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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再出发

木子鹬002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木子鹬002的《茶马古道再出发》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阿桑第一次听到那串铃是在一个雨他并非在云南的深山老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沿海城一座被钢筋水泥包裹的鸽子笼窗台风“海马”正肆雨点像无数细碎的石疯狂地敲打着玻璃房间里没有开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白映着他年轻而疲惫的他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白做着一份关于数据分析的工生活被KPI、房租和拥挤的地铁填关于“远方”和“故乡”的记早已被压缩成硬盘角落里一个名...

主角:洛桑,阿桑   更新:2025-09-13 03:3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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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桑第一次听到那串铃声,是在一个雨夜。他并非在云南的深山老林,

而是在千里之外的沿海城市,一座被钢筋水泥包裹的鸽子笼里。窗外,台风“海马”正肆虐,

雨点像无数细碎的石子,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映着他年轻而疲惫的脸。他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白领,

做着一份关于数据分析的工作,生活被KPI、房租和拥挤的地铁填满。

关于“远方”和“故乡”的记忆,早已被压缩成硬盘角落里一个名为“老照片”的文件夹。

那个文件夹里,有一张褪了色的黑白照片。照片上,

一个皮肤黝黑、轮廓硬朗的男人牵着一匹高大的骡子,骡子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铜铃。

男人是他从未谋面的曾祖父,阿桑格。一个传说中消失在茶马古道上的马帮锅头。

“嘀铃……嘀铃铃……”就在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整个城市映成惨白的瞬间,

一阵清晰又遥远的铃声,穿透了狂风暴雨的嘶吼,钻进了阿桑的耳朵里。那声音很特别,

不是现代工艺品清脆的叮当声,而是带着一种古朴的、沉闷的嗡鸣,

仿佛每一记撞击都沉淀了百年的时光。它空灵,悠远,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阿桑浑身一僵,鼠标停在半空。他猛地关掉音响,侧耳倾听。风声,雨声,再无其他。

是幻觉吗?最近加班太多,神经衰弱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可那铃声的质感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几乎能感觉到那冰凉的铜铃在雨中微微震颤的触感。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老照片”文件夹,目光再次落在那张黑白照片上。

曾祖父阿桑格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穿岁月,直视着百年后的自己。而那串铜铃,

在斑驳的光影里,似乎泛着一丝诡异的光。第二天,台风过境,公司放假。阿桑一夜未眠,

那串铃声仿佛在他脑海里生了根,时不时就回响一下。他索性请了年假,

买了一张飞往云南的机票。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远在老家的父母。对于他们来说,

曾祖父阿桑格和那条消失的古道,是一个尘封已久、不愿被提起的家族伤疤。

父亲曾严厉地告诫过他,不要去探寻那些陈年旧事,“人要往前看,别总往坟堆里瞧。

”可阿桑觉得,自己像是被那串铃声勾走了魂。他必须去看看,

去那条名为“茶马古道”的地方,寻找一个答案。或许是为了那个从未谋面的曾祖父,或许,

只是为了安抚自己被城市生活磨得日益焦躁的内心。飞机降落在丽江,

扑面而来的空气带着湿润的青草和泥土气息,与城市里混杂着尾气和粉尘的味道截然不同。

阿桑没有在古城里停留,直接包了辆车,向着更深、更偏远的大山驶去。他的目的地,

是德钦县一个叫“浓雾顶”的村子。那是家族口口相传中,曾祖父阿桑格最后出发的地方。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雪山和深不见底的峡谷。司机是个健谈的本地人,

听说阿桑要去浓雾顶,咂了咂嘴:“小伙子,那地方可邪乎得很。

现在除了些守着老房子的老人,年轻人都跑光了。听说几十年前,那一带的马帮经常出事,

整支商队说没就没了,连人带货,都喂了山神爷了。”“山神爷?”阿桑心中一动。“是啊,

”司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那一带的山,有灵性。不敬畏它的人,

走不出来的。尤其是那条通往西边的老路,当地人叫‘失魂道’,晚上能听到马帮的铃铛声,

可你走过去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阿桑的心跳漏了一拍。又是铃声。看来,

那晚听到的,或许并非完全是幻觉。2浓雾顶村,正如其名,常年被湿冷的雾气笼罩。

村子不大,几十户木楞房歪歪斜斜地散落在山坡上,墙体被岁月侵蚀得发黑,

透着一股萧索和孤寂。阿桑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这潭死水。

几个在村口晒太阳的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穿着冲锋衣、背着巨大行囊的外来者。他按照记忆中父亲偶尔提起的线索,

找到了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丹珠阿爷。丹珠阿爷已经九十多岁了,满脸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深不见底。他盘腿坐在火塘边,手里捻着一串油亮的佛珠,眼睛半睁半闭,仿佛已经入定。

阿桑恭敬地献上从山下带来的砖茶和白酒,说明了来意。当听到“阿桑格”这个名字时,

丹珠阿爷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住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开,射出一道精光,

仿佛瞬间穿透了七十年的光阴。“阿桑格……那个锅头……”他声音沙哑,

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你……是他的后人?”“是,我是他的曾孙。

”阿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丹珠阿爷沉默了很久,火塘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映着他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他浑浊的眼珠转向火塘,仿佛在看跳动的火焰,

又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去。“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犟骨头。”丹珠阿爷终于开口了,

“那年秋天,他的马帮从这里出发,要去盐井那边换盐巴。我那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小子,

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喂过马。他队伍里的头骡,叫‘踏雪’,雪白的身子,

四个蹄子却是黑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海碗大的铜铃,走起路来,‘嗡嗡’地响,

半座山都能听见。”阿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调出那张黑白照片,递到老人面前。

丹珠阿爷凑近了,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点了点头:“对,就是他,就是这串铃铛。

这叫‘镇魂铃’,是他们马帮的规矩,说是能镇住山里的邪祟,

也能让走散的伙计循着声音找到队伍。”“阿爷,我曾祖父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桑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里多年的问题。丹珠阿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他们进了‘无声谷’,就再也没出来。三天后,只有一匹瘸了腿的骡子跑了回来,

身上驮着空的货架,满身是伤。人们组织了队伍去找,可进了谷,什么都没找到。没有尸体,

没有货物,连血迹都没有。就像……就像被山神一口吞掉了一样。”“无声谷?”“嗯,

就在西边那座大雪山的山坳里。那地方邪门得很,鸟儿飞到那里都不叫了,

风吹进去也听不见声响。只有在月圆的晚上,偶尔……偶尔能听到从谷里传来铃铛的声音。

”丹-珠阿爷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寒意,“他们都说,那是阿桑格他们的魂魄,

被困在谷里,走不出来,只能摇着铃铛,想找回家的路。

”阿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想起了那个雨夜听到的铃声,

想起了司机说的“鬼铃铛”。“阿爷,我想去无声谷看看。”阿桑深吸一口气,

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丹珠阿爷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你疯了!那里去不得!

那是禁地!是亡魂的安息地!”“可我必须去。”阿桑的语气很坚定,

“我曾祖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得给他,

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丹珠阿爷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那锐利的目光似乎想把他看穿。最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泄掉了全身的力气。“犟骨头……跟你曾祖父一个德行。

”他摆了摆手,“也罢,这是你们家的孽缘。你要去,我不拦你。但你一个人不行,

那条路早就没人走了,山里跟迷宫一样。你得找个向导。”“向导?

村里还有人敢走那条路吗?”“有一个人。”丹珠阿爷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叫洛桑,

就住在村西头那间孤零零的石屋里。他爹,当年就是跟你曾祖父齐名的另一个大锅头。

只不过,他爹的马帮,在你曾祖父出事后没多久,也散了。

”3洛桑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脸上刻满了风霜,

一双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他独自住在村子最边缘的石屋里,屋子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

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阿桑找到他时,他正在院子里鞣制一张羊皮。他没抬头,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阿桑一眼,手里的活计没有丝毫停顿。“我叫阿桑,是阿桑格的后人。

”阿桑开门见山。洛桑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他拿起一把锋利的藏刀,

在羊皮上熟练地刮着,发出“唰唰”的声响。“我想请您做我的向导,去一趟无声谷。

”阿桑继续说道。洛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阿桑,

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无声谷是禁地。”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硬,没有温度。

“我知道。但我必须去。”“为什么?”“寻找真相。

”洛桑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真相?有时候,真相还不如一个谎言来得安稳。

年轻人,回去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鞣制他的羊皮,

不再理会阿桑。阿桑没有走。他就在院子门口站着,从中午站到黄昏,山里的雾气升腾起来,

包裹了他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洛桑似乎完全没看到他,进屋生火,做饭。

浓郁的酥油茶香味从石屋的缝隙里飘出来,勾起了阿桑的饥饿感。但他没动,

只是静静地站着。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丹珠阿爷说过,整个浓雾顶,

只有洛桑还熟悉那条通往无声谷的旧路。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山里的夜晚寒气逼人。

阿桑的冲锋衣已经抵挡不住那刺骨的湿冷,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石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洛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糌粑和一碗酥油茶走了出来,

重重地放在阿桑面前的石阶上。“吃完就滚。”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口气。阿桑没有客气,

他实在饿坏了。他捧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滚烫的酥油茶顺着喉咙滑下,

驱散了身体里大部分的寒意。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饭。吃完后,

他把碗筷整齐地放回石阶上,然后,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洛桑从屋里走出来,收走了碗筷。

他看着倔强地站在夜雾里的阿桑,眼神复杂。许久,他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村口等我。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阿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对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深深地鞠了一躬。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阿桑就背着行囊等在了村口。没多久,洛桑也来了。他同样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

腰间别着一把长长的藏刀,手里牵着一匹精瘦的骡子。“这是‘黑风’,路上能省不少力气。

”洛桑言简意赅地介绍道。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一前一后,走进了笼罩着浓雾的深山。

通往无声谷的路,早已被荒草和灌木所淹没。洛桑却像一头熟悉自己领地的老狼,

总能在看似无路可走的地方,找到正确的方向。他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地开路,

或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阿桑跟在他身后,努力适应着高原的缺氧和崎岖的山路。

他能感觉到,洛桑虽然答应了做向导,但对自己始终保持着一种戒备和距离。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在天黑前,抵达了一个废弃的驿站。驿站的木墙早已腐朽,

屋顶也塌了一半,只剩下几根黑黢黢的柱子顽强地支撑着。洛桑熟练地清理出一块空地,

生起了火。两人围着火堆,啃着干硬的馍馍。“洛桑大叔,”阿桑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曾祖父的马帮,当年是不是和你父亲的马帮……有什么过节?

”洛桑啃馍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火光映在他脸上,

让他那张本就硬朗的脸庞更显棱角分明。“没有过节。”他淡淡地说,“他们是对手,

也是朋友。在茶马古道上,锅头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带你来?”洛桑打断了他,冷笑一声,

“因为我知道你来了,就会把那些沉睡的鬼魂都叫醒。阿桑格的死,没那么简单。我们两家,

都因为那件事,背负了七十年的诅咒。”阿桑的心猛地一沉:“诅咒?”洛桑没有回答,

只是将一块木头丢进火里,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发出噼啪的爆响。

他仰头看着头顶被火光映红的黑暗,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快到月圆之夜了。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就会听到那串铃声了。那不是鬼魂在唱歌,

是山神在发怒。”他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让阿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这趟旅程,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4接下来的两天,山路愈发难行。

他们穿过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趟过冰冷刺骨的溪流,攀爬上陡峭的悬崖。

阿桑的体力几乎达到了极限,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但一想到曾祖父和那串神秘的铃声,他又咬着牙跟上了洛桑的脚步。洛桑依旧沉默,

但他会在阿桑体力不支时,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会在阿桑脚下打滑时,

恰到好处地伸出手拉他一把。他就像这座大山的一部分,坚韧、可靠,又充满了秘密。

第三天傍晚,他们翻过一道山梁。洛桑指着前方一个巨大的、呈喇叭口状的山谷,

对阿桑说:“那就是无声谷。”阿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一寒。

那山谷被两座刀削斧劈般的巨大山崖夹在中间,谷口黑洞洞的,

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四周的山林里还有鸟鸣和风声,但一靠近那谷口,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吸了进去,只剩下一片死寂。“为什么叫无声谷?”阿桑低声问,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传说,山神住在这里。任何声音都是对祂的打扰。

”洛桑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不能进去。就在谷口扎营,等。”“等什么?

”“等月亮升起来。”他们在离谷口大约一里远的一处避风的岩壁下扎了营。

洛桑仔细地检查了周围的环境,甚至在营地四周撒上了一圈灰白色的粉末。阿桑问那是什么,

洛桑只说是草木灰混了些驱蛇虫的东西。夜幕降临,

一轮巨大的、皎洁的圆月从雪山背后缓缓升起,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

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山谷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月光下流动,

像一条条白色的幽魂。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阿桑的心跳声在这样的寂静里,

显得格外清晰。他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嘀铃……嘀铃铃……嗡……”那熟悉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

它不再是遥远的、模糊的回响,而是清晰无比地从无声谷的深处传来。

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一下一下,敲击在阿桑的心脏上。

那声音,悲伤,悠长,又带着一丝不甘的召唤。阿桑猛地站了起来,想要冲向谷口。“别动!

”洛桑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气大得像一把铁钳,“你想去送死吗?

”“那是我曾祖父的铃声!他在叫我!”阿桑激动地喊道。“那不是你曾祖父!

”洛桑低吼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山谷的方向,“那是‘山神的叹息’!是陷阱!

当年你曾祖父的马帮,就是被这铃声引进去的!”“我不信!”阿桑用力挣扎,

但洛桑的手臂纹丝不动。“不信?你听!”洛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铃声,

七十年来,只在月圆之夜响起。我爹……我爹当年就是不信邪,在你曾祖父出事后,

也带队进去过。结果,只有他一个人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喊着‘铃铛在唱歌,

花开了’,没过几天,就死了。”阿桑愣住了。他看着洛桑痛苦而压抑的表情,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沉默的男人,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花开了?

”阿桑捕捉到了这个奇怪的词。洛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松开阿桑,

从行囊里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他一层层地打开,

里面是一本破旧的、发了黄的册子。“这是我爹的马帮日记。”洛桑把册子递给阿桑,

“你自己看吧。”阿桑接过日记,借着月光,翻开了那脆弱的书页。日记的字迹很潦草,

记录着当年马帮的日常。他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日期,正是洛桑父亲出事的那一天。

那一页上,只有几个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写下的字:“铃铛响,红花开。不是鬼,

是……是……”最后一个字,被一团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给糊住了。阿桑的心脏狂跳起来。

红花?这和铃声有什么关系?那个被血迹掩盖的字,又是什么?他抬头看向无声谷,

那串铃声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响着,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招魂使者。“洛桑大叔,我们必须进去。

”阿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这本日记证明了,里面发生的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我曾祖父和您父亲,他们遇到的,是人祸!”洛桑看着阿桑,

看着他那双在月光下闪着光的、倔强的眼睛,像极了七十年前的阿桑格。他紧握的拳头,

缓缓地松开了。“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要去,就天亮再去。晚上进去,

必死无疑。还有,把这个带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皮囊,递给阿桑。“这是什么?

”“闭气散。”洛桑的眼神凝重,“记住,如果看到日记里说的那种‘红花’,不管多好看,

立刻屏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不是花,是催命的毒。”5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铃声就消失了。无声谷又恢复了那令人心悸的死寂。阿桑和洛桑收拾好行囊,

牵着骡子“黑风”,走进了谷口。一踏入山谷,阿桑立刻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围的树木长得异常高大扭曲,藤蔓像巨蟒一样缠绕着树干,

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声响。这里,

真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风声,没有鸟鸣,连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都像是被这片空间给吞噬了。洛桑走在前面,神情戒备到了极点。他的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四周。他们沿着一条被落叶掩盖的、依稀可辨的小路往里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洛桑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一棵巨大的、已经枯死的古树。

“看那里。”阿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棵古树的树干上,刻着一个深深的符号。

那是一个螺旋状的图案,中间有一个点。“这是什么?”“马帮的暗记。

”洛桑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个符号,是阿桑格的马帮专用的,

意思是‘前方安全,可以通行’。”阿桑的心头一热。这是曾祖父留下的痕迹!

他们没有走错路!他们继续往前走,每隔一段距离,就能在树干或岩石上看到同样的暗记。

这些跨越了七十年光阴的符号,像一盏盏指路明灯,引领着他们走向山谷的深处。越往里走,

雾气越浓。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能见度不足十米。阿桑只能紧紧地跟着洛桑的背影,

生怕一眨眼就跟丢了。突然,走在前面的洛桑猛地停住,一把将阿桑拽到了身后,

同时拔出了腰间的藏刀。阿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雾气中,

隐隐约-约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晃动。那些影子很高大,看起来不像是人。“是什么?

”阿桑紧张地问。洛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

骡子“黑风”也感觉到了危险,不安地刨着蹄子,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雾气渐渐散开了一些,阿桑终于看清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那是几匹骡子!

它们静静地站在小路中央,身上还挂着腐朽的货架。它们的皮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

变得灰败不堪,身体僵硬地站着,仿佛已经风干了数十年。而在最前面的一匹骡子脖子上,

赫然挂着一串海碗大的铜铃!阿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那串铃铛,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是……是‘踏雪’?”他颤声问道。洛桑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警惕:“不对劲。

这些骡子……像是标本。”阿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他看得更清楚了。

那些骡子确实已经死了,它们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身体保持着行走的姿态,

仿佛时间在某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这里,就是当年马帮消失的地方吗?可人呢?货物呢?

为什么只有这几匹骡子像卫兵一样守在这里?阿桑的目光落在了那串铜铃上。他伸出手,

想要去触摸那串他曾在梦中和幻觉里见过无数次的铃铛。“别碰!”洛桑厉声喝道。

但已经晚了。阿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铜铃。就在这一瞬间,

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从山谷深处吹来,穿过铃铛。“嗡——”一声沉闷悠长的嗡鸣,

在死寂的山谷里突兀地响起。紧接着,仿佛是连锁反应,周围的树林里,岩石后,雾气深处,

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嘀铃铃”的声音!成百上千的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汇成了一片巨大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快走!”洛桑脸色大变,拉起阿桑就往回跑。

但他们的身后,那条来时的路,已经被浓雾彻底封死。无数的铃声在雾气中回荡,

仿佛有成千上万个看不见的马帮,正在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围过来。“是阵法!

”洛桑咬着牙喊道,“我们触发了机关!”“什么阵法?

”阿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六神无主。“我怎么知道!”洛桑将阿桑护在身后,

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是某种利用风和地形制造声音的把戏!有人不想让外人进来!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密林中闪电般地扑了出来,直取洛桑!洛桑反应极快,

侧身一躲,手中的藏刀顺势劈了出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那黑影被震退了几步,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狰狞的鬼神面具的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弯刀。“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入‘赞巴拉’的圣地!

”面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听不出年纪。“赞巴拉?”阿桑一愣,

这不是藏传佛教里的财神之名吗?不等他们回答,

又有几个同样装束的面具人从雾气中钻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洛桑将阿桑护在身后,

握紧了藏刀,沉声问道:“我们是过路的,无意冒犯。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七十年前,一支由阿桑格带领的马帮,是不是也来过这里?”听到“阿桑格”的名字,

为首的面具人明显顿了一下。他透过面具的孔洞,冷冷地审视着阿桑和洛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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