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竟重生到二十年后。
刚回来,就看到女儿举着我的烈士勋章,跪倒在官方门口泣血伸冤。
原来我的妻子清明扫墓路上,被醉驾司机——富二代杨念恩拖行惨死,却无人敢查。
我含泪扶起女儿,捡起着沾满妻女血泪的一等勋章。
“大哥,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你能帮我吗?”“有我在,无需它!”……1洪水里窒息的感觉让我慌到手足无措,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倒在自己的单位门前。
环视四周,如此多的高楼大厦,认不出的各色汽车,令我目不暇接。
连公交屏幕都变成电视一样,上面显示的时间让我瞠目结舌——我竟然穿越到了20年后。
镇定心神后,我决定先回家看看妻子慕羽晴。
不敢想象我当时奔赴前线抗洪,却为救一位孕妇而牺牲的消息传回家时,她有多绝望。
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啜泣,抬眼看见一群人围在交通管理单位门前。
“这小姑娘真可怜,据说爸爸早就没了,妈妈还被一个喝多的富二代撞了。
本来还有活路,却被他故意在山道上拖行一公里,找到时血肉模糊,不成人样了……”“也有报道说是这小姑娘家里穷,故意找借口讹上人家,想骗点大学学费。
毕竟那是烈士墓园的山路,没监控,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看她都顶着大太阳跪一下午了,再没人来处理都要中暑了!”我心中一动,最受不了这种孤儿寡母被欺负的惨剧,也挤进人群中。
看到她面前纸板上字字泣血的伸冤控诉时,我身形一晃,险些跌倒——那受害者的照片与名字,明明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妻子慕羽晴啊!还有很多现场照片,一辆豪车下面,是羽晴活生生被山路磨砺到深可见骨的残躯!而山路上绵延着一公里的血色车辙,更是触目惊心。
“有村民作证,他看到车时,我妈还在轮子下面哭喊,可杨念恩明明听到,依旧猛踩油门!我妈是活生生疼死的啊!苍天有眼,肇事者却逍遥法外,我妈死不瞑目啊!”眼前这哭到声音沙哑,面容秀丽的小姑娘,眉眼与我何其相似。
地上申诉书最后落款,正是我去一线前,和羽晴一起起的名字——江婉瑜!我鼻子一酸,踉跄着走过去,第一反应便是要扶起她。
“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起来。
一旦我站起来,就更没人愿意管我妈的冤情了!”她面容憔悴,却努力朝我挤出一丝微笑,看着让人无比心痛。
我的心颤抖着,这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女儿啊!我以为过世后,以慕羽晴的善良贤惠,虽然艰难,但日子应该也会平静祥和。
却未料到,我视若珍宝的母女俩,竟然会受到如此磨难!“听我的,先起来,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伸冤!”她一脸疑惑,却又顺从的抓住我胳膊站起来。
“大哥,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总觉得可以信任你。”
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神奇吧!我红着眼,将她手里的烈士勋章放回她的口袋里。
“大哥,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不能收起来啊!当初他们把它送来时,告诉我只要有困难,这就是我最大的保障!如果今天跪在这没用,我就去我爸单位,一定为我妈讨个公道!”“有我在,不用让这勋章受辱,也不用麻烦那些叔叔阿姨。”
我从怀里掏出老旧的钱夹,一打开,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2里面有一张被摸得发白的结婚照,羽晴和我笑得无比幸福。
“你……竟是爸爸?”婉瑜一脸不可置信,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我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
“好孩子,爸爸回来晚了……只要我在,一定给你和妈妈讨回公道!”忽然,单位里走出一个人。
“小姑娘,别在这矫情了,领导有请!”我俩赶紧跟到后面,穿过院子,走进领导所在的行政小楼。
一进门,一个头发花白却气质威严的中年人,一脸亲和的将我们迎了进去。
知道说真相无人信,婉瑜只好称我是他表哥。
“他是谁不重要,咱们说正事——你母亲的事呢,我们很惋惜。
但是事发地没有任何监控可以证明杨念恩是肇事人……”“我赶过去时,妈妈就卷在他的越野车轮子下,还要怎么证明?”婉瑜激动起来。
“而且他喝的烂醉,车上没有其他人,难道车自己驾驶撞到我妈妈?要不是有好心村民看到他拖着我妈,强行将他拦下报警,我妈说不定都……”她哽咽着语塞,我的心也被揪起。
一想到羽晴受了这样非人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将那富二代扒皮抽筋!领导一怔,战术性喝口茶,继续劝道。
“别着急,你说的我都了解,可你们到现场时,他也站在车下。
据他所说,自己喝醉了,有人开车送他回去,出了事人不见了,他也不记得是谁……”“他放屁!他看到我时,还当着交警面一脚踹在我胸口,说我找谁来都没用!他碾死我们这种家庭,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领导眯起眼来,我很熟悉这个动作——是为了隐藏眼神中的杀气。
“既然如此,你还是不同意接受调解?对方许诺,虽然你们胡搅蛮缠,但念在你成了孤儿可怜,可以给你三万块作为安慰。
叔叔作为过来人也想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听说你在省重点大学,是个高材生。
上学不容易,如果执拗在这种事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数!”听到他***裸的威胁,我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想不到二十年过去,普通人竟然变得伸冤无门!三万块,给你妈收尸,你干不干?”很快,我们被赶了出来。
“爸爸,虽然结果不如意,但你那几句话,让我觉得心里畅快多了!”我拍拍终于由衷露出笑容的女儿,心中却越发沉重。
我隐隐感觉,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果然是学校导员打来的。
“江婉瑜,你怎么给学校惹出这么***烦?我代表校方正式通知你,你已经因为寻衅滋事被开除。
你那些破烂也不必回来取了,我们会直接丢掉,真是晦气!”电话被挂断许久,婉瑜依旧僵硬的举着手机。
我心痛的把她的手放下来,她瞬间泪流满面。
“爸爸,你知道为了上这个学校,我和妈妈付出了多少吗?为交学费,妈妈打了三份工攒下钱,自己却剩了一身病!我下了晚课,悄悄跑出去打零工,希望攒点钱给妈妈买药!前些天我在学校获了奖,妈妈高兴的像个孩子,要趁清明节去墓前讲给你听……却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出了事……”我瞳孔一缩,心如刀绞。
是我的离开,让母女俩过的如此艰难,羽晴又痴情于我,不愿再嫁。
这孤儿寡母,究竟受过多少委屈,才走到今天!女儿出息,我也穿越过来,明明是一家团圆的美好未来,刚刚见到曙光的羽晴,却命丧那畜生的车轮之下,生前又受尽山路磨砺之苦……“好孩子,别难过,有爸爸在,一定让那些恶人加倍偿还你们受的委屈!”我和她先回到家,从长计议,可一进家门,我们就愣住了。
本就简陋的房子里,被打砸的一片狼藉。
始作俑者杨念恩,正拿着婉瑜的内衣,挑衅似的在鼻子前嗅来嗅去。
“别说,妹妹这体香哥哥喜欢的很,你看,都有感觉了!”那败类顶了顶胯,笑得极尽猥琐。
我瞬间青筋暴露,直接冲过去,却被旁边几个黑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爸爸!”婉瑜也被架住,急得大喊。
“小妹妹,几天不见你都精神失常到这种程度了?我早查过,你爸死了二十年了,现在见到,都成一捧骨头渣滓了!今天别管他是谁,我就一句话,你要跟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到处给我找麻烦,我现在就在那两个老登的遗像面前给你办了!”婉瑜一听,不顾一切挣扎,口袋里的勋章掉到地上。
3杨念恩一脸不屑用脚踩住。
“妈的,拿个假勋章招摇撞骗,就为了扳倒我在网上买这玩意唬人!你这坑蒙拐骗的本事,也是跟你那在山道上碰瓷的短命妈学的吧?我看你娘俩这烂货,估计平时也是在家卖肉才能上得起那所重点大学!现在装什么清纯?”“王八蛋,她才二十岁,你怎么忍心说得出口!”我急得破口大骂。
“二十岁又怎样?我也这个年龄啊!可却身价上亿,手底下无数你们这样的牛马跪舔。
所以,别不识好歹,不是三万嫌少吗?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有钱,不该这么抠门。
可事实是,因为你那该死的妈,我的车沾了穷逼的血,根本不能再开了。
上百万的损失,不找你赔就不错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五万块,就当今晚少开一瓶红酒了。”
“滚,这五万留着给自己清明烧纸去吧!”我怒吼着,突然爆发,挣脱了几个人,直接一拳打在这个***脸上。
幸亏还是二十多岁的身体,加上行伍出身,素质过硬,伴随肾上腺素爆棚,操起板凳,虽然也挂了彩,最终撂倒一大片。
杨念恩一见占不到便宜,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窜到门口,指着我恶狠狠的威胁。
“妈的,竟然碰见你这个疯批!等老子回来,弄不死你们俩!”“爸爸,你太厉害了!可是他这个败类,一定还有更阴损的招式等着咱们!”我抚着流血的额头,抓住女儿的手。
“先给你说的那几个村民证人打电话,我需要先了解下当时的情况!”她立即拨了过去,却发现自己的电话被对方拉黑了。
婉瑜的额头渗出冷汗,又打了另一个电话,终于接通。
“小姑娘,不是叔叔不帮你,可这几天因为我报警的事,家里被村霸砸个稀烂。
我同行那个老乡,都被打住院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这年头,好人难当,别为难我们了!”婉瑜还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再打过去,也被拉黑。
她噙着泪看向我,眼中满是绝望。
忽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她打开一看,身子赫然战栗起来。
“爸,杨念恩竟然在直播间造我和妈的黄谣!”虽然不知什么是直播,可看到她手机上,出现头上缠着纱布的畜生,口沫纷飞倒打一耙。
“家人们,那老女人在上道上蹲守碰瓷我的车,虽然她死了与我无关,听说她们母女一直靠站街为生,出于道义,我还是拿了五万块去她家慰问剩下的闺女。
没想到那疯女人不知在哪找的野汉子,嫌我给的钱少,直接将我打伤!”下面出现很多人起哄,女儿说那是评论区。
“怪不得,谁家好人没事在山路上晃悠啊!估计早就踩好点,直到首富公子要路过!”“自己碰瓷未果,人家还好心送五万还挨打,一个站街女真是不知廉耻!”“还把自己包装成重点大学尖子生,所谓勤工俭学,原来是这么肮脏龌龊的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跟着骂起女儿来。
我顿时怒发冲冠,恨不得钻进手机里掐死这个畜生!更想一巴掌扇醒那些为了讨好首富公子,跟风跪舔造谣的帮凶!直到我看见那畜生背后的一幅照片。
“婉瑜,我有办法了!”我拉着她,直奔杨氏集团总部。
苦守一天,终于在地下停车场,拦住那个从豪车上下来,衣着华丽的女人。
看到我,那女人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撼,但很快镇定下来。
“跟我来。”
她冷冷道,看不出任何波澜。
电梯里,婉瑜拉拉我的袖子,低声问道。
“爸爸,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杨念恩的养母,你找她有什么用?看她这态度,还不是会包庇自己的孽子!”看着面前的贵妇虽然冷漠不语,肩膀却在微微颤动,我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一路带我们像走迷宫一样,终于到了一个走廊深处的房间里,才让手下都退去。
大门刚刚关上,她突然泪流满面,直接朝我跪了下来。
“恩人,我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您!”在婉瑜惊讶的目光中,我淡定的扶起她。
看到杨念恩直播间里那张全家福时,我一眼就认出她——魏金玲,正是我当年救过的那个孕妇!4当时我参与抢救了十四小时,已经到了身体极限,该是轮班休息的时候。
可回营地的路上,却听见水里有人呼救。
当看到困在水中抱着大树哭喊的是个孕妇时,我一下子想起家里的羽晴。
毫不犹豫咬着牙在身上栓上绳子,冲进水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游到她身边,将绳子系在她身上。
“大哥,谢谢你,我叫魏金玲,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