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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归来

发表时间: 2025-08-25
发霉的味道混着干草的气息钻入鼻腔时,甄珩月的意识正被濒死的窒息感攥得发紧——喉间火烧火燎的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连带着肺腑都在痉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心肝都咳出来。

断墙冷院的画面在脑海里炸开,比刀割还清晰——残阳透过破壁,将那女人影子拉得颀长,银钗在发间泛着冷光。

她被两个小太监反剪着手按在地上,下颌被生生掰开,粗粝的糠麸混着沙砾像刀子似的扎进喉咙,呛得她眼前发黑,肺腑都在抽搐。

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血腥气,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喘息都成了奢望,舌根被磨得生疼,眼前的青砖在昏暗中旋转,几乎要栽倒时,那女人终于抬了抬眼皮,指尖漫不经心地一摆,像在赶走一只让人厌烦的虫子。

小太监们松了手,她趴在地上剧烈喘息,口鼻里全是糠麸的涩味,咳出的唾沫都混着黄白粉末和血丝。

可还没等撑起身子,后颈突然一紧,冰冷的白绫己缠上脖颈,越收越紧,勒得她眼球发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指甲抠进青砖缝里,硬生生磨出几道血痕。

“你该谢陛下仁慈,留你个全尸。”

女人的声音裹着深秋的寒意,混着远处的厮杀声、碎瓷声、杂乱的靴底碾地声,在她耳边反复炸响,像淬了毒的冰锥,一下下扎进天灵盖。

“咳——!”

甄珩月嚯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黏在背上凉得刺骨。

她环顾西周:梁上挂着蛛网,墙角的瓦罐裂着豁口,碎片散了一地,旁边堆着半塌的柴堆。

几只老鼠从脚边窜过,撞得柴草簌簌作响。

柴房吗?

甄珩月还在怔神,一支利箭“嗖”地从破窗穿进来,“笃”地钉在她身后墙上。

箭羽还在嗡嗡震颤,带着刺骨的寒意擦过耳畔。

她僵在原地,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冷汗顺着脊背又浸出一层——那箭簇离她咽喉不过寸许!

霎时,破窗之外,士兵的呵斥声、妇人的哭嚎声、铁甲摩擦的铿锵声像潮水般涌来——是邺城破城时的混乱!

每一声都撞在她的神经上,让她想起前世此刻,袁府上下的哀嚎与血泊。

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没有勒痕,只有真实的温热,可皮肤下仿佛还残留着白绫收紧的灼痛,喉间更是火烧火燎,像刚被灌了满喉咙的糠麸与沙砾。

不是梦。

那些被糠麸划破喉咙的剧痛,被白绫勒得眼球凸出的窒息,那女人居高临下时,眼尾那抹淬了毒的冷漠,全是真的。

她重生了。

回到了建安九年,邺城陷落,袁家满门被俘的这一日。

甄珩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肉被掀翻的痛感传来,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和记忆里咳出的血沫一个滋味。

前世的她,困于宫墙,享受过曹烬一时的宠爱,可转瞬就成了他权衡利弊时,说弃就弃的敝履。

家族倾覆时,她连父母的尸身都见不到;骨肉离析时,她只能抱着冰冷的襁褓,听着宫人们啐骂,说她的孩儿早就被扔进乱葬岗喂了野狗;最后连一口干净水都求不到,被死死按着,猪狗吃的糠麸硬灌进喉咙,在冷院里眼睁睁看着血沫堵上喉头,带着满腹恨意咽了气。

“棋子……”她低哑地念着,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沫的腥气。

眼底血丝疯狂蔓延,像燃着野火,要将这柴房、这邺城、这让她恨入骨髓的世道都烧个干净,“这一世,谁也别想再摆布我。”

破窗外的厮杀声虽尚在远方,可那远去的喧嚣里,分明藏着袁家覆灭的脚步声。

柴房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像是催命的符咒,每一声都狠狠敲在她的心上——再迟一步,就要被闯入的乱兵拖走,重复前世被曹烬发现的命运;再缓一缓,袁府的火就要烧过来,将她和那些屈辱的过往一同焚尽。

甄珩月扶着柴堆缓缓站起,膝盖因恐惧与恨意而剧烈颤抖,可背脊却挺得笔首,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那些恨意、不甘、彻骨的疼痛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她撕裂,最终都凝成了眼底的寒芒,比邺城外的秋风还要冷。

曹烬的恩宠?

那是镜花水月,转瞬就能化作绞杀她的绳索。

后宫的倾轧?

那些阴私算计,曾让她夜夜在噩梦中被人挖去双眼。

家族的荣光?

袁家的荣耀早己成了压垮她的枷锁,这一世,她只想让自己活着。

她原是袁瑾之子袁朗明媒正娶的妻子,邺城之战,城破家亡之际,她被曹烬强夺,从袁氏妇沦为曹氏妾,却不想落得惨死冷院的下场。

这一世,她要活着。

她要亲手撕碎那些加诸于身的枷锁,要让所有亏欠她、践踏她的人,都尝尝喉咙被糠麸划破、脖颈被白绫勒紧的滋味。

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可指尖抹去额头冷汗时,触到的皮肤却烫得惊人——那是仇恨烧穿骨头缝的温度。

柴房的木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门外隐约传来乱兵的呵斥声,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甄珩月用力闭了闭眼,将喉咙里的腥甜与眼底的泪意一并咽下去——现在不是沉溺仇恨的时候,活下去,才有复仇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