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言的白月光回国了。这条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上流圈子，
自然也飞到了姜眠的手机上。她正躺在顾慕言价值三千万的豪宅里，享受着进口葡萄，
刷着当季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手机"叮"一声弹出推送，配图是顾慕言在机场接机的照片。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捧白玫瑰，那张常年冰封的脸上竟带着难得的温柔笑意。
他身旁的白洛洛一袭白裙，气质清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啧，正主终于回来了。
"姜眠吐出葡萄籽，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她点开微信，
在一个名为"致富路上三人行"的群里发了条消息："姐妹们，替身生涯即将终结，
准备跑路。"群里立刻炸开锅。苏晓："！！！白月光真回来了？那你怎么办？
"林朵朵："合同！记得看合同条款！尾款结清了吗？"姜眠发了个叼烟的表情包，
随手把合同关键条款截图发到群里："乙方需在白洛洛回国后七日内主动消失，
甲方支付最后一笔五百万元尾款，合约终止。"苏晓："五百万元！富婆求包养！
"林朵朵："重点错！眠啊，你跟了顾总一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感情？
姜眠嗤笑一声。她二十二岁那年，因为长得有七分像白洛洛，被顾慕言一眼看中，
签下这份替身合约。一年来，她扮演着顾慕言心中白月光的影子，
学着白洛洛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甚至连喜欢的食物、香水都要一模一样。
顾慕言是个大方的金主，每月五百万准时到账，珠宝首饰、豪宅名车随便她挑。
但他也是个冷酷的老板，合约里明明白白写着：一旦白洛洛回国，她这个替身就要立刻滚蛋。
姜眠难过吗？当然难过！难过得心都要碎了！但她难过的不是要离开顾慕言那个狗男人。
那张冰山脸，除了在床上有点人样，平时看她跟看一件物品没什么区别。
她难过的是即将失去那每月稳定的五百万元收入！没有这五百万，
她拿什么去包养那个装穷的188八块腹肌白皮小奶狗安禾野？想到安禾野，姜眠更愁了。
那小子吃她的用她的，还特别能装，一副"姐姐养我我好感动，
虽然我很穷但我会努力"的小可怜样。要不是她偶然撞见他在高级会所门口开跑车，
还真被他骗得团团转。可谁让他长得帅，嘴又甜，八块腹肌手感一流呢？这每月五百万，
起码有一万元是花在他身上的。"不行，最后一笔工资得赶紧要过来！
"姜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万一顾慕言见着白月光，魂都飞了，把我这替身的尾款忘了，
我找谁哭去？"她果断拿起手机，
找到那个备注为"金主1号 *** 八块腹肌 大长腿 爱好替身"的联系人，
噼里啪啦发了条微信："顾总，饿饿饭饭，需要五百万。"发完，她心里有点打鼓。
顾慕言最讨厌人在他工作时打扰，尤其还是为了钱。但为了五百万，拼了！
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气氛凝重。顾慕言正在听一个重要项目的汇报，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他眉头微蹙，本想直接按掉，目光扫过发信人名字时，指尖顿住了。是姜眠。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信息，看到那句直白的"饿饿饭饭，需要五百万"，
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这女人，总是这么...有意思。
不像他身边那些人，想要什么从来不会明说，只会拐弯抹角地试探。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发这条信息时，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着怎样狡黠又理直气壮的光。
这双眼睛，是姜眠与白洛洛最不像的地方。白洛洛的眼睛总是含着淡淡的忧郁，
而姜眠的眼里永远闪着鲜活的光彩。"会议暂停五分钟。
"顾慕言抬手打断了正在发言的高管，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回了两个字："收到。"然后他直接拨通了内线电话给秘书："给姜小姐账户转五百万。
"秘书显然也愣住了，确认道："顾总，是现在吗？金额是五百万？""嗯，立刻。
"顾慕言语气不容置疑。回到会议桌，他发现自己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连刚才觉得漏洞百出的报告，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甚至开始走神，
想起昨晚姜眠窝在沙发里，一边看无脑综艺一边嘎嘎傻笑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
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动物。白洛洛从来不会那样。白洛洛永远优雅得体，
像一幅精雕细琢的工笔画。而姜眠...更像是一幅随意却生机勃勃的涂鸦。
"叮——"短信提示音响起。姜眠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的，
看到银行到账通知上那一长串零，她激动地抱着手机"吧唧"亲了两口。"到账了！五百万！
哈哈哈哈！" 她在宽敞的客厅里兴奋地转了个圈，
主要是任劳任怨地扮演一个安静的花瓶、兢兢业业努力不惹金主生气一年的辛苦费啊！
挣点钱真不容易！"这一年来，她容易吗？每天要学着白洛洛的优雅举止，
连笑都要抿着嘴笑不露齿；要记住白洛洛的所有喜好，
连喝咖啡加几分糖都不能错；要在顾慕言心情不好的时候安静如空气，
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到位。最重要的是，还要忍受顾慕言透过她看另一个女人的眼神。
那种明明在看你，却又不是在看你感觉，简直让人抓狂。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兴奋过后，现实问题扑面而来。往后没有每月五百万的固定收入了，坐吃山空可不行，
得省着点花。首当其冲的，就是安禾野那个吞金兽。"哎，
看来只能让这只小奶狗自生自灭了。"姜眠叹了口气，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绝，
点开了备注为"小奶狗 188 八块腹肌 体力好 爱装穷"的微信对话框。她想了想，
把刚到账的五百万转了一大笔到另一张卡，只留下五千块，然后给安禾野转了过去，
附言： "宝宝，这是我这月挣的辛苦费全给你了！你不要不舍得花，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我最近项目有点忙，可能不能及时回你信息哦。爱心爱心"发完，
她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忙？是啊，忙着跑路！夜色会所，最顶级的包厢内，音乐喧嚣，
酒气氤氲。安禾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肩上。
他穿着价格不菲的潮牌，腕表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泽，
姜眠印象中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可怜兮兮说"姐姐我会努力赚钱"的穷学生判若两人。
"安少，你手机亮了一下。"旁边的女人娇声提醒，顺手拿起了安禾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安禾野对此习以为常，并未阻止。女人点开微信，看到转账信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手机屏幕转向包厢里的其他人："快看，安少那个'姐姐'又来送温暖了！五千块！哎呦，
真是准时得像发工资一样。"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一个公子哥凑过来看了一眼，
嘲笑道："五千块？还不够我们安少开瓶酒的吧？这女的到底知不知道安少什么身份啊？
"另一个女人酸溜溜地说："安少魅力就是大，让人家每个月把所有工资都上交，
自己吃土吧？"拿着手机的女人笑着点击了收款，然后把手机丢回给安禾野，
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安少，你这小舔狗还真是痴情啊，每个月都准时打钱，风雨无阻。
"安禾野接过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转账信息和那句"辛苦费全给你了"，
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冷笑，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玩味："痴情？不过是傻罢了。
陪她玩玩而已，真以为五千块能包养我？连我这杯酒钱都不够。
"他晃了晃手中那杯昂贵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要不是看她听话，还有点趣，
早懒得应付了。"众人又是一阵附和的笑声，话题很快转向了新的游艇和跑车。
安禾野将手机丢回口袋，彻底把姜眠和那五千块抛在了脑后。姜眠等了一会儿，
手机安安静静，安禾野果然没有回信息。她扯了扯嘴角，一点不意外。以前每次转账，
他要么隔很久才回个"谢谢姐姐，姐姐辛苦了"，要么干脆已读不回，
下次见面时再撒娇说手机没电或者太忙了。以前被爱情和腹肌蒙蔽双眼，
觉得他是不善表达，现在看清了，人家是根本不屑表达。也好，省得纠缠。她立刻行动起来，
先是联系了中介，火速将顾慕言给她住的这套豪宅挂牌出售。反正合约到期，
这房子迟早收回，不如变现落袋为安。顾慕言在这方面从不吝啬，房子写的她的名，
卖得理直气壮。接着，她开始收拾行李。顾慕言送她的珠宝、包包、衣服，但凡值钱的，
统统打包寄存在银行保险库。这些都是合约期内赠与的，合法收入！处理完这些，
她出门打了辆车，来到了那个和安禾野名义上"同居"的破旧出租屋。打开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简陋得可怜，她的东西不多，安禾野的东西更少，
只有几件他用来装穷的廉价衣物和旧课本，显得整个空间空荡荡的，毫无生活气息。
姜眠环视一圈，自嘲地笑了笑。本来还想拿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结果发现，
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无论是顾慕言的金钱交易，还是安禾野的虚情假意，
都不值得她带走分毫。她找到房东，干脆利落地解除了租约，押金也不要了。
然后拖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直奔机场。在机场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