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掉了十年寿命,换他起死回生。甜蜜一周后,他却用我的买命钱买了把枪,
对准我的心口。他说:“婉清,对不起,我回来的任务就是取缔这个非法市场。
而你这个首例交易者,是我的首要调查目标。”我笑了,因为那把枪的子弹,
是我亲手用剩下的时间做的。---我叫苏婉清,此刻正站在城南旧货市场最深处,
一家挂着“古今典当”破木牌的铺子前。
空气里弥漫着老木头受潮的霉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陈旧香气,
像极了奶奶那口多年未开的樟木箱子。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敲得我耳膜疼。十天前,我的世界塌了。江辰,我的初恋,我们约好去看婚纱,
他却倒在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里。医生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我哭干了眼泪,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地方。“想好了?十年寿命,换他回来七天。
”柜台后面,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自称姓周,让我叫他周南的老头子,
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干瘪的像磨砂纸。他手里摩挲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匣子,
上面雕着缠枝莲纹,油光锃亮。“想好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别说十年,
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当时我觉得搭上半条命都行。什么时间商人,什么仙子身份,
什么等价交换,我只想要我的江辰回来,哪怕只有短短七天。周南终于抬起眼,那眼神浑浊,
却像能看到人骨头缝里去。“签字吧。”他推过来一张泛黄的毛边纸,
上面的墨迹像是干涸的血。我手指抖得厉害,差点握不住那支秃了毛的毛笔。
写下名字那一刻,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好像血液都凝固了一瞬。“七天后,子时,
他自会醒来。记住,只有七天。”周南收起契约,嘴角似乎往上扯了一下,
又或许是我的错觉。他把那个木匣子推到我面前,“这个,算是添头。或许有用。
”我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冰得我一哆嗦。再抬头,周南已经缩回阴影里,
像个沉默的雕像。我紧紧抱着木匣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第七天夜里,
我守在江辰冰冷的身体旁,眼睛都不敢眨。子时刚到,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
床上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开始起伏。他醒了。我的江辰真的回来了!接下来的一周,
是我人生中最像梦的一段日子。我们想要把错过的所有甜蜜都补回来,牵手,拥抱,说傻话,
吃遍大街小巷。他好像瘦了点,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笑容依旧温暖。
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里,刻意忽略了他偶尔看向窗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也忘了那个被我塞在床底下的木匣子。直到第七天傍晚。
江辰说要去给我买最爱吃的糖炒栗子。他出门时,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婉清,等我回来。”我甜甜地应着,心里却莫名慌了一下。他没去买栗子。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看见他拐进了“古今典当”旁边那条更深的死胡同。那里站着周南,
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然后,我看见江辰把一沓东西塞给周南,
从周南手里接过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件。那形状,我再熟悉不过,像一把……枪。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躲在墙后,手脚冰冷。他骗我?
他用我卖命换来的钱我后来才知道,时间商人支付的是某种特殊货币,去买了一把枪?
晚上,他回来了,手里真的提着一袋糖炒栗子,还是热的。他笑着剥给我吃,
可我嘴里全是苦的。“婉清,”他忽然放下栗子,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对不起。”我抬头,看见他手里已经握住了那把黑漆漆的枪,枪口稳稳地对着我。
他的脸上没了笑容,只剩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决绝。“我回来的任务,
就是终结这个扭曲的时间交易市场。”他一字一顿地说,“而第一个交易者——你,
是我的首要调查对象。”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调查对象?首要的?所以那些甜蜜,
那些失而复得的狂喜,都是假的?都是任务需要?我的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疼,***的疼,比签契约时那指尖的冰凉疼一千倍,一万倍。我想哭,
想尖叫,想扑上去撕碎他这张虚伪的脸。但极致的愤怒和绝望之后,
一种奇怪的冷静反而冒了出来。我看着他握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枪口却有微不可察的颤抖。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辰,”我声音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平静,“你用我卖命换的钱,买枪来杀我?这情节,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太颠了。”他似乎被我的反应噎了一下,眉头微蹙。“这不是杀你,
是……瓦解这个非法体系必须的一步。你的交易,是关键的突破口。”“非法体系?突破口?
”我重复着这两个词,感觉无比讽刺,“当初我快死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现在来跟我谈法律谈任务?你早干嘛去了!”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情绪终于崩溃。
“我有我的使命!”他也提高了音量,眼神挣扎,“婉清,你不知道这个市场背后牵扯多广,
它……”“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栗子撒了一地,
“我只知道我用十年命换回你,结果***的要拿枪崩了我!江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就在我们激烈对峙的时候,窗外那盏昏黄的路灯,滋啦一声,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寂静中,
能听到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婉清,
你别动……”“不动?等着你开枪?”我冷笑,心脏却跳得像要冲出喉咙。恐惧和愤怒交织,
让我浑身发抖。我悄悄伸手摸向口袋,那里有周南给我的那个木匣子。这几天心神不宁,
我下意识把它带在了身上。匣子表面冰冷的触感,奇异地让我镇定了一点。
周南为什么给我这个?仅仅是添头?还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把灯打开。”我命令道,
声音冷硬。江辰犹豫了一下,似乎怕我趁机做什么,但还是摸索着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灯没亮。停电了。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手中的枪上,反射出幽冷的光。
也照出了他额角细密的汗珠。我握紧了木匣子,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周南和江辰是一伙的吗?
不像,他们交易时明显是偷偷摸摸。江辰是卧底?
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个“首例交易者”如此执着?仅仅是为了调查?还是有别的隐情?“江辰,
”我放缓了语气,试图试探,“你到底是谁?车祸是不是也是假的?”他抿紧了嘴唇,
在月光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车祸……是真的。但我没死成,被……另一个部门救了。
他们给了我新的身份和任务。”另一个部门?打击实间非法交易的有关部门?
这听起来更离谱了。但我连时间商人都见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所以,你接近我,
复活我男朋友,只是为了抓我归案?”我的心又开始滴血。
“不完全是……”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婉清,
你只要配合调查,把你如何联系上周南,交易的具体过程说出来,或许……”“或许怎样?
宽大处理?”我嗤笑一声,“我犯了哪条法?用我自己的命,换我心爱的人活过来?
这他妈犯法吗?”我越说越激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江辰,你告诉我,
这到底凭什么!”我一边哭诉,一边悄悄打开了木匣子的搭扣。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首饰,
而是一颗……子弹?通体漆黑,触手冰凉,上面似乎刻着极其细微的纹路。
这是……时间子弹?周南给我这个干什么?难道……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周南说过,
这把枪是特制的。难道这颗子弹,是配套的?他给我子弹,是料到江辰会拿到枪,
而我会需要这个?这老狐狸!我趁江辰被我的眼泪和质问弄得有些分神的刹那,
猛地将那颗冰冷的子弹握在手心。“江辰,”我抬起泪眼,看着他,
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你不是要完成任务吗?开枪啊。对着这里打。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愣住了,握枪的手抖得更明显了。“婉清,
你别逼我……”“我逼你?”我惨然一笑,“是你逼我的!用我的买命钱买的枪,
来结束我这可笑的命运,挺合适的,不是吗?”我慢慢向他走近,手心全是汗,
那颗子弹硌得我生疼。“站住!别过来!”他厉声喝道,声音却带着颤音。我没停,
一步一步逼近他,眼睛死死盯着他。“开枪啊!江辰!像个男人一样!完成你的任务!
”就在我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一狠,扣动了扳机!“砰!
”一声闷响,不是枪声,而是他手腕吃痛,枪掉在地上的声音。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
我用尽全力将那颗子弹扔向了他的手腕!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子弹击中他手腕的瞬间,并没有流血,而是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然后消失不见了。
江辰闷哼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震惊地看着我。枪掉在我们之间的地上。我们都愣住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我看着他痛苦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那把枪,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周南给我子弹,不是让我用来攻击的……也许,
这把枪需要特殊的子弹才能发挥“作用”?而江辰刚才射出的,可能只是普通子弹,
或者……根本就是空枪?他并不想真的杀我?那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刚才的挣扎和痛苦,
是真的吗?我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把枪。入手沉重,冰冷。我抬起枪口,这次,
对准了他。轮到他脸色煞白了。“婉清,你……”“告诉我真相,江辰。”我声音冷得像冰,
“全部真相。否则,我不介意试试这把枪到底怎么用。” 我的心在狂跳,但我知道,
我必须强硬起来。这诡异的局面,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周南,江辰,时间市场,
任务……我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江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又看看我决绝的眼神,
终于颓然地垮下了肩膀。“好,我说……”他刚开口。突然,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声音响起:“时间监理会执法!苏婉清,江辰,
你们涉嫌非法时间交易及渎职,立刻放下武器,跟我们走一趟!”强光中,
我只能隐约看到几个穿着类似制服的高大身影堵在门口。监理会?渎职?江辰也涉嫌?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心脏狂跳。这他妈又是哪一出?我下意识就把枪口转向门口,
强光刺得我眼泪直流。江辰反应更快,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用身体挡在我前面。“监理会?
”江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抵触,“谁给你们的权限插手我的案子?”门口站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都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蓝色制服,肩上有个奇怪的徽章,像沙漏和天平组合。
为首的是个短发女人,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她亮出证件:“林萧,时间监理会高级督察。
江辰探员,你涉嫌与调查对象产生不当情感纠葛并严重渎职。至于你,苏婉清,
”她目光越过江辰落在我身上,“非法进行时间交易,跟我们走一趟。”我脑子嗡的一声。
探员?江辰真是卧底?“放屁!”江辰骂了一句,把我护得更紧,“这案子是我先接手的,
轮不到你们监理会来摘桃子!婉清她是关键证人,不是罪犯!”“关键证人需要你用枪指着?
”林萧冷笑,手电光晃了晃我手里的枪,“江探员,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越界。最后一次警告,
让开。”气氛剑拔弩张。我躲在江辰背后,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我小声问:“时间监理会又是什么鬼?跟你不是一伙的?
”江辰偏头快速低声说:“他们是内部的纪律部队,专门抓自己人的。妈的,
肯定是周南那个老狐狸搞的鬼!”周南?那个时间商人?我忽然想起床底下那个木匣子。
周南给我子弹,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林萧没了耐心,一挥手:“拿下!
”她身后两个高大的男队员立刻冲了上来。江辰猛地推开我,迎了上去,动作快得离谱,
居然跟那两个专业队员打得有来有回,拳脚带风。我这才想起,
江辰大学时好像是武术社的社长来着?这身手,卧底培训没白上啊!但我没时间感慨。
林萧的目标明显是我,她绕过战团,直接朝我走来。我吓得举起枪:“别过来!
”林萧脚步没停,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嘲弄:“苏小姐,那把‘时之钥’是管制物品,
在你手里就是根烧火棍。没有对应的‘时序力场’激活,它连个响儿都听不见。”时之钥?
时序力场?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