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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骑士暗削》是大神“十二阑干”的代表丁竹漪但愿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宿舍里充斥着魔兽的咆各种游戏音效持续轰但愿躺在上铺的床虽然戴了耳却依旧无法在这场噪音风暴中独善其他放弃了入睡的尝点亮手机屏十点五再忍忍还有十分钟宿舍就断网熄灯惨白的灯光映照着天花恍惚他觉得自己不是躺在宿舍而是躺在病床他的人生已经病入膏无药可可两三年前还是鲜活杀进全国奥数竞赛场斩获头领奖台大胆而自信地我的理想是当宇航...
主角:丁竹漪,但愿 更新:2025-08-18 23: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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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充斥着魔兽的咆哮,各种游戏音效持续轰炸。
但愿躺在上铺的床上,虽然戴了耳塞,却依旧无法在这场噪音风暴中独善其身。
他放弃了入睡的尝试,点亮手机屏幕。
十点五十。
再忍忍吧,还有十分钟宿舍就断网熄灯了。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天花板,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不是躺在宿舍里,而是躺在病床上。他的人生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可两三年前还是鲜活的。
杀进全国奥数竞赛场斩获头筹,领奖台上,大胆而自信地说,我的理想是当宇航员。
转眼间,就成了这个样子。来到这所职高,像是黏在蛛网上的昆虫,越是挣扎,就越是绝望到窒息。
“卧槽!我他妈刚爆了稀有装备啊!”
“卧槽!就差那么零点零一秒,老子就晋级了!”
“卧槽!终极必杀都搓到最后一帧了啊!”
……
宿舍的灯熄了,黑暗中爆发出一阵阵咒骂,并伴随着拍键盘和砸鼠标的闷响。
隔壁宿舍也传来方兴未艾的躁动。
“真他妈扫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断电,这破学校,立的都是些啥破规矩!”熊枭愤愤地伸直手臂,身体带动椅子往后一退。
刺耳的摩擦声响像刀片刮过但愿的耳膜。
一个男生开口道,“枭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说601宿舍昨晚打了一个通宵,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吗?他们离厕所近,就从厕所牵了根线,要不咱们也这么弄吧?”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兴奋接茬,“好啊好啊,弄起咱也可以打通宵。哎,十一点熄灯,当我们都是老大爷呢!”
熊枭冷笑一声,声调故意拔高,“咱宿舍里,不就有人是老大爷作息呢!”
这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但愿躺在床上,虽然看不见下面的人,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熊枭正朝自己的床位努着嘴,一副不屑和讽刺的表情。
也能想象出,大家纷纷朝自己使白眼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处在崩溃边缘。
不是因为又一次遭到排斥,而是那个去厕所拉网线的提议。
他们要是真能打通宵,那自己以后还怎么睡觉?
……
洗洗涮涮的声响过去后,床架被拉动的“吱呀”声相继传来。
嘈杂声如潮水般退去,只余夜风轻叩窗棂的微响。
终于消停了!
每天等这一刻,都等得好辛苦。
但愿摘下堵得他发闷的耳塞,扔在一旁,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一阵铃响。
但他的睡眠很厚实,那阵铃响穿不透模糊的意识。
突然,身下传来“咚”的一声巨大闷响。
但愿这才从眠境中惊醒。
下铺的熊枭再次抬腿,使劲蹬了一下但愿的床板,“喂,白羽毛,你睡觉睡成死人了吗?手机响这么大声都听不见。”
“哎呀,就是,吵死了!”
“噢,原来是白羽毛的手机在响啊!”
室友们纷纷附和,并且发出一声声冷笑。
但愿连忙抓过手机。
黑暗中,屏幕上的光亮刺得眼睛发疼。
一串来者不善的数字跳跃闪烁,这个号码他没有存,却丝毫不陌生。它总是在他月黑风高的眠境里搞突袭。
但愿划开接听键,有意识地将手机和耳朵拉开一段距离。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愤怒而尖锐的质问。
“宿舍。”他简短地回答,声音因附着一层沉重的睡意而显得有气无力。
“什么?你在宿舍?但是刚刚宿管给我打电话,说查寝的时候你根本没在宿舍!”
但愿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年轻女辅导员两条柳叶眉紧紧蹙起的样子。
“我在宿舍。”但愿不想解释,只懒懒地重复了一句。
辅导员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马上拿着你的学生证,去宿管那消名字。”
“我已经睡了。”但愿说。
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睡了也得起来,否则明天宿管就要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你又得挨一个夜不归宿的通报处分。这才入学多长时间,就遭了这么多处分,你这样还怎么——”
但愿烦躁不已,食指往红色圆圈上一触,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将手机关机,扔在一旁,扯过被子,继续睡觉。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遁入深度睡眠时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吵醒,继而又被要求下楼去宿管处消名字。
学校要求宿管每天晚上都要查寝,并且上报夜不归宿的学生。
每栋宿舍楼值班的阿姨就一两个,所以一般都是由宿管会的学生负责查寝,将违纪名单报给宿管阿姨。
开始几次,但愿遇到这种情况,虽然不胜其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爬下床去消名字。
但后来,他发现,同寝的卢川就是宿管会的,并且负责检查他们这个楼层。
自己在宿舍再没有存在感,好歹也是一大活人。
很显然,他是故意误报自己的名字,给自己使绊子。
……
第二天早上,但愿跟往常一样,六点钟就从被窝里爬出来。
十月将末,白昼越来越短。
他出门时,宿舍里还响着鼾声,窗外的光景如夜半三更,路灯也在打着瞌睡,灯光昏黄而微弱。
教学楼里黑暗死寂。
但愿来到自己班的教室,扳下电闸的一刹那,视网膜被骤然明亮的灯光狠狠冲击了一下。
他坐下来,拿出代数教材,顶着重若千钧的困意,卯足了劲儿,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堆里钻,想找回当初那种游刃有余的做题感觉。
一个小时过去,清晨的曦光洒入教室,窗外传来鸟鸣。
但愿脑子里的思路却没有丝毫进展。
他扔下笔,重重吐了一口气,埋着头,手指在发丛中来回抓挠。
还有必要吗?
这样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中考失利后,母亲见他悔不当初的痛苦情状,也没过多责备,只安慰劝诫道,“读职高也不是就走到了绝壁,将来也可以考大学,但是……真的会很艰难,你能吃得了那些苦吗?”
他不怕吃苦。
从入学第一天开始,他每天六点起床,到教室自习,恶补之前荒废的学业。
为了让自己不再染上网瘾,他拒绝和室友分摊宿舍的网络费用。
明知这样的特立独行会遭到排挤,但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发霉腐烂。
可是现在,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已经绝症晚期了,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干预措施,腐烂都是不可逆的。
这所学校的老师和以前遇到的老师大不一样,他们不会声色俱厉地责罚学生,课堂秩序再混乱,他们也能优雅自如地讲下去。
也没有以前那些老师拖堂的坏毛病,下课铃一响立即走人,绝不占用学生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一次力学课后,但愿追上老师,向他请教一个困惑很久的知识点。
老师皱眉叹气,“这是初中物理的知识点,你去翻翻你的初中物理教材吧!”
但愿还想说什么,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学习这事也不能太心急,得一步一步来,回去自己好好复习复习。”
说罢,便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但愿回到教室,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种奇怪的磁场中心。
不少同学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上瞟,带着玩味的意思。
“诶,枭哥,这就是你们宿舍那个拒绝摊网费的?”
“对啊,人家的理想可是当宇航员,自然跟我们这些混日子的是不一样的。”
“牛掰!有理想就是了不起!”
“喂喂喂,你们一个二个啥表情呢,我很严肃地跟你们说啊,可别在这冷嘲热讽,没准哪天人家真能登月,在月球上搞焊接,亮瞎你们的眼睛!”
“哦哈哈哈哈哈……”
“欸,对了,枭哥,那你们在宿舍打游戏,他干嘛呢?”
“睡觉啊。”
“啊,那睡得着吗?”
“这你得问他啊。”
“哎,真的是,在乌鸦的世界里,一片洁白的羽毛都是罪过……”
“哈哈哈,那你们这些乌鸦,可别把人家羽毛弄脏了啊!”
“就是啊就是啊,人家可是未来的宇航员,要是得罪了祖国栋梁,我哪担得起这罪过?”
……
从那之后,“白羽毛”这个绰号便像标签一样贴在了但愿身上。
但愿不在乎。
他有一层厚厚的盔甲,让自尊心刀枪不入。
可是,要从绝望中突围,光有一层盔甲,远远不够。
……
上午的课前两节数学,后两节力学。
老师姿态优雅地对着PPT照本宣科,每一张PPT的右上角,还显示着别的学校的logo。
黑板始终锃光瓦亮,干净得不留一丝痕迹。
但愿听着听着就开始神游天外,直到四周都是闹哄哄的躁动声时,他才反应过来,已经下课了。
于是收拾东西,行尸走肉般随着人流往食堂飘去。
秋高气爽的时节,校园的银杏叶已经泛黄,被午间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在清爽的秋风中层层叠叠地摇曳。
但愿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没有心了。
不然,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厚而透明的膜?
而且,因为被隔绝了,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喜怒哀乐这些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情绪了。
快走到食堂时,手机响起了震动声。
屏幕上跳闪着一串熟悉的号码,他立即划开接听键。
“妈,什么事?”
“阿愿,明天晚上能出来吃个饭吗?和丁叔叔一起。”苏荻在电话里问。
“丁叔叔?”但愿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丁洄旭,你不记得了?”
但愿当然记得,只是有些惊讶,“他回国了?”
“是的。”
“那……丁竹漪呢?”
“她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明天晚上你就能见到她。”苏荻的声音似有笑意。
挂了电话,但愿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该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一个色盲突然欣赏起银杏叶鲜亮的色泽,一个聋子突然听见青春热烈澎湃的声潮。
恍然间,隔在他和这个世界之间的那层膜消失了,他重新恢复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官。
他是有心的。
因为此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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