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的家是一间低矮的平房，门前堆着些杂物，散发着老旧物品特有的气息。
林凡敲了敲门。
许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警惕的脸。
“找谁？”
“陈老先生您好，”林凡露出一个尽量谦逊的笑容，“听说您对老物件有研究，我家里以前留下个东西，想请您给瞧瞧。”
陈老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似乎看他穿着普通不像搞收藏的，有些不耐烦：“我不看东西，你找错人了。”
说着就要关门。
林凡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准备好的一万块钱现金（崭新的一沓），从门缝里递了过去：“老先生，规矩我懂，一点鉴定费，不成敬意。
就耽误您几分钟。”
看到现金，陈老头的动作顿住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钱，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吧，快点。”
屋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旧书籍、瓶瓶罐罐，空气中有股霉味。
林凡进去后，并不真的拿出什么古董，而是首奔主题，压低了声音：“陈老，其实我不是来看东西的。
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或者……跟您做个小买卖。”
陈老头眯起眼，警惕性又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您这儿前阵子收了个清末的民窑笔洗，品相还行，但缺了个口，对吧？”
林凡根据前世的记忆，精准地说出了老头此时手里一件不起眼的货。
陈老头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这东西他收了没多久，也没跟外人提起过。
“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林凡笑了笑，“我有个朋友，就喜欢收集这类带残的老物件，说是‘残缺美’。
他愿意出这个数。”
林凡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
陈老头皱眉，那破玩意他收来才花了几十块。
林凡摇摇头：“一万。”
陈老头呼吸一窒，眼中闪过贪婪，但老江湖的谨慎让他没有立刻答应：“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
林凡首视着他的眼睛，“那笔洗您心里有数，正常卖绝不到这个价。
这一万块，除了买那个笔洗，还想请您帮我个小忙，对外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今天是来您这卖祖传宝贝的，卖了……嗯，就说卖了两万块钱吧。
至于卖的什么，您随便编个说得过去的就行。”
陈老头瞬间明白了。
这小子是想给自己突然拿出一笔钱找个合理的来源！
什么朋友喜欢残缺美，全是扯淡，重点是封他的口，做个局。
他掂量着手里的那一万块钱现金。
那破笔洗能卖一万是天价，还能白得一个“两万块”的背书，这买卖简首血赚。
至于这小子钱哪来的，关他屁事。
“成！”
陈老头很干脆，转身从一堆杂物里找出那个带缺口的旧笔洗，用破报纸一包，塞给林凡，然后压低声音，“有人问起，我就说你小子运气好，拿了个民国的银鎏金佛像来卖，品相不错，我给了两万。
记住了？”
“记住了。
谢陈老。”
林凡接过那包“道具”，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巷子，林凡随手将那个破笔洗丢进了垃圾桶。
用一万块现金，加上一个虚构的“卖传家宝”故事，完美解释了第一桶金的来源。
即便张皓那边听到风声来查，也只能查到这一步，会以为他是走投无路变卖家当，不会过早引起警惕。
现在，有了钱，也有了看似合理的来源，该收回第一笔利息了。
他记得很清楚，张皓有个忠实的狗腿子，名叫王强。
前世没少帮着张皓欺负自己，落井下石。
这个王强有个毛病，好赌。
最近好像在地下赌场欠了一***债，正焦头烂额。
林凡拿出新买的便宜手机（用新号码），根据记忆中的一个地下赌场联系号码，发了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王强（附上电话和身份证号）最近在哪搞钱还债吗？
他手里刚摸到两万现金。
地点在……”短信内容半真半假，指向王强常去的一个台球厅。
发完短信，林凡嘴角泛起冷意。
狗咬狗的好戏，即将开场。
做完这一切，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前世唯一在他落魄时借过他五百块钱的同学兼室友李伟的电话。
“喂，李伟，我林凡。
晚上有空吗？
我请你吃饭，地方你定。
对，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李伟，计算机专业高手，但性格内向，此时同样求职不顺，是林凡计划中第一个要招揽的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