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声觉醒
第四节 手腕疤痕引发的混沌意识
雨水从遮雨棚破裂的缝隙滴漏下来，在地面上砸成了一个个小水洼。我蜷缩在散发着腐木气息的沙发垫缝隙里，用舌尖慢慢梳理前爪上沾的污泥。那股混合着铁锈和腐肉的味儿在嘴里泛开，是今天在建筑工地翻垃圾的纪念品。
霉变的填充物从破口处探出灰绿色的菌丝，随着我的呼吸微微颤动。右肩被疤面撕裂的伤口在潮湿空气里隐隐发痒，结痂的边缘泛起惨白的浮肿。
铁锈的气味从爪垫缝隙里渗出。今天早上在建筑工地的翻找并非全无收获——半截生锈的钢筋下压着沾满机油的快餐盒，发馊的米饭里混着几根风干的肉丝。此刻那些腐肉正在胃袋里翻搅，每一下蠕动都带着柴油的苦涩回甘。
自从被疤面驱逐之后，我在远离疤面巡视路线的废弃工地找到了这个临时的栖息地。
脚步声。
我耳尖的毛发瞬间直立。那声音穿过雨幕，带着人类特有的、对自身体重毫无歉意的践踏感。右爪不自觉地抠进沙发垫，指甲勾出更多霉变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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