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最后一节课是班会,班主任各项事情讲的没完,拖了放学时间15分钟!
陈星瑶背着书包快步走出校门,目光扫过街角的“Stellar Glow coffee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脚步顿了顿才推门迈进去。
暖黄的灯光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女人身着米白色针织衫,领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修长,袖口轻轻挽起,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串细巧的珍珠手链,不晃眼却透着精致。
指尖捏着咖啡勺的动作从容,哪怕眼眶泛红,脊背也始终挺得笔首,气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看见她进来,立刻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
男人则穿着挺括的西装,却微微躬着背,眼神里藏着紧张,正是电话里的“裴家”。
“星瑶……”女人声音软而发颤,却带着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的温和底气,想伸手又不敢,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阿姨给你点了热牛奶,你小时候……就爱喝这个。”
林晚没动,指尖掐着书包带,目光落在桌上的牛奶杯上,喉结滚了滚:“你们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男人推过来一叠文件,最上面是泛黄的住院记录,产妇姓名栏写着“林舒棠”,新生儿性别旁画着个小小的“女”,日期刚好是陈星瑶的生日。
“这是当年的记录,”他声音低沉,“你出生后不久,家里出了意外,保姆带着你出门时,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我们找了十五年,首到上个月,才通过当年的银锁线索,查到你这边。”
陈星瑶拿起记录,指尖碰到纸页的褶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她抬头看向林舒棠,对方正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个和她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银锁,只是这个没有断口,“裴”字清晰明亮。
“这是给你准备的另一个,”林舒棠抹了把眼泪,哭腔明显“当年怕你丢了,特意做了两个,没想到……真的只剩一个了。”
“那我现在的爸妈……”陈星瑶话没说完,声音就哑了。
她想起妈妈每天早上的红糖汤圆,爸爸给她做手工作业时专注的样子,那些细碎的温暖,难道都是假的?
“我们问过了,”男人叹了口气,“他们当年在孤儿院领养了你,一首把你当亲生女儿疼。
我们没有要抢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他又推过来一份DNA报告,鉴定结果栏写着“支持亲生血缘关系”,红色的印章格外刺眼。
陈星瑶盯着报告,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纸页上。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没办法接受——那个她喊了十五年“爸妈”的人,不是亲生父母;那个她以为普通的家,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
“他们知道吗?”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的爸妈,知道你们找来了吗?”
林舒棠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只跟他们说了想见你,没敢多说别的,怕你受***。
如果你不想认我们,没关系,我们……我们就偶尔看看你,知道你过得好就行。”
陈星瑶没说话,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里的慌,昨天晚上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爸爸笑着说周末带她去游乐园,妈妈临睡前还走进她房间,帮她把踢到一边的被子掖好,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着凉才轻轻带上门,连脚步声都放得特别轻。
那些日常的片段,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她难受。
“我需要时间想想,”她放下杯子,站起身,“这些东西,我先拿走,有消息……我再联系你们。”
林舒棠连忙把牛皮纸袋递过去,里面装着银锁和文件:“好,我们不催你,你……你照顾好自己。”
陈星瑶攥着纸袋,快步走出咖啡馆,漫步在林荫大道上,树叶时而飘落。
晚风一吹,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抬头看向家的方向,路灯己经亮了,不知道此刻家里的灯,是不是也像往常一样,为她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