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晴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沈南枝的头发,看着沈南枝因为自己的靠近微微紧张的样子,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是希望我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到游戏里?”
她的话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沈南枝不禁愣住。
平心而论,沈南枝无疑是想让夏婉晴留下的,现实中,她的朋友并不多,就连能说上话的朋友,都随着高中毕业而不再联系。
夏婉晴来自游戏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反而会让她有一种安全感,因为这样,夏婉晴就不会要好的朋友,她是独属于自己的。
这完全不是一种病娇的想法。
有一种情况,比如高中一起吃饭的饭搭子,通常都是二人一起,但如果出现第三人,恰好那个人和自己的饭搭子认识,甚至是很好的朋友,那么自己就要尴尬的在一旁看他们聊天了。
沈南枝在高中时期遇到这种事情不在少数,他会选择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上厕所。
她讨厌三个人的友谊,因为这样总有一个人会被冷落。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很难堪的境遇,而夏婉晴就不会这样,她是从游戏里出现的,她不会冷落自己。
修建光滑的手指还在沈南枝的头发上不停打着转,夏婉晴很有耐心,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着,看着沈南枝。
与夏婉晴对视上,她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将沈南枝包裹。
后者只好羞红着脸低下头,不敢与眼前的人对视。
“我……” 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吟,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说要你走。”
轻笑一声,夏婉晴的手慢慢抚摸着沈南枝的脸颊,声音带着成熟的魅惑感;“那……南枝是想让我留下吗?”
温热的触感透过夏婉晴的指尖传达到沈南枝的脸颊上,这种感觉让沈南枝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喜欢这种感觉,她真的很想让夏婉晴留下来。
“嗯……”留下来…想要夏婉晴留下来…夏婉晴俯得更低,轻吻了一下沈南枝的额头,言语中的魅惑褪去,只剩下不开的温柔:“听见了哦。”
“呜……”沈南枝缩在自己的外套里,好像此时只有羞涩。
学姐太犯规了,怎么能就这样亲自己呢……看着沈南枝可爱的样子,夏婉晴伸手摸着她的头,只感觉沈南枝毛茸茸的,像一只小动物。
“来把粥喝了吧,不然一会就要凉掉了。”
沈南枝握着粥勺的手还有点抖,瓷勺碰到碗沿发出细碎的轻响。
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每勺粥都舀得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皮蛋碎混在米粥里,被她无意识地搅成小小的旋涡,和游戏里她总爱做的动作如出一辙。
夏婉晴就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她,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目光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
“慢点喝,” 学姐突然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没人跟你抢。”
沈南枝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刚好撞进她含笑的眼里,慌忙又低下头,嘴角却不小心沾了点粥渍。
夏婉晴没说话,只是抽了张纸巾,探身过去轻轻替她擦掉。
指腹擦过唇角时,带着点微凉的触感,让沈南枝的脸颊 “唰” 地又红了一层,嘴里的粥都差点咽错了地方。
“学…学姐!”
她往后缩了缩,手里的粥勺差点掉下去,“我自己来就行!”
夏婉晴低笑一声,顺势收回手,指尖却故意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好,自己来。”
沈南枝埋着头猛喝了两口粥,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暖得心里都泛起甜意。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夏婉晴,对方还在看着她,发间的蓝色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原来被人这样专注地看着吃饭,是这种让人既紧张又安心的感觉。
不像高中时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总觉得周遭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在这里,夏婉晴的目光牢牢锁着她,没有旁人打扰,只有瓷勺碰碗的轻响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粥碗渐渐见了底,沈南枝捏着空勺,突然觉得这碗粥好像比平时喝的更暖些。
她抬头时,夏婉晴正伸手要接碗,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没像刚才那样躲开,只是悄悄蜷了蜷手指。
夏婉晴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接过空碗时故意放慢了动作:“还要再来一碗吗?”
沈南枝连忙摇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草莓:“不、不了,我饱了。”
在变成女孩子之后,她的胃口也跟着变小,换做以前,她肯定是要吃三碗以上的。
学姐也没勉强,端着碗起身时,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那我去洗碗,你乖乖坐着。”
沈南枝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刚才那个轻吻的暖意。
空调的冷风还在吹,可她心里却像揣了个小太阳,暖烘烘的。
原来有人专属的感觉,是这么甜的。
厨房的水流声淅淅沥沥,沈南枝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发呆。
她低头拽了拽宽大的外套,布料扫过胸口时,那陌生的柔软让她喉结发紧。
二十西小时前,她还是那个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连和女生说话都会结巴的沈南枝,顶着 “肖楚南” 这个私下里被朋友调侃的谐音梗,在 “母胎单身” 的队伍里稳坐钓鱼台。
可现在,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女装,被另一个女生亲了额头,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
“在想什么?”
夏婉晴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发梢还沾着点水珠,“脸怎么这么红?”
她慌忙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没、没想什么。”
夏婉晴在她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的弧度让沈南枝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却被学姐伸手按住肩膀。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外套渗进来,烫得她肩胛骨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