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抛弃还卷走所有积蓄的那天，我对着空账户笑了整整一夜。
三年后他带着钻戒跪在我公司门口：当年是你逼我穷，现在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抬手亮出百达翡丽星空表，身后传来总裁低沉的声音：宝贝，收购案谈完了，
要不要顺便买下你前任的公司给你当玩具？前男友突然崩溃：你当年明明是装穷试探我？
总裁轻笑：不，她只是来体验生活时，刚好遇到了垃圾。---一液晶屏幕上，
那串数字冰冷得刺眼。零点零零。后面还跟着两个孤零零的小数位，像无声的嘲讽。
林薇坐在银行大厅冰凉的金属排椅上，指尖先是发麻，然后那点麻顺着血液一路窜上来，
炸在头皮。
一切声音——叫号机的电子音、办理业务的低语、脚步声——全都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杂音，
只有她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空的心跳，咚，咚，撞在耳膜上。她不信邪，又插卡，
查询余额。机器运转，发出熟悉的咔嗒声，屏幕闪烁，跳出来的依旧是那个零。
仿佛她过去三年所有的奔波、省吃俭用、对未来那点微末却明亮的憧憬，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被掏空了。连带着那个她以为能托付一生的人，一起蒸发得干干净净。一个小时前，
周铭还发来短信，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薇薇，我出去谈笔生意，马上回来，等我好消息。
她当时怎么回的？她回了一个好，后面跟了个小小的爱心表情。胃里一阵翻滚，
恶心感直冲喉咙。她猛地捂住嘴，冲出了银行自动玻璃门。午后的阳光白花花地洒下来，
晃得人睁不开眼，街上的车流喧嚣鼎沸，她却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停在一个还在装修的商场门口，
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她失魂落魄的影子。她看着玻璃里的自己，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脸色苍白得像鬼，眼圈却红得骇人。然后，她对着那个影子，扯了扯嘴角。
一开始只是肌肉机械地抽动，然后弧度越来越大，
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古怪的、压抑的嗬嗬声。她抬手捂住脸，肩膀开始剧烈抖动，
不是哭泣的那种颤抖，而是一种完全失控的、从胸腔最深处爆发出来的震动。她笑了。
无声地，疯狂地，对着这荒诞到极致的人生，笑了整整一夜。二三年后。*** 核心区，
博恒大厦高耸入云，玻璃外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威严的光芒。
林薇踩着七厘米的 Jimmy Choo 高跟鞋，
一身剪裁利落的 Max Mara 早春系列西装裙，
步伐生风地穿过开阔亮堂的一楼大厅。林总早。早。她微微颔首，
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边走边快速浏览，指尖在一项数据上点了点，这个数据重新核对，
我要最详尽的背景分析，半小时后放我桌上。是，林总。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
她的办公室占据最佳视野，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楼群和蜿蜒的江景。手机屏幕亮起，
是一条没有保存却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号码发来的短信。薇薇，我在你公司楼下。我们谈谈，
就五分钟，求你。给我个机会道歉补偿。短信接连不断地涌入。我知道错了，
当年我鬼迷心窍。我这三年没有一天不想你。我现在什么都有了，
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再信我一次。林薇扫过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直接拉黑了号码。世界清静了。她拿起内线电话，通知各部门，
十五分钟后一号会议室，项目进度汇报。会议开得冗长，结束时已是黄昏。
夕阳给冷灰色的办公家具镀上一层暖金色的边。林薇揉了揉眉心，刚端起咖啡，
内线电话又响了，是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为难：林总，
楼下……楼下那位周先生不肯走，他、他拿着……跪在出入口那边，引来好多人围观……
林薇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她放下咖啡杯，拿起手包，声音平静无波：让保安维持秩序，
我下来处理。博恒大厦主出入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举着手机拍摄的人不少。
人群中央，周铭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确实有了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打开的黑丝绒盒子，
里面一枚钻戒在夕阳下闪烁着刺眼的光。一见到林薇出来，他眼睛猛地亮了，
膝盖往前挪了两步，声音拔高，充满了表演式的深情与忏悔：薇薇！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看，这是我为你挑的，三克拉，D 色 IF 净度，最好的切工！
我知道比不上你现在拥有的，但这代表我的心！当年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你！
我后悔了整整三年！现在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说得声情并茂，几乎声泪俱下。围观人群发出低低的议论，夹杂着几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林薇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夕阳勾勒出她冷淡的侧影。她没看那枚戒指，
目光落在周铭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脸上，看了几秒，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周铭的表演卡了一下壳。她慢慢抬起左手，
像是随意地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腕间露出一块表盘深邃如宇宙星空的腕表，
蓝色的表盘上星辰点点，月相轨迹清晰可见，
铂金表壳在落日余晖下流淌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有识货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低声惊呼：……百达翡丽星空？！周铭举着钻戒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枚三克拉的钻石在那块腕表幽深复杂的星空背景下，突然显得无比俗气、廉价又可笑，
像一颗突兀的玻璃碴子。他的脸一点点涨红，血色上涌又迅速褪去，
只剩下一种难堪的苍白和难以置信。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行穿着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近，
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道路。为首的男人身量极高，肩宽腿长，
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迫人。他面容英俊至极，却冷峻得不带丝毫温度，
目光锐利如鹰隼，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冷凝了几分。他径直走到林薇身边，
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姿态。
他甚至没看跪在地上的周铭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只微微低下头，
靠近林薇耳边，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丝刚结束谈判的沙哑，
语气却随意得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宝贝，收购案谈完了。他顿了顿，
像是才注意到眼前这令人不快的景象，目光淡淡扫过周铭那张惨白扭曲的脸，
然后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带着一种绝对掌控者的慵懒和残忍。
要不要顺便买下你前任的公司，给你当玩具玩？……
周铭跪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一晃，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比刚才看到那块表时还要惨白上十分。他眼球外凸，布满了惊骇的血丝，死死地盯着林薇，
又猛地转向她身边的男人，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
巨大的羞辱、无法理解的现实、以及那句轻描淡写却足以将他彻底碾碎的话，
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最后一丝伪装和侥幸。他像是终于无法承受某种可怕的猜测，
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钉在林薇脸上，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崩溃而尖利得变了调，
撕裂了黄昏相对宁静的空气：你……你当年是故意装穷……来试探我的？！
揽着林薇的男人闻言，极淡地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不高，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彻骨的轻蔑，像冰锥一样刺入周铭的耳膜。他终于纡尊降贵般，
将视线正式落在那张因崩溃而显得格外狼狈的脸上，目光冷冽如刀。不。他开口，
声音平稳，却每一个字都砸得周铭筋骨寸断。她只是来体验生活时，刚好运气不好，
撞上了一袋不可回收的垃圾而已。周铭的脸，在那句话落地后，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全部的骨头和精气神，
他跪在那里的姿态从刚才故作深情的表演，变成了一摊真正的烂泥。
昂贵西装包裹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细微地，然后越来越剧烈。他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一般的抽气声。
那双之前还努力挤出悔恨和深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骇然。他看看林薇，
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没有一丝一毫三年前的温软，
只有居高临下的漠然；他又猛地转向她身边的男人，对方甚至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只微微侧头，用下颌很轻地蹭了一下林薇的额角，是一种全然的占有和亲昵。
围观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周铭脸上，
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呼和议论。我的天……装穷体验生活？这男的是谁啊？
气场好吓人！博恒的总裁啊！傅承聿！财经杂志封面常客！所以是前男友卷钱跑路，
结果人家大小姐是来体验生活的？这什么爽文情节！听见没？
要收购他公司当玩具哎……杀人诛心啊……活该！这种渣男就该这个下场！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周铭的耳朵里。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捂住耳朵，
动作却僵硬在半空。他像是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公开处刑般的羞辱和碾压，
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哀鸣，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保安适时上前，
不再是之前劝阻的姿态，而是毫不客气地一左一右架起他几乎瘫软的身体。
周铭没有任何反抗，脑袋耷拉着，眼神涣散，
嘴里反复喃喃着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是……我不知道……怎么会……
他被快速拖离了现场，像清理一堆碍眼的垃圾。傅承聿连眼风都没扫过去一下，
只是揽着林薇的手微微紧了紧，低声问：吓到了？林薇摇摇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底最后一丝因为故人重现而掀起的细微波澜，也彻底平复了下去。她抬手，
极其自然地将颊边一丝并不存在的乱发别到耳后，腕间的星空表折射出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
幽深璀璨。没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是有点吵。傅承聿嗯了一声，揽着她转身，
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的簇拥下，走向专属电梯。人群自动分开，目光复杂地追随着他们的背影，
有羡慕，有敬畏，更多的是一种目睹了传奇故事的兴奋。电梯门合上，隔绝了所有喧嚣。
三顶楼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将外界的一切彻底屏蔽。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的天际线。林薇脱掉了高跟鞋，
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阿富汗手工地毯上，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轻轻晃动。傅承聿接过一杯，靠在巨大的办公桌沿，长腿交叠，
看着她。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问，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林薇抿了一口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不知道。可能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吧。不重要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那个位置，刚才还上演着一场闹剧，
此刻已经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秩序，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傅承聿没有追问。他了解她，
过去的伤口即便愈合，被强行撕开时总不会太舒服。他晃着酒杯，沉默了片刻。那句话，
林薇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几乎听不出的疲惫，不是玩笑，对不对？
傅承聿抬眼看向她。她转过身，背靠着玻璃窗，光影在她身后铺开巨大的夜幕。
收购他的公司。傅承聿放下酒杯，走向她，停在一步之遥的距离。他的身影很高大，
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