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的声音像催眠曲，苏晚撑着下巴，眼皮越来越沉。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手背上，暖融融的，她几乎要跟着那节奏打盹。
叮——触发支线任务：公开嘲讽男主贫困。
请宿主在三分钟内完成，维持人设稳定。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吓得苏晚一个激灵，差点把下巴磕在桌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讲台。
正好赶上数学老师点到林辰的名字，少年慢吞吞地站起来，校服后背沾着块洗不掉的污渍，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笔身都磨花了的旧钢笔，对着黑板上的函数题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苏晚挑了挑眉，这机会来得倒是巧。
她清了清嗓子，嗤笑一声。
那笑声不高不低，像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教室里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转了过来。
“连这种题都不会？”
苏晚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蔑，“果然是穷山恶水出来的，脑子也跟不上趟。”
话音落下，教室里彻底静了。
林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子，握着钢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都在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最终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垮下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窘迫。
完美。
苏晚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分，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恶毒女配”的角色，演起来倒不算难。
她收回目光，准备继续跟周公约会，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扫过斜后方。
墨渊就坐在那里。
他没有看窘迫的林辰，也没有看黑板上的题，甚至没理会周围同学投来的、带着探究或同情的目光。
他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牢牢锁在她放在桌上的那支钢笔上。
那是支***款的金笔，笔帽上镶着细碎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光。
原主当初买它，就是为了在一众同学里彰显身份，平日里宝贝得很。
此刻，那支笔安安静静地躺在苏晚的练习册旁，而墨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它。
他的眼神太专注了，专注得近乎虔诚，像是在凝视什么稀世珍宝。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看得见他微微抿紧的唇，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苏晚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
这眼神……有点奇怪。
她皱了皱眉，很快又压下那点异样感。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炮灰，大概是穷惯了，见着点值钱东西就移不开眼吧。
她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指甲上——刚做的法式美甲，衬得手指愈发纤长白皙。
至于那个盯着她钢笔看的少年，根本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移开目光后，墨渊的视线悄悄往上挪了挪，越过那支金笔，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他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攥成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