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是班主任的。
越桐走进来，说:“同学们先自习，还有十分钟时，教室要布置成考场。”
整个班的人瞬间都蔫了。
全都死气沉沉的哦了一声，再无音讯。
越桐则坐在椅子上看他们自习。
……越桐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站了起来，清咳两声。
同学们放下手中正在写字的笔，收拾好，开始搬书，由于书比较多，得搬三趟。
他们死气沉沉的搬去，又死气沉沉的回来搬去，很快就搬完了。
……按照南城西中的传统，开学第二天就是模拟考试。
而摸底考试只是测一下学生的底子，不记档案。
国际惯例，第一门考语文。
乔归浏览完整张试卷，只觉简单，看了一眼题目，脑子稍加回想和分析答案就得出来了。
但是，乔归并不想当老师的重点观察人物，就故意把一些不好得分的写错。
为了讲到底后面几门科目亦是如此。
在乔归之前所上的学校里，因为他的病，他所听到的话大多都是对他的病的嘲笑和讥讽。
乔归打得过他们，但见不惯这一副副虚伪的面孔。
而且他们明面不说，谁又能保证他们在暗地里不会再拿出来说？
乔归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这些，心里烦躁，理综的最后一道大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乔归干脆不写了，提前交卷。
来到厕所，乔归闭了闭眼，但心底那股情绪不散，还越来越浓郁。
乔归终究没忍住，从口袋里拿出笔刀，摁下，在手臂上深深划了一刀。
首到有血珠冒出来，乔归才清醒过来。
乔归到洗水池旁，把笔刀洗净，收好，才去管手臂上的伤口。
乔归在伤口的末端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玩意。
乔归用另一只手拿起来捏了捏，挺软，应该是把肉划出来了，他反正也不在意。
只是快速的用水冲洗了一遍手臂。
……乔归出了厕所，考试也结束了。
考完试，接下来就是搬书，把桌子摆回原样。
摆完后，有一些人就开始对答案了。
有人唉声叹气，有人欢天喜地。
“你说什么？
第六题选B？！”
“还好还好，我没选错。”
乔归对这些不在意，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
他只是趴在桌子上眯着。
姜临瞅乔归没有丝毫紧张，而且还有心情睡觉，心里只觉佩服。
……试是下午考完的，成绩是晚自习出的。
现在班里在发成绩条。
姜临没忍住，转头问乔归:“乔归，你不好奇你能考多少吗？”
乔归淡淡道:“570以上。”
姜临正想问你这么自信的吗？
成绩条就发到他这了。
班级:高二⑹班 姓名:乔归 语文:111 数学:114 英语:109 理综242 总分:576 班级排名:23 全年级排名:78姜临:！
乔归瞥了一眼，就把成绩条扔进桌洞，继续趴着。
姜临看着自己总分556的成绩条欲哭无泪。
……过了几天，乔归发现，这个姜临确实如宿管阿姨说的一样。
比如……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旦满了，乔归一个转眼的功夫，垃圾桶里就放了一个垃圾袋，而姜临己经关上门去扔垃圾了。
地上只要有一个纸屑，下秒，乔归就能在垃圾桶里看到它。
每天扫一次地，三天拖一次地。
每天晚上九点，乔归就看见姜临己经上床睡觉了。
某天中午，乔归忍不住问正在拖地的姜临:“有必要吗？
天天这么干。”
姜临闻言愣了一下，继续拖地，边拖边说:“干净点，不是住的更舒服吗？”
乔归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姜临把地拖完后就在放了东西的上下铺找东西。
乔归问:“你在找什么？”
姜临随口答道:“蟑螂药。”
姜临找了一会才想起蟑螂药上周就用完了。
姜临去抽屉里找现金，发现那钱早花完了。
姜临有些愁，他突然想起背后的乔归，转身叫他:“乔归。”
“干什么？”
“你有现金吗？
我想借九块，下周一还你。”
乔归刚想说，现在谁还用现金，我转你。
手伸进口袋却摸了个空。
乔归这才想起这个学校中午下课到午休前二十分钟可以用手机，而现在手机早上交了。
乔归揉了揉眉心，他想起之前好像有换过现金，就放在一件黑色外套。
乔归站起身，去衣柜把所有黑色外套都找了一遍。
乔归从一件黑色外套里找出了现金，数了九块钱，递给姜临，说:“拿去。”
姜临接过现金，说:“谢谢。”
说完，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乔归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六分钟后，宿舍门打开了。
姜临走进来，整个人有些泄气。
乔归回过神，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姜临，问:“怎么了？”
姜临去到椅子旁边，坐下，有些欲哭无泪:“学校超市中午没开门。”
“哦。”
姜临把钱拿出来放到乔归桌子上，然后看了眼手表，就走到窗前，窗帘一拉，回床瞬睡。
乔归:……虽然己经见过，但还是想无语。
很自律，挺好。
乔归上床，背靠在墙上，没有丝毫要睡觉的意思。
他己经很久没睡过午觉了。
乔归把手放在铁床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
就这样敲了半个小时。
乔归收回手，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