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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25年上海历史博物馆的宿命相遇

发表时间: 2025-09-09
1.2025年上海历史博物馆的宿命相遇2025年梅雨季的上海,夜雨如丝,将历史博物馆的玻璃幕墙织成一片朦胧的水幕。

展厅内,泛黄的射灯斜斜打在“抗战谍影”特展的展板上,“1937-1945 隐秘战线的无名者”一行烫金大字在湿润的空气中泛着幽光。

沈砚站在编号073的展柜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被玻璃深处那支黄铜笔身的旧钢笔牢牢吸住——笔帽上阴刻的“归”字在灯光下像一道未愈的伤疤,与他西装内袋里的怀表突然产生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震颤。

他下意识抬手按住心口,指尖触到怀表冰凉的金属外壳时,震颤竟愈发强烈。

这是祖父留下的复刻品,表盘内侧同样刻着一个“砚”字,与展柜里那支1937年产的“归”字钢笔,仿佛隔着八十六年的时光在无声对话。

沈砚的指尖轻轻贴上展柜玻璃,试图透过冰凉的屏障触摸那段被墨水与鲜血浸透的历史。

“先生,请不要触碰展柜。”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军人特有的短促节奏。

沈砚回头,撞进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来人穿着黑色安保制服,身姿挺拔如松,左手自然垂在身侧,虎口处一道陈旧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形状竟像一只振翅的蝴蝶,与沈砚右肩那块与生俱来的蝴蝶状胎记惊人地吻合。

陆铮的目光扫过沈砚微敞的领口,瞳孔骤然收缩,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对讲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

展柜内,那支“归”字钢笔的笔尖突然渗出一滴靛蓝色墨水,在玻璃内侧缓缓晕开。

沈砚的怀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仿佛某个尘封的机关被触发。

墨滴顺着玻璃蜿蜒流淌,竟在两人注视下逐渐汇聚成两个字:归雁。

沈砚的呼吸停滞了。

作为研究民国谍战史的学者,他对这个词并不陌生——档案里记载的神秘代号,从未有人见过其真身。

而陆铮的右手己悄然移到后腰,军人的本能让他对这诡异的巧合保持高度戒备,可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两个字、这支笔、甚至眼前这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都曾在某个被遗忘的梦境里反复出现。

雨声在耳边模糊成一片嗡鸣,展厅的灯光开始旋转。

沈砚看见陆铮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声音,唯有玻璃上那抹靛蓝色的“归雁”二字,像一道穿越时空的闪电,劈开了记忆的闸门。

2.初识与试探眩晕感褪去时,展厅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惨白的光线刺破了之前的暧昧氛围。

陆铮的手从后腰移开,指节却依旧泛白。

沈砚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目光从玻璃上尚未干涸的“归雁”二字移开,声音带着学术研究者特有的冷静:“你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陆铮挑眉,没有首接回答,反而向前一步逼近:“不如先说说你右肩的胎记。”

他的眼神像扫描仪般掠过沈砚的领口,“形状、纹路,和我虎口这道疤分毫不差。”

沈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块蝴蝶胎记是家族秘辛,连最亲近的学生都未曾知晓。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到展柜的金属支架,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不可能是巧合。”

他喃喃自语,指尖再次抚上玻璃上的墨痕,靛蓝色的印记竟在体温下微微发烫。

陆铮突然转身走向展区信息台,沈砚紧随其后。

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特展简介,当“1941年军统潜伏人员档案”字样出现时,陆铮的手指重重戳在屏幕上:“‘归雁’——我在祖父的遗物里见过这个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张泛黄的照片,背景是法租界咖啡馆,穿白西装的男人手里握着支钢笔,笔帽上就有个‘归’字。”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祖父沈砚之的照片他见过无数次,那张在咖啡馆拍下的单人照,正是他研究的起点。

“你祖父是……陆霆川。”

陆铮报出名字时,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军统上海区行动科科长,1942年神秘失踪,档案记载为“执行任务时牺牲”,尸骨无存。

而沈砚的祖父沈砚之,当年以记者身份为掩护的文谍,同样在1942年人间蒸发。

两个从未被史料关联的名字,此刻通过一支钢笔、两道印记,在雨夜的博物馆里诡异地交汇。

沈砚打开手机相册,调出那张咖啡馆老照片的高清扫描件。

陆铮的呼吸瞬间停滞了——照片里沈砚之握着钢笔的姿势,与他记忆中祖父照片里的画面完美重叠。

“这支笔……”陆铮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钢笔的轮廓,“我祖父说过,‘归’字是等他回家的人刻的。”

“等他回家的人……”沈砚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想起怀表内侧的秘密。

他旋开表盖,表盘背面除了“砚”字,还有一行极小的刻字:“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这是祖父最爱的词句,他曾以为是文人风雅,此刻想来,或许藏着更深的密码。

陆铮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陆队,东馆有报警,速来。”

他按下通话键,目光却未离开沈砚的怀表:“地址。”

报出位置后,他挂断通讯,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明天上午九点,档案馆门口见。

我知道你有沈砚之的日记复印件,我有陆霆川的任务笔记。”

沈砚接过名片,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毛边,突然想起刚才玻璃上的“归雁”二字。

“你退役后做安保,就是为了查这个?”

陆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硬的笑:“我在边境扫过十年雷,什么样的诡雷都见过,但没什么比‘巧合’更危险。”

他转身走向展厅出口,黑色制服的背影在应急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对了,沈教授——”他回头,目光锐利如刀,“别碰那支钢笔,它在流血。”

沈砚低头看向展柜,那滴靛蓝色墨水不知何时己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怀表依旧微微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连接着八十六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雨的夜晚。

雨还在下,敲打着博物馆的玻璃幕墙,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砚收起名片,手机屏幕上弹出学生发来的消息:“沈老师,您要的1941年《申报》电子版找到了,社会版第三条有则寻人启事,标题是‘归雁盼归’。”

他点开图片,泛黄的报纸上,那行小字在雨夜的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