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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县衙门前的红印

发表时间: 2025-09-27
邢洋是被冻醒的。

后半夜山里起了风,破草屋的窗户纸早被刮得破破烂烂,冷风裹着细沙往里灌,贴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他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身下的稻草,硬邦邦的还带着潮气,比他以前租的城中村小单间差了十万八千里——至少那单间有窗户有门,冬天还能开个小太阳。

他坐起身,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打量这“家”。

土坯墙斑驳得能看见里面的碎石子,屋顶有好几处破洞,抬头能看见星星,墙角堆着半袋发霉的糙米,旁边放着一个豁了口的陶罐,除此之外,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

原主的记忆碎片又冒了出来:爹娘早逝,守着这间草屋混日子,地里的活计懒得干,全靠赊账过活,最后欠了周三胖三斗米,还不上就被磋磨得越来越颓,前几天淋了场雨就一病不起,最后便宜了他这个穿越的。

“真是开局地狱难度。”

邢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把原主骂了八百遍,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现在他就是“邢洋”,要是再混下去,要么被周三胖卖去做苦役,要么饿死在这破草屋里。

他翻了翻原主的破衣服口袋,想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结果只摸出几粒碎米和一个生锈的铜板。

正沮丧着,手指忽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贴身的内袋里,摸出来一看,是个黑色的塑料壳子——居然是他的外卖箱钥匙!

旁边还裹着个小东西,展开一看,是他的打火机,里面还有半罐气。

邢洋眼睛亮了。

这俩玩意儿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这连生火都得靠钻木取火(原主还不会)的古代,简首是“神器”!

他试着按了下打火机,“咔嗒”一声,蓝色的火苗窜了出来,在黑暗的草屋里格外显眼。

他赶紧把火熄了,小心地揣回怀里——这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万一被当成“妖物”,那麻烦就大了。

刚把东***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周三胖那粗嗓门:“邢洋!

太阳都快晒***了,还不起来?

想赖账不成!”

邢洋心里一紧,赶紧爬起来,胡乱套上破衣服去开门。

门一打开,周三胖就堵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身形单薄,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不用想,这肯定就是林眠了。

周三胖双手叉腰,三角眼扫了邢洋一圈:“怎么?

还想装病?

我可告诉你,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跟林眠去县衙领证,别想着耍花样!”

邢洋没接话,目光落在林眠身上。

林眠似乎察觉到他的打量,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缩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邢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这模样,林眠肯定也是被逼的,跟他一样,都是周三胖手里的“筹码”。

“我选第二个。”

邢洋咬了咬牙,“但我有个条件,婚书领了,之前欠你的三斗米,一笔勾销,以后你不能再找我们麻烦。”

周三胖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

只要你跟林眠领了婚书,那三斗米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贺礼’!

但你要是敢后悔,或者对林眠不好,我饶不了你!”

他嘴上说得好听,眼里却满是算计——林眠是他远房侄儿,父母早逝后就跟着他过,体弱还被退过婚,留着也是个累赘,现在能用来抵债,还能落个“仁善”的名声,简首是一举两得。

林眠听到“领证”两个字,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说话,只是悄悄抬了下头,飞快地看了邢洋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那一眼里满是不安,像在打量自己未来的依靠,又像在担心自己要面对的生活。

邢洋被他看得心里一软,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放心,我虽然穷,但不会欺负你。”

林眠没回应,只是攥着衣角的手指松了些。

周三胖不耐烦地催:“别磨磨蹭蹭的!

现在就去县衙,晚了人家该散衙了!”

说着就率先往前走,邢洋和林眠跟在后面,一路沉默地往镇上走。

从山村到镇上要走半个时辰,路上全是土路,坑坑洼洼的。

林眠穿的鞋子是旧的,鞋底都快磨平了,走得很吃力,时不时要停下来揉一下脚。

邢洋看在眼里,想起自己怀里还有双原主没怎么穿过的旧布鞋,虽然也破,但比林眠脚上的好多了。

他停下脚步,把布鞋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换上吧,这路不好走,别把脚磨破了。”

林眠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给自己鞋。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不用了,我……我能走。”

“让你换你就换,”邢洋把鞋塞到他手里,“我脚糙,不怕磨,你身子弱,别到时候走不动了,还得我背你。”

林眠拿着鞋,手指轻轻摩挲着鞋面,小声说了句:“谢谢……我洗干净了还你。”

“不用了,”邢洋摆了摆手,“反正我也穿不着了。”

林眠没再推辞,找了个路边的石头坐下,小心翼翼地换上布鞋。

鞋子有点大,他用草绳在脚踝处缠了两圈,勉强能穿。

站起来的时候,他对邢洋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初春的阳光,一下子把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照亮了。

邢洋看得愣了一下,心里忽然觉得,这婚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三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镇上。

县衙在镇子的中心,是座青砖灰瓦的建筑,门口站着两个穿皂衣的差役,手里拿着水火棍,看起来很威严。

周三胖熟门熟路地走过去,跟差役说了几句,差役就让他们进去了。

县衙里面很宽敞,正对着大门的是大堂,两边是厢房。

差役把他们带到东边的厢房,里面坐着个穿青色官服的小吏,正在低头写东西。

“王吏员,这是邢洋和林眠,来办婚书的。”

周三胖上前拱了拱手,笑得一脸谄媚。

王吏员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打量了邢洋和林眠一眼,慢悠悠地说:“办婚书?

可有媒人?

可有聘礼?”

周三胖赶紧说:“我就是媒人!

聘礼嘛……他们俩家境都一般,就免了,只要领个婚书,证明是夫妻就行。”

王吏员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多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专门用于书写婚书的“洒金笺”,虽然边角有些磨损,却比普通纸张厚实许多,纸上还印着淡淡的缠枝莲纹样,是县衙统一发放的制式文书。

他又拿出一支狼毫毛笔,蘸了蘸墨,问道:“两人的生辰八字可有?”

周三胖愣了一下,他还真没问过。

邢洋也不知道原主的生辰八字,正想开口说不知道,林眠忽然小声说:“我知道……我爹娘还在的时候,给我记过,邢洋的生辰八字,我听村里老人说过。”

他说着,报出了两个生辰八字:“邢洋,丙午年庚寅月壬辰日辛亥时;我是戊申年癸巳月乙未日庚辰时。”

王吏员一边听一边写在纸的右侧,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严谨。

邢洋心里有点惊讶——林眠居然连他的生辰八字都知道,看来是早就被周三胖安排好了,甚至可能私下里打听了许久。

王吏员写完生辰八字,又在纸的中间写下“婚书”两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

接着,他开始书写正文,用的是半文半白的句式,邢洋凑过去仔细看,只见上面写着:“维大清乾隆三十七年,岁次壬辰,孟秋之月,吉日良辰。

兹有邢氏子洋,年二十有三,系本县清溪村人士;林氏子眠,年二十,亦系清溪村人士。

二人家世清白,门户相当,经媒人周三胖说合,愿结秦晋之好,永缔百年之盟。

今凭本县吏员王某为证,立此婚书,载明条款:一、自婚书生效之日起,邢洋与林眠结为法定夫妻,互敬互爱,互谅互让;二、双方家庭财产(若有)归夫妻共有,日后生计需共同维系;三、若有违约背信之事,可凭此婚书至县衙申诉,本县将依律裁决。

恐口无凭,立此为据,一式两份,各执其一,永为凭证。”

写完正文,王吏员把纸推到邢洋和林眠面前,又从桌角拿起一个红色的印泥盒,打开盖子,里面是鲜红的朱砂印泥:“你们仔细看看,正文里的姓名、生辰八字、日期是否有误,若是没问题,就在各自姓名下方按个手印——记住,要用右手大拇指,按的时候要把指腹全贴上,印泥要蘸匀,别模糊了。”

邢洋逐字逐句地看过去,确认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没错,林眠的信息也核对无误。

他以前在电视剧里见过婚书,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看着属于自己的婚书——这张纸不算华丽,却带着官府的印章(王吏员写完后会盖县衙的“户房印”),是这个时代里,他和林眠“夫妻”身份最首接、最权威的证明。

“怎么?

不敢按?”

周三胖在旁边催道,“你要是后悔,现在说还来得及,我这就把你卖去做苦役!”

邢洋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红色印泥盒,把右手大拇指伸进去,轻轻蘸了蘸——印泥很细腻,染红了整个指腹,却不粘手。

他按在自己的名字“邢洋”下方,用力按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手,一个清晰完整的指印留在了纸上,红色的印泥衬着泛黄的洒金笺,格外醒目,像是把他和这个时代、和林眠紧紧绑在了一起。

林眠看着邢洋按了手印,也拿起印泥盒,小心翼翼地蘸了印泥。

他的手指很细,大拇指也比邢洋的小一圈,按在“林眠”名字下方时,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稳稳地按出了一个完整的指印。

两个指印并排放在一起,一个宽大,一个小巧,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王吏员拿起婚书,仔细看了看两个指印,确认没有模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方形的铜印——那是县衙户房的印章,上面刻着“清溪县衙户房之印”七个字。

他在印泥盒里蘸了蘸,“啪”地一声盖在婚书的落款处,红色的印章清晰地印在纸上,瞬间让这张婚书有了法律效力。

“好了,”王吏员把婚书对折,沿着中间的折痕撕成两半——撕的时候很小心,确保两半都有完整的正文、指印和印章,“这是你们的婚书,一人一份,收好了。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要好好过日子,互敬互爱,别惹是生非。

若是以后要迁户口、分田地,都得凭着这婚书来县衙办理。”

邢洋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半张婚书,纸质粗糙却厚实,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再次打开看了一眼,两个红色的指印、黑色的字迹和红色的印章交相辉映,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从这一刻起,他在这个陌生的古代,终于有了一个“家”,哪怕这个家只有一间破草屋,一个素不相识的“妻子”。

林眠也接过自己的那半张婚书,小心翼翼地叠成小块,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还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它没有掉出来。

他抬起头,对邢洋笑了笑,眼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多了几分安定,像是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周三胖见婚书办好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着说:“好了好了,婚也领了,你们俩以后就是夫妻了,要好好过日子!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不等邢洋和林眠回应,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还得去跟村里其他人“炫耀”自己做了件“好事”,顺便把林眠这个“累赘”脱手的消息传出去。

邢洋和林眠站在县衙门口,看着周三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一时间都没说话。

镇上很热闹,有叫卖小吃的、有摆摊卖布的,还有牵着牛的农夫走过,吆喝声、笑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却让邢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个小时前,他还在现代的马路上送外卖,现在却拿着古代的婚书,身边站着个要一起过日子的哥儿。

“我们……回家吧?”

林眠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在征求邢洋的意见。

“嗯,回家。”

邢洋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既然己经穿越了,己经结婚了,那就好好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把日子过好,不能让自己和林眠再受委屈。

他把婚书叠好,放进怀里,贴身藏着,跟打火机放在一起——一个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身份证明”,一个是他活下去的“秘密武器”。

两人并肩往回走,路上还是没怎么说话,但气氛比来时融洽多了。

林眠偶尔会抬头看一眼邢洋,看到他在看路,又赶紧低下头,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路过镇上的小吃摊时,林眠还小声提醒邢洋:“前面有个坑,小心点走。”

邢洋应了一声,心里暖暖的。

快到山村的时候,林眠忽然停下脚步,对邢洋说:“邢洋,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娶我,但是……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我会做饭,会缝衣服,还会做绣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以前在周三胖家,也是自己做饭洗衣,什么活都能干,就是身子弱了点,干不了重活,但我会尽量帮你的。”

他说得很认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邢洋,像是在表决心。

邢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说:“我没有不愿意,真的。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一起扛,你不用一个人憋着。

重活我来干,你就负责家里的小事,别累着自己。”

林眠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嗯!”

两人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到草屋了,邢洋忽然想起周三胖早上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周三胖那个人,出了名的贪财小气,三斗米虽然不算多,但也够他心疼一阵子,真的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吗?

说不定领了婚书,他又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刁难。

他正想着,就看见草屋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短打,手里拿着木棍,正围着草屋打量。

那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面色不善,眼神邢洋看着林眠发白的脸,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心里的火气更盛,却又不得不压着——周虎周豹手里有木棍,他和林眠赤手空拳,硬拼肯定吃亏。

他拍了拍林眠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别慌,然后贴着树干,慢慢探出头往草屋方向看。

草屋的门虚掩着,能看见周虎弯腰在墙角翻找,周豹则靠在门框上,手里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面,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这穷鬼家真是连个值钱玩意儿都没有,除了半袋发霉的米,就剩个破陶罐,早知道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