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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旧城墙下的说书人》本书主角有阿川城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逆袭的小鱼仔”之本书精彩章节:男女主角分别是城墙,阿川,赵老先的现代,年代,重生全文《旧城墙下的说书人》小由实力作家“逆袭的小鱼仔”所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本站纯净无弹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65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7 16:29:58。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旧城墙下的说书人
主角:阿川,城墙 更新:2025-09-27 19: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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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后的醒木声初秋的午后,阳光褪去了夏日的毒辣,变得温吞而醇厚,
像一杯泡淡了的陈茶。光线斜斜地打在千年古城墙上,将墙砖的斑驳与沧桑勾勒得淋漓尽致。
每一块砖石都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沉默地诉说着朝代更迭、兵戈铁马与市井烟火。墙根下,
是现代化都市奔腾不息的声浪——汽车的鸣笛、引擎的轰鸣、人群的喧哗,
如同一道永不停歇的河流。然而,就在这堵巍峨的城墙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片不足十平方米的空地,几张磨得油亮的小马扎,
簇拥着一位清癯的老人。他便是说书人赵老先生,年逾七十,
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中山装,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已银白,
却不见潦草。他端坐在一把旧藤椅上,面前是一张矮脚小方桌,桌上放着一把紫砂壶,
一块光滑如玉的枣木醒木。周围坐着七八位听众,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人,
也有个别提着鸟笼、刚逛完公园回来的闲散汉子。他们微眯着眼,
有的跟着 invisible 的节拍轻轻摇晃着脑袋,有的端着搪瓷缸子,呷一口浓茶,
仿佛这不是在车水马路的街边,而是在某个与世隔绝的桃源。“啪!”一声醒木脆响,
突兀地切开了城市的噪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喧嚣的湖面,荡开一圈寂静的涟漪。
这声音苍劲、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瞬间将这一小方天地笼罩其中。
“上回书说到,那守城的将军,姓岳名铮,身高八尺,面如重枣,一双虎目,
夜能视物……”赵老先生开口了,声音与他的人一样,干瘦,却极有筋骨。
他并不需要扬声嘶吼,那带着独特韵味的嗓音,自然而然地抓住了每个人的耳朵。
他语速不快,字斟句酌,说到紧要处,眉头微蹙,眼中精光闪烁,
枯瘦的手指随着情节起伏比划着,仿佛那位千年前的岳将军就活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
他的故事,似乎与这堵城墙血脉相连。当他描述岳将军如何夜巡城墙,指尖划过墙砖时,
听众们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随,落在那粗糙的砖面上,仿佛真能听见千年之前,
铁甲摩擦墙砖的铿锵之声。就在这时,一个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漫无目的地晃到了附近。他叫阿川,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
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里面装着他吃饭的家伙——一套昂贵的便携录音设备。
他脸色有些疲惫,眼神里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迷茫。刚刚结束了一个不尽人意的项目洽谈,
甲方的苛刻和对声音效果的漠然,让他对这份录音师的工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那些被精心降噪、调配的音频,最终不过是商业广告里无人留意的背景音,意义何在?
他被那声醒木吸引,驻足望去。看到那寒酸简陋的“场子”和寥寥无几的听众,
他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听这个?真是……过时又可怜。
”一种来自现代社会的优越感,混杂着自身失意带来的烦躁,让他准备转身离开。
可鬼使神差地,他的职业习惯占了上风。或者说,是赵老先生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
以及那小小圈子里专注得近乎神圣的气氛,拉住了他的脚步。“录下来吧,
”他心里有个声音说,“就当是采集一点‘城市消失的噪音’。”阿川自嘲地笑了笑,
从背包里拿出ZOOM H6录音笔,接上一个心型指向的麦克风,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悄悄架设好。他戴上监听耳机,调整好电平,心想,
这大概只能录下一些浑浊不清的人声和嘈杂的环境音罢了。耳机里,
城市噪音被一定程度过滤,赵老先生的声音清晰地浮现出来。此刻,
故事正讲到高潮处——“……那夜,敌军十万兵马,如黑云压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箭矢如蝗,巨石轰隆,咱们这城墙,被打得千疮百孔!守城的弟兄们死伤殆尽,
岳将军也身中数箭,血染征袍!眼看城门将破,生灵涂炭之际,岳将军踉跄站起,
以断剑杵地,仰天长啸:‘吾乃此城之魂,墙在人在!’”赵老先生的声调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悲壮的血性。他拿起醒木,却没有立刻拍下,而是悬在半空,仿佛凝聚着千钧之力。
所有的听众都屏住了呼吸,连远处汽车的噪音似乎也减弱了。“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将军周身泛起一道金光,不是佛光,也非道韵,
而是咱这古城墙千百年来吸纳的天地精气、万家灯火!那金光融入城墙,您猜怎么着?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位听众,包括躲在稍远处的阿川。“那城墙上的每一块砖,
都仿佛活了过来!砖缝间迸射出耀眼金芒,破损处自行弥合,整堵城墙化作一条亘古巨龙,
昂首摆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敌军被这天地之威吓得肝胆俱裂,丢盔弃甲,
溃不成军!”“啪——!”醒木终于落下,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决绝,
仿佛为这场神话般的胜利盖上了印章。阿川彻底愣住了。通过高保真的耳机,
他听到的不仅仅是故事,更是声音的奇迹。他听到赵老先生嗓音的细微颤抖,
那是力竭声嘶的投入;他听到故事间隙,
城墙根下秋虫最后的鸣叫;他听到微风拂过墙头枯草的窸窣;他甚至仿佛听到了,
那故事里金戈铁马的轰鸣和巨龙觉醒的咆哮,并非来自老人的口,
而是直接从这堵沉默的古城墙内部发出,通过老人的嘴,宣泄出来!
这不再是“过时又可怜”的玩意儿,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磅礴到令人心悸的想象力,
和一种深沉如脚下大地般的情感。他这个习惯了用技术捕捉和创造声音的人,
第一次被最原始、最朴素的声音叙述方式深深震撼。他忘了录音,忘了失意,
完全沉浸在那个由声音构筑的瑰丽而悲壮的世界里。故事终了,岳将军化作城墙的一部分,
永世守护此地。听众们发出满足又唏嘘的叹息,陆续散去,往那个喧嚣的现代河流中走去。
赵老先生缓缓收起醒木,小心翼翼地用一块黄绸包好,放入一个半旧的布包。
阿川还沉浸在震撼中,一时没有动弹。只见赵老先生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站起身,
走到城墙根下,仰起头,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城墙上方大约一人高的地方。那里,
有一块砖与其他砖石似乎并无二致,但若仔细看,
会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非天然的刻痕。夕阳的余晖将老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他伸出手,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块砖的表面,
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爱人的脸颊。一阵秋风掠过,卷起几片枯叶。
阿川隐约听到老人喃喃自语,那声音极轻,仿佛是说给城墙,
或者说给他自己听的:“故事还没讲完,听故事的人,也没来齐。”说完,他提起布包,
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蹒跚地消失在城墙阴影的深处。阿川站在原地,
耳机里只剩下轻微的底噪。他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那块神秘的墙砖,
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那句仿佛谶语般的话,
连同刚才那个关于“守护神”的孤本故事,像一颗种子,
悄然落入了是他因迷茫而略显荒芜的心田。城市的声音重新涌来,将他包裹。但这一次,
阿川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2. 声音的桥梁回到他那间堆满各种线材和隔音棉的出租屋,
阿川第一件事就是将录音文件导入电脑。波形图在屏幕上展开,像一道起伏的山脉。
他戴上专业耳机,开始进行后期处理。原本,他只是想稍微降噪,让老先生的声音更清晰些。
但当他再次聆听那段关于“城墙守护神”的讲述时,
那种在现场被震撼的感觉又一次汹涌而来。他放弃了过度处理的念头,
只是小心翼翼地平衡了人声和环境音。他保留了远处模糊的车流声,
保留了秋风掠过墙头的呜咽声,甚至保留了那位老听众偶尔的咳嗽声和喝茶时满足的叹息声。
他觉得,这些声音和赵老先生的故事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是那个午后城墙下独特“场域”的灵魂。鬼使神差地,他将这段近二十分钟的音频,
加上简单的标题“城市记忆在千年古城墙下,听最后一位说书人讲‘守护神’的故事”,
上传到了一个以文艺和知识内容为主的音频分享平台。做完这一切,他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继续投入到他觉得“正经”却无比磨人的工作中,
继续为那些广告片录制着完美但缺乏生命力的音效。几天后,当他几乎忘记这回事时,
手机提示音却开始密集地响起。他疑惑地打开那个音频平台,瞬间被惊呆了。
那条音频的播放量达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数字,评论区更是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留言。
“泪目了,小时候爷爷经常带我去听书,就是这个味道!”“这才是真正的声音遗产啊!
老先生的声音里有历史。”“没想到在浮躁的今天,还能听到这样纯粹、有力量的故事。
”“UP主在哪里录的?求地址,想亲自去感受!”“守护神的故事太震撼了,
听得我汗毛倒立。这才是我们自己的神话史诗!”“谢谢记录者,
让这样的声音没有彻底消失。”一条条留言,像一股暖流,
冲刷着阿川因工作挫折而变得冰冷的心。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
声音的力量可以如此直接地触动人心,而他的技术,除了谋生之外,
似乎还可以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必须再去找到那位老先生,把这些反响告诉他,并且,
把他所有的故事都记录下来!这一次,阿川特意选择了一个晴朗的下午,
提前来到了旧城墙下。和几天前一样,赵老先生依旧准时出现,依旧拍响醒木,
依旧为那几位固定的老听众讲述着或许已流传千百年的故事。阿川没有打扰,
他静静地站在外围,等老先生说完最后一个字,听众散去后,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赵老先生,您好。”阿川有些紧张地开口。赵老先生正收拾着布包,闻声抬起头,
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阿川,似乎认出了这个几天前在一旁摆弄奇怪设备的年轻人。
“有事?”他的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疏离。阿川连忙拿出手机,点开那条音频的页面,
将屏幕递到老先生面前,语气带着难掩的兴奋:“老先生,您看。
我前几天录了您讲‘守护神’的故事,放到了网上,有好多好多人听了,都非常喜欢!
您看这些留言,大家都在夸您讲得好,怀念这种艺术形式呢!”赵老先生眯着眼,
凑近看了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他直起身,摇了摇头,
语气里没有欣喜,反而有种固执的排斥:“网络?虚头巴脑的东西。一堆数字,几个人看,
有什么用?”他拍了拍自己的布包,那里面包着他的醒木,“故事,是活的。得用耳朵听,
用心品。得看着说书人的眉眼高低,感受着现场的气儿。变成冷冰冰的数据,
存到那铁盒子里,还有什么味道?”阿川满腔的热情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试图解释:“老先生,这不是冷冰冰的数据,这是……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传承!
可以让更多听不到您现场说书的人,比如外地的人,年轻人,都能听到您的故事啊!
”“传承?”赵老先生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更有些傲然,“该听的人,
自然会来城墙下听。不该听的,强塞到耳朵里,也品不出个中三味。年轻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他提起布包,又要转身离开。
阿川看着老先生倔强而孤独的背影,想起评论区那些真诚的留言,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他快步追上几步,语气变得急切而诚恳:“老先生!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是想糟蹋您的艺术,我是真的被您的故事打动了!您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
我做一个不一样的‘数据’给您听!如果您觉得还是不对味,我绝不再打扰您!
”赵老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眼神炽热的年轻人,那目光中的执着,
似乎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未置可否,
便蹒跚而去。接下来的三天,阿川推掉了所有不重要的工作,
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新的“声音纪录片”的制作中。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记录故事本身。
他重新回到城墙下,在不同时段录制声音: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鸟儿的鸣叫,
正午游客的喧哗与感叹,黄昏时归家自行车的铃铛声,夜深人静时墙根下蟋蟀的低吟。
他还录下了附近老街的市井叫卖,录下了风吹过老槐树树叶的沙沙作响。然后,
他选取了赵老先生另一段关于“古城砖灵”的短故事,将这些富有生命力的环境音,
巧妙地、有层次地混入其中。他不是简单地将声音叠加,
而是让环境音与故事的节奏、情绪相辅相成。当老先生讲到烧制城砖的艰辛时,
背景是打铁铺隐约传来的叮当声;当讲到砖灵守护家园时,
背景是孩子们嬉戏的笑闹声和家家户户炒菜的滋啦声……第三天下午,阿川带着笔记本电脑,
再次来到了城墙下。赵老先生刚结束一场说书,正坐在藤椅上歇息。阿川没有多言,
只是默默打开电脑,插上高品质的小音箱,点下了播放键。起初,
赵老先生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甚至带着一丝审视。但随着声音的流淌,
他那双看尽沧桑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波澜。他听到了不仅仅是自己的声音,
他听到了这座城墙一天四时的呼吸,听到了依附于城墙的市井生活脉搏。他的故事,
不再是悬浮在半空的传说,而是深深地扎根进了这片土地的声响里,变得厚重、温暖,
充满了烟火人气。技术不再是冰冷的剥离,而是成了搭建一座桥梁的巧手,
将故事与它所诞生的土壤更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音频播放完毕,城墙下陷入短暂的寂静。
赵老先生久久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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