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青玄宗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忠诚的盾。
我为师尊挡下天劫,为师妹移植剑骨,为宗门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以为我的奉献会换来荣耀与铭记。
直到临死前,我被当作弃子推入血祭大阵,神魂俱灭的瞬间,才听清了他们所有人的真实心声。
“这个废物总算有点用了。”
“太好了,他终于死了!”
“他的剑骨,早就该是我的!”
原来,我倾尽所有守护的,是一群白眼狼。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宗主宣布立我为大师兄的那一天。
香烟缭绕的大殿,一张张虚伪的笑脸,一如往昔。
只是这一次,面对递来的令牌,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大师兄,谁爱当谁当。
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只想坐看你们亲手将这摇摇欲坠的宗门,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1传法大殿。
三足蟠龙香炉里,紫檀香的青烟被无形的手拧成一股股扭曲的绳索,它们盘旋上升,像毒蛇一样缠绕着高坐云床的宗主凌虚子。
烟雾模糊了他那张挂着“欣慰”笑容的脸,让他看起来如同庙宇里一尊泥塑的神像,慈悲,却毫无温度。
他手中,捧着一枚玄铁令。
令牌通体漆黑,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的古朴云纹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流动。
这是青玄宗大师兄身份的唯一象征,是权柄,也是枷锁。
“王云。”
凌虚子的声音从云床上传来,温厚、庄严,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就像上一世,我每一次聆听他“教诲”时一样。
我站在大殿中央,一袭浆洗得发白的弟子袍,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我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
羡慕。
嫉妒。
理所当然。
这些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从四面八方涌来,网眼细密,勒得人喘不过气。
可我的脑子里,却在疯狂回响着另一番景象。
是噬魂犼攻山,暗红色的血浆浸透了青玄宗的每一寸土地,残肢断臂堆积如山,宛如末日炼狱。
是凌虚子将我推入血祭大阵时,他那只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尖冰冷,像一块万年玄冰,毫无情感地按在我的后心。
是他最后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我的神魂:“云儿,为宗门献身,是你最大的荣耀。”
然后,是神魂被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