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困于你眼瞳中的雀

我给沈执当了四年的金丝雀。今天，他终于厌倦了我，提出了分手。按照惯例，

我本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挽留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表演情深似海，求他回心转意。

可就在我酝酿情绪时，眼前突然飘过一行行奇怪的文字——[前排兜售瓜子花生！

经典分手名场面即将开启！][注意看，这个女人叫小晚，

她马上要被甩了][沈执这次是认真的，他连手表都换了，是以前绝对不会戴的平民牌子，

看来是真不想跟女配有半点关联了]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这些文字就像视频网站的弹幕，源源不断地从我眼前飘过。

[女配真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啊，没看见男主都黑脸了吗还在这里死缠着不放，

识相点就拿了钱快点滚蛋][+1，每次看她死缠烂打我都尴尬得脚趾抠地]我抬起头，

看向沈执那在过去四年里被我描摹过无数次的熟悉眉眼。这一次，

我毫不费力便在他眼中看出了嫌恶。那双从前总是盛满爱意的眼睛中，已经没了我的存在。

那一刻，我便知道，弹幕里说的都是真的了。于是，我收起了原本准备好的哭闹戏码，

压着微微发哑的嗓音问他：“那你准备给我多少分手费？”沈执整个人一怔，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随即冷笑一声，从钱包抽出一沓钱随手一扬。

红彤彤的钞票像落叶一样飘了满地。“捡吧，够你这种货色卖一辈子了。”他冷漠地看着我，

唇角挂着讥诮的弧度，等我像往常一样卑微地蹲下去捡。但我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弹幕告诉我：[高能预警！十分钟后女主林薇薇即将抵达战场！

][这女配要是知道自己是林薇薇的替身，估计得气疯][啧，沈执这渣男，

找替身还这么理直气壮]林薇薇？那个沈执醉酒后总会喃喃自语的名字？原来我只是个替身。

难怪他从不让我出去工作，不让我有自己的社交圈，不让我离开那栋金丝笼半步。

他是怕我发现真相。“怎么，嫌少？”沈执见我一动不动，语气更加冰冷。我笑了。弯腰，

但不是捡钱，而是从钱堆里抽出一张，当着他的面，慢慢撕成两半。“沈执，四年青春，

就值这么点？”我直视他的眼睛，第一次没有躲闪。弹幕瞬间炸了：[卧槽！

女配今天吃错药了？居然敢这么跟沈执说话！][这撕的不是钱，是沈执的脸啊！

][不对劲不对劲，这情节我怎么没看过？]沈执显然也没料到我的反应，

眉头紧锁：“苏晚，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慢条斯理地又捡起一张钞票，撕碎，

“这四年，我陪你睡觉，陪你应酬，帮你搞定那些难缠的客户，

甚至在你胃出血的时候守在医院三天三夜。”我一字一顿：“我不是在乞讨，

我是在索取应得的报酬。”沈执的表情从惊讶转为嘲讽：“所以，你是想要更多？”“不，

”我摇头，“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弹幕还在不断刷新：[她真的要走？原著里不是死缠烂打又被包养了半年吗？

][我怎么感觉这个苏晚不一样了？][等等，

她去的方向...那不是沈执放重要文件的书房吗？]没错，我确实没有回卧室，

而是拐进了沈执从不让我进的书房。“苏晚，你去那里干什么？”沈执快步跟上，

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书架前，凭着记忆摸索到那个暗格。四年了，

我无数次偷看沈执开这个暗格，以为里面藏的是他的商业机密。现在我知道了，

里面是比机密更重要的东西。“住手！”沈执冲过来想阻止，但已经晚了。暗格打开，

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和我有七分相似，但更清纯，更年轻，

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她穿着白裙，站在樱花树下，笑得明媚。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我的薇薇，等我找到你。果然如此。我举起照片，

对着沈执晃了晃：“这就是你包养我的原因？”沈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弹幕沸腾了：[卧槽！她怎么知道暗格的存在？][完了完了，情节全崩了！][刺激！

替身造反了！]“苏晚，把照片放下。”沈执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笑了，当着他的面，

慢慢撕碎那张照片。“沈执，你知道吗？最可悲的不是做别人的替身，”我把碎片扔向他，

“而是明明已经厌倦了，却还要因为自尊心不肯放手。”沈执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愣在原地。

我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只拿走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几件简单的衣服，一台笔记本电脑，

和这些年来我偷偷写下的日记。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和我长相相似，但更年轻的女孩。她穿着简单的白裙，

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您好，我是来应聘保姆的...”林薇薇。

情节果然按照弹幕说的方向发展了。我侧身让她进来，

对沈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正品’到了。”然后，

在沈执复杂的目光和林薇薇惊讶的表情中，我拖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栋困了我四年的别墅。弹幕疯狂滚动：[高能预警！

女主女配第一次见面！][等等，苏晚怎么知道林薇薇是来应聘保姆的？

][这情节走向我懵逼了！][我怎么感觉苏晚能看见我们说话？]走出别墅区，

我站在路边，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四年来，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活着的。“美女，打车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我点点头，上车后对司机说：“去市中心医院。

”弹幕又开始了：[她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吗？][原著里苏晚没病啊？

][难道是因为太伤心？]我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些弹幕。半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市中心医院门口。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三楼的一间病房外。透过玻璃窗，

可以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正躺在床上看书。“小晨，”我推门而入，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姐姐来了。”男孩抬头，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彩：“姐！你今天怎么来了？

不是说工作很忙吗？”我走到床边，摸摸他的头：“以后姐姐每天都会来看你。”苏晨，

我唯一的亲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他的医药费，我不得不接受沈执的包养。

这也是为什么四年来，我始终无法离开沈执。弹幕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女配是为了弟弟才跟男主在一起的啊][原著里根本没提这段！

][突然有点心疼苏晚了...]“姐，你是不是和沈先生吵架了？

”苏晨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我摇摇头：“不是吵架，是分手了。

”苏晨的脸色顿时变了：“那我的医药费...”“放心，”我握紧他的手，“姐姐有办法。

”安抚好弟弟后，我来到主治医生办公室。“苏小姐，你来得正好，”张医生面色凝重，

“你弟弟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尽快手术。”“手术费用是多少？”“至少五十万。

”五十万。这个数字让我心头一紧。如果是以前，我可以轻松地向沈执要这笔钱。

但现在...我深吸一口气：“请尽快安排手术，钱的问题我来解决。”离开医院，

我站在街头，第一次感到迷茫。四年的金丝雀生活，让我几乎丧失了生存能力。

没有工作经验，没有社会关系，没有积蓄——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弟弟的治疗上。

我现在全部家当，只有离开时沈执扔在地上的那些钱，大概几万块。远远不够。

弹幕开始出主意：[去找工作啊！][去找男二！原著里男二一直暗恋女配！

][要不要回去求沈执？]回去求沈执？不可能。我摇摇头，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我临时租住的小公寓。刚放下行李，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接起来：“喂？”“是苏晚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我是江辰，

我们之前在一次酒会上见过。”江辰？我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沈执的商业对手，

一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弹幕立刻活跃起来：[男二来了！男二来了！

][江辰可比沈执好多了！][原著里江辰一直默默帮助苏晚，

可惜苏晚眼里只有沈执]“江先生，有事吗？”我问。“听说你和沈执分手了，

”江辰直截了当，“我想请你吃个饭，顺便谈个合作。”合作？我挑眉：“什么合作？

”“电话里说不方便，见面聊如何？明天中午，星河餐厅。”我思考片刻，答应了。

现在的我，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本。挂断电话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招聘网站。

然而，现实很快打击了我——没有正式工作经历，没有大学学历当年为了照顾弟弟辍学，

我连最基本的文员工作都应聘不上。夜幕降临，我泡了碗方便面，坐在窗前发呆。四年了，

我第一次一个人吃饭。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奢华的菜品，没有需要讨好的人。虽然简陋，

却格外轻松。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我警惕地走到门前，

透过猫眼向外看——居然是沈执！他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弹幕疯狂刷屏：[前夫哥来了！

前夫哥来了！][肯定是来找茬的！][苏晚千万别开门啊！]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打开了门。“有事？”我冷淡地问。沈执没有说话，直接推开我闯了进来。

他环顾着狭小简陋的公寓，眉头紧锁。“你就住这种地方？”语气中满是嫌弃。

“比不上你的别墅，但很自由。”我双手环胸，“你到底有什么事？”沈执转过身，

直视我的眼睛：“今天来的那个女孩，是谁？”果然是为了林薇薇。“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我讽刺地笑，“装什么傻？”沈执的表情变了变：“你怎么知道薇薇的事？”“这不重要，

”我走到门前，做出请的手势，“如果没别的事，请你离开。”沈执不但没走，

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查过了，你弟弟需要手术费。”我的心一紧：“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给你钱，”沈执点燃一支烟，“条件是，你回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找到林薇薇了吗？还要我这个替身干什么？

”沈执吐出一口烟圈，烟雾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薇薇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在这期间，

你继续扮演你的角色。”无耻！我强压住把烟灰缸砸到他头上的冲动，冷冷地说：“沈执，

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什么？”沈执笑了，“当然是当我的金丝雀。”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苏晚，别天真了。没有我，你活不下去。你弟弟的病需要钱，你需要庇护。

这些，只有我能给你。”四年来，他总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但这次，不一样了。因为弹幕告诉我：[他在撒谎！林薇薇根本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原著里林薇薇早就心有所属了！][沈执是因为面子过不去，才想先把苏晚绑在身边！

]我笑了，直视沈执的眼睛：“是因为林薇薇拒绝你了吧？”沈执的表情瞬间僵硬。猜对了。

“她是不是告诉你，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乘胜追击，“是不是说，

你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沈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弹幕一片欢呼：[苏晚牛逼！句句扎心！

][这是什么神仙反杀！][沈执脸都绿了！]“闭嘴！”沈执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苏晚，

你别给脸不要脸！”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但这一次，我没有屈服。“沈执，放手。

”我平静地说。“我不放又能怎样？”他冷笑。我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这是为四年来的委屈打的。”沈执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动手。我趁机挣脱他的钳制，

打开房门：“现在，请你滚出我的家。”沈执捂着脸，眼神阴鸷：“苏晚，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浪费了四年青春在你身上。”我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沈执最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手还在微微发抖，

但心里却异常轻松。第二天中午，我如约来到星河餐厅。江辰已经等在包厢里。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气质温文尔雅，与沈执的强势截然不同。“苏小姐，请坐。

”他起身为我拉开椅子，举止绅士。落座后，我直接切入正题：“江先生想谈什么合作？

”江辰笑了笑，不急着回答，而是先递过来一份菜单：“不急，我们先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