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在马桶边,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坠痛,让我心生不安。
我悄悄离开别墅,独自去了医院。
冰冷的器械在我腹部滑动,医生看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姜小姐,你的情况……不太好。”
“你患有罕见的凝血功能障碍,这种情况怀孕生产,死亡率极高。”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病历显示,你的母亲……就是因此去世的。”
半小时后,我拿着一沓检查报告,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浑身冰冷。
我终于彻底明白,郁风那句“替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滚”,等同于判了我的***。
原来,我的命,从一开始,就是他为姜月盈铺路的垫脚石。
而我,竟还妄想过,他能看到我。
2
从医院回来,天已经蒙蒙亮。
我推开别墅大门,客厅里,姜月盈正靠在郁风怀里,小声地啜泣。
“郁风,我怕……昨晚我做了噩梦,梦到妹妹她……她不肯把孩子给我……”
郁风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不会的,她不敢。”
郁风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我,眼神瞬间冷厉:
“去哪了?”
我没有回答,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
郁风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的寒意:“我问你话,你聋了?”
“医院。”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姜月盈立刻从他怀里坐直,紧张地看着我:“妹妹,你……孩子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我甩开郁风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医生说,我这胎很凶险。”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郁风。
“九死一生。”
我清晰地看到,他攥着姜月盈的手紧了一下。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吻着姜月盈的额头,头也没回,仿佛我口中的生死无关紧要。
姜月盈很享受这种游戏。
她挽着郁风的手臂,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红唇贴在他耳边,说着荤话。
“郁风,你昨晚好坏。”
“还是妹妹以前把你伺候得不够好?”
郁风不说话,任由她像藤蔓一样缠着自己。
我面无表情地擦着桌子,将他们当成空气。
那天下午,我端着安胎药经过书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姜月盈的尖叫。
我推门进去,看到满地碎片。
姜月盈夸张地跌坐在地,眼泪说来就来。
郁风恰好走了进来。
她手指着我,声音发颤。
“郁风……是她,是她推我!”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我看向郁风,等着他开口。
我跟了他三年,他应该知道,我不屑于做这种蠢事。
郁风的视线从姜月盈身上移开,落在我脸上,眼神深不见底。
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跪下。”
我的心猛地一沉。
“把碎片捡干净。”
我看着他怀里护着的姜月盈,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死物。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真相。
我缓缓弯下膝盖,跪在了那堆锋利的碎片里。
手心被划破,尖锐的刺痛传来。
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我想起有一次任务,为护他,我的手臂被砍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