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逆行母亲被困高楼，就算坠落，我也不愿让她等死

夜晚9点半，火光冲天。妹妹一通电话让我如坠冰窟：“哥，妈被困在15楼了！

”我拖着当天摔断的髋骨冲到现场，却被警察冰冷的警戒线拦在外面。“请你冷静，

不要给我们添乱！”冷静？添乱？我看着被浓烟和烈火吞噬的窗口，听着全世界的劝阻，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被烧死！于是，在所有人的惊呼中，

我丢掉理智，拿起工具包里的剪线钳，开始徒手攀爬这栋燃烧的十九层地狱！他们叫我疯子，

叫我英雄。但我谁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儿子，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守护不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1“杰梅因，快来！妈出事了！”电话那头是我妹，莎拉。

她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哭腔，还混着刺耳的警笛声。我脑子“嗡”的一声。

“慢点说，莎拉，出什么事了？”我正坐在沙发上，揉着今天早上摔伤的髋部，

那儿跟有根钉子在里面搅和似的，一动就钻心地疼。“公寓楼！妈住的公寓楼着火了！

火好大！她下不来！”我的心一下就沉到了底。妈今年六十五，腿脚不利索，

一个人住在“晚年乐”公寓的十五楼。那栋楼我熟，老旧的十九层建筑，电梯三天两头坏。

“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也顾不上髋部的剧痛，从沙发上猛地弹起来。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我扶着墙，咬着牙，冲到门口，

抓起挂在玄关的钥匙和放在鞋柜上的工具包，那是平时干活用的。我没换鞋，

穿着拖鞋就冲下了楼。夜晚九点半的费城，空气里有股烤肉和垃圾混杂的味道。

我开着我的破皮卡，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不情愿的轰鸣。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像一只巨大的、扭曲的怪物，

正张着嘴吞噬那栋灰色的公寓楼。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妈。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车子开不进去了，到处都是消防车和警车。我把车往路边一甩，

拔了钥匙就往里冲。空气中全是烟灰和刺鼻的焦糊味，呛得我直咳嗽。

一个年轻警察伸出警棍拦住了我。“站住！警戒线！不准进！”他一脸的公事公办，

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稚气。“我妈在里面！十五楼！她腿脚不好，下不来！

”我指着那栋燃烧的大楼，冲他吼。“先生，请你冷静！消防员已经在处理了！

你进去只会添乱！”他死死地拦着我，力气大得惊人。“处理？怎么处理？

你们的云梯车够得着十五楼吗？那破电梯肯定停了！她怎么下来！”我急得双眼发红，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髋部的疼痛一阵阵地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顾不上了。

我现在只想着一件事，我妈还在里面。“这是我们的工作，先生！请你退后！

”警察不为所动，甚至加重了语气，手按在了腰间的什么东西上。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年轻却没有丝毫通融的脸。我感觉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那种无力感，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在火海里，自己却被一道黄色的带子拦住的绝望，

让我几乎要发疯。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但我知道那没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等着。等着我妈被活活烧死。2莎拉也赶到了，她扑过来抱住我，

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哥……怎么办……妈还在里面……怎么办啊……”我拍着她的背，

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栋楼。十五楼，火舌已经从十四楼的窗户往上舔，

黑烟把十五楼的窗户熏得漆黑一片。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拍了拍拦着我的年轻警察的肩膀。“怎么回事？”他问。年轻警察立刻报告：“报告长官，

这位先生情绪激动，想要冲进火场，他的母亲被困在楼上。”中年警察打量了我一下，

目光落在我一瘸一拐的腿上，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体谅”。“年轻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消防员是专业的，他们会尽最大努力。你看看你，

自己都受伤了，进去能做什么？只会给我们添麻烦，甚至会害死你自己。

”他的话听起来很“在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软刀子，扎在我的心上。“麻烦？

”我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如果躺在里面的是你妈，你还会觉得这是‘麻烦’吗？

”中年警察的脸色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先生。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包括你。”“保护？”我指着那栋楼，“我妈就在里面等着被烧成灰，

这就是你说的保护？”周围的议论声传了过来。“这人也太冲动了。”“是啊，

警察也是为他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唉。”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去他妈的理解。去他妈的理智。你们谁都不懂。那种感觉就像全世界都告诉你，放弃吧，

你无能为力。但你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咆哮，不！我能！我深吸一口气，

烟灰的味道呛得我肺疼。我拉着莎拉，慢慢退后，退出了人群的视线。“哥，你要干什么？

”莎拉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我没说话，只是绕到了公寓楼的侧面。这里光线更暗，

只有几辆警车闪着灯，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正门。我看着公寓楼侧面的阳台。那老旧的设计，

阳台和阳台之间离得很近，栏杆也只是普通的铁栏杆。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形成。

我打开了我的工具包。莎拉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脸色惨白。“哥！

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做！你的髋骨……”我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半米长的剪线钳。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莎拉，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妈被烧死。我宁愿从那上面掉下来摔死，

也不愿让她一个人坐在里面等死。”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我。莎拉愣住了，

松开了手。她知道，我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这就是我们家的血脉，一种该死的，

不计后果的执拗。我爸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用剪线钳“咔嚓”一声剪断了停车场外围的铁丝网。声音在寂静的后巷里格外响亮。

一个警察闻声回头，大喝一声：“谁在那里！”我没理他，钻过铁丝网的破洞，

冲到了公寓楼的墙根下。肾上腺素像洪水一样冲刷着我的全身，

髋部的疼痛被暂时压制了下去，变成一种麻木的酸胀。我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没时间了。我扔掉剪线钳，双手抓住了二楼阳台的栏杆底部。开始。

3我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沉。手臂上的肌肉发出抗议的尖叫，每往上拉一寸，

都感觉像在跟整个地球的引力作对。脚下蹬着一楼的空调外机，

那玩意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好像随时都会散架。“嘿！上面那个人！快下来！危险！

”楼下传来警察的喊声，手电筒的光柱在我身上晃来晃去。我不管。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冰冷的铁栏杆，粗糙的水泥墙面，还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翻上二楼的阳台。

成功了。我没有片刻停留，立刻踩着栏杆，伸手去够三楼阳台的底部。够到了。再往上。

三楼。四楼。我的动作变得机械。抓，拉，蹬，翻。髋部的疼痛开始重新抬头，

像一只恶毒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骨头。每一次抬腿，

都像是在把那根想象中的钉子往骨头里砸得更深一点。汗水从额头流下来，糊住了眼睛。

我只能用力地眨眼，想把那片模糊甩掉。风在高处变得猛烈，带着热浪和烟尘，

刮在我的脸上，像砂纸一样打磨着我的皮肤。“天哪！快看！有人在爬楼！”“疯了吧！

那可是十几层楼啊！”“报警！不对，警察就在下面……上帝啊，他会摔死的！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我爬到了七楼，停下来喘口气。

我挂在阳台外面，像一只壁虎。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和车，都变成了火柴盒大小。

警灯的红蓝光芒旋转着，像一场无声的默剧。一阵眩晕袭来。我赶紧闭上眼，

把头死死抵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别往下看，杰梅因。往上看。妈妈在上面。我想起小时候，

有一次我爬树掏鸟窝，下不来了，吓得在树上大哭。妈妈就在树下，没有骂我，

只是张开双臂，用她那特有的大嗓门喊：“别怕，儿子！往下跳！妈妈接住你！”我跳了。

她真的接住了我。虽然两人一起摔在草地上，但她的怀抱很暖和。现在，换我了。我睁开眼，

眼里的眩晕和恐惧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往上爬的念头。八楼。九楼。

我的手指关节已经被磨破了，每一次抓握，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手臂酸胀得像灌了铅，

每一次引体向上，都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但是，我没有停。我不能停。4十楼。十一楼。

空气越来越烫，烟味也越来越浓。我能清晰地听到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像死神的脚步。十二楼的窗户“砰”的一声炸开，黑烟和火星像礼花一样喷涌而出。

玻璃碎片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我下意识地把脸紧紧贴在墙上，用胳膊护住头。

一块碎片划过我的前臂，拉开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

和黑色的烟灰混在一起，黏糊糊的。疼。但这种尖锐的疼痛，反而让我的头脑更清醒了。

我离十五楼，只剩下三层了。我能感觉到下面的人群彻底炸了锅。他们的尖叫声，

隔着十几层楼的距离，依然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就疯吧。如果清醒意味着要站在下面，看着我妈被烧死，那我宁愿当一辈子的疯子。

我继续向上。十三楼。十四楼。十四楼的阳台栏杆已经带着温度。我伸手去抓十五楼的阳杆，

一股灼热感从手心传来。我“嘶”地抽了口冷气，差点松手。栏杆被楼上的火焰烤得发烫。

我脱下身上的T恤，胡乱缠在手上，再一次伸手抓住了滚烫的栏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股要将人融化的热量。这是最后一步了。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双脚猛地蹬在十四楼的栏杆上，身体像荡秋千一样向上甩去。髋部的骨头像要裂开一样。

“啊——！”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是我为自己鼓的最后一点劲。身体翻过了栏杆，

重重地摔在十五楼的阳台上。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像个破风箱。

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哀嚎。但我成功了。我到了。我挣扎着抬起头，

看向阳台的玻璃门。门里，浓烟滚滚。在浓烟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蜷缩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是妈妈。“妈！”我嘶吼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冲向玻璃门。5玻璃门锁着。我用手肘狠狠地砸上去。“砰！”玻璃纹丝不动，

我的手肘却像要碎了。妈的，是钢化玻璃。我急得团团转，

忽然想起了被我扔在楼下的工具包。剪线钳！不对，

我爬上来的时候好像随手塞进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我伸手一摸，果然还在。

我拿出那把沉重的剪线钳，用尽全力，朝着玻璃门的一个角砸下去。“哐当！”一声巨响，

玻璃以撞击点为中心，裂开了蛛网一样的纹路。我没停，一下，又一下。“哗啦——！

”整扇玻璃门碎裂开来，变成了无数的碎块。

一股夹杂着塑料和布料燃烧臭味的热浪扑面而来，呛得我连连后退，眼泪直流。

“咳咳咳……妈！”我用T恤的袖子捂住口鼻，弯着腰冲了进去。屋里的能见度极低，

到处都是黑烟。天花板上的墙皮正在一片片地剥落，火舌从厨房的方向蔓延过来，

舔舐着客厅的墙壁。我凭着记忆，朝着沙发的位置摸过去。“妈！是我！杰梅因！

”我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我摸到了，是妈妈的腿。她还有呼吸，很微弱，

身体在微微颤抖。“杰梅因……”她睁开眼，看到是我，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震惊，

然后是心疼，“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上来的……”“别说话，妈，我带你出去。

”我试图把她扶起来，但她太虚弱了，根本站不稳。

“我的腿……好像被掉下来的吊灯砸到了……动不了……”她虚弱地说。我低头一看，

才发现她的左小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我心里一紧。背。只能背她出去。“妈，

忍着点。”我半跪在地上，让她趴到我的背上。我咬着牙，用尽全力，一点点地站起来。

她很瘦，但此刻却像一座山一样沉。每动一下，我右边的髋骨就像要断掉一样，

而背上又压着一个骨折的母亲。这他妈的算什么？我背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阳台挪。

出去的路，被火堵死了。唯一的生路，就是我来的路。

可是……我怎么可能背着一个人再从外面爬下去？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消防员的云梯，

正在努力地向上延伸，但它卡在了十三楼，似乎是角度不对，或者长度不够。

有几个消防员在十三楼的阳台上，正焦急地朝我挥手，大喊着什么，但我听不清。

十三楼……还有两层楼的距离。我看了看身边的阳台栏杆，又看了看楼下。一个更加疯狂，

也可能是唯一可行的计划，在我脑子里瞬间成型。6“妈，抓紧我，千万别松手。

”我把妈妈的胳膊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让她的身体更紧地贴在我的背上。

“儿子……你要干什么……别做傻事……”她在我耳边虚弱地哀求。“我们没时间了。

”我看着从客厅里涌出的越来越大的火势，沉声说，“信我。

”我在阳台上找到一根晾衣服的尼龙绳。感谢上帝，它足够结实。

我把绳子的一头死死地绑在阳台水泥栏杆的根部，试着拽了拽，很牢固。另一头，

我缠在了自己的腰上，打了几个死结。我把妈妈调整到一个更稳固的姿势，然后，

我爬上了阳台的栏杆。风在我耳边呼啸。我背着一个人，站在十五楼的栏杆上，

脚下是五十米的高空。只要一步踏错，我们两个都会变成一滩肉泥。“天哪！他又出来了！

”“他还背着他的妈妈！”“他想干什么？他要跳下来吗？”下面的惊呼声，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我没有跳。我深吸一口气，用腰部的绳子作为保险，身体向外倾斜，

伸手抓住了十四楼阳台的顶棚边缘。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把脚放了下去，

踩在了十四楼阳台的栏杆上。成功了。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妈妈在我背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她的伤腿。“快到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