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送走白灵溪，手里攥着那瓶草药膏，心里还暖乎乎的。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口，又看了看怀里沉甸甸的银子，觉得这异界的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至少不用再啃茅草，也不用愁下一顿饭在哪儿。
“得赶紧整个像样的摊子，总不能天天蹲在巷口烤兔子。”
林辰打定主意，揣着银子往市集的杂货铺走。
他得买块木板当摊位，再弄点简单的工具，总不能一首用手抓着烤兔子卖。
杂货铺的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眯着眼打量林辰这一身破麻衣，语气里带着点嫌弃：“小伙子，买啥？
我这儿可都是正经东西，不赊账。”
“老板，给我来块结实点的木板，不用太大，能摆东西就行。”
林辰也不在意老板的态度，指着角落里堆着的几块木板说，“再给我来把小刀，几张油纸，还有绳子，越结实越好。”
山羊胡老头算了算，伸出三根手指：“木板加小刀，再加上油纸和绳子，一共三十个铜子儿。”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卖兔肉赚了十五个铜子儿，加上苏清月给的一锭银子（换算成铜子儿得有一千个），三十个铜子儿不算多，可他还是忍不住砍价：“老板，便宜点呗？
你看我这木板也不用抛光，就随便找块能用的就行，二十五个铜子儿怎么样？
以后我常来照顾你生意。”
山羊胡老头被他缠得没办法，摆了摆手：“行吧行吧，看你这小伙子也不容易，二十五个铜子儿就二十五个，赶紧拿走，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林辰乐呵呵地付了钱，扛着木板、揣着工具往回走。
路过铁匠铺时，他又花五个铜子儿买了个铁架子——用来架烤兔刚刚好，比用树枝方便多了。
回到石板巷，林辰找了个靠近市集入口、又不挡路的位置，把木板放在两个石墩上，用绳子固定好，再把铁架子支在旁边，一个简易的摊位就搭好了。
他又用油纸擦了擦木板，虽然还是有点脏，但至少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还差个招牌。”
林辰摸了摸下巴，想起昨天那个落魄书生说的“辣到跳墙”，心里有了主意。
他找了块炭笔，在木板的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西个大字：“麻辣兔头”，下面又加了行小字：“辣到跳墙，不好吃不要钱！”
写完他退了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满意：“这招牌，比夜市里那些霓虹灯还显眼！”
一切准备就绪，林辰钻进草丛，没一会儿就抓了两只肥兔子。
他熟练地处理好兔肉，切成小块，串在铁签上，架在铁架子上烤。
火焰舔舐着兔肉，很快就传出阵阵肉香，他又从怀里掏出辣椒罐，撒上一层辣椒面，辛辣的香味瞬间飘了出去，比昨天的烤兔肉更香、更勾人。
路过的行人本来只是匆匆走过，闻到这股香味，脚步都慢了下来，纷纷往林辰的摊位这边看。
“这啥味儿啊？
这么香？”
一个挑着担子的挑夫放下担子，凑到摊位前，好奇地打量着铁架子上的兔头串，“小伙子，你这卖的是啥？
兔子头？
这玩意儿能吃？”
“大叔，这叫麻辣兔头，我这地界独一份！”
林辰学着夜市摊主的样子，热情地招呼道，“外焦里嫩，麻得够劲，辣得过瘾，一口下去，保你想第二口！
您要不要尝尝？
一个铜子儿一串，不好吃我退您钱！”
挑夫犹豫了一下——他这辈子只吃过兔肉，还从没吃过兔子头，总觉得这玩意儿长得怪吓人的。
可那股香味实在太勾人，他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子儿：“行，那我就尝尝，要是不好吃，你可别不认账！”
“您放心！”
林辰麻利地取下一串兔头，递给挑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挑夫接过兔头串，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兔脸颊上的肉。
先是辛辣味在嘴里炸开，接着是兔肉的鲜香，外焦里嫩，嚼着还有点嚼劲，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香味。
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几口就把一串兔头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玩意儿这么好吃？
小伙子，再给我来两串！
不，三串！”
“好嘞！”
林辰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回头客！
他赶紧给挑夫烤了三串兔头，用油纸包好递过去。
挑夫付了钱，拿着兔头串，一边走一边吃，还不忘跟旁边的人推荐：“这麻辣兔头真好吃！
你们也尝尝！”
有了挑夫的推荐，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牵着孩子，犹豫地问：“小伙子，这兔头辣不辣？
我家孩子不能吃太辣的。”
“大娘，您放心，我这有不怎么辣的，给孩子吃正好。”
林辰笑着说，“您要是不放心，我先给孩子尝一口，不要钱。”
妇人点了点头，林辰取了一小块兔脑花，吹凉了递到孩子嘴边。
孩子咬了一口，眼睛一亮，拉着妇人的手说：“娘，好吃！
我还要！”
“行，那给我来两串不辣的，再来三串辣的，我带回家给孩子爹尝尝。”
妇人爽快地掏出五个铜子儿。
“好嘞！
您稍等！”
林辰赶紧忙活起来，一边烤兔头，一边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没一会儿，他带来的两只兔子就卖完了。
林辰正想歇口气，突然看见昨天那个小迷弟跑了过来——就是那个被他用辣椒面吓退野狗后，一首跟着他的半大孩子。
小迷弟跑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提着个竹筐，气喘吁吁地说：“林辰大哥！
我……我给你带兔子来了！”
林辰愣了一下，低头一看，竹筐里装着三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肥嘟嘟的，比他自己抓的还壮实。
“你这兔子哪儿来的？”
“是我在山里抓的！”
小迷弟挺了挺胸，骄傲地说，“我知道林辰大哥卖兔头需要兔子，就特意去山里抓的。
林辰大哥，我把兔子给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兔头吃？”
林辰看着小迷弟渴望的眼神，心里一软。
这孩子看着也就十岁左右，穿着比他还破的衣服，脸上还有点脏，显然也是个苦孩子。
“行！
兔子我收下了，兔头管够！
你先在旁边等着，我给你烤个最大的！”
“谢谢林辰大哥！”
小迷弟高兴得跳了起来，乖乖地站在旁边，帮林辰看着摊位。
林辰把活兔子处理好，架在铁架子上烤。
小迷弟在旁边看着，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兔头，嘴里还不停地咽口水。
林辰看了觉得好笑，又多撒了点辣椒面——这孩子昨天吃了辣的，看样子还挺喜欢。
兔头烤好后，林辰取了个最大的，递给小迷弟：“快吃吧，热乎着呢。”
小迷弟接过兔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油，还不忘说：“林辰大哥，你做的兔头真好吃！
比我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林辰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烤剩下的兔头。
有了小迷弟带来的兔子，他的摊位又热闹了起来，没一会儿，兔头就卖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人群自动往两边退开。
林辰抬头一看，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摊位前，车帘掀开，一个穿丝绸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卫。
中年男人走到摊位前，皱着鼻子闻了闻，眼神里带着点不屑：“你就是卖这什么麻辣兔头的？”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穿着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可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敌意，看样子来者不善。
“是我，不知这位老爷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指了指摊位上的兔头，“我听说你这兔头卖得挺火，还敢说‘辣到跳墙’？
我倒要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他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掏出一个银元宝，放在木板上：“给我家老爷烤十个兔头，要最辣的！
要是不好吃，你的摊子就别想再开了！”
林辰看着那个银元宝，心里有点发怵——这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要是兔头不合他的口味，说不定真会砸了他的摊子。
可他也不能认怂，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我这就给您烤，保证让您满意！”
他赶紧挑了十个最大的兔头，架在铁架子上烤，还特意多撒了好几层辣椒面，心里琢磨：既然你要最辣的，那我就给你最辣的，辣不死你！
中年男人坐在马车旁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时不时地瞥一眼林辰的摊位，眼神里满是轻蔑。
小迷弟站在林辰旁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悄悄拉了拉林辰的衣角：“林辰大哥，这个人好像是张员外，他可凶了，经常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林辰心里明白了——这张员外应该是本地的恶霸，看他的摊子火了，想来找茬。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烤兔头，心里打定主意：要是这张员外敢砸他的摊子，他就跟他拼了！
没一会儿，兔头烤好了。
林辰用油纸把兔头包好，递给张员外：“张员外，您的兔头好了，请慢用。”
张员外接过兔头，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炸开，比他想象中辣得多，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额头冒出冷汗，不停地咳嗽：“咳……咳咳……这……这也太辣了！”
他身后的护卫赶紧递上水，张员外猛灌了几口，才缓过劲来。
他把兔头扔在地上，怒视着林辰：“你……你故意的！
你想辣死我？”
“张员外，您可不能冤枉我！”
林辰装作无辜的样子，“是您说要最辣的，我才多放了点辣椒面。
再说了，我这兔头卖了这么久，大家都说好吃，怎么到您这儿就不好吃了？
难道是您的口味跟别人不一样？”
周围的顾客也纷纷附和：“是啊张员外，这兔头确实好吃，就是有点辣，您吃不惯也不能怪人家小伙子啊！”
“就是就是，人家小伙子做点小生意不容易，您就别为难他了。”
张员外被众人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狠狠地瞪了林辰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好！
算你有种！
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就上了马车，气急败坏地走了。
林辰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点担心——这张员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说不定还会来找麻烦。
小迷弟凑过来说：“林辰大哥，你别怕！
张员外虽然凶，但是他怕城主大人！
要是他再来找你麻烦，我们就去找城主大人告状！”
林辰笑了笑，摸了摸小迷弟的头：“好，要是他再来，我们就去找城主大人。
不过现在没事了，咱们继续卖兔头。”
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但林辰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很快，剩下的兔头就卖完了。
他收拾好摊位，揣着赚来的铜子儿，心里美滋滋的——今天一共赚了八十多个铜子儿，比昨天还多！
“林辰大哥，明天我再去山里给你抓兔子！”
小迷弟跟在林辰身后，兴奋地说，“我还可以帮你看着摊位，不要工钱，只要每天给我一个兔头吃就行！”
林辰看着小迷弟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明天你早点来，咱们一起摆摊！”
回到巷口的破庙里，林辰数着铜子儿，心里琢磨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租个小铺面，把生意做得更大。
他摸了摸怀里的辣椒罐，又想起苏清月和白灵溪，觉得这异界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
他把铜子儿小心翼翼地藏好，躺在干草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的麻辣兔头摊开遍了全城，甚至还开到了都城，苏清月和白灵溪都在帮他打理生意，小迷弟也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第二天一早，林辰被小迷弟的敲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一看，小迷弟己经提着一筐兔子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期待：“林辰大哥，我们快去摆摊吧！
我己经跟周围的邻居说了，他们都等着买你的麻辣兔头呢！”
林辰笑着点了点头，拿起辣椒罐和工具，跟着小迷弟往市集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