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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消息弹出来时,灶台上的油正爆出欢快的滋啦声。
一块完美的心形太阳蛋被铲起来,装进白瓷盘,旁边是烤得焦香的面包片和两片煎培根。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嗡——”
手机在料理台上震了一下。我正端着盘子转身,没手去拿。
一条胳膊自然地从我身后伸过来,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流畅得像他自己的一样。温热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下颌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声音带着刚起床不久的慵懒磁性,敲打着我的耳膜:“母上大人懿旨到…啧。”
他顿住了。
“怎么了?”我侧过头,瞥见他线条优越的下颌线微微绷紧。
“咱家…被卖了。”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抵押”、“拍卖”、“已办理”、“给你租好了新房”、“东西都搬过去了”这些字眼像钉子一样砸进我眼里。末尾附着一个陌生的地址定位。
我愣住了,手里的盘子差点没拿稳。
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了盘底,接了过去。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真实的体温和力量感透过薄薄的居家服传递过来,驱散了那点突如其来的慌乱。
“也好。”他放下盘子,把我转过去,面对着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笑得轻松,“那破房子隔音差,楼下老太太总嫌我半夜走路响。换个新窝,说不定更温馨。”
他是灵。别人看不见的灵。只有我能触碰、能感知、能交流的灵。我的丈夫。虽然法律不承认。
但此刻,他指尖的温度,呼吸的潮意,结实的怀抱,每一样都真实得不容置疑。
我那对常年国外撒欢、对我实行野生放养政策的爹妈,这次更是野出了新高度,连卖房子这种大事,都是先斩后奏,行李打包扔进出租屋才给我发个通知完事。
“他们是不是把我收藏的那一柜子手办也扔了?”我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他低笑,胸腔震动:“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