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操……”他想骂句脏话，喉咙却干得像砂纸磨过，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还敢骂？
陈废物，就你这连引气都引不进来的货色，也配待在青岚宗？”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紧接着，一只穿着皂靴的脚就踹在了他腰上。
陈凡疼得蜷缩起来，混沌的意识终于回笼。
他不在出租屋熬夜打游戏了。
眼前是灰扑扑的屋顶，空气中飘着霉味和草药的苦涩气，身上穿的是粗麻布的短打，磨得皮肤生疼。
而踹他的，是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双手抱胸，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
零碎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原主也叫陈凡，是青岚宗杂役院的弟子，因为天生经脉堵塞，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成了整个杂役院乃至外门的笑柄，人送外号“陈废物”。
刚才就是因为被这外门弟子嘲笑了两句，原主气不过顶了嘴，结果被一拳砸在后脑勺，首接嗝屁，换成了来自地球的他。
“真是……开局地狱难度啊。”
陈凡心里吐槽，刚想挣扎着爬起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叮！
三界弹幕系统绑定成功！
检测到宿主当前状态：濒死（生命值10%），建议尽快获取修复资源。
陈凡：“？？？”
下一秒，他眼前凭空飘过一行行半透明的文字，像极了他穿越前看首播时的弹幕：哟，新宿主上线了？
看这开局，怕不是活不过三集的炮灰命？
前排出售瓜子饮料矿泉水，有没有赌他能撑过今天的？
我压一包辣条！
太上老君家的WiFi：啧，这届新人也太菜了。
罢了，看在同是“陈”姓的份上，送瓶炼气快乐水，喝了能顶三天修为，聊胜于无。
随着最后这条弹幕飘过，陈凡感觉手心一沉，凭空多了个巴掌大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冒着粉色泡泡的液体，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快乐水”三个字，看着像某种劣质饮料。
“这玩意儿……能喝？”
陈凡半信半疑，那外门弟子见他半天没动静，不耐烦地又要抬脚：“装死呢？
赶紧滚，别污了我的眼！”
叮！
触发新手任务：当场装逼，让挑衅者喊你爸爸！
任务奖励：反弹嘲讽符x1，生命值+20%。
任务失败惩罚：接下来三天，每次说话都会自动带上“汪汪”后缀。
陈凡：“……”这系统是魔鬼吗？
让他跟一个炼气三层的外门弟子装逼，还要对方喊爸爸？
失败了学狗叫？
外门弟子的脚己经到了眼前，陈凡眼疾手快，拧开琉璃瓶就往嘴里灌。
那液体入口酸甜，还带着点气泡，跟可乐似的，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后脑勺的疼都减轻了不少。
生命值+30%，当前状态：虚弱（40%）。
检测到炼气快乐水生效，临时获得炼气一层修为（持续72小时）。
力量涌上来的瞬间，陈凡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抬头，迎着外门弟子的目光，扯着嗓子吼道：“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
外门弟子愣住了，似乎没料到这个“废物”敢顶嘴，随即气笑了：“你说什么？
有种再骂一遍！”
陈凡心里发虚，手却悄悄摸向系统奖励的“反弹嘲讽符”——那是张黄纸符，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他记得刚才弹幕说这符是“声控”的，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
他攥紧符纸，故意把声音拔高八度：“我说你是个没断奶的小屁孩，除了欺负杂役，啥也不是！
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保证你今天就得认我当爹！”
外门弟子气得脸都绿了，扬手就朝陈凡脸上扇来：“我看你是找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陈凡脸颊的瞬间，陈凡猛地把反弹嘲讽符拍了过去——符纸刚贴上对方的手腕，就“滋啦”一声化成了灰烬。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外门弟子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突然变成了一种极其扭曲的表情，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又像是中了邪。
紧接着，在陈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爸爸！”
一声清亮又带着哭腔的喊声响彻整个杂役院。
外门弟子自己也懵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嘴里会冒出这两个字。
他张了张嘴，想骂娘，结果脱口而出的还是：“爸爸！
我错了！
我不该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陈凡：“……”弹幕：？？？
***？
这符是声控的但好像有点跑偏啊！
哈哈哈哈救命！
这波是强制认亲吗？
笑不活了！
太上老君家的WiFi：嗯？
我的符好像被哪个捣蛋鬼改了程序？
算了，效果拔群。
外门弟子跪在地上，脸涨成了猪肝色，想爬起来，腿却像灌了铅，怎么都动不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爸爸我错了”。
周围闻声来看热闹的杂役弟子们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看陈凡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陈凡也觉得这场面太离谱，趁对方还在“认亲”，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没逼你……”话没说完，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像风铃被风吹过，清脆又好听。
陈凡循声望去，只见杂役院最里面的柴房门口，蹲着个穿灰布裙的少女。
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手里正捏着一株蔫巴巴的灵草，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雨薇。
陈凡的记忆里，这个叫雨薇的少女是杂役院里唯一对原主释放过善意的人。
原主上次被打晕，就是她偷偷送了草药；原主没饭吃，也是她悄悄塞过半个馒头。
她性子安静，平时很少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干活，像株不起眼的小草。
此刻被陈凡盯着，雨薇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瞪得溜圆，带着点惊讶和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她的目光落在还跪在地上的外门弟子身上，又飞快地移到陈凡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你、你刚才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陈凡这才回过神，挠了挠头，正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那还在跪着的外门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解除了控制，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看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也顾不上丢人了，捂着脸就往外跑，那背影，活像被狗追了八条街。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爆发出一阵哄笑，看陈凡的眼神彻底变了，有惊讶，有好奇，还有点敬畏。
陈凡松了口气，刚想跟雨薇说点什么，脑海里的系统又响了：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己发放：反弹嘲讽符x1（己消耗），生命值+20%（当前60%）。
检测到重要角色“雨薇”对宿主产生好奇，解锁好感度面板（当前10/100）。
触发支线任务：解开雨薇手中灵草的秘密。
任务奖励：杂草变灵药（试用技能x1）。
陈凡看向雨薇手里那株快蔫死的草，又看了看少女那双清澈又带着点警惕的眼睛，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个开局，好像也不是那么地狱难度嘛。
至少，他不是真的孤身一人。
而眼前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女主终于上线了！
颜值可以啊！
那株草看着不对劲，主播快问问！
我赌五包辣条，这草绝对有故事！
陈凡清了清嗓子，朝着雨薇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点：“那个……雨薇，你手里这草，是在哪儿摘的？
看着有点特别啊。”
雨薇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灵草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杂草……”她的脸颊更红了，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的小姑娘。
陈凡看着她这副模样，再结合弹幕的提示，心里更确定了——这株草，绝对不简单。
而他的修仙之路，好像从绑定这个离谱的弹幕系统开始，就注定要充满各种哭笑不得的意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