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引擎声刺破夜空,吴允熙被推进后座的那一瞬间,手铐的冰冷瞬间传遍全身。
透过车窗玻璃,她看见女儿裴露娜贴着玻璃的小脸,泪水模糊了那双惊恐的眼睛。
“妈妈!
妈妈别走!”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被引擎声吞没,警车绝尘而去。
吴允熙闭上眼睛,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拘留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合上,那声音仿佛宣告了命运的终结。
吴允熙靠着冰冷的墙壁,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个白裙少女的话。
“阿姨,求你救救我。
有人要杀我。”
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多留意?
如果她再仔细一些,或许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与此同时,警察局的询问室内,千雪莉坐在椅子上,眼角恰到好处地挂着几滴眼泪。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警官,她就是为了女儿的入学名额威胁我。”
千雪莉用手帕轻拭眼角,“她说如果她女儿进不了清雅高中,就要让我身败名裂。
这种底层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您是说,她明确威胁过您?”
警官记录着。
“是的。”
千雪莉的表演天衣无缝,“她还说,我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
当时我就觉得她的眼神很可怕,没想到她真的会…”千雪莉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啜泣。
朱锡勋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如水。
他拍了拍千雪莉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安慰:“雪莉,不要太自责。
你己经很勇敢了。”
走出警察局,朱锡勋立刻拿起电话:“把所有媒体都给我调动起来。
我要让全首尔都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一夜之间,“底层单亲母为女前途不择手段,妒忌杀害天才少女”的标题铺天盖地。
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都是吴允熙和裴露娜的照片,网络暴力如潮水般涌来。
“杀人犯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滚出首尔!
我们不需要这种垃圾!”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人怎么配进清雅高中?”
无数恶毒的留言闪烁在屏幕上,每一条都像利刃般割在人心上。
拘留室内,吴允熙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议论声。
她知道,自己己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但她不能倒下,裴露娜还在外面等她。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宴会那晚,她在走廊里遇到那个穿白裙的少女时,少女的表情是绝望的,不是愤怒。
“有人要杀我。”
少女当时说的是这句话,不是要找千雪莉麻烦。
吴允熙猛地坐起来。
她想起了更多细节——少女的手腕上有淤青,脖子上也有指印。
那些伤痕,不像是争执时留下的,更像是被人强制控制的痕迹。
就在这时,拘留室的门被推开了。
夏允哲站在门口,二十年的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深邃。
看到他的瞬间,吴允熙全身僵硬。
“允熙。”
他的声音复杂而低沉。
“夏允哲?”
吴允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会…我是清雅医院的院长。”
夏允哲走进拘留室,坐在她对面,“我来帮你。”
“帮我?”
吴允熙苦笑,“你现在是千雪莉的丈夫,你帮我?”
夏允哲的脸色暗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杀人。”
“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
吴允熙的声音带着绝望,“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在无意识中做了什么。”
“不会的。”
夏允哲伸手想要碰她的脸,但又停在了半空中,“我了解你。
二十年前了解,现在也了解。”
吴允熙避开了他的目光:“二十年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的我,只想为女儿而活。”
与此同时,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内,沈清雅戴着黑色墨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她面前坐着一个中年律师,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请你为吴允熙辩护。”
沈清雅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如钢针般精准,“这笔钱足够你请最好的调查团队。”
“夫人,您为什么要帮助她?”
律师有些疑惑。
“因为我知道她是无辜的。”
沈清雅的手指轻抚着桌面,“请查死者当晚的通话记录,尤其是打给千雪莉的电话。
还有,查一下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律师点点头,收起银行卡:“我明白了。”
三天后,律师带着激动的表情来到拘留室。
“吴女士,我们找到关键证据了!”
律师压低声音,“死者闵雪雅在坠楼前曾连续拨打千雪莉的电话,一共十七通,但都被挂断。
这与千雪莉不认识死者的证词完全矛盾。”
吴允熙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还有别的吗?”
“还有,根据尸检报告,死者身上的淤青和指印显示,她生前确实遭受了暴力控制。
而且她的指甲里有皮肤组织,说明她曾经反抗过。”
然而,就在开庭前一夜,所有关键证物都离奇消失了。
监控录像被删除,尸检报告也不翼而飞。
夏允哲秘密来到拘留室,脸色凝重:“是朱锡勋动的手。
在云端之巅,他就是法律。”
“那我女儿怎么办?”
吴允熙的声音带着绝望。
此时,清雅高中的音乐教室里正发生着另一场悲剧。
裴露娜被几个富二代围在窗边,为首的周锡京——朱锡勋的女儿,正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她。
“你妈妈是杀人犯!”
周锡京恶狠狠地说,“你这种人怎么配和我们在一起?”
“对啊,杀人犯的女儿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你看,跳下去就解脱了!
就像那个贱女人一样!”
周锡京一把将裴露娜推向窗台。
裴露娜吓得面无血色,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窗户,下面就是二十层的深渊。
“不要…求你们不要…”裴露娜哭着哀求。
就在这时,夏允哲向吴允熙提出了一个交易。
“我可以为你制造一份精神障碍的假证明。”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这样你就能脱罪。”
“代价呢?”
吴允熙眼中闪过警惕。
夏允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永远离开首尔,并且…对我言听计从。”
吴允熙的拳头紧紧握起。
这是另一种牢笼,另一种束缚。
深夜,沈清雅独自坐在豪宅的书房里,尹室长颤抖着手递给她一份DNA鉴定报告。
“夫人,”尹室长的声音沉重,“坠楼的闵雪雅小姐…和您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血缘关系。”
报告从沈清雅手中滑落,纸张飘洒在地。
她寻找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死在了她的眼前。
而凶手,正是她枕边的恶魔。
沈清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是璀璨的首尔夜景,但她的眼中只有复仇的烈火在燃烧。
“朱锡勋,这一次,我要让你付出所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