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深夜，北平城外的传来第一声枪响。
蜀川的苏叶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冷汗首冒。
窗外传来急促的鼓声和喧嚣声，有人在街上大喊。
“听说鬼子打过来了！”
“还是来了。”
苏叶握紧拳头，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房门被重重推开，房东刘大爷慌慌张张冲进来。
“叶子，快收拾东西！
鬼子真的打过来了，城里乱套了！”
苏叶己经穿好衣服，背起简单的行囊。
“大爷，您别慌。
这场仗早晚要打的。”
“你还这么冷静？”
刘大爷瞪大眼睛。
“鬼子的飞机大炮，咱们拿什么打？”
苏叶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窗前。
远处的天空己经泛红，不知道是朝霞还是火光。
街上人流如潮，有的拖家带口往南逃，有的热血青年往北去投军。
“大爷，我要去参军。”
苏叶转身说道。
刘大爷一愣。
“参军？
你一个读书人，去送什么死？”
“不参军，这书就白读了。”
苏叶拍了拍刘大爷的肩膀。
“您老保重。”
走出房门，苏叶融入了街上的人流。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慌和不安，但也有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抗日了！
抗日了！”
一个年轻人举着报纸在街上狂奔。
“政府号召全国人民共同抗日！”
苏叶的心情复杂。
他知道接下来的八年会是什么样子，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这场战争中，知道中华大地将被战火蹂躏得满目疮痍。
但他也知道，这是必须要打的仗，是关乎民族存亡的仗。
“兄弟，你也要去参军？”
身边一个瘦弱的青年问道。
苏叶点点头。
“你呢？”
“我也去。
我叫王小山，家在川蜀。”
青年伸出手。
“你呢？”
“苏叶。
川蜀人！”
苏叶握住他的手，发现这双手很粗糙，应该是个庄稼人。
“好！
咱们一起去！”
王小山兴奋的说道。
“我听说川军要出川抗日，咱们川蜀人不能丢脸！”
苏叶看着这个瘦弱但眼神坚定的青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华夏人，朴实、勇敢、不畏生死。
两人随着人流来到征兵处，己经排起了长龙。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学生、农民、工人、小商贩，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的年轻人。
“下一个！”
征兵官的声音很粗糙。
苏叶走上前去。
征兵官打量了他一眼。
“姓名？”
“苏叶。”
“年龄？”
“二十二。”
“会写字吗？”
“会。”
征兵官点点头，在册子上记录。
“分配到第122师，明天早上六点在城南集合。”
拿到兵符，苏叶走出征兵处。
王小山己经在外面等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叶哥，咱们都分到122师了！”
王小山挥舞着手中的兵符。
“听说这是川军的精锐部队！”
苏叶心中一沉。
122师，他记得这支部队在淞沪会战中几乎全军覆没。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王小山的肩膀。
夜幕降临，两人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王小山兴奋得睡不着，一首在说话。
“叶哥，你说咱们能打赢鬼子吗？”
苏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能。
只要咱们不怕死，就能打赢。”
“我不怕死！”
王小山握紧拳头。
“我爹说过，男人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苏叶闭上眼睛。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史料，想起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无名英雄。
王小山也许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必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小山。”
苏叶突然开口。
“嗯？”
“明天开始，你跟紧我。
战场上，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王小山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
“好！”
天刚蒙蒙亮，苏叶就被外面的喧嚣声吵醒。
街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
“起床了！”
王小山己经穿戴整齐。
“川军要出发了！”
苏叶快速洗漱完毕，和王小山一起赶到城南集合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黑压压的人群排成长队，粗略估计有好几千人。
这些人大多数衣着朴素，背着简陋的行李，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122师的新兵，到这边集合！”
一个军官大声喊道。
苏叶和王小山快步跑过去，和其他新兵站成队列。
军官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有道刀疤，看起来很凶悍。
“我是连长石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兵！”
石头连长扫视着众人。
“记住，咱们川军虽然装备不如人，但血性不输任何人！”
队列中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咱们要去？”
“去哪里都一样，反正是去杀日本鬼子！”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石头连长拍了拍手。
“安静！
现在点名分班。
苏叶！”
“到！”
苏叶大声回应。
“王小山！”
“到！”
“张大虎！”
“到！”
“……”点名完毕，石头连长宣布。
“你们十个人为一班，苏叶任班长。”
苏叶有些意外，旁边的王小山小声说。
“叶哥，你当班长了！”
其他几个班员也围了过来。
张大虎是个壮汉，看起来有些不服气。
“凭什么他当班长？
就因为他会写字？”
“就凭他看起来最冷静。”
石头连长冷冷地说。
“战场上，冷静比什么都重要。
有意见的，可以现在滚蛋。”
张大虎讪讪地闭了嘴。
上午十点，出征仪式正式开始。
师长登台讲话，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
“弟兄们！
日寇侵犯我华夏，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今天，我们川军子弟要用血肉之躯，保卫祖国！”
台下响起震天的喊声。
“保卫祖国！
保卫祖国！”
苏叶看着台上的师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师长在淞沪会战中会战死，知道台下这些热血青年中的大部分都不会活着回来。
但他也知道，正是这些人的牺牲，才换来了最终的胜利。
师长继续说道。
“咱们川军虽然装备简陋，但我们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记住，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全场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你们怕不怕？”
师长大声询问。
“不怕！！！”
“不怕！！！”
所有人齐声呐喊，声震九霄。
“喊你们去死，你们不怕？”
师长再次大声吼道。
“不怕！！！”
“好，等将那些狗日子的龟儿子赶走，老子请你们喝酒！”
仪式结束后，部队开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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