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幼儿园失火那天,滚滚浓烟熏黑了半边天。
而我的丈夫江宴恰巧是那所幼儿园的建筑师,只有他熟悉建筑结构能找到被困的儿子。
我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裤腿声嘶力竭地求他。
可他冲出火海时,怀里抱着的却是他青梅林挽月的女儿。
他将那个女孩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开口:“挽月的女儿身体弱,经不起浓烟。
我们的儿子皮实,跑得又快,他会自己出来的,你做人不要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消防员便抬出了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小小躯体。
第二天,江宴成了舍己救人的英雄,新闻铺天盖地。
电视里,林挽月泪眼婆娑地带着女儿扑进他怀里,感激涕零地让女儿认他做干爸。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我,正抱着儿子遗照,在火葬场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悼词念完后,我拿出手机给江晏的弟弟江时打去了电话。
“我想好了,我和你合作。”
“事成之后,钱都归你,我分文不要。”
“我只要那个狗男人下地狱。”
……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盒,从火葬场回到家。
客厅里灯火通明。
我的丈夫江晏和林挽月的父母,正满面红光地推杯换盏。
“小江这次真的是我们林家的英雄!”
林挽月她爸林宏高声道,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而她妈张蓉也亲热地拉着江晏的手,“我家挽月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
你们小时候感情多好啊,如果要是你俩当时……唉,命运弄人啊。”
林挽月适时地低下头,挤出几滴眼泪,“江晏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江晏在他们中间,满脸都是享受。
我的出现,让这片其乐融融的场面瞬间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还有我怀里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江晏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然然,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带着儿子回家,还要提前跟你打报告是吗?”
话毕,我没有看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那个小盒子。
那是我儿子,他才五岁。
“小江啊,你看你媳妇这是什么意思?”
张蓉阴阳怪气地开口,“今天我们过来是特意感谢你,她这么哭丧着脸,是故意摆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