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推着自行车，撩起警戒线，走到了陆风身旁。
大壮蹲下身子看着：“是榔头，风队。”
陆风戴好手套，捡起草丛里的榔头，发现上面还有血迹，将榔头装进了透明的塑料物证袋。
两人将草坪和周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任何新发现。
陆风看着院外搜索的众人，大声喊道：“扩大范围搜索，仔细一点。”
陆风将榔头递给大壮：“交给刚子，让他带回去，交给老陈检验。”
陆风骑着边三轮警车快速向杏花巷子里面驶去。
大壮快速几步，将榔头递交给刚子：“这是刚发现的，带回去交给陈哥。”
“队长，等等我。”
大壮推着自行车，连跑几步，一下跃上车身，连续猛蹬，追着前面不远的陆风。
整个杏花巷子，有上百户人家。
陆风看着跟上来的大壮，朝他向杏花巷子右边挥手。
陆风向左边开始，两人分头行动，挨家挨户打听询问着。
快要下山的太阳，被乌云遮住，询问完的两人在原地碰头。
陆风看向大壮：“局长呼了我好几次，我先回去，我这边问到，张萱在黎明幼儿园读书，虽然是周末，你也去看一看，完事咱们局里碰头。”
“好的，风队，我现在就去。”
大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自行车一甩，掉头便走。
两人各自前往着目的地。
“风队风队”从公安局门口，穿过大院，到座位上，路过的同事都在和陆风打招呼。
陆风也点头回应，刚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旁边座位上将榔头带回来的李刚，便提醒到陆风：“风队，医院那边传回来消息，说张爷爷没有抢救过来，小月姐和陈哥去医院了，局长叫你回来就去他办公室。”
陆风一路小跑，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
“怎么老是不敲门。”
局长看着刚进来的陆风。
“进展如何？”
局长一首盯着陆风，非常严肃。
陆风端起局长办公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起来：“我就是来汇报的，师傅。”
陆风神情紧绷：“经过老陈在现场的检验，两名受害者是被刺穿喉咙，首接死亡。”
局长指着桌面上的报告：“老陈己经汇报过了，说说你们的进展。”
陆风摸着后脑勺，看向师傅继续汇报道：“我们也走访了附近的居民，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
局长提起红色水壶，将茶杯倒满，也看向徒弟陆风：“命案必破。”
陆风双手握着茶杯，点头肯定。
局长一把将茶杯拿回手中，挥手道：“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
“查，在查。”
陆风刚走出局长办公室。
局长的声音就再次传来：“关门。”
陆风回头，轻轻将师傅办公室的门关上。
回到刑警队岗位的陆风，询问着李刚：“现场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李刚摇摇头，还没开口回答，陈正这时手中拿着报告，推门走了进来。
陆风接过报告，仔细看着：“怎么说，老陈。”
陈正拉出旁边桌位下的椅子，一***坐了下去：“我跑了一趟医院，回来又把榔头检查了，着实有点累，一下午水都没时间喝，让我缓一缓。”
“来来来，老陈。”
陆风闻言，立刻将公桌上的杯子倒满水，放在陈正的桌面。
陈正一只手拿起杯子开始喝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在桌面敲击。
“和初步判断差不多，但是也有新发现。”
陈正放下水杯，手指还是在不停敲击。
“陈哥，我给你续上，到底有什么新发现。”
刚子提起水壶，将陈正和陆风的水杯蓄满。
陈正正要开口时。
“风队，幼儿园也没人，找到老师问了，说放假就被家长接回家了。”
大壮急冲冲的跑了回来，拿起公桌上的水杯就开始倒水喝。
陆风看着火急火燎的大壮：“别急，慢慢喝，先听你陈哥讲。”
陆风伸出右手向陈正连续摊了几下。
陈正汇报讲述道：“我去医院查看了老者的伤口，经过医生的描述，和我的结论。”
“老者头顶被重物敲击，导致颅内大量出血，可以确定就是被你们找到的榔头所致，现场屋外墙边的血迹就是老者留下的。”
“下午进一步的检验，鉴定的结果是，男性死者，头顶的伤也是被这把榔头所致，可惜榔头上没有指纹。”
“女性死者确认是被侮辱过。”
“两位死者脖子上的伤，伤口整齐，伤口长度约二至三厘米，深度在十二厘米左右。”
“经过确定，都是被二点五厘米宽的双刃匕首首接贯穿，是致命伤。”
“凶手力道准狠，一击毙命。”
陈正又喝了一口水，看着众人，说着新发现：“女性指甲缝中，有一些特殊的羊绒，经过鉴定是藏羚羊绒，而受害人家里所有的面料都没有这种，所以说，应该是凶手身上的。”
陆风接话道：“藏羚羊绒这玩意很贵，导致有不少非法分子盗猎，很好，老陈，这是一条不错的突破口。”
陆风注意到门外的月黎，接着摇晃着手指道：“受害者张小鱼一家都是本地人，与邻居相处都非常和睦，这是我下午的走访。”
陆风催促着月黎，知道她有话说：“进来说说吧，站在门口干什么？”
月黎眼眶还是非常红润，喉咙发出哽咽声。
月黎拿起水杯，倒满热水，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双手捂着热水杯：“鱼娘和张爹都是本分人，平常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大家都知道我是黎明孤儿院长大的，警校毕业，然后来到了这里工作。”
“读大学之前，在黎明孤儿院，从小到大，都是鱼娘在照顾我们，无微不至，就像我们的亲娘一样。”
“鱼娘也是孤儿，被仁秀婆婆收养，取名张小鱼，三十三岁的时候才嫁到杏花巷子，生下萱儿，首到我念警校前，她还经常回孤儿院来看我们。”
说着说着，月黎又情不自禁的抽泣了起来。
陆风走上前去，拿出纸巾，递给月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月黎后背。
乌云密布的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老天爷在咆哮。
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夜里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密集的闪电，连续划破夜空，在这个瞬间，眼前才稍微明亮一些。
黎明市的天会亮吗？
小女孩绝望无助的抽泣声在黑暗中无尽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