆让挖墓的人,在爸妈的墓穴旁边,
多挖了一个空位。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爸妈看了那个本子后***了。现在,姑婆也看了。她会不会……从那天起,
我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姑婆。但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把我支开。丧礼期间,
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几个小时不出来。我越来越不安。守灵的最后一晚,
我发现姑婆不见了。我疯了一样到处找,从深夜找到黎明。我找遍了整个老宅,
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是后山那片墓地。四月的清晨,寒气逼人。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墓地。借着熹微的晨光,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白天挖好的空坟坑里,
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影。是姑婆。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寿衣,双手交叠在腹部,
面容安详得如同睡着了一样。旁边,散落着一瓶空的农药瓶。我冲过去的时候,
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凉了。村里的法医鉴定结果,依然是***。一个星期,三条人命。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以同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了我。我的天,彻底塌了。4我休学了。
处理完姑婆的后事,我把自己锁在老宅里,像一个幽魂。郝文东来看过我几次,怕我想不开。
孟雀,节哀顺变。现在,你只有你姐姐了。我一听到“姐姐”两个字,
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情绪瞬间失控。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姐姐!我心里那股恨意,
已经烧掉了所有的亲情。我固执地认为,家里的一切悲剧,都是孟檀不知廉耻的行为造成的。
郝文东同情地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姐姐已经成年了,我们没办法约束她的私生活。
至于你父母和你姑婆的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案子……恐怕只能这样结了。
我知道,他已经尽力了。这案子处处透着诡异,却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
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相信我的家人会无缘无故地赴死。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那个红色的笔记本。爸妈看过它,***了。姑婆看过它,也***了。
看过一部分的郝文东,也表现得极为反常。现在,那本子一定在孟檀手里。我要找到它。
郝文东似乎和我想到了一起,他坚持要陪我去找孟檀。
孟檀住在大学城外一间龙蛇混杂的廉价旅馆里。我们刚到旅馆门口,
就看到她穿着暴露的吊带裙,一脸媚笑地挽着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走出来。
那男人临走前还在她***上重重捏了一把,孟檀笑得花枝招展,直到男人的车开远,
她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冷漠地看向我们。你们来干什么?她的眼神像淬了冰,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我咬着牙,压下心头的恶心,伸出手,
把那个笔记本给我。什么笔记本?孟檀不耐烦地皱眉,孟雀,我让你滚,
听不懂吗?再不滚,被这里的客人看上了,我可不负责救你。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旅馆里进进出出的男人,都用那种黏腻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打转。我这才意识到,
孟檀已经从跟那些二代、教授厮混,堕落到了什么人都接的地步。那种眼神,
像要把人的衣服剥光。但我顾不上了。趁她不备,我猛地冲进了她那间又小又乱的房间里,
开始翻箱倒柜。孟檀脸色大变,冲上来死死拦住我,声音因为慌张而尖利起来,孟雀!
你是不是也想死!爸妈和姑婆都死了还不够吗?看了那个本子,对你没好处!我红着眼睛,
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孟檀!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妹妹,就把真相告诉我!
那本子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爸妈、姑婆都心甘情愿地去死!
我好像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绝望,但很快,那点脆弱就被更深的冰冷所取代。
她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妹妹?她冷笑着,我什么时候有过妹妹?趁早滚!
她手指上戴的戒指,划破了我的脸,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她好像还不解恨,
转身从床下摸出一把水果刀,对着我就冲了过来。快走!郝文东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挡住了那疯狂的一刀。刀尖划破了他的警服,也擦过了我的手臂。血,
顺着我的胳膊滴滴答答地落在肮脏的地板上。孟檀看着那血,脸上全是厌恶。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郝文东眼尖地喊了一声。在那!
他指着枕头底下露出的一个红色的角。孟檀想去拦,已经晚了。郝文东动作比她更快,
一步上前,从枕头下抽出了那本红色的《替身账本》。他迅速翻开。一页,一页,
像是剥着这个家最血腥的内脏。孟檀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她扑过去,想抢回那个本子。
快走!我求求你们,快离开这里!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惧,推搡着我们往外走。
而郝文东的表情也变了,变得和当初在案发现场时一模一样,震撼,
并且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悯。他抓住我的手,孟雀,你姐姐说得对。我们快走。我懵了,
想知道真相的欲望几乎要把我逼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突然大哭起来,发疯一样把我们推出了门外,
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滚!永远别再来找我!门里传来她嘶哑绝望的哭嚎。我不明白。
郝警官,你一定看到了,对不对?我抓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你告诉我!
郝文东脸色煞白,拽着我的胳膊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孟雀,从现在开始,
忘了这件事。忘了那个本子。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一定要,听你姐姐的话。
又是这句话!爸妈说过,姑婆说过,现在连一个外人也这么说!
为什么要我听一个毫无廉耻的*******的话?!那天之后,郝文东强行把我送回了家。
他再也没来看过我。第三天,市局的人打来电话。他们说,郝文东警官,在自己的公寓里,
用配枪自尽了。桌上,留了一封遗书,上面只有一句话。无法承受的真相。
5郝文东的死,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强撑的理智。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要自己找出真相。我开始像个疯子一样跟踪孟檀,寻找一切机会拿到那本《替身账本》。
而她也像惊弓之鸟,把那本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终于,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我找到了机会。
她又喝得烂醉,被一个男人扶着回了旅馆。我等那个男人离开后,用事先配好的钥匙,
悄悄潜入了她的房间。她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那本红色的账本,
就在她枕边,被她死死地压在脸颊下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把账本从她脸下抽了出来。入手冰凉。我冲回自己家,
反锁了所有的门,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翻开了那本决定了我们全家命运的魔鬼之书。扉页上,
是我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替身账本**底下还有一行小字,用鲜红的墨水写着,
触目惊心。**孟家血脉,一体双生。一荣一枯,命中注定。荣者享尽人间福,
枯者受尽世间苦。此为,运气置换之契约。**我的手开始发抖。我翻开了第一页。
里面的内容,根本不是日记,而是一条条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记录。像交易清单,
更像一份……献祭的账目。记录者是孟檀。公元2003年,孟雀七岁。高烧四十度不退,
患急性脑膜炎。代价:我从二楼阳台摔下,左腿粉碎性骨折。对外理由:顽皮失足。
结果:孟雀次日退烧,痊愈。公元2008年,孟雀十二岁。参加奥数竞赛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