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冒用闺蜜那张惊为天人的艺术照，和传说中的清华学神顾屿舟网恋了。
白嫖他给我做了一整年的线上家教。高考成绩出来，我超常发挥，成了省文科状元。
约定奔现那天，却被我那个考了678分的表姐林薇截了胡。
“他可是清华物理系的定海神针，你一个靠运气上位的‘伪学霸’，也配？
”她轻蔑地上下打量我，像在看一件瑕疵品。我没去清华，去了北大。
1开学后第一次清北联合新生交流会。台上那位高岭之花般清冷的学长被问到感情经历，
目光如冰锥般精准地刺向我，声音低沉：“被人当工具人使唤过。”“感觉…挺难忘的。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你说是吧，宋、知、意学妹？
”高考出分那天，家族聚餐，气氛火热。舅舅红光满面，声音洪亮：“薇薇678！
清北随便挑！我就说我们家薇薇是最棒的！”姑姑婶婶们围着我表姐林薇，七嘴八舌地夸赞，
仿佛她是宇宙的中心。林薇矜持地笑着，眼神却像开屏的孔雀，扫过角落里的我和我妈。
我爸走得早，家里条件一般，亲戚们看我们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林薇尤其喜欢踩着我彰显她的不凡。“知意呢？查到了吗？”林薇突然点名，
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平时模考好像……不太稳定吧？这次怎么样？过重本线了吗？
”我妈在桌下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舅妈立刻嗤笑一声：“哎呀薇薇，
你这不是为难人嘛，知意能上个二本就不错了，
这年头工作也不好找……”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最后一口清蒸鲈鱼，放下筷子，
抬头迎上林薇看好戏的目光。“嗯，是没考好。”我语气平淡。
林薇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嘴上却假惺惺：“别灰心，知意，
专科也有出路的……”“——也就比你，”我打断她，声音清晰地传遍瞬间安静的包厢。
“高了22分吧。”“700，省文科第一。”时间仿佛凝固了。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住，
像一张骤然撕裂的面具，红白交错。“你……你撒谎！”她尖声叫起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怎么可能！你数学那么烂！”“教育局查监控了吗？
肯定是作弊！”我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拉着我妈起身：“妈，我们回家吧，有点累。
”2把一屋子或震惊或尴尬的亲戚丢在身后，刚到家，手机就震了。是顾屿舟。
查到成绩了吗？我在机场T3，晚上7点，‘初见’咖啡厅，等你。别紧张，
无论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特别的那个。看着屏幕上那行字，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张假脸，这段假情，换来了他整整一年的倾囊相授。
从数学的挣扎到稳定在140+，从文综的杂乱到条理清晰，他是实打实的功臣。可此刻，
那点愧疚刚冒头，就被下午回学校领志愿填报指南时听到的议论压了下去。“听说了吗？
宋知意成绩有问题，教育局复查监控呢！”“我就说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就状元了？
”“顾屿舟学长今天回母校做分享会了！就在大礼堂！”“天！那个高二就被清华提前锁定，
高三直接拿了IMO金牌的顾屿舟？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参加学术活动吗？”我脚步一顿，
循声望过去。林薇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巧笑倩兮。“……嗯，屿舟哥是特意为我回来的。
”她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他说很期待在清华园见到全新的我。
”人群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艳羡。“哇！双向奔赴啊！”“顶峰相见，太浪漫了！
”林薇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轻蔑。“宋知意，
又在发什么呆？”她拔高声音，“哦，是不是担心监控查出问题？别怕呀，要是真作弊了，
趁早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嘛。”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有些人啊，
就是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在这时，班主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知意！
教育局的同志在办公室，让你过去一趟。”周围瞬间安静，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有好奇，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林薇抱着手臂，嘴角噙着冷笑。办公室里，气氛严肃。
“宋知意同学，监控我们反复核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年级主任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
“我们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在高考中，数学从模考的120左右，
直接飞跃到148的？文综也提升了近40分？”我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坦然。“控分。
”办公室里几位老师都愣住了。“我们一中有个‘腾飞奖学金’，
专门奖励高考成绩比高三历次大考平均分提升100分以上的学生，奖金十万。
”我平静地解释，“我需要这笔钱。”空气安静了几秒。班主任张老师，
那个总是板着脸的严厉女人，忽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声音有些沙哑：“傻孩子……你是省状元，清北的奖学金加起来都远超这个数了。
”从办公室出来，天边已染上暮色。校园里安静了许多。手机嗡嗡震动，是班级群炸开了锅。
速报！顾神真的回来了！在谢师宴！[图片][图片]图片上，
顾屿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身姿挺拔如松。他侧脸对着镜头，鼻梁高挺，
下颌线清晰利落，神色淡漠，正微微低头听着校长说话，指尖无意识地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清冷，矜贵，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下意识看向布告栏的玻璃。倒影里的女孩，
身形单薄，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普通T恤，素面朝天，
额角还有一颗熬夜复习冒出的痘印。和我发给顾屿舟的那张，
闺蜜站在巴黎铁塔下、笑容明媚、长发飞扬的艺术照，判若云泥。群里还在刷屏。
顾神好像心情不太好，一直没怎么笑，喝了不少酒。肯定是在等薇薇吧？
毕竟约好了清华见啊！薇薇回复了：见到啦！
[害羞][害羞]配图是一张模糊的侧影，顾屿舟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旁边放着一个精巧的女式手包。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骗他是我不对，
但至少……该当面道个歉，说声谢谢吧？我攥紧手机，快步走向举办谢师宴的酒店。
刚走到酒店楼下，拿出手机想确认包厢号，屏幕却猛地跳出两条新消息。来自顾屿舟。
那张照片，不是你吧？用假身份骗人，很有意思？宋知意，你真让人恶心。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紧接着，朋友圈刷新。林薇发了一张高清照片。
她穿着明显宽大许多的男士衬衫，微醺地靠在一个男生的肩头。
男生只露出小半张精致冷淡的侧脸和线条优美的下颚。配文：月色真美，人也是。
那个肩膀，那件衬衫，属于顾屿舟。我站在夏夜燥热的风里，却觉得浑身冰冷。
默默删掉顾屿舟的微信，连同那个叫“小梵”的虚拟身份，一起丢进了记忆的回收站。
那个不切实际的梦，碎了。3暑假，我靠着“省状元”的光环接了大量家教，
加上清北的奖学金和“腾飞奖学金”，终于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还给我妈卡里存了十五万。
开学，我拖着行李，独自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林薇的朋友圈更新：新的开始，有你在身边。
[爱心]定位：清华园。配图是清华气派的校门，和远处一个挺拔模糊的背影。我想，
北京很大，只要我绕着清华走，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遇见顾屿舟了。结果，开学军训第三天，
我在未名湖边背单词，就被现实狠狠打脸。“同学。”清冽低沉的嗓音，
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在身后响起。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顾屿舟就站在几步开外。
他没穿军装，简单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衬得肩宽腿长。夕阳的金辉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
投下小片阴影。他微微垂眸看我，眼神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请问，”他开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博雅塔怎么走？”我心脏狂跳，强迫自己镇定：“学长是清华的？
博雅塔在那边。”我胡乱指了个方向。顾屿舟没动，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忽然问：“你是一中的？”“……是。”“那，”他向前逼近半步，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认不认识一个叫‘小梵’的女生？艺术生，今年应该也上大学了。”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小梵？没、没听说过。学长找她有事？”顾屿舟轻轻“呵”了一声，那声音极轻，
却像冰碴刮过耳膜。“没事。”他拿出手机，屏幕解锁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加个微信？方便指路。”“我…我没带手机！”我脱口而出，手心全是汗。“哦？
”他眉梢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号码也行，我存一下。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脱身时，救星出现了。“知意！快！晚训***了！
”室友方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我。我如蒙大赦，
对顾屿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学长再见！”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才那个……是清华的顾屿舟吧？”跑远了，方瑜才小声问，眼睛发亮，“天呐！
他真人比照片还帅！他怎么会跟你说话？”我苦笑：“问路而已。”“问路要加微信？
”方瑜一脸八卦，“我男朋友跟他一个高中的，说他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多少院花系花折戟沉沙！他居然主动搭讪你！”“你想多了。”我摇头，心里涩涩的。
林薇朋友圈里，昨天还晒了顾屿舟送她的***版星空投影灯，配文：他说，
星空不及我眼眸。暧昧得快要滴出水来。军训结束，
清北联合新生交流会在北大百年讲堂举行。方瑜硬是给我化了个淡妆，换上她新买的小白裙。
“我们省状元必须闪亮登场！”她信心满满。交流会自由交流环节，
我和方瑜找了个角落位置。我刚端起一杯橙汁，对面的椅子就被拉开。顾屿舟径自坐下，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好巧。”他唇角微扬，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差点把杯子打翻。他身后跟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看到我，
惊讶地“咦”了一声：“屿哥，不是说好去找林……”话没说完，被顾屿舟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人摸摸鼻子，坐在了他旁边。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几轮过后，
瓶口不偏不倚指向了顾屿舟。“顾学长！”一个大胆的女生站起来，笑嘻嘻地问，
“大家都特别好奇，您这么优秀，感情经历是怎样的呀？”全场瞬间安静，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顾屿舟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放下杯子时，他的目光穿透人群，像精准制导的导弹，牢牢锁定我。“被人当工具人使唤过。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感觉……挺难忘的。”他顿了顿，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一字一句：“你说是吧，宋、知、意学妹？
”轰——我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探究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我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学长说笑了，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不懂？”顾屿舟眼神更冷，接下来的时间，他再没看我一眼，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气氛降到冰点。交流会结束，回宿舍的路上，方瑜恨铁不成钢：“他刚才明明就是在点你！
你怎么不接招啊！”“他都有林薇了。”我闷闷地说，翻出林薇的朋友圈想给她看。
“宋知意。”顾屿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方瑜像受惊的兔子：“啊！
我想起来我还要去买东西！知意我先走了！”溜得飞快。昏暗的路灯下，树影婆娑。
顾屿舟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有事？”我垂着眼，盯着自己的鞋尖。“有。
”他言简意赅，“上次问你的‘小梵’，真不认识？”“不认识。”我心跳如擂鼓。“呵，
”他轻笑一声，带着无尽冷意，“宋知意，撒谎好玩吗？”我猛地抬头：“我没有！
”“没有？”他微微俯身，迫人的气息袭来，眼神锐利如刀，
“‘小梵’最喜欢在讲题时哼《月光奏鸣曲》，喜欢在草稿纸角落画小星星，
遇到难题习惯性咬笔头，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捻衣角……”他每说一个细节，
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些都是我无意识的小习惯！“还有，”他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森然，“她跟我说的生日，是错的。但宋知意，你的生日，
是X月X日，对吧？”我浑身冰凉，像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从你第一次发语音，紧张得把‘解’说成‘改’，
我就知道不是照片里的人。”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但我好奇，
一个要费尽心机伪装身份接近我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呢？”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小梵’的成绩从数学120蹿升到148，成了省状元。而我这个‘家教’，
不仅被用完了就丢，还收到了‘恶心’的评价。”“顾屿舟！”我打断他，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委屈，“那条骂我恶心、说我用假身份骗人的消息，
不是你发的？”“消息？”他皱眉。我颤抖着手，从手机加密相册里翻出一年前的截图，
递到他眼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他头像发来的两行字：那张照片不是你吧？
用假身份骗人，很有意思？宋知意，你真让人恶心。发送时间，正是谢师宴当晚。
顾屿舟盯着截图，脸色骤然阴沉，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猛地抬眼，
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的脸，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指尖飞快地操作。几秒钟后，
他抬起头，眼神冷得能冻死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手机……”他顿了顿，
目光转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宿舍楼，声音淬着冰，“被林薇‘借用’过。”“林薇？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谢师宴上林薇坐在顾屿舟旁边，
她拿到了醉酒的顾屿舟的手机，用他的账号发消息给我，制造误会，
然后趁机接近……“所以，”我看着他，心头五味杂陈，“你来找‘小梵’，
是为了……”“算账。”顾屿舟干脆利落，眼神却复杂地落在我身上，“顺便问问，
那个用假身份骗我一年，榨干我知识后又把我一脚踹开的‘小梵’，对我这个工具人，
有没有过哪怕一秒的真心？”他问得直接又残忍。4夜风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看着他深邃的眉眼，那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顾屿舟，”我深吸一口气，
迎上他的目光，“骗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也感谢你这一年的帮助。
但真心……”我停顿了一下，心底那点隐秘的悸动和不甘，终究被现实压了下去。
“我们之间，隔着林薇，隔着欺骗，隔着‘恶心’的评价，还谈什么真心？
就当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吧。钱也好，知识也罢，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
都可以。”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怕泄露自己心底那点可笑的狼狈。
刚跑回宿舍楼下，就被方瑜一把拉住。“知意！你看论坛了吗？有人匿名挂你！
”她急得快哭了，把手机塞到我眼前。北大校园论坛首页，
一个标红的热帖高高悬挂：深扒省文科状元宋知意：靠AI假照网恋诈骗，脚踏N船，
骗取名校学霸倾囊相授终成“状元”！帖子内容极其恶毒，说我人丑心更丑，
利用AI生成的假照片，在网上同时勾搭多名学霸，
骗取他们的学习资料、解题思路甚至金钱资助。
帖子里贴出了我高三时一次重感冒脸色蜡黄、头发凌乱的照片，
旁边对比着一张极其精致漂亮的AI美女图。评论区已经炸锅。“***！真的假的？
看着挺老实一姑娘啊？”“省状元水分这么大？靠睡出来的？”“被骗的兄弟实惨！
清华顾神？我的男神啊！被这种货色玷污了？”“据说她高考成绩就被质疑过，
教育局还查过监控呢！”我面无表情地扫了几眼，对方瑜说：“别担心，假的。”话音刚落，
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夜空。“宋知意！”林薇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扭曲。“你又去找屿舟了？你还要不要脸！
”周围回宿舍的同学纷纷停下脚步。我冷冷地看着她：“跟你有关系？”“当然有！
”她尖声道，声音带着刻骨的嫉恨，“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靠下作手段骗成绩的丑八怪！
屿舟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云！你这种烂泥里的臭虫也配肖想？你发给他的那些假照片，
他看到真人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她的话像淬毒的刀子。我攥紧了拳头，
怒火在胸腔翻腾。但还没等我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插了进来。“林薇。
”顾屿舟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夜色中，他的身影挺拔而冷峻。他大步走来，
目光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林薇。“那条用我账号发的消息，是你干的。”他用的是陈述句，
语气不容置疑。林薇脸色瞬间煞白，强撑着狡辩：“什、什么消息？屿舟你在说什么？
是这个***又挑拨离间……”“谢师宴当晚，我手机锁屏密码是0913。”顾屿舟打断她，
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除了你，没人知道。你趁我喝醉，用我的手机发了什么？
”林薇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顾屿舟不再看她，转向我，眼神复杂：“宋知意，
那张骂你的截图，能给我看看具体时间吗？”我默默递过手机。他只看了一眼，
便对林薇说：“时间吻合。林薇，你涉嫌盗用他人账号，发布侮辱诽谤信息。我已经报警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我和顾屿舟坐在后排，气氛凝滞。“是我的错。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该放任误会发生，应该早点找到你，问清楚。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鼻子有些发酸。从小到大，因为不够漂亮，因为家庭普通，
我习惯了被忽视，被轻视。林薇的耀武扬威，亲戚的冷嘲热讽，都让我明白，
只有拼命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地方，才能摆脱这些。接近顾屿舟，最初的确是功利心作祟。
他是我能接触到的最顶尖的“资源”。可人心是肉长的。一年里，隔着屏幕，
听着他清冷又耐心的讲解，感受着他藏在冷淡外表下的细致关怀，说没有一丝心动是假的。
但也正因为心动，才更不敢面对真相，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和林薇如出一辙的鄙夷。“顾屿舟，
”我轻声说，带着疲惫，“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你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骗子’。林薇说得对，我配不上你。
那张骂我的截图，只是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顾屿舟沉默了很久。直到警车停下，
他才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痛楚？“配不上？
”他低低重复，像是咀嚼着这个词的苦涩，“宋知意，你觉得，是什么支撑我明知道是假的，
还心甘情愿被你‘骗’了一年？”我愕然抬头。5“是那张假脸吗？”他自嘲地摇摇头，
“我顾屿舟，还没肤浅到那个地步。”“第一次对你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