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林若雪的声音尖锐刺耳，在高档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角落卡座的前妻，她身边还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是她口中的白月光——许志华。
两年前，她为了这个男人跟我离婚，当时哭得撕心裂肺，说什么"真爱来了，希望我能成全"。
现在看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倒是没有半点当初的内疚。
"这家咖啡厅不是你开的。"我淡淡回应，在他们对面的座位坐下。
今天是我们约定办理最后手续的日子，房产过户需要双方签字。
林若雪冷笑一声："还真是死性不改，两年了还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你看看志华，再看看你自己，差距有多大你心里没数吗？"
许志华搂住林若雪的肩膀，故意炫耀般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宝贝，别跟这种失败者一般见识。"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听说你在建筑工地搬砖？一个月能赚几千块？啧啧，真是可怜。"
我没有反驳，只是掏出那份房产转让协议放在桌上。
这套房子市值八百万，当初离婚时我主动转给了林若雪，现在她要卖掉，需要我配合办手续。
"签字吧，签完你们就可以拿到钱了。"
林若雪一把抢过协议，脸上满是得意："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这房子卖了一千二百万，比市价高了四百万呢！"
"一千二百万？"我眉毛轻挑。
许志华满脸骄傲："当然，这就是人脉的力量！我的客户急需这个地段的房子，价格不是问题。"
他故意把劳力士手表露出来，还拍了拍桌上的宾利车钥匙："像我们这种成功人士，赚钱就是这么容易。不像某些人，一辈子只能在底层挣扎。"
林若雪看着许志华的眼神充满崇拜："志华真是太厉害了！这两年跟着他，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活。"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施舍："陈飞扬，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趁年轻赶紧学点技术，别总是想着天上掉馅饼。"
"天上掉馅饼？"我轻笑。
"难道不是吗？"许志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当初追若雪的时候，你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死缠烂打。人家念你可怜才答应嫁给你，结果你还真以为自己配得上她？"
他点燃一支雪茄，故意朝我的方向吹烟："现在若雪跟了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住别墅，开豪车，戴名牌。你呢？还在工地上流汗挣钱，简直就是个笑话。"
林若雪也跟着讥讽："陈飞扬，你知道志华昨天给我买了什么吗？一条价值五十万的项链！你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
她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还有这个包，爱马仕最新款，十八万！这就是眼界的差距，你永远不会懂。"
许志华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继续挥霍着优越感："陈飞扬，你也别太自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总要有人在底层干活不是？你就安心当你的搬砖工，我们这些成功人士会照顾好若雪的。"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已经开始侧目，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那男的好可怜啊，被前妻这样羞辱。"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这么大方。"
"看那个穷酸样，估计连这杯咖啡都喝不起吧。"
林若雪享受着这种被围观的感觉，声音故意提高："志华，我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让他签完字就走，免得影响我们的心情。"
许志华掐灭雪茄，从西装内兜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随手丢在桌上：
"这是两万块，算是对你的补偿。毕竟房子原本是你的，现在卖了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好意思独吞。"
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乞丐："拿着这笔钱，好好改善一下生活。买身像样的衣服，别总是穿得跟要饭的一样。"
林若雪在旁边补刀："陈飞扬，你应该感谢志华的大度。换了别人，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我看着桌上的钱，又看看他们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心中涌起一阵无名火。
但我压抑住情绪，只是淡淡说道："许志华，你确定那个买家给了你一千二百万？"
许志华一愣，随即大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
"我只是好奇，什么人会花高价买这套房子。"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许志华不耐烦地挥手："总之钱已经到账，你签字就行了。"
林若雪催促道："快点签字！我们还要去看新房子呢，志华准备给我买一套两千万的别墅！"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华信地产的李总，关于您那套房产的事情......"
许志华和林若雪同时皱起眉头。
我示意他们稍等，接完这个电话。
"陈先生，实在抱歉打扰您。是这样的，有人冒充您的名义，想要出售您名下的那套房产。我们查验后发现手续有问题，想跟您确认一下......"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许志华和林若雪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志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我故意开了免提："李总您说详细点，什么手续有问题？"
"是这样的，那个自称许志华的人拿着假的产权证来找我们，声称要卖房子。但我们核实后发现，这套房子根本就没有更改过产权人，还是登记在您名下。"
李总的声音透着疑惑："更奇怪的是，他还说已经收到了买方的定金一千二百万，但我们公司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交易......"
整个咖啡厅瞬间安静下来。
林若雪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死死盯着许志华。
许志华额头开始冒汗，强自镇定："一定是...一定是搞错了......"
我放下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许总，你不是说钱已经到账了吗？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