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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符的咒语

灯火忆江南 著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灯火忆江南”的悬疑惊《招魂符的咒语》作品已完主人公:老木匠影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一张招魂本想救回被吓掉魂的怀孕小却招来一个不属于她的怨全家跪求百岁太奶救她却摸着小婶的肚露出诡异的笑:“别等她一尸两正好还上我六十年前的血”那一刻我才明我们家不是闹而是养着一个鬼!1夏日的蝉鸣像融化了的黏在青瓦檐角不肯散我蹲在院门口用石子画蚂蚁后颈被太阳烤得发忽然听见木轮车吱呀作响——外乡的老木匠又挑着担子来老木匠的蓝布衫洗得发裤脚沾...

主角:老木匠,影子   更新:2025-09-27 14:5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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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招魂符,本想救回被吓掉魂的怀孕小婶,却招来一个不属于她的怨魂。

全家跪求百岁太奶救命,她却摸着小婶的肚子,露出诡异的笑:“别急,等她一尸两命,

正好还上我六十年前的血债。”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家不是闹鬼,而是养着一个鬼!

1夏日的蝉鸣像融化了的糖,黏在青瓦檐角不肯散去。我蹲在院门口用石子画蚂蚁窝,

后颈被太阳烤得发烫,忽然听见木轮车吱呀作响——外乡的老木匠又挑着担子来了。

老木匠的蓝布衫洗得发白,裤脚沾着黄泥,肩上的木匣却擦得锃亮。他走到我面前时,

我闻到木屑混着艾草的味道。“小娃子,”他弯下腰,枯枝般的手指蹭了蹭我汗津津的额头,

“你家大门上该贴张符。”我缩了缩脖子。他掌心里躺着一张黄纸,边缘被折出毛边,

朱砂画的纹路像血渗进布里,还带着一股烧焦的气味。“防鬼?

”我想起村头王二婶老是说夜里听见有小孩哭,但我娘却说那是野猫发春,不久之后,

王二婶家的大门上就贴了一张符,听说是为了防鬼。老木匠的眼睛突然亮了,

像黑瓷碗里落了一颗星子:“不是防,是挡。”他把符纸塞进我手里,

那纸比我的手心凉得多,“等你奶回来,让她贴在门楣正中间。记住,戌时三刻前贴。

”我攥着符纸往家跑,被门槛绊得踉跄了一下。堂屋八仙桌上,奶奶正往粗瓷碗里撒盐,

听见动静抬起头:“福子又淘什么?”我把符纸摊开在她面前,说了刚才遇到老木匠的事。

她眯着眼睛凑近,指腹蹭过朱砂印:“这纹路...像是镇阴符。”“老木匠说防鬼。

”我吸了吸鼻涕,符纸角沾了我手上的泥。奶奶把符纸举到光下,

影子里的红纹扭成蛇形:“上个月东头李寡妇家丢了鸡,说是鬼偷的。

”她转身从柜顶摸出浆糊,“贴就贴吧,反正不费什么事。”门楣有点高,奶奶踩在条凳上,

踮着脚刷了点浆糊把符纸按上去。风掀起她鬓角的白发,符纸发出沙沙的响声,

像有人在低声说话。我仰头看去,红纹在夕阳下泛着暗紫色,仿佛要渗出血来。“娘!

”院外传来炸雷般的喊声。小叔扛着锄头闯进来,裤腿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泥点,

“你又信这些神神道道?”他盯着门楣上的符纸,锄头往地上一杵,

“前几个张半仙说咱家灶王爷不高兴,你买三斤供果;昨儿个刘瞎子说房后柳树成精,

你要砍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奶奶从条凳上下来,

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老木匠说这符能挡灾...”“老木匠?”小叔冷笑,

脖子上的汗珠滚进衣领,“从打春到现在,他在咱村晃荡三个月了,连件家具都没打,

倒会卖符?”他抄起墙角的竹扫帚就要去够符纸,我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小叔别撕!

”“福子松手!”小叔的手悬在半空,扫帚穗扫过我头顶。

奶奶急得直搓手:“他说戌时三刻前贴...要撕也等过了今晚?”“荒唐!”小叔甩开我,

扫帚“啪”地拍在门楣上。符纸角被掀起一道,我哇地哭出声。

这时院外传来驴车铃铛响——是爷爷回来了。爷爷的蓝布褂子后背湿了一片,裤脚溅着泥点,

驴车后板上躺着个裹黑棉袍的人。“他太奶奶犯迷糊,非说要回老房子。

”爷爷搓着手上的老茧,声音里带着疲惫,“哄了半天才肯跟来。”我扒着驴车看去,

太奶奶的脸陷在黑棉袍里,像块泡在水中的老树皮。她的手攥着棉袍角,指甲盖泛着青灰色,

比老木匠的符纸还要苍白。爷爷要扶她下车,她突然攥紧爷爷的手腕,

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什么时辰了?”“酉时了。”爷爷疼得皱眉。

太奶奶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浑浊的眼珠里像有团火在燃烧:“敲、敲门!”“啥?

”爷爷愣住了。院外忽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一下,两下,

第三下刚好撞在堂屋老座钟的整点上——当!当!当!戌时到了。我打了个寒颤。

门是奶奶亲手闩上的,院里除了我们没别人。爷爷两步跨到门前,拉开门闩的手直发抖。

门外空无一人,风卷着落叶扑进来,扫过太奶奶的脚边。她突然笑了,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像老风箱漏了气。“都进屋。”爷爷扯着太奶奶的胳膊往堂屋走,

她的棉袍扫过门槛时,我看见她脚腕上系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颗发黑的珠子,像晒干的血。

堂屋的油灯忽明忽暗。太奶奶坐在八仙桌旁,奶奶端来热粥,她看都不看,

浑浊的眼珠直往门口飘。突然,她猛地站起来,黑棉袍扫翻了粥碗,“哗啦”一声碎在地上。

“那是什么?”她枯瘦的手指指向门楣,青筋像蚯蚓爬满手背。

所有人都抬头——符纸还歪歪扭扭贴在那儿,被小叔扫过的角卷着,像只张牙舞爪的鬼。

“撕了!”太奶奶扑过去,爷爷赶紧扶住她。她指甲抠进爷爷手背,血珠渗出来:“撕了!

那是招鬼的!”她的声音突然变了,像有人捏着嗓子学小孩说话:“招鬼进院,

招鬼进院——”奶奶脸色煞白:“娘,这是镇阴符...”“镇阴符?”太奶奶突然笑了,

笑得肩膀直颤,“这是木匠给的符吧,你当那老东西安的什么心?他是要引——”“娘!

”爷爷打断她,“福子还在这儿。”他转头对小叔使了个眼色,“把符纸撕了。

”小叔犹豫着伸手去够符纸。他指尖刚碰到黄纸,窗外“咔嚓”炸响一个惊雷。

狂风灌进院子,吹得堂屋门“哐当”撞在墙上,油灯“噗”地灭了。黑暗中,

我听见太奶奶的笑声,又轻又尖,像针往耳朵里扎:“进院了,进院了...”“点灯!

点灯!”奶奶摸索着火柴。闪电劈开天空的刹那,我看见太奶奶站在窗口,

黑棉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不是一个,是两个。第二个影子更瘦,更矮,

像个蹲在她脚边的小孩。我的心跳得要撞破喉咙。闪电熄灭的瞬间,太奶奶转过脸来,

我看见她眼睛里亮着两点红光,比老木匠的符纸还要刺眼。2不知怎么回事,

奶奶手中的火柴怎么都划不燃,黑暗裹挟着雷雨的腥气涌入鼻腔,我喉咙里像塞了团冰碴,

连呼吸都带着刺痛。灯终于点着了,忽然太奶奶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死死掐着我的手腕,

指甲几乎要嵌进骨头里。"福子,跟太奶奶去草房睡觉。"她的声音又软又黏,

像灶台上熬糊的麦芽糖,可甜腻底下藏着根刺,扎得我后颈发麻。我拼命往后挣脱,

可她的胳膊硬得像冬天冻透的麻绳,拽着我往门槛外拖。

布鞋底在青砖地上蹭出刺耳的刮擦声,我瞥见八仙桌下洒了半摊粥,米粒混着碎瓷片,

在闪电的青光里泛着冷意。"太奶奶我不困!"我带着哭腔去掰她的手指,

那手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没有温度,没有软乎气儿,连脉搏都摸不着。"我要跟爷奶睡!

""福子!"爷爷的吼声像炸雷劈在头顶。他原本蹲在灶前拨火,这会儿猛地站起来,

火钳"当啷"砸在地上。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凶,眉峰拧成个死结,

眼睛红得跟刚杀完猪的案板似的。"太奶奶叫你去你就去!"奶奶攥着半截没点着的火柴,

指甲盖都泛白了:"他才七岁......""闭嘴!"爷爷冲奶奶吼完,又转身对我弯腰,

可那眼神还是刀子似的扎人,"太奶奶疼你,要哄你睡。你当是上回偷摘后院枣子,

撒泼打滚就能混过去?"我打了个寒颤。上回偷枣被爷爷逮住,他拿笤帚疙瘩抽我腿,

可再疼也没现在这股子凉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我害怕挨打,又没有办法,

只能跟着太奶奶走,太奶奶的棉袍扫过我裤脚时,那股陈年老灰的味道突然变了,

混进股腥甜,像过年杀羊时,羊血滴在雪地上的味儿。草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霉味裹着潮土气扑出来。我被按在炕沿上,太奶奶蹲在我跟前,

黑洞洞的眼眶里那两点红光还在晃,像坟头飘的鬼火。她枯瘦的手指抚过我额头,

我猛地缩脖子,却撞在她胸口——硬邦邦的,隔着棉袍都能摸到硌人的棱角,

像揣了块冻硬的锅盔。"福子不怕。"她从怀里摸出块糖,糖纸都发黄了,

"太奶奶给你留的,甜。"我盯着那糖,喉结动了动。昨儿在村头代销点,

我盯着水果糖看了半晌,被奶奶拽走时还抽抽搭搭的。可这会儿糖纸在她手里窸窣响,

我却觉得那甜味里浸着血。"咔啦——"又是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草房的窗户纸被风吹得鼓起来,映出两个影子。太奶奶的影子贴在墙上,另一个影子更小,

蜷在她脚边,像只缩成球的猫。我盯着那影子,

后脊梁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那影子的头顶,分明翘着撮呆毛,

跟我早上梳头没梳开的发旋一模一样。"福子在看什么?"太奶奶突然凑过来,

鼻尖几乎要碰到我鼻尖。她嘴里呼出的气是凉的,带着股烂树根的苦味,"是在看影子么?

"我僵得像块冻萝卜,连摇头都不敢。"影子呀,要成对才热闹。"她指甲划过我手背,

留下五道白印子,"六十年前,山后头老陈家的小闺女,就是跟着影子走的。

"她突然笑起来,皱纹堆成核桃壳,"她娘追着喊'妞妞回家',可那小闺女啊,

跟着影子往林子里钻,最后......""娘!"爷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带着股发颤的狠劲。太奶奶的笑戛然而止,像被人掐断的布谷鸟叫。她松开我的手,

黑棉袍扫过炕沿,蹭得我腿上起了层鸡皮疙瘩。"福子快睡觉。"她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又停住,"把糖吃了。"草房的门"砰"地关上,我听见门闩"咔嗒"一声扣上。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顺着房檐砸在青石板上,像有人拿石子儿狠命砸窗户。我攥着那块糖,

糖纸被汗浸得软塌塌的。突然听见堂屋传来奶奶压得低低的声音,

像针似的往耳朵里钻:"你说老木匠那符纸是冲咱娘来的?六十年前到底咋回事?

""嘘——"爷爷的声音闷得像敲在棉被上,"那年大旱,咱村二十多口人饿肚子。

后半夜我爹去山神庙偷供品,碰着个要饭的小闺女......""碰着就碰着,

咋还能扯上吃羊?""那闺女怀里揣着只奶羊,瘦得皮包骨。我爹动了心思,说'羊能下奶,

杀了熬汤'。那闺女抱着羊哭,

说'这是我娘拿命换的'......"爷爷的声音突然哽住,"后来那羊还是被杀了,

汤熬得奶白奶白的。可第二天......""第二天咋了?

""那闺女的尸体吊在老槐树上,脖子上系着红绳,绳头拴着块羊骨。我爹去解绳子,

那骨头突然冒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出个月牙印子......"这时候对话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才有爷爷的声音:“小声点,外面说去...”仿佛捕捉到什么关键点,

我猛地攥紧糖纸,糖块硌得手心生疼。外面下起了大雨,窗外的雨幕里,突然闪过道黑影,

像个人踮着脚往草房这边挪。我凑近窗户,却只看见雨丝斜斜地织成网,把月光撕得粉碎。

"咔——"一声脆响惊得我差点从炕上摔下来。是房梁?还是窗棂?我缩在炕角,

盯着门闩上那道缝。风裹着雨灌进来,吹得墙上的影子晃啊晃,

那个小影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墙上,正对着我歪头笑——"吱呀——"草房外的雨夜里,

突然响起指甲刮门的声音。一下,两下,像谁用枯树枝一下下抠着门板,

比太奶奶的笑声还让人心慌。我盯着门闩,那木头门闩正随着刮门声轻轻颤动,

仿佛门外有只手,正一下下试着要把门推开。3门闩颤得更厉害了,

每一声刮门响都像指甲直接划在我后颈上。我攥着糖的手全是汗,糖纸黏在掌心,

甜腻的味道混着雨气往鼻子里钻,比平时更冲。"哪来的野猫子。"堂屋传来爷爷的骂声,

炕席窸窣响,接着是光脚踩在青砖上的闷响。我缩在草房炕角,

能看见堂屋门框下漏出的昏黄灯影——爷爷披了件旧夹袄,正往门边走,

后颈的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你疯了!"奶奶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前儿老木匠说那符纸招的是横死鬼,你没听见?"她扑过去拽爷爷的胳膊,

"上个月东头老李家娃子被猫挠门,第二天就发癔症,大夫说撞了煞!

"爷爷的脚步顿在门槛前,夹袄下摆还在晃。他粗粝的手指抠着门框,

指节发白:"庄稼人怕个球......"话没说完,

刮门声突然变了——原本一下慢过一下,现在成了连串急刮,像有人急着要冲进来,

指甲刮过门板的刺啦声里,混着细碎的"咯咯"响,像骨头摩擦。我打了个寒颤。

看见奶奶的手从爷爷胳膊上滑下来,指甲在蓝布衫上抠出个小豁口。她突然转身往里屋跑,

那是太奶奶住的东间。"娘!"她喊得破了音,"娘您快看看,

这门......"里屋的门"吱呀"开了。太奶奶的黑棉袍先探出来,

像团浓得化不开的影子。她没点灯,整个人隐在暗处,只露出半张脸,皱纹里嵌着两粒幽光。

"吵什么。"她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猫挠门也值得闹?""不是猫!"奶奶急得直搓手,

"您听这声儿,猫爪子哪有这么利?"刮门声又响起来,这次离草房更近了。我盯着窗户纸,

雨丝把纸浸得发透,影影绰绰映出个轮廓——比人矮些,歪着脖子,手抬得老高,

指甲尖儿正蹭着门板。我喉咙发紧,想喊却发不出声,糖块硌得手心生疼,

甜津津的糖汁顺着指缝往下淌。"双身子人。"太奶奶突然说。

堂屋里静得能听见雨打瓦檐的脆响。奶奶的手停在半空,爷爷的背绷得像张弓。

太奶奶扶着门框往前走,黑棉袍扫过青砖,带起股陈年老灰的土腥气。

"双身子人身上有两团火。"她停在爷奶中间,目光扫过里间——小婶正扶着门框站在那儿,

月白肚兜裹着凸起的肚子,脸白得像窗纸上的月光,"让秀花去。""娘!"奶奶尖叫起来,

"秀花肚子才四个月!"小婶扶着门框的手在抖,指节泛着青白。她往爷爷身后缩了缩,

声音细得像游丝:"婶子......我怕。"太奶奶的目光突然刺过来,

像两根冰锥扎在小婶肚子上。"怕?"她冷笑,皱纹挤成团,"你肚子里的娃比你金贵?

当年你男人求我给你们说亲时,可没说怕。"爷爷的喉结动了动。他转身扶住小婶的肩,

掌心的茧子蹭得小婶胳膊发痒。"秀花,你......"话没说完,刮门声又尖厉起来,

这次还带着"呜呜"的低嚎,像有人在哭。我打了个激灵。看见小婶的嘴唇在抖,

原本搭在肚子上的手慢慢抚上去,像在护着什么。她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汪着泪,

却咬着牙点了点头:"我去。"太奶奶的嘴角翘了翘。她从袖筒里摸出根红绳,

绳子上串着七颗黑黢黢的珠子,凑近能闻见股腥气,像晒干的血。"系在手腕上。

"她把红绳塞给小婶,"绕三圈,别松。"小婶接过红绳时,珠子碰到她手背。

我看见她猛地缩了下,像被烫着了,可到底还是把绳子系上了。她一步步往门口挪,

月白肚兜被雨风吹得鼓起来,肚子的轮廓更明显了。"等等!"奶奶突然扑过去,

把自己戴的银镯子套在小婶手腕上,"戴着这个,镇邪。"银镯子磕着红绳珠子,

发出"当啷"一声,在雨夜里格外响。小婶的手抚过银镯子,抬头冲奶奶笑了笑,

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她刚要开门,刮门声突然停了。屋里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我盯着门闩,那木头门闩还在轻轻颤,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

可小婶手腕上的红绳珠子还沾着她的体温,奶奶的银镯子在灯下泛着冷光,

连太奶奶的黑棉袍角都还在滴着雨——不知什么时候,她走到了门口。"开吧。"太奶奶说。

小婶的手指搭在门闩上。门闩是榆木做的,被雨水浸得潮乎乎的,她刚要抬,

突然"咔"的一声——是门闩断了?不,是更里面的声音。我盯着房梁,

看见墙根的影子突然拉长,像条蛇似的往小婶脚边爬。小婶的手在抖,

门闩"咚"地砸在地上,门"吱呀"开了条缝。冷风裹着雨灌进来,吹得灯芯直跳。

我眯起眼,看见门外的雨幕里有团黑影,比夜色还浓,正踮着脚往门里探。它的手抬得老高,

指甲尖儿闪着青灰的光,手腕上......好像也系着根红绳?

"啊——"小婶的尖叫刺破雨幕。她踉跄着往后退,银镯子"当啷"掉在地上,

红绳珠子滚得到处都是。那团黑影"唰"地缩了回去,可刮门声又响起来,

比刚才更急、更狠,像要把门板拆了。爷爷冲过去抱住小婶,奶奶蹲在地上捡珠子,

太奶奶却站在门口没动。她望着雨幕里的黑影,嘴角慢慢翘起来,皱纹里的幽光更亮了。

我攥着糖的手松开了。糖块掉在炕席上,糖纸湿答答地摊开,

露出里面泛黄的糖——那糖上有个月牙形的印子,像被什么烫过。后半夜,刮门声再没停过。

我缩在炕角,听着门板被抓得"刺啦刺啦"响,偶尔还能听见"咯咯"的骨头摩擦声。

我看见爷爷守在门口,手里攥着顶门棍,

可那棍子抖得比他的手还厉害;奶奶把小婶搂在怀里,

两个人的眼泪都把被角浸透了;太奶奶坐在炕头,黑棉袍裹得严严实实,眼睛半闭半睁,

不知道在想什么。天快亮时,刮门声终于停了。我凑近窗户,看见门板上多了几道深痕,

像用刀刻的,每道痕里都渗着暗褐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锈。泥地上有几串脚印,

歪歪扭扭的,脚尖朝里,脚跟却朝外,最奇怪的是——每个脚印都只有半个,

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了。我打了个寒颤,往后缩了缩。这时候,太奶奶突然睁开眼,

目光正好撞在我脸上。她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像朵开败的老菊花。"福山。

"她喊我的名字,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明儿个,跟太奶奶去后山拾柴火。

"门闩震颤的频率突然加快,"咔嗒咔嗒"撞着门框,像有人在门外数着心跳。我缩在炕角,

膝盖抵着下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我闻见了,门板缝里漏进来的风裹着股铁锈味,

比雨气还冲,像过年杀完猪没擦净的刀。4檐角的雨珠还在"滴答"作响,

太奶奶那件绣着金线缠枝莲的黑棉袍,在晨雾里泛着冰冷的光,像一条盘踞的活物。

我光着脚丫站在冰凉的青砖上,那股凉意直窜后颈。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攥着小婶的手直抖:"他爹!那声儿...那声儿往草房来了!

"爷爷抄起顶门棍的手顿了顿。他原本站在堂屋中央,影子被油灯拉得老长,

此刻影子尖儿正往草房门槛爬,活像条要咬人的蛇。"甭慌。"他喉咙里滚出个闷响,

可声音比房梁上的蛛网还飘。刮门声"刺啦"一声拔高,草房的窗户纸"噗"地破了个洞,

冷风裹着雨丝钻进来,吹得油灯"滋啦"爆了灯花。我打了个激灵。

爷爷的顶门棍"当啷"掉在地上,

影子"唰"地缩成团;奶奶搂着小婶往炕里挪;小婶的肚子抵着奶奶的腰,手死死抠进被单,

指节白得像晒透的玉米骨。最吓人的是太奶奶——她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草房门口,

黑棉袍下摆沾着泥,皱纹里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泛着青,像两盏没油的灯。"娘您咋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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