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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1

我叫青淼。十八岁那年,命运递来一张写着他名字的入场券,我们在最好的年纪里相遇,

用七年光阴将青涩爱恋酿成期许。我总以为,牵着手走过校服到西装的距离,

往后的日子便该是水到渠成的圆满,直到那个改变轨迹的深夜。凌晨两点,我从混沌中惊醒,

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一行字刺得人睁不开眼——“亲爱的,

我想你了。”短短七个字,像冰锥扎进七年的回忆里。

那些课堂上传过的纸条、操场边的并肩、星空下说过的“永远”,在那一刻碎成了星屑。

我望着他熟睡的侧脸,眼泪先一步替我做了反应,模糊了他的轮廓,

也模糊了我以为固若金汤的世界。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数着他平稳的呼吸,

数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信仰,直到他翻身的动作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崩塌。“你手机响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嗯?谁啊?”他带着睡意呢喃。“不知道,

”我一字一顿,“有人说,亲爱的想你了。”话音未落,他猛地坐起身,

抓过手机的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我知道那条短信消失了。

眼泪终于决堤,不是因为那条信息,

而是他下意识的慌张——那是比任何解释都更清晰的答案。七年的羁绊像藤蔓缠绕着心脏,

疼得喘不过气,却怎么也舍不得亲手斩断。他慌乱地解释,

语气里带着我熟悉的、让人心软的犹豫。一夜未眠。天刚亮,我们站在了民政局门口。

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没有那句等了七年的“嫁给我”,只有两本红本本,

像是对这场狼狈的妥协。我想,或许爱情本就该经得起考验,真诚比形式更重要。

婚后的日子,曾有过短暂的蜜里调油,我们像所有寻常夫妻那样,

把日子过成柴米油盐的模样。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夜晚被“酒局”“应酬”填满,

空荡的家里只剩下我和墙上滴答作响的钟。独守空房的夜晚,我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

数着他晚归的脚步声,数着心里那点余温一点点冷却。又是一个清晨,

他带着宿醉的疲惫回来,轻描淡写地提起“离婚”。我走到镜子前,

看着里面那个眼神黯淡的自己,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

又一次错把将就当成了坚守;对不起,让自己困在原地这么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去民政局那天,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

微信提示音此起彼伏。结局早已写好,是我用十四年光阴,才读懂了这潦草的结局。签字时,

我的手在抖,不是不舍,是为那段错付的青春,为那个曾天真到执拗的自己。走出大门时,

阳光有些刺眼,他脚步轻快,我却在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心口像是破了个洞,

有风穿堂而过,却也带来了久违的清明——这份迟来的自由,终究是握在了自己手里。睡前,

我对着空荡的房间轻声说:“从今天起,做回青淼。”时钟依旧滴答前行,这一次,

我睡得很沉,梦里没有过去,只有清亮的晨光。第二天,青淼是被阳光吻醒的。

金纱似的光线漫过窗帘缝隙,在被角织出细碎的暖,她眼皮懒懒地掀了掀,

又蜷进柔软的被褥里,像只贪睡的猫。“快起床了!再赖着,上学要迟到咯!

”熟悉的声音裹着晨雾漫过来,带着点嗔怪的暖意。青淼猛地睁开眼,

呼吸在那一瞬间轻了半拍——眼前的妈妈,鬓角还没有被岁月染上风霜,

碎发用一枚素净的珍珠发卡别着,眼角的纹路浅得像初春的溪痕。

她穿着那件浅蓝底的碎花围裙,是青淼记忆里最鲜活的模样,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木梳,

齿间还缠着几根她昨晚掉的长发。阳光恰好落在妈妈肩头,给她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光晕,

连带着空气里飘来的豆浆香,都变得金灿灿的。青淼望着她,

忽然觉得眼眶发潮——这分明是十年前的清晨,妈妈站在晨光里,连说话时眉梢扬起的弧度,

都和老照片里一模一样。“傻看着我做什么?”妈妈被她盯得笑了,

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刚揉过面团的微温,“是不是做梦了?脸都红扑扑的。

”那温度落在皮肤上,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颤。青淼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晨露浸过,

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定定地望着妈妈,看她转身走向门口时,围裙带子在身后轻轻晃,

像两只欲飞的蝶。原来有些时光,真的会以最温柔的模样,重新撞进怀里。

青淼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妈妈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

鬓角的碎发用发卡别着,眼角的细纹还没被岁月刻得太深,手里捏着一把梳子,

语气里带着清晨惯有的急促:“发什么呆?昨天跟你说今天要摸底考,忘了?

”空气里飘着豆浆的甜香,墙上的日历停留在十年前的夏天,页脚还粘着她随手贴的便利贴,

歪歪扭扭写着“今晚看球赛”。青淼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的胳膊光洁细腻,

没有后来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还带着少女的圆润,

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没有离婚协议上那点蹭不掉的墨痕。“妈……”她的声音发哑,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咋了这是?睡糊涂啦?”妈妈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赶紧的,油条在锅里温着呢,再磨蹭公交都赶不上了。

”指尖触到额头的温度是暖的,带着妈妈特有的、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触感。

青淼望着妈妈转身的背影,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松垮的结,和记忆里无数个清晨一模一样。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冲到书桌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十八岁的脸,

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眼下没有那片挥之不去的青影。

书桌上摊着摊开的数学练习册,页边写着潦草的批注,旁边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打开——是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写着“放学老地方等你,

给你带了橘子汽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不是疼,是一种混杂着惊悸与恍惚的震颤。

十年婚姻,七年爱恋,那道凌晨两点的手机屏幕光,民政局门口刺眼的阳光,

签字时颤抖的手……那些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过往,此刻像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醒了,就散了。“淼淼!你到底起没起啊?”妈妈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起了!这就来!

”青淼扬声应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她飞快地套上校服,

领口的纽扣硌着下巴,是熟悉的棉布质感。抓起书包时,

手指触到口袋里的硬壳——是昨天刚买的日记本,第一页只写了日期。走到客厅时,

妈妈正把豆浆倒进碗里,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青淼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豆浆,突然鼻子一酸,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妈妈。

“咋了这孩子?”妈妈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多大了还撒娇。

”“没什么,”青淼把脸埋在妈妈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妈,

你做的豆浆真好喝。”“好喝也得快喝,不然凉了。”妈妈推开她,把一碗豆浆塞到她手里,

“快吃,吃完我送你去站台,今天我早点去菜场。”青淼捧着温热的碗,小口喝着豆浆,

甜香从舌尖漫到心底。她看向窗外,楼下的香樟树绿意盎然,蝉鸣一声声撕开清晨的宁静,

远处传来公交到站的报站声。一切都和十年前那个清晨一模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低头看着碗里晃动的豆浆,映出自己年轻的脸。这一次,

她知道那个在老地方等她的少年会来,知道那瓶橘子汽水会带着冰碴的凉意,

知道未来有无数个看似圆满的瞬间在等着她。可她也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去,

就会走到那个凌晨两点的夜晚,走到那本红本本前,走到那个心口破洞的午后。“快吃啊,

发什么愣。”妈妈又在催。青淼抬起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将那点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了!”她三口两口喝完豆浆,抓起书包冲向门口,换鞋时,

手指在口袋里的日记本上轻轻敲了敲。或许有些故事注定要发生,但这一次,她握着笔。

走到楼道口,阳光正好落在台阶上,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了出去。

少年的身影还没出现在巷口,空气里满是夏末的青草香。这一次,她想好好看看这条路。

刚走到学校门口,一声熟悉的呼唤便撞进耳朵里,“淼淼!”青淼的心猛地一缩,

像被无形的线攥紧了——是沈黎。那个在她生命里刻下七年爱恋、十年纠葛的名字,

此刻听来竟比当年凌晨两点的短信更让她心悸。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书包带在肩头勒出浅浅的痕,身后的呼唤却像带着黏性,一路追着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赶。

转过教学楼的拐角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青淼惊呼一声,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手掌恰好按在对方胸口。那触感太过清晰——隔着薄薄的白衬衫,是温热的肌肤,

是绷紧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触碰,那片胸膛猛地一缩,像是受惊的兽。

青淼的指尖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竟不自觉地轻轻捏了捏,那紧实中带着弹性的质感,

让她心头莫名一跳。她慌忙抬头,撞进一双盛满惊惶的眼睛里。

眼前的少年脸红得像被晚霞染透的云,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