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有个东西在说话。宿主你好,我是恋爱攻略系统009,
恭喜你穿成霸总顾晏之的替身情人。一个很假的夹子音。
你的任务是:扮演好他心中的白月光苏晚的替身,忍辱负重,用爱感化他,
让他最终爱上你。任务成功,你将获得新生。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没动。
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不是我自己的,浑身上下都疼,
像是刚从楼梯上滚下来。我知道这很难,系统还在叭叭,但只要你听话,
顾晏之有钱有势,你当他的金丝雀,不亏的。你看,他来了。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走进来,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像是刚从哪个葬礼上回来。他长得很好看,
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人的眼神,跟看路边的一块石头没区别。他就是顾晏之。
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眉头皱了一下。“醒了?”他的声音跟冰块掉进玻璃杯里一样,
又冷又硬。我没说话。宿主!快!按我教你的说!系统在我脑子里尖叫,
你要用苏晚的语气,柔弱地、带着哭腔地对他说:“晏之,我好怕,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看着顾晏之,他那张脸上,
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关我屁事。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有点好笑。“水。”我说,
声音又干又哑。顾晏之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身后的助理赶紧倒了杯水过来。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顾晏之就那么站着,冷眼看着。宿主!人设!你的人设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系统快急疯了。我没理它。喝完水,我看着顾晏之,问了第二个问题:“医药费,谁付?
”顾晏之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好像觉得我脑子坏了。“你觉得呢?”他反问。“我没钱。
”我实话实说。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床头柜上。“密码六个零。以后每个月,
我给你五十万。你要做的,就是演好她。”他说的“她”,就是苏晚。“演砸了呢?”我问。
他冷笑一声,那笑意没到眼睛里。“那就滚。”说完,他转身就走,多一秒都不想待。
等他走了,系统在我脑子里开始咆哮。江澈!你搞什么鬼!你差点就任务失败了!
我要你攻略他,不是让你跟他要钱!“不然呢?”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你让我用爱感化他?你看看他那张死人脸,像是能被爱感化的样子吗?
”可是……“你觉得,他爱苏晚什么?”我打断它。
当然是苏晚的善良、纯洁、美好……“错了,”我冷冷地说,“他爱的,
是‘得不到的苏晚’,是‘已经死了的苏晚’。一个死人,是完美的,活人怎么演,
都演不过一个死人。”系统沉默了。“所以,想要他爱上我,靠演是没用的。”我慢慢地说,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心里那个完美的死人,也变得不完美。甚至……彻底消失。
”你……你想干什么?系统好像有点害怕了。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你知道,苏晚的墓地,在哪儿吗?”2苏晚的墓地,在城郊一个很贵的私人陵园里。
风景很好,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面立着一块白色的墓碑。我出院那天,顾晏之没来。
他让助理把我接回了一栋别墅,那栋别墅,就是按照苏晚的喜好装修的。
我让助理把车停在陵园门口,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江澈!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里阴森森的,我们快走吧!系统在我脑子里发抖。我没理它。我走到那块墓碑前,
上面贴着苏晚的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墓碑上刻着字:爱妻苏晚之墓。下面是顾晏之的名字。他甚至没跟她结过婚。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你长得,确实比我好看。”我轻声说。然后,
我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把小铁锹,和一个麻袋。***!江澈!你要盗墓?!
这是犯法的!系统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闭嘴。”我开始挖。泥土很新,
看来顾晏之经常来。挖起来不费劲。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挖到了那个骨灰盒。紫檀木的,
很贵。我把骨灰盒抱出来,放进麻袋里,然后把土填回去,尽量恢复了原样。做完这一切,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给顾晏之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帮我约一下顾总,就说,
我有件关于苏晚小姐的礼物,要当面送给他。”助理的语气很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见面的地点,我定在了城外一个正在施工的乡间小路。顾晏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还是那身黑西装,好像焊在身上了一样。他看到我站在一堆水泥和沙子旁边,
脚下还放着一个麻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搞什么鬼?”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没说话,只是弯腰,解开了那个麻袋,露出了里面的紫檀木骨灰盒。顾晏之的瞳孔,
在那一瞬间,缩成了针尖。一股恐怖的、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炸开。“江澈,
”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你、找、死。”宿主!快跑啊!
他要杀了你!系统已经吓到快要数据乱码了。我没跑。我当着他的面,
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里面是白色的、细腻的骨灰。然后,我做了一件,让顾晏之和系统,
都彻底疯掉的事。我把那盒骨灰,哗啦一下,全都倒进了旁边正在搅拌的水泥里。
搅拌机还在轰隆隆地响。白色的骨灰,瞬间就被灰色的水泥吞没了,连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我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吃人的顾晏之,笑了。
我把空了的骨灰盒扔到一边,走到那堆水泥前,用一根木棍搅了搅。“你看,”我回头,
对他笑得更灿烂了,“现在,苏晚的骨灰和水泥混在一起,明天,工人就会用这些水泥,
铺好这条路。”我指着那条长长的、泥泞的土路。“以后,这条路,会有很多人走。男人,
女人,老人,小孩,开车的,骑车的……千人踩,万人踏。”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抬头看着他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的脸。“顾晏之,现在,
她再也不是你心里那个干净无瑕的白月光了。”“而我,”我伸出手,
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颊,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告诉他,“是你唯一的选择。”3顾晏之疯了。
是真的疯了。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发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张好看的脸上,表情狰狞得像个恶鬼。我疼得脸都白了,但没求饶。我只是看着他,
还在笑。“怎么?想打我?”我问,“你打死我,苏晚的骨灰也回不来了。她现在,
就是一堆混了水泥的垃圾。”“你闭嘴!”他咆哮着,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把我从工地上,
一路拖回了车里,然后重重地摔在后座上。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被他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他的身体很烫,呼吸喷在我脸上,
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宿主……我们……我们是不是玩脱了?系统在我脑子里,
声音小得像蚊子。“怕什么?”我回它,“死不了。”回到那栋别墅,他把我从车上拽下来,
像拖着一个麻袋一样,拖进了客厅,然后把我扔在地毯上。“江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真是小看你了。”“是吗?”我从地毯上慢慢坐起来,
揉着被他捏得发紫的手腕,“那你现在,看清了吗?”他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凌迟。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快要爆炸了。他突然转身,
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几。玻璃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他开始砸东西。花瓶,
台灯,装饰画……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他的愤怒和痛苦。我没躲,也没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
看着他发疯。等他终于砸累了,停下来,整个客厅已经像被龙卷风扫过一样,一片狼藉。
他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来。“你满意了?”他问,
声音嘶哑。“不,”我摇摇头,“还不够。”他猛地抬头看我。
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照片,那是苏晚的艺术照,她穿着白裙子,
在海边笑得像个天使。“那个,也碍眼。”我说。顾晏之的身体又开始发抖。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幅照片前,伸出手,似乎想抚摸照片上的人。但他的手,最终,
还是握成了拳头。“砰”的一声。他一拳,砸穿了那幅画。玻璃的碎片,混着他手上的血,
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
慢慢地滑坐到地上。他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地颤抖。我第一次,
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哭了。哭得像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叮,攻略对象顾晏之,
黑化值上升至99%。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我看着他,心里没什么感觉。
我从地上站起来,越过满地的碎片,走到他面前,蹲下。“哭完了吗?”我问。他没理我。
“顾晏晏之,”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我,“我说过,从今天起,
我是你唯一的选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你做梦!”他咬着牙,
恨恨地说。“是不是做梦,我们走着瞧。”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视频里,
是那台水泥搅拌机,正在轰隆隆地转着。我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听,”我说,
“这是你白月光的新家,热闹吗?”顾晏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4从那天起,
我被顾晏之关起来了。他没收了我的手机,拔了别墅的网线,把我像一只金丝雀一样,
锁在了这个华丽的笼子里。他好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惩罚我。每天,他都会回来。
他不跟我说话,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有时候,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看就是一整夜。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完全没把他当回事。他越是想看到我痛苦,
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宿主,顾晏之的黑化值一直停在99%,上不去了。
系统有点着急。“别急,”我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在脑子里回它,“让他憋着。男人嘛,
憋久了,总会出问题的。”系统好像没听懂。它也开始折磨我。
惩罚任务开启:请宿主在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将别墅后院的草坪,全部拔光。
我走到后院,看了一眼那片至少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草坪。然后,我躺在草坪上,
开始晒太阳。警告!警告!宿主消极怠工,系统将进行电击惩罚!
滋啦——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身体,又麻又疼。我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晒。
滋啦——滋啦——电流一次比一次强。我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都出来了,但我就是不动。
我咬着牙,在脑子里对系统说:“有本事,你就电死我。你电死我,你的任务也失败了。
”系统沉默了。过了很久,它才说:算你狠。电击停止了。我知道,我赌赢了。
这个系统,虽然有惩罚机制,但它的核心,还是那个狗屁的“攻略任务”。
只要我拿捏住这一点,它就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我和顾晏之,还有这个脑子里的鬼东西,
就这么耗着。比谁先疯。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顾晏之先撑不住了。那天晚上,
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他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按在墙上,眼睛红红地瞪着我。“江澈,
”他身上全是酒气,喷在我脸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大概是这么多天来,
他第一次,主动问我问题。“因为我高兴啊。”我笑嘻嘻地回答。他好像被我的回答噎住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睡着了。然后,他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种撕咬,一种发泄。带着愤怒,带着恨意,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绝望。我没反抗。等他终于放开我的时候,
我的嘴唇都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恨我吗?”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问他。
“我恨不得杀了你。”他咬着牙说。“那就杀了我啊。”我把脖子伸到他面前,“来,
往这儿咬。咬断了,你就解脱了。”他看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里的情绪,
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恨,有怒,有迷茫,还有一丝……恐惧。他在害怕。他在害怕,
如果我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跟他纠缠不清了。苏晚死了,
成了一捧水泥。如果我也死了,那他就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一个守着一堆回忆和一座空房子的,孤家寡人。我看着他眼里的恐惧,笑得更开心了。
“顾晏之,”我说,“你杀不了我的。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只有我了。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猛地后退了一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那天晚上,
他在苏晚的房间里,待了一整夜。5苏晚的房间,是这个别墅里的禁地。顾晏之把它布置得,
跟苏晚生前一模一样。房间里,到处都是苏晚的东西。她的衣服,她的照片,她弹过的钢琴,
她看过的书……顾晏之想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提醒我,我只是个替身。第二天,
我起得很早。我走进苏晚的房间。顾晏之就睡在苏晚的床上,抱着苏晚的枕头,像个孩子。
我走过去,把他扔在床头的西装外套,拿了起来。从口袋里,我翻出了一串钥匙,
和他的钱包。然后,我叫来了别墅的钟点工。“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我指着满屋子的东西,对钟点工说。钟点工吓得脸都白了,“江小姐,
这……这可是先生不让动的……”我从顾晏之的钱包里,抽出一沓钱,塞给她。“现在呢?
”我问。钟点工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床上睡得死沉的顾晏之,咬了咬牙,点头了。于是,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扫除”,开始了。苏晚的衣服,被装进了垃圾袋。苏晚的照片,
被我一张一张,从相框里抽出来,撕了个粉碎。苏晚弹过的钢琴,我让钟点工找人来,
当废品卖了。苏晚看过的那些书,什么《小王子》,什么《追风筝的人》,我一本一本地,
扔进了壁炉里。熊熊的火焰,把那些矫情的文字,烧成了灰。宿主……你这么做,
顾晏之醒了会杀了你的!系统在我脑子里瑟瑟发抖。“他不会。”我说,
“他只会更离不开我。”一个男人,如果心里只装着一个死人,那他的世界,就是死的。
我要做的,就是把他那个死掉的世界,一把火烧干净。这样,他才能看到,他身边,
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最恨的人。等顾晏之终于醒过来的时候,
整个房间,已经空了。只剩下一张床,和一个光秃秃的衣柜。他坐在床上,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人都傻了。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赤着脚,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停在我面前,眼睛红得吓人。“你干的?”他问,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啊。”我点点头,承认得很干脆。他抬起手,似乎想一巴掌扇过来。
我没躲。但他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
露出了类似“无助”的情绪。“江澈,”他喃喃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知道吗?”我走到他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
“我要你,完完整整地,属于我。”6从那天起,顾晏之变了。他不再用沉默和冷暴力对我。
他开始,试着跟我说话。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今天天气不错。
”“晚饭想吃什么?”“那个新来的钟点工,手脚还算麻利。”我知道,他是在害怕。
他怕我再做出什么,把他最后那点念想,也给毁了。苏晚的骨灰没了,房间也没了。他现在,
唯一能抓住的,似乎就只剩下他脑子里的那些回忆了。而我,就是那个,
随时准备连他回忆都抢走的女土匪。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
我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躺在那辆冰冷的、翻了车的货车底下。我梦到我爸妈,
哭着在太平间里,认领我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我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坐起来,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月光,怎么也睡不着了。这时候,我房间的门,
被轻轻推开了。顾晏之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他站在门口,看着我,
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很久,他才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
“做噩没梦了?”他问。我没理他。他好像也习惯了我的冷淡,
自顾自地说:“我也经常做噩梦。”“我梦到她,”他说的“她”,自然是苏晚,“她怪我,
怪我没有保护好她。”苏晚是出车祸死的。“她还说,她很冷,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
”顾晏之的声音,很轻,很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转过头,看着他。月光下,
他的侧脸,显得有些脆弱。“然后呢?”我问。“然后,我就醒了。”他说,
“每次都是这样。”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顾晏之,”我看着他,很认真地问,
“你真的,爱苏晚吗?”他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确定,
你爱的是那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发脾气的苏晚,而不是你想象出来的,
那个永远善良、永远纯洁、永远不会犯错的,‘圣人苏晚’吗?”顾晏之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我胡说?”我冷笑一声,
“你敢说,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一次架都没吵过?她从来没对你发过脾气?
她从来没做过一件,让你不高兴的事?”顾晏之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看,你答不上来了吧?”我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你怀念的,根本就不是她那个人。
你怀念的,是你自己那段,‘爱而不得’的深情。你感动了你自己,然后,
把她当成了一个牌坊,立在你心里的贞节祠堂里,天天跪拜。”“你亲手,
把她变成了一个鬼。一个活在你记忆里,永远无法超生的鬼。”“而我,”我指了指自己,
“我把她的骨灰扬了,把她的房间烧了,我做的,是把她从你这个自私的男人手里,
解救出来。”“我是在,超度她。”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
狠狠地扎进了顾晏之的心里。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