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我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口的夏天桌子上一摞高高的书本练习册跟你们说拜拜空调外机的嗡鸣在闷热的午后格外刺耳，

我把自己陷在书桌前的藤椅里，手里捏着那张被汗水浸得发皱的成绩单。

红色的分数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指尖发麻，每一个数字都在无声地重复着“失败”两个字。

窗外的蝉鸣聒噪不休，往年这个时候该是计划毕业旅行的兴奋，今年却只剩一片粘稠的焦虑。

母亲轻轻推开房门，端来的冰镇西瓜在玻璃碗里泛着水光，可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咱们再想想？”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在碗沿划来划去，

“复读班的老师我问过了，说你基础不差，再来一年……”“复读？”我猛地抬起头，

喉咙干得发疼，“您知道复读有多累吗？每天五点起十二点睡，做不完的试卷，

考不完的模拟考……”话没说完就卡住了，那些日夜颠倒的高三时光突然涌上来，

刷题到指尖抽筋的酸痛，失眠时盯着天花板的绝望，像是还没褪去的旧伤，一碰就钻心地疼。

书桌上还摊着职业学院的招生简章，

汽修、护理、电子商务……那些陌生的专业名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我想象着自己穿着蓝色工装在汽修厂拧螺丝的样子，又或是在医院走廊里推着治疗车穿梭，

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可你要是不甘心……”母亲把西瓜往我面前推了推，“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你高三多努力啊，那些熬到深夜的灯，那些写空的笔芯……”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我猛地拉开抽屉，里面堆满了写满批注的试卷，最底下压着百日誓师时系的红丝带，

上面“金榜题名”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想起誓师大会上自己攥紧拳头喊出的誓言，

想起班主任拍着我肩膀说“没问题”的眼神，

想起每次模拟考后父母假装不在意却悄悄打听排名的样子，眼眶突然就热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班长发来的群消息，同学们正在讨论填报志愿的事，

有人晒出了超过一本线的成绩单，下面跟着一串羡慕的表情包。我飞快地退出群聊，

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曾经一起刷题的伙伴们即将奔向不同的城市，而我却被困在原地，

连选择的勇气都快要耗尽。傍晚时分，父亲默默坐在我身边，递来一瓶冰镇汽水。

“我当年没考大学，去学了手艺。”他拧开瓶盖，气泡滋滋地冒出来，

“后来自己开找一些活干，虽然辛苦，但也把日子过起来了。路不止一条，

关键是你想走哪条。”我看着父亲手上的老茧，那是常年干活留下的痕迹。

突然想起小时候总觉得父亲的手掌特别大，能把我的小手完全包住。可现在，

我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却还在让他为我的未来操心。夜里躺在床上，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墙上，像一道细长的裂缝。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反复上演着两个画面：一个是复读教室里堆积如山的试卷，

一个是职业学院陌生的校门。前者是重来一次的煎熬，后者是未知前路的迷茫。

书桌抽屉里的复读报名表已经填了一半，笔尖悬在“是否自愿”的框框上，迟迟落不下去。

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吠，这个夏天好像格外漫长，

长到足以让一个少年在十字路口反复徘徊，把未来翻来覆去地掂量。天快亮时，

我悄悄爬起来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还停留在高考前夜：“愿笔锋所至，梦想开花。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深深的刻痕。或许无论是哪条路，都不会一帆风顺，

但至少要选一条让自己将来不会后悔的路——哪怕要多走一段弯路，哪怕要多流一些汗水。

晨光爬上书桌，照亮了招生简章上“计算机应用”四个字，

也照亮了复读报名表上未写完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握紧了笔，

在纸面落下第一个清晰的笔画。这个夏天虽然充满了遗憾，但或许也藏着重新出发的勇气…。

没想到做出决定的那个瞬间一直在脑海里存着记忆，一晃时间过去了好几年，我已经工作了，

这一天阳光很充足，

我闭上了眼睛……2 加载失败的人生查分页面的加载圆圈在屏幕中央旋转了三分四十七秒，

白色光晕切割着六月午后沉闷的空气。每转一圈，书桌上堆积的试卷就仿佛下沉一毫米，

直到那个刺目的数字带着白光跳出来时，整座书山轰然坍塌在我意识里。

左耳耳膜传来细微的爆裂声，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颅腔内碎裂。

我维持前倾的姿势僵在椅上，屏幕上的分数扭曲成乱码，无法在认知里拼凑成合理的现实。

空调外机在防盗网持续嗡鸣，往常被忽略的机械噪音此刻化作尖啸，

钻进耳道搅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母亲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棉拖鞋摩擦地板的沙沙声让我脊背发紧。她将温牛奶轻轻放在书桌边缘，

玻璃杯与木纹碰撞的轻响后，是一声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的叹息。那叹息像重锤砸在心上，

震得我胸腔发闷，

眼前突然闪过班主任最后一次模拟考后欲言又止的眼神——当时我还倔强地别过头，

如今才读懂那里面交织的失望与无奈。衣柜穿衣镜里的人影陌生得可怕，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校服领口那片圆珠笔油渍在暮色里格外刺眼，

百日誓师那天的喧闹突然涌来：后排男生打闹时飞甩的笔，周围同学起哄的笑声，

还有我故作潇洒擦掉却越擦越晕开的墨痕。"这是幸运标记！

"同桌拍着我肩膀大笑的声音还在耳畔，可此刻这墨点却成了耻辱的烙印。

我伸出手触摸棉布上干涸的墨渍，粗糙的触感竟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

仿佛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太阳穴，眼前的镜子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眩晕感猛地袭来，

我踉跄着扶住衣柜门。镜子里的影像开始扭曲，窗外的蝉鸣陡然拔高又瞬间消失，

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当耳鸣声褪去时，

我听见了熟悉的预备铃声——那是高中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三年没有听过的声音。

3 回到百日之前我猛地抬头，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清亮，没有一丝血丝。

书桌上的日历显示着三月十五日，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百天。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摊开的数学试卷上，红色批注"粗心！"的字迹还带着油墨香，

正是上周模拟考的试卷。"发什么呆呢？"同桌阿浩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心脏狂跳起来，我机械地站起身，走廊里的喧嚣熟悉又陌生。

穿着蓝白校服的学弟学妹们打闹着跑过，公告栏里贴着最新的月考排名，

我的名字还在中游位置——这是高三最后一次还有机会翻盘的节点。

班主任办公室的茶香和往常一样浓郁，老班推了推眼镜，

将我的试卷铺平："你看你这几道题，都是知识点掌握不牢。

"他的手指点在解析几何的步骤上，"再努努力，冲一本有希望。"我盯着他眼中的期待，

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上一世就是这次谈话后，我因为压力过大开始失眠，

成绩一路下滑直到高考崩盘。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对着习题册流泪的凌晨，

此刻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老师，我会努力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回到教室时，百日誓师大会的横幅正在被工人悬挂。

红色的绸缎在春风里飘扬，上面"百日冲刺，高考必胜"的金字闪着光。

阿浩用笔戳了戳我后背："晚上去不去上网？新开的那家网吧有空调。

"上一世我就是跟着他去了网吧，回来后熬夜补作业导致第二天上课走神。

我摇摇头："不去了，我得把错题整理完。"阿浩夸张地瞪大眼："你转性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翻开笔记本开始记录错题。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

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那个在查分页面崩溃的自己，那个在房间里蜷缩三天的自己，

真的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我已经整理完半本错题集。

母亲在校门口等我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她手里的保温杯在风中晃动，

盖子磕在杯身的脆响清脆悦耳。"考得怎么样？"她接过我的书包，

保温杯递过来还带着温度。"还行，这次进步了几名。"我喝着温热的牛奶，

甜香在舌尖蔓延。上一世我总是敷衍地回答"就那样"，从未注意过她眼中的关切与期待。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母亲的笑容在路灯下格外温柔。"您做的都好吃。

"我挽住她的胳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那声叹息出现在她脸上。

4 代码般的规划重新拥有的一百天，我像编写程序般制定了精确的计划。

每天清晨五点半起床背单词，早自习前完成一套数学选择填空，课间十分钟用来整理错题，

午休时做两篇英语阅读，晚自习专注攻克薄弱环节，睡前半小时回顾当天知识点。

阿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你这是打了鸡血？""不然呢？"我在草稿纸上演算着物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