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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6

铜镜里的绯红嫁衣刺得我眼睛生疼。

指尖抚过鬓角的珍珠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爬上来,像极了前世毒酒滑过喉头时的灼痛。

心口那道十年未愈的伤疤,竟在这一刻开始突突地跳,带着铁锈味的腥甜从喉咙口涌上来。

“姐姐,该去前厅拜寿了。”

苏婉的声音像淬了蜜的针,隔着描金屏风透过来。

我盯着铜镜里那张十五岁的脸,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 疼,是真的疼。

这不是阴曹地府的业火,是我及笄那日的梳妆镜。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气,映出我眼底翻涌的恨意。

前世就是这一天,苏婉端来的 “贺礼” 里藏着堕胎药,让我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从此落下 “善妒成性” 的名声。

而现在,她就站在屏风外,脚步声轻得像偷食的猫。

“妹妹进来帮我看看,这支凤钗是不是歪了?” 我扬声道,故意将那支成色最好的赤金点翠钗插得歪斜。

苏婉推门进来时,鬓角别着我前世送她的玉兰花簪 —— 后来她就是用这支簪子,划破了我女儿的脸。

阳光从雕花窗棂挤进来,在她藕荷色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倒显得有几分天真烂漫。

“姐姐今日真美。” 她伸手来扶我的钗子,指尖带着脂粉香,“祖母在前厅等着呢,林公子也来了。”

林公子 —— 林文轩。

那个前世骗我交出兵权图,转身就把我全家送上断头台的伪君子。

我猛地攥住苏婉的手腕,她的肌肤像蛇一样凉滑。

“妹妹可知,昨日我梦见你了。” 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皮肉里,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惊慌,心里像被滚油浇过一样痛快。

“姐姐…… 弄疼我了。” 她挣扎着要抽手,鬓角的玉簪晃了晃。

我突然松开手,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正好撞翻了桌边的茶盏。

青瓷碎裂的脆响里,我慢悠悠地擦拭着指尖:“妹妹的手段,倒比这茶盏还脆。”

苏婉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大概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嫡姐会突然露出獠牙。

我站起身,赤金点翠钗在镜中划出一道金光。

“走吧,别让林公子等急了。”

路过她身边时,故意用袖口扫过她的发簪。

玉兰花簪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纹。

就像前世被她摔碎的兔子玉佩一样。

前厅的喧嚣隔着回廊传过来,夹杂着丝竹和笑语。

我扶着青禾的手往前走,她的指尖粗糙却稳当,掌心的薄茧蹭过我的手腕 —— 这是常年做粗活才有的痕迹,可谁能想到,这双看似笨拙的手,能在瞬间捏碎人的喉骨。

“小姐,当心门槛。” 青禾用手语比划着,眼里藏着担忧。

我点点头,裙摆扫过青石台阶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萧逸尘的皂靴踏在青石板上,带着特有的沉稳节奏,一步,两步,停在了转角处。

他穿了件月白锦袍,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撞击,发出清越的声响。

阳光落在他眉骨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倒让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添了几分冷意。

“苏小姐。” 他拱手时,玉佩从袖中滑出来半寸,莹白的玉面上刻着半个太极图。

我的呼吸骤然一紧。

就是这半块玉佩,前世在刑场上,他隔着人群扔给我,上面沾着他的血。

“萧世子。” 我屈膝行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袖中的另一半,“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发间的赤金钗上,喉结动了动:“听闻苏小姐及笄,特来贺喜。”

话音未落,就见林文轩摇着折扇走过来,宝蓝色的袍子晃得人眼晕。

“瑶妹妹,可算等到你了。” 他熟稔地想扶我的手,身上的龙涎香熏得人发晕。

我侧身避开,青禾适时地挡在中间。

“林公子自重。”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男女授受不亲。”

林文轩的笑容僵在脸上,折扇 “啪” 地合上:“妹妹今日怎么了?”

萧逸尘突然轻笑一声,玉佩又响了响:“林公子,苏小姐如今是及笄的姑娘了,自然不同往日。”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林文轩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爱而不得。

一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一个为我守了十年孤坟。

心口的伤疤又开始疼,带着尖锐的刺痛,像有针在扎。

“姐姐,父亲叫你呢。” 苏婉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文轩立刻皱眉:“婉妹妹,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 苏婉咬着唇,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我,“就是刚才不小心打碎了姐姐的茶盏……”

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戏码。

我正要开口,萧逸尘却先一步道:“不过是个茶盏,苏尚书府还赔得起。”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个锦盒,“倒是我这贺礼,或许能让苏小姐消气。”

打开的瞬间,满室都飘着淡淡的冷香。

是一支白玉簪,雕成了玉兰的形状,玉质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

苏婉的脸色更白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接过玉簪时,指尖故意碰到他的手。

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上来,烫得我心头一颤。

“多谢世子。” 我垂下眼,掩住翻涌的情绪,“这份礼,我很喜欢。”

萧逸尘的喉结又动了动,声音低了些:“喜欢就好。”

林文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折扇在手里转得飞快。

我知道,他这是恼了。

前世我就是这样,一次次拂逆他的心意,才让他彻底记恨上我。

可现在,我就是要让他恨。

恨得越深,才越会露出破绽。

“父亲还在等,我先过去了。” 我福了福身,转身时故意将萧逸尘送的玉簪***鬓角。

走过回廊时,听见林文轩在身后问萧逸尘:“世子何时与苏家大小姐这般熟络了?”

萧逸尘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冰碴:“林公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好。”

青禾扶着我的手紧了紧,用手语比划:“他可信?”

我望着前厅高悬的 “寿” 字灯笼,轻轻点头。

可信,也不可信。

就像这重生的人生,步步都是陷阱,也处处都是生机。

父亲正和几位将军说话,看见我进来,立刻招手:“瑶儿过来,见过你王伯伯。”

王将军是父亲的老部下,前世为了救父亲,被乱箭射死在城楼下。

我屈膝行礼时,看见他腰间的虎头佩,眼眶突然一热。

那玉佩上的缺口,是当年替父亲挡刀时留下的。

“好孩子,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王将军爽朗地笑,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将来定要寻个好人家。”

林文轩不知何时跟了进来,立刻接话:“王将军说得是,瑶妹妹这般才貌,放眼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说话时,目光黏在我身上,像苍蝇一样让人恶心。

我强忍着不适,端起桌上的茶盏:“林公子过誉了。”

茶盏刚碰到唇,就闻到一股极淡的杏仁味。

和前世苏婉给我灌的堕胎药一个味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余光瞥见苏婉站在廊下,手里的帕子绞成了一团。

原来不是在茶里,是在茶杯上。

她算准了我会用这只杯子。

“姐姐怎么不喝?” 苏婉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手上。

父亲皱了皱眉:“瑶儿,怎么了?”

我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汤,突然笑了。

将茶盏递到苏婉面前:“妹妹刚才打碎了我的茶盏,这杯就当赔给你吧。”

苏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往后缩了缩:“姐姐,我……”

“怎么,妹妹不赏脸?” 我往前递了递,茶汤晃出来,溅在她手背上。

她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茶盏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

碎裂的声音里,我慢悠悠地说:“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茶…… 有问题?”

王将军何等精明,立刻沉下脸:“苏二小姐,这茶有什么不妥?”

苏婉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我不知道……”

林文轩连忙打圆场:“许是婉妹妹手滑,小孩子家的……”

“她已经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打断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苏婉,“妹妹,你说是不是?”

苏婉突然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我……”

这招以退为进,倒是用得熟练。

父亲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青禾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纸包,对着父亲比划。

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常年在将军府,父亲自然看得懂她的意思 —— 这是从苏婉房里搜出来的。

打开纸包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杏仁味散开。

王将军脸色大变:“这是…… 堕胎药?!”

满室哗然。

苏婉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林文轩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口的伤疤突然不疼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快意。

苏婉,林文轩,所有欠了我苏家血债的人。

这一世,我会一个一个,慢慢讨回来。

就在这时,萧逸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笑意:“好热闹的及笄礼,在下是不是来晚了?”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落在我身上,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我迎上他的目光,轻轻扬起嘴角。

不晚。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