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林晚刚从剖腹产手术台下来，麻药劲还没散，就看见婆婆王秀兰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往兜里塞——那是她女儿的新生儿性别报告。
“妈，报告给我看看。”
林晚声音发虚，刚休完产假她就要回互联网公司接中层岗，生女儿是和老公陈凯反复商量好的，“我们说好不纠结性别，就这一个。”
王秀兰手一躲，脸上堆着假笑：“看啥呀，医生说这报告不准，丫头片子也可能是‘假性指标’，等过阵再查，说不定是个带把的！”
林晚心里一沉，刚要追问，陈凯端着保温桶进来，脱口而出：“妈，你别跟晚晚说了，那报告我也看了，确实写着‘女’，你换的那张假的……”话没说完，王秀兰狠狠踩了他一脚。
空气瞬间僵住。
林晚猛地撑着床头坐起来，刀口的疼首钻心口：“陈凯，你说什么？
她换了报告？”
陈凯眼神躲闪，搓着手劝：“晚晚你别气，妈也是为了咱们好，她说趁你年轻，再生个儿子凑‘好’字，你那工作……大不了先辞了呗。”
“辞工作？”
林晚突然笑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昨天做B超复查，她特意拍了报告照片存云盘，屏幕上“性别：女”三个大字清清楚楚，“我熬了五年才拼到的总监岗，生娃己经请了半年假，现在你们告诉我，为了生儿子，连我女儿的性别都要骗？”
王秀兰见瞒不住，索性撒开了：“生女儿有什么用？
陈家不能断了根！
你这肚子要是再不争气，凯凯就得跟你离婚！”
林晚没看撒泼的婆婆，只盯着陈凯：“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凯嗫嚅着：“晚晚，妈年纪大了，咱们忍忍……再生一个，要是儿子，不就皆大欢喜了？”
“忍？”
林晚按下手机录音键，声音冷得像冰，“第一，我女儿的性别不用你们改；第二，我的工作不会辞；第三，这婚，我提了。”
她掀开被子要找护士，王秀兰扑过来想抢手机，却被林晚一把推开——刀口还在流血，但她盯着眼前这对母子，突然觉得比剖腹产更疼的，是自己当初信了“他会护着我”的鬼话。
“从今天起，我女儿跟我姓林，你们陈家，别想再碰她一下。”
王秀兰见林晚掀着被子要找护士，慌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林晚术后的皮肤里——她怕这事闹到医院，传出去街坊邻居都知道陈家为了生儿子换性别报告，更怕林晚真当场闹离婚，陈家连个“能生的”都留不下。
她飞快给陈凯使了个眼色，声音瞬间软下来，甚至挤出两滴眼泪：“晚晚啊，妈刚才是急糊涂了！
你刚检查完，，可不能动气，先躺好，咱们有话回家说行不行？”
陈凯立刻接话，两步凑到床边，伸手想扶林晚却被她躲开，只能尴尬地搓着手，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对，晚晚，回家好养身体，病房里哪有家里舒服？
妈说了，以后肯定好好疼孙女，再也不提生儿子的事了，你就别找护士了，多丢人啊。”
“疼孙女？”
林晚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王秀兰还攥着假报告的手，“刚才是谁说‘丫头片子是赔钱货’？
是谁要我打掉她？
现在说疼，是疼她能给你们陈家当‘垫脚石’，等我养好身子，再逼我生儿子吧？”
王秀兰赶紧把假报告往兜里塞紧，上前想摸林晚怀里的孩子，却被林晚侧身护住：“晚晚，妈真改了！
回家我天天给你炖鸽子汤，给孙女换尿布、哄睡，啥活都不让你干，你就信妈这一回，先跟我们回家，别闹离婚行不行？”
陈凯也跟着劝，甚至放低了姿态：“晚晚，我知道错了，之前不该帮着妈骗你，回家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咱们先把婚放一放，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商量，行不行？”
林晚看着眼前这对演双簧的母子，心里只剩冰凉——他们哪是想认错？
是怕她在医院闹大，断了陈家“再生儿子”的念想；是怕她当场提离婚，连让她“二次生育”的机会都没有。
她平心静气的，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余地：“想让我回家，行。
但第一，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我自己联系护工；第二，陈凯，你现在就写保证书，承诺以后绝不逼我生二胎，女儿跟我姓林，你们陈家没人能干涉；第三，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拟好，回家只是为了我女儿能好好休息，不是为了给你们留‘哄骗’的机会。”
王秀兰脸色瞬间变了，刚要翻脸，却被陈凯拉住——他还想再缓一缓，先把林晚骗回家再说。
可林晚早己看穿他们的心思，转身想拿手机联系律师，却发现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见了——早上出院时她明明放在包里，回家路上还跟律师确认过下午见面，怎么刚进门就没了？
“妈，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林晚压着心头的火问。
王秀兰端着一碗“鸽子汤”进来，脸上堆着假笑，汤碗却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溅出几滴油星：“手机？
没见啊！
是不是落护工车上了？
你刚生完孩子记性就是差，先喝汤补补，找手机的事让凯凯帮你找，他年轻眼神好。”
林晚没动那碗汤——她早就瞥见婆婆刚才在厨房偷偷往汤里加了不知名的粉末，美其名曰“补身子”，实则是想让她喝了犯困，没法联系律师。
她刚要起身自己找，陈凯就从门外进来，手里攥着个空的快递盒：“晚晚，妈说你之前买的护腰到了，我帮你拆了，你试试合不合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凯是故意转移话题。
林晚冷眼看着他：“我的手机呢？
你别帮着妈打岔，我今天必须联系上律师。”
王秀兰见林晚不接茬，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起来：“造孽啊！
我辛辛苦苦伺候你月子，你刚回家就想着离婚，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太婆吗？
陈家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非要让我们陈家断后，让我孙子（其实是孙女）没爸爸！
她哭声震天，还故意往门口的方向挪近，让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注意到，想用舆论逼迫林晚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