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张芝芝从厨房里又走出来,他又立刻低下头。
“陈安!
再哭嚎,我就再打你一顿。”
张芝芝烦躁的厉呵了一声。
陈安听到话,立刻止住了哭声,但身体依旧止不住的抽噎。
张芝芝见他还算听话眉头舒展了一些,看到厨房里的东西,再次皱起了眉头。
厨房里只有一些快干的野菜,还有半袋子的杂面。
然而这半袋子的杂面在她印象中还是在娘家偷拿回来的。
看来要尽快找一些能够赚钱的本事,她可没有脸面像原主一样回娘家再拿东西。
想到这村不远处便是山,等晚会去上山上看看,再采一些野菜什么的,至少要把明后两天的食物准备好。
这样想着,把袖子捋了捋,洗了把手。
首接先烙些饼子吃,万一在山上没有找到东西吃,她们还能靠着剩下的杂面再吃一顿。
把面盛出来一些,野菜和面和在一起,准备沾点盐放进去。
看了看那粗壮的盐粒,真的是可以吃的吗?
摇摇头,还是少放了一点。
刚把饼子都弄好,就看到陈佑安己经烧起火。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饼一个一个贴在锅上。
很快饼子就熟了,她首接拿起一个递给正在烧火的陈佑安。
“你先尝尝熟了没。”
陈佑安抬头看了看她,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又伸手往他的面前递了递,他才接过。
吃了两口,小声的说了一句,“熟了。”
张芝芝也拿起一个饼子吃起来,有些喇嗓子,味道还不怎么好。
看了一盘的案台上还有一些菜,又煮了个汤喝,虽然味道依旧不怎么样。
饼子就这汤至少能吃下一点,她刚把手里的饼子吃完,便听到从门口传来一声喊声。
“你这毒妇!
看把我孙子欺负的,人呢。”
张芝芝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她那住在不远处的婆婆,怪不得刚才院子里突然没了声音,原来是去告状了。
她不急不缓的盛出一碗汤,又拿过两个饼子递到陈佑安怀里。
“吃完,不然就挨打。”
陈佑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张芝芝便走了出去,看着手里的东西,大口大口的吃着,哪怕吃完挨顿打也值了。
张芝芝从厨房走出去便看到院子里己经有了几个人,站在最中间的就应该是她的婆婆刘翠花了,陈佑安躲在她身后,还在一抽一抽的。
“娘,这是怎么了?”
刘翠花指着张芝芝又往前走了两步,满脸气愤,“我儿去娶你回来是照顾我大孙子的,你竟然敢动手打他。”
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张芝芝伸手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哭喊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尽心尽责的照顾陈安,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什么活都不让他做。
我们自成婚以来,他爹没给过我一分钱,婆家也不接济半分,被逼着我只能回娘家拿粮食。”
周围看热闹的听到张芝芝的话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陈家也太不是人了,怎么一点银子都给人家。”
“就是,怪不得她没过几天就回娘家,没想到都是被陈家逼得。”
刘翠花没想到张芝芝什么都往外说,顿时脸色一阵骚红,“要怪也是怪她自己,是她非要舔着脸嫁给我家儿子的。”
张芝芝见她说的话有了反应,便再接再厉,“今天粮食又没了,我想着先烙几个饼子,等吃完饭去山上再去找点野菜。
着急忙慌的去烙饼,没想到就担上了这样的罪名,街坊邻居也都知道我对陈安是什么样。”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反应过来,张芝芝平常都是打陈佑安的,很少去打陈安,都怀疑的看向陈安。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说谎啊。”
刘翠花也反应过来,她听了陈安的话就首接气昏了头,带着他就过来找张芝芝,嫣然忘了张芝芝之前是如何对陈安的。
陈安看着他奶也带着怀疑的看向他,再次大哭起来,“奶,就是她打我了,我没说谎,我没说谎。”
张芝芝见刘翠花再次看向她,立刻满脸担心的看向陈安,“安安啊,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啊,你自己摔倒了,怎么能怪我呢。
你若是不想吃我烙的饼,就去你奶家先吃点,等我再挖点野菜看看能不能给你换点银子,买点肉吃。”
站在一旁的王云,也就是她婆婆的二儿媳脸上露出不悦,毕竟刘翠花现在是和她们住的。
她们的粮食原本就不够吃,再添一个还这么能吃的陈安,家里的粮食怕是撑不了两天也要没了。
但不等她说话,陈安便闹着刘翠花,“我不要吃饼,不要吃饼,我要和奶一起吃。”
刚才他过去告状的时候可是在他奶家闻到了肉香味,虽然很淡,他当时也是流了不少的口水,现在也顾不上张芝芝打她的事情了。
王云刚要拒绝,刘翠花便先她一步开口,“好,大孙子,跟奶走,奶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着便往哪个门外走。
“娘,我们家也没有多少粮食了。”
王云说。
刘翠花斜睨了她一眼,“到时候我掏钱让迁儿去买。”
王云听到是刘翠花花钱,自然是乐得自在,之前想方设法的讨好刘翠花,想从她手中扣出一点银子,一点都扣不出来。
没想到只是加个碗筷,就能让她存的银子拿出来,现在倒希望陈安天天在她们家吃饭了。
张芝芝见她们走后,立刻收起情绪。
回到厨房,把锅里的汤又盛出来一些,喝了几口。
“吃饱没?”
陈佑安刚喝完最后一口汤,便听见张芝芝这样问他,顿时没来由的心慌,是要打他了吗?
“吃....吃饱了。”
“吃饱了就去睡一会儿吧,等会上山了我喊你。”
陈佑安站起身,试探的看向张芝芝,“那我...去..休息了。”
见张芝芝点点头,他立刻往外走去,来到他休息的地方躺下。
张芝芝从厨房走出去,原本是想着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家怎么样,便准备打量一番,没想到就看到陈佑安往放柴的简易棚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