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继续开口，周思年一把薅住我的衣领，就将我往礼堂里拖。
陈雪见状，更是笑得一脸甜蜜。
“周导，真的谢谢你这么维护我，我何德何能，配得上你对我这么好...”
“但是让师母给我磕头..我真的受之不起...”
周思年丝毫不顾我的挣扎，一脸宠溺地看着陈雪。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只是帮你出一口气而已，你有什么受不起的？”
“既然她有脸做出这种事，只是让她磕头道歉，算是便宜她了！”
一瞬间，整颗心像是被完根钢针扎透般刺痛。
我不信。
不信他没有看见我血肉模糊的手腕和一瘸一拐的膝盖。
他明明知道，我刚刚从项目中出来。
我是研究院有名的拼命三娘，每次做项目时，总是习惯性几天不吃不睡只为得到结果。
以往的他，总会在我每次出项目后，将我按在家里好好调养几天才能缓过来。
可现如今，他却能当着我的面。
让我拖着病体，为一个荒谬的借口，磕99个头？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即将爆发的痛意，转身想要找人去救牛牛。
却被他一把狠狠薅住头发。
“苏满满！别怪我没把话跟你说清楚！”
“今天这个头，你老老实实磕了也就算了！”
“不然的话，这辈子你就耗在这里吧！”
说话间，礼堂的LED大屏蓦地亮起。
上面正是实验室的实时监控。
镜头正对着培养皿，儿子牛牛翻滚在溶液中哭喊着。
整张小脸红肿不堪，全身上下挣扎磕碰出无数伤口，鲜血染红了溶液。
我忍不住呜咽出声，拼了命的怒吼。
“周思年！你还是不是人！这是你儿子啊！”
“你看不见吗？他已经快要脱力了！他会死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牛牛那么仰慕你，为什么...”
我哭到瘫软在地。
无力感涌入我的身体。
一整个礼堂的人，每一个我都认识，甚至有的还是我曾可以交付后背的同组组员。
只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帮我说一句话..
看着画面里牛牛痛苦到几乎晕厥的脸，我痛彻心扉。
可也别无所选。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现在就给陈雪磕99个头。”
3
顶着一群人看好戏的眼神，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台上。
原本隐隐作痛的右腿，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陈雪被簇拥着推到我正前方。
我死死闭着眼睛，一个，两个，三个...
每一次弯腰，额头都会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就在我拼命对抗着眼前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时，和陈雪同期的助理刘丽突然开口。
“这知道的...是苏姐在磕头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搞什么霸凌呢！”
“苏姐也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偷窃别人的研究成果，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吗？”
陈雪脸涨得通红。
她双手拼命挥舞着，嘴巴却像是蚌壳一般，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出几个字。
“没..没有！不是..”
刘丽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