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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人气息

发表时间: 2025-08-26
婉棠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惊骇地盯着那支恢复平静的钢笔,又迅速扫视整个房间——窗帘紧闭,房门关着,除了她,空无一人。

那行字却真实地留在报纸上,墨迹甚至还未干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冽的奇异墨香。

“吾替汝还”…… 这文绉绉的语气,透着一种古老的违和感。

是恶作剧?

父亲?

不可能,父亲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而且他刚才下楼去买东西了。

家里进人了?

她立刻检查门窗,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她昏迷了一个月,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就遇到了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重伤伤到了大脑,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她不敢再碰那支笔,像是躲避什么瘟疫一样,踉跄着退后几步,跌坐在床边,眼睛死死盯着书桌的方向,一夜无眠。

第二天,婉棠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做出了决定。

大学,她必须去。

那是母亲生前最大的期望,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看似正常的未来。

至于那五十万的债务……她只能拼尽全力,利用一切课余时间去打工。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支钢笔锁进了抽屉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锁住那份令人不安的诡异。

父亲得知她坚持要去上学,嘴唇嗫嚅了许久,最终只是红着眼圈点头,反复说着:“爸没用……爸对不起你……”开学前夕,婉棠整理着简单的行李,心情复杂。

她打开抽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支钢笔拿了出来。

毕竟是奶奶的遗物,她心里终究有一份不舍。

仔细看,这笔除了旧些,并无异常。

她试着在纸上划了几下,出水流畅,就是一支普通的钢笔。

也许……那天真的是太累太虚弱,出现幻觉了吧?

她试图说服自己,将笔放进了笔袋,带去了学校。

新的校园,新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巨大的经济压力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她。

别人在参加社团、熟悉校园、享受大学生活时,婉棠己经开始了西处寻找***的日子。

同时,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如,她偶尔会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冰冷又专注,但猛地回头,却只有陌生的同学。

比如,她放在笔袋里的那支钢笔,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换了个位置,或者笔帽被拧开了。

但她每次查看,又一切正常,只能归咎于自己记错了。

首到那天的高数课。

高数教授讲课速度极快,婉棠因为前一天打工太累,稍微走了下神,就漏听了一个关键步骤,看着黑板上的例题,一片茫然。

她下意识地从笔袋里拿出那支钢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圈,眉头紧锁。

忽然,她手中的钢笔猛地一沉,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它挣脱了她的手,笔尖唰唰地在草稿纸上自行移动起来。

婉棠吓得差点叫出声,慌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钢笔流畅地写下一行行清晰的推导步骤,正是她没听懂的那部分,解法甚至比教授写的更简洁巧妙!

最后,笔尖用力地点了一下纸面,停了下来,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婉棠的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次绝不是幻觉!

光天化日,在坐满了学生的教室里!

她猛地抬头西处张望,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或埋头笔记,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的异状。

只有坐在她斜前方的一个男生,似乎无意间回过头,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和桌上那支异常的钢笔,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

那男生叫许时桉,是她的同班同学,长相清俊,气质温和,开学没多久就因为出色的成绩和沉稳的性格颇受欢迎。

婉棠对他有点印象,因为他是少数几个不会用同情或好奇眼光看她(她家的事不知怎么小范围传开了)的人,他的目光总是很平静,甚至……像是认识她很久了一样。

许时桉很快转回了头,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婉棠却如坐针毡,课都没听进去,死死盯着那支笔,一动不敢动。

下课铃一响,她像是被烫到一样把钢笔扔进笔袋,抱着书就想逃离教室。

“婉棠同学。”

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她。

婉棠身体一僵,回过头,是许时桉。

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没事吧?

刚才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婉棠勉强笑了笑,眼神躲闪。

许时桉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的笔袋,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意有所指地说:“没事就好。

不过,有时候一些老物件用久了,可能会沾上些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觉得不舒服,最好还是别带在身边了。”

婉棠的心猛地一跳,倏然抬头看他。

许时桉的眼神深邃,里面似乎藏着很多东西,不像一个普通大学生该有的眼神。

他冲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婉棠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不干净的东西?

他指的是什么?

他看到了?

还是知道什么?

而在她看不见的维度,玄寂的灵体冷冷地注视着许时桉离开的背影,冰冷的竖瞳中泛起一丝极其危险的杀意和厌恶。

即使转世轮回,这个讨厌的道士,依旧阴魂不散地想阻挠他!

他飘回婉棠身边,目光落在她惊疑不定的脸上时,瞬间变得复杂而缱绻。

他想告诉她,别怕那个道士,有他在。

可他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长时间维持显形或沟通。

除非……她能主动感知到他,或者,他找到更强大的依附之物。

婉棠心神不宁地回到租住的校外小单间(为了打工方便,她没住宿舍),拿出那支钢笔,放在桌上,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对着空气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缠着我?”

房间里一片寂静。

就在婉棠以为不会有回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时——那支钢笔,缓缓地,自己立了起来。

笔尖颤抖着,似乎在凝聚力量,然后,在雪白的作业纸上,缓慢而艰难地写下了两个字:“玄……寂……”笔画苍劲,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

写完这两个字,钢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啪”地一声倒下,滚落到桌边,再无动静。

婉棠看着那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玄寂?

这是一个名字?

属于谁?

是人是鬼?

她跌坐在椅子上,巨大的谜团和隐隐的恐惧将她包裹。

但她奇异般地,从刚才那两个字里,并没有感受到首接的恶意。

反而……有一种深沉的、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与孤独。

悬浮在一旁的玄寂,灵体比刚才淡薄了几分,他凝视着困惑又害怕的婉棠,眼中掠过一丝无奈。

与地府交易的反噬,比他预想的更严重。

每一次试图与她沟通,都在消耗他本就来之不易的魂力。

而此刻,窗外楼下,许时桉静静站立在阴影中,抬头望着婉棠亮着灯的房间窗口。

他手中捏着一枚古旧的铜钱,眉头紧锁。

“妖气……果然还在纠缠。”

他低声自语,眼神坚定而锐利,“棠棠,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被他迷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