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誓决裂傅谨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盯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被忤逆的怒火。“温言,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巧了,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
窃窃私语声钻进我的耳朵。“她就是傅总那个老婆?胆子也太大了。”“傅总为了叶小姐,
可是什么都肯做,她这不是找不痛快吗?”叶青青已经被人扶着,她看向我,眼里含着泪,
委屈又懂事。“温言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谨言哥哥。”她这话,
直接把我钉在了恶毒女人的耻辱柱上。我真是想给她鼓鼓掌,不愧是顶级绿茶,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我的雷点和傅谨言的保护欲上。“打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站起身,看着傅谨言:“我今天就是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给她献一滴血。
”“你发什么疯!”傅谨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发疯?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无比可笑,“傅谨言,你为了她,让我去献血?
你知道我上次献血后躺了多久吗?”“不就是抽点血,你至于这么娇气?
”他眼里的鄙夷刺得我心脏抽痛,“你的身体,有青青的命重要吗?”“我的身体不重要,
我的命不重要,是吗?”“温言,别无理取闹。”就在这时,叶青青突然身体一软,
倒了下去。“青青!”傅谨言惊呼一声,立刻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他抱着她,
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他回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恶与杀意。“温言,
如果青青有任何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这句话,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对我发出最恶毒的诅咒。我突然不想再争辩,不想再质问了。
没意思。我转身就走。“站住!”傅谨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没有停。下一秒,
我的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整个人被粗暴地拖着往外走。“傅谨言!你放开我!
你这是绑架!”他充耳不闻,将我塞进车里,锁上车门。“温言,你今天唯一的价值,
就是你的血。”他发动车子,朝医院疾驰而去。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感觉自己正被他亲手推向地狱。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冷,变硬。
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我不再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傅谨言,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冷笑一声,从后视镜里看我,“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好,真好。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傅谨言,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千万,别后悔。
第2章 回忆如刀去医院的路上,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城市的霓虹在眼前划过,
变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恶心。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五年前。
我和傅谨言的相遇,一点也不浪漫。那是在一场无聊的商业酒会上,我被家里逼着来应酬,
正躲在角落里狂吃小蛋糕,试图用甜食抚慰我烦躁的心。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撞到我,
红酒洒了我一身。我还没来得及发作,一道身影就挡在了我面前。“你没事吧?”我抬头,
看到了傅谨言。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形挺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那时候的他,
还不是后来那个冷漠的傅总。他帮我解了围,递给我他的西装外套。“不嫌弃的话,先披上。
”我看着他,愣愣地说了句:“谢谢,但是你的西装会脏。”他笑了,说:“一件西装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那件西装是顶级奢侈品牌的高定,全球***三件。那晚之后,
他开始疯狂地追求我。他会跨越半个城市,只为给我送一份我随口提起的早餐。
他会记住我的所有喜好,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被工作刁难时,不动声色地帮我解决所有麻烦。我不是没有动心过。但理智告诉我,
豪门公子哥的爱,保质期太短。我一再拒绝。直到有一次,我急性阑尾炎住院,
疼得死去活来。半夜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守在我的病床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见我醒了,他立刻俯下身,声音紧张得发颤。“温言,
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我看着他憔ें的样子,心里最坚硬的那块地方,突然就软了。
“你怎么在这?”“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不放心,就过来了。”他握住我的手,
很认真地看着我。“温言,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疼,一个人难受。”“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多么讽刺的词。
我答应了他。我们在一起的头两年,他确实做到了。他把我宠成了公主,
所有人都羡慕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们顺理成章地结了婚。我以为,
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直到叶青青回国。她是傅谨言的青梅竹马,
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叶家出了事,叶青青远走他乡,
傅太太的位置,根本轮不到我。她一回来,一切都变了。傅谨言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
回我们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会因为叶青青一个电话,在半夜抛下发高烧的我。
他会因为叶青青喜欢,买下我早就看中的画。他会因为叶青青心情不好,
取消我们早就定好的旅行。我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傅太太,变成了人人嘲讽的摆设。
“吱——”刺耳的刹车声将我从回忆里拉回。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傅谨言解开安全带,
回头看我。“下车。”他的眼神,和五年前那个雨夜,判若两人。一个充满了担忧和爱意。
一个,只剩下冷漠和厌恶。我突然觉得,这五年,就像一场笑话。一场我自以为是的,
盛大而又荒唐的笑话。第3章 冷血抽离我被傅谨言一路拖进了急诊室。医生看到我,
又看了看傅谨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傅先生,温小姐半年前才献过400cc,
按规定,两次献血间隔不能少于六个月。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适合再献血。”这位医生,
是我多年的朋友,沈舟。傅谨言看都没看沈舟一眼,直接对护士说:“抽。”“傅谨言!
”沈舟拦在他面前,“你这是在谋杀!温言的身体状况你不是不清楚!”“让开。
”傅谨言的耐心已经耗尽。“我是医生,我不能看着你乱来。”沈舟的态度很坚决。“呵。
”傅谨言冷笑一声,他凑到沈舟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医生,
你好像忘了,你妹妹工作的医院,最大的股东是谁。”沈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力。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管我。我不想因为我,
连累他的家人。傅谨言满意地看着沈舟退到一旁。他转向我,像一个胜利的将军。“温言,
现在,可以了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
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他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残忍的笑。“不会。”“我只会觉得,
你终于不再碍事了。”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护士拿着针管走了过来,她的手在抖。我挽起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臂。“抽吧。
”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我的血,顺着管子,一点点流向血袋。我看着那鲜红的液体,
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流逝。傅谨言就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他的手机响了,
是叶青青的母亲打来的。他走到走廊上接电话,声音放得很轻。“阿姨,您别担心,
青青没事了,血找到了。”“对,是温言,她自愿献的。”“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青青的。
”自愿。呵,多可笑的词。抽血结束,护士给我递过来一杯红糖水。“傅太太,您喝点水,
休息一下。”我接过水,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半。傅谨言打完电话走进来,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眉头皱起。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我身上。“这里面有五十万,
算是你这次的补偿。”银行卡砸在我的胸口,不疼,却充满了侮辱。“傅谨言,
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移动血库?还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不然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温言,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除了这点血,还有什么用?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谨言哥哥!”叶青青的声音传来,她已经换好了病号服,
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她小跑过来,扑进傅谨言怀里。“谨言哥哥,我好怕。
”“没事了,青青,我在这。”傅谨言抱着她,轻声安抚。叶青青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我,
眼睛红红的。“温言姐,谢谢你救了我。你别怪谨言哥哥,他也是太担心我了……是我不好,
如果我死了,就不会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了。”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
我见犹怜。傅谨言心疼地帮她擦眼泪。“傻瓜,不许说这种话。”他抬头看我,
眼神又恢复了冰冷。“道歉。”我怀疑我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让你跟青青道歉。
”傅谨言一字一句地说,“为你的自私和恶毒,道歉。”第4章 孕事惊雷“让我跟她道歉?
”我气笑了。“傅谨言,你脑子是不是也被抽走了?”“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想让我道歉,
除非我死。”傅谨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温言,你非要这么倔?”“我倔?
”我指着叶青青,“你问问她,她敢接受我的道歉吗?她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叶青青被我问得一愣,随即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拉着傅谨言的衣角,
怯生生地说:“谨言哥哥,算了,
温言姐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这副白莲花的模样,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每一句话都在拱火,都在彰显她的“大度”和我的“恶毒”。傅谨言果然吃这一套。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温言,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要不是你作,
我或许还没在乎叶青青。”“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真让人恶心。”怨妇。
恶心。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一个深情款款,一个楚楚可怜。而我,像个跳梁小丑。胸口一阵阵发闷,天旋地转。
我扶住墙,才勉强站稳。傅谨言看都没看我一眼,扶着叶青青,柔声说:“青青,
你大病初愈,需要静养。走,我带你去病房。”他扶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时候,
叶青青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笑了一下。“温言,看到了吗?
你斗不过我的。”“谨言哥哥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你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你也该滚了。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沿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滑落在地。走廊里人来人往,没有人为我停留。我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垃圾。不知过了多久,沈舟找到了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温言,我送你回家。”我摇摇头,声音嘶哑:“我没有家了。”“别说傻话。
”沈舟试图扶我起来。我推开他的手。“沈舟,我是不是很失败?”“我用了五年,
都没能捂热他的心。”沈舟蹲下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不是你不好,是他眼瞎。
”我苦笑一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您好,请问是温言女士吗?”“我是。”“这里是市中心医院妇产科,
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的心猛地一跳。前几天,我的例假迟迟没来,
身体也总是乏力嗜睡,我偷偷来医院做了个检查。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温言小姐,恭喜您,您怀孕了,已经六周了。
”“但是根据您今天的抽血记录,我必须严肃地提醒您,孕早期大量失血非常危险,
可能会导致胎儿不稳甚至流产。”“您现在必须立刻停止一切对身体有损耗的行为,
并且马上来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温言小姐?您在听吗?
”第5章 决然远走我挂了电话。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沉重而缓慢。怀孕了。我竟然怀孕了。在这个我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有一个我和傅谨言的孩子。
我曾经那么期待他的到来,幻想过无数次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可现在,
我只觉得无尽的悲凉。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一个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沈舟看我脸色不对,担忧地问:“温言,
怎么了?谁的电话?”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沈舟,你能不能,
帮我一个忙?”“你说。”“帮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傅谨言找不到的地方。”沈舟愣住了,
他似乎想问什么,但看到我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他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默默地扶我站起来,带我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早就充满了叶青青的气息,我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我让沈舟送我去了我名下的一套小公寓,
这是我婚前的财产。我需要冷静,需要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我和我的孩子的未来。
我在公寓里待了三天。三天里,傅谨言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他大概是忘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也好。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国外的妇产科医院和定居信息。
我拿出抽屉里的文件,那是我们婚前签的财产协议。协议里写得很清楚,如果离婚,
我只能拿回我的婚前财产,傅谨言的婚后财产,我一分也拿不到。当初签这份协议的时候,
我相信傅谨言爱我,我觉得谈钱伤感情。现在看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我拿出纸笔,
开始写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孩子,和我的自由。写完最后一个字,
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五年的感情,最终只剩下这两张薄薄的纸。
我把离婚协议和那张他扔给我的银行卡,一起放进一个信封里。我叫了同城闪送,
寄到傅谨言的公司。做完这一切,我订了最早一班飞往国外的机票。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在心里默默地说:“傅谨言,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