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发现，植物人老公是装的

"你不嫁，我就把录像发到网上。"林梦瑶晃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是我妈苍白的脸，

躺在医院病床上，氧气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视频明显是偷拍的，角度刁钻。我的心沉下去，

像被浸在冰水里。"那是我妈！""所以呢？"她笑得甜美，眼神却淬了毒，

"一个快死的护工，谁会在意？顾家要的是林家女儿嫁过去冲喜。

我林梦瑶要嫁的是真正的豪门，不是顾沉舟那种躺在床上的活死人！

"她把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签了它。代替我嫁给顾沉舟。你妈后续的医疗费，林家全包。

不签……"她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我盯着那份替嫁协议，手指冰凉。我妈在重症监护室，

每天的账单像催命符。林家捏住了我的死穴。"……好。"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拿起笔。

"这就对了。"林梦瑶满意地收起手机，"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林梦瑶。

顾家那边只知道嫁过去的是林家女儿，没人见过我。演好你的植物人太太，别露馅。

否则……"她没说完，但威胁像毒蛇缠绕在我脖颈。三天后，我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昂贵婚纱，

被送进了顾家那座冷冰冰的大宅。没有婚礼，没有宾客，

只有管家王姨板着脸把我领到二楼尽头的主卧。"少爷在里面。以后你住隔壁。

"王姨声音没有起伏，"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少爷，别做多余的事。

"她眼神带着审视和轻蔑。厚重的房门推开，

一股消毒水和某种昂贵木质香混合的味道涌出来。巨大的房间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紧闭。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医院规格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顾沉舟。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丈夫。他闭着眼，脸色是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五官极其深邃，

即使毫无生气，也能看出原本惊人的俊美。头发修剪得很短，很整齐。身上盖着薄被，

胸口随着呼吸机规律的运作微微起伏。一个真正的植物人。我走近几步，

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插着吸管。"太太，

每天早中晚给少爷擦洗一次身体。喂流食和水的注意事项贴在那边墙上。"王姨站在门口，

没有进来的意思，"有事按铃。没事别出房间。"她说完，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床上这个无声无息的陌生男人，还有那台机器规律的声音。

巨大的孤寂和荒谬感淹没了我。我成了豪门里一个见不得光的替身，守着活死人丈夫。

日子在顾家大宅里凝固了。我像个幽灵，活动范围仅限于主卧和隔壁的小套间。

每天重复着给顾沉舟擦身、按摩、用针管小心翼翼地喂流食、喂水。王姨像背后灵，

时不时无声无息地出现，检查我的工作。顾家的人？除了王姨和几个目不斜视的佣人，

我谁也没见过。这个家族似乎完全遗忘了躺在二楼尽头的继承人，

以及他被迫娶回来的冲喜新娘。林梦瑶偶尔发短信，

只有冷冰冰的催促："账单已付"、"安分点"。唯一让我感到一丝人气的，

是顾沉舟房间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趁王姨不注意，我会悄悄拉开一点窗帘，让阳光透进来。

金色的光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我甚至会对着他自言自语几句。

"顾沉舟，你躺在这，跟我被困在这里，有什么区别？""今天太阳真好，可惜你看不到。

""我妈今天情况稳定了一点。"他只是安静地躺着，像个精致的玩偶。

心电监护仪永远滴答作响。直到那天下午。我照例用棉签蘸了温水，

小心地润湿他有些干裂的嘴唇。棉签不小心蹭过他的下巴，留下一点水渍。

我下意识地想拿毛巾擦掉。就在我转身去拿毛巾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放在被子外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食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快得像是错觉。我猛地停住，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只手。十几秒过去，它纹丝不动，

依旧是植物人那种无力的状态。是我眼花了？太累产生的幻觉？心在胸腔里狂跳。

我慢慢转回头，目光落在他脸上。他还是那个样子，呼吸平稳，眼皮紧闭。我靠近了一点，

凑近他的脸，仔细观察。没有任何变化。我吐出一口气，暗笑自己神经质。大概是太压抑了。

我拿起毛巾，轻轻擦掉他下巴那点水痕。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皮肤，温热的。

植物人……体温有这么正常吗？这个念头像一粒小石子投入死水潭，漾开了微澜。

我开始不自觉地留意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他房间的温度总是控制得恰到好处，不冷不热。

他的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干净，连一点死皮都没有。植物人长期卧床，

关节肌肉容易僵硬萎缩，可每次给他做被动活动时，虽然需要用力，

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严重的僵硬感。最奇怪的是那杯水。

床头柜上永远放着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王姨交代过，每隔两小时要喂他喝一点。

水杯的位置似乎总在变化。有时在柜子正中间，有时会偏左一点，有时又靠近边缘。

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位置，或者王姨调整过。直到一次，我故意在喂完水后，

把杯子放在柜子最靠右的地方，留下一个不易察觉的印记。然后我假装离开，

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机器的滴答声。二十分钟后，就在我以为自己多心时，床上的人动了！

顾沉舟的眼皮极其缓慢地掀开一条缝隙！那眼神锐利、清醒，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房间。他动作极其轻微地偏了偏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窗帘方向，

停顿了几秒。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接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植物人状态的灵活和力量，迅速抬起，伸向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稳稳地拿起杯子，凑到唇边，大口喝了几口，喉结清晰地滚动着。然后，

他把杯子放回原位，位置比我之前放的稍稍偏左了一点。整个过程快得只有几秒钟。

放好杯子，他闭上眼睛，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毫无生气的苍白，呼吸也重新变得绵长平稳，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窗帘后的我，血液都快凝固了。手脚冰凉，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

他不是植物人！他是装的！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更深的恐惧。他为什么要装？装了多久？

王姨知道吗？顾家其他人知道吗？一个能装植物人这么久的心机深沉的男人，发现我在偷看，

会不会……灭口？那天剩下的时间，我是在魂不守舍中度过的。给他擦身时，手都在抖。

喂水时，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脸，总觉得那紧闭的眼皮下，藏着能洞穿一切的目光。

王姨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晚上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我反锁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怎么办？揭穿他？我拿什么揭穿？

我偷拍的手机早就被王姨收走了。告诉林梦瑶？她只会用我妈威胁我闭嘴。逃跑？

顾家的门禁森严，我插翅难飞。更可怕的是，我揭穿他，他会不会立刻对我下手？

一个植物人“意外死亡”或者“病情恶化”，太容易了。巨大的恐慌过后，

一股倔强冒了出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弄清楚他想干什么，至少，得抓点保命的把柄。

第二天开始，我变了。依旧勤勤恳恳地“照顾”他，但眼神变了。我不再回避，

反而会借着擦脸、喂食的机会，近距离地、大胆地观察他。我甚至故意在按摩他手臂时，

指尖用力划过他腕部的皮肤，或者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话，试探他的反应。

他的伪装无懈可击。眼睫毛不会颤动，呼吸节奏不变，肌肉完全松弛。只有一次，

当我假装没拿稳针管，一小滴温热的营养液滴落在他锁骨下方时，那苍白的皮肤下，

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肌肉瞬间绷紧又放松。快得像错觉。他在观察我。我知道。

就像我在观察他一样。这种无声的、危险的试探持续了几天。

整个顾家像个巨大的、沉默的牢笼，我和床上那个伪装者，是笼中互相窥伺的困兽。

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巨响。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我被雷声惊醒，

心有余悸地坐起身。想起顾沉舟房间的窗户似乎没有关严，风吹得窗帘在动？王姨说过，

他不能受凉。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拧开了主卧的门把手。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闪电偶尔带来瞬间的光明。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摸索着走向窗边，

想去关紧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一道刺目的闪电再次划亮房间！就在那一刹那的光明中，

我看到病床是空的！顾沉舟不见了！巨大的惊恐攫住了我，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人呢？

我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难道他发现我察觉了，跑了？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从我身后传来。是门锁落下的声音！我猛地转身。

黑暗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后，正好挡住了我唯一的退路。

闪电的余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是顾沉舟！他醒着！他就站在那里！“怕打雷？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毫无预兆，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那一瞬间，

我的血液真的结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声，比窗外的雷声还要响。

他发现了！他果然发现了！他要动手了！极度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黑暗中，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稍微清醒。“怕雷？

比不上怕一个装死的枕边人。”我的声音在抖，但居然挤出了一点嘲讽的腔调。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哼。又是一道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房间。

我看到他穿着深色的家居服，身形挺拔，哪里还有半分病弱的样子？他就站在门边，

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松弛，那双眼睛在电光中锐利得惊人，

像锁定猎物的鹰隼，牢牢钉在我脸上。“关窗。”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带着命令的口吻。我僵着没动。关窗？然后呢？方便他处理我？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轻轻嗤笑了一声：“放心，要动手，你活不到现在。”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

“纪雨薇。”轰！我的名字被他叫出来，像一道惊雷直接劈在我头上！他怎么会知道？

林家明明说没人见过林梦瑶！“很意外？”他慢悠悠地朝我这边走了两步，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像踩在我的神经上。“林家胆子不小，

敢拿个替身来糊弄顾家。”我浑身冰冷，被他叫破身份带来的冲击，甚至压过了此刻的恐惧。

完了，彻底完了。“顾家知道吗？”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你说呢？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身影在黑暗里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一个植物人，

知道有什么用？”他果然一直在装！连顾家都被他蒙在鼓里！“为什么？”我几乎脱口而出，

“装这么久，图什么？”黑暗中静默了几秒。窗外的风雨声似乎更大了。“钓鱼。

”他吐出两个字，冰冷简洁，“等着看，谁忍不住跳出来。顾家的人，林家的人，

还有……”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我身上，“……像你这样的意外。”“我不是林家的人！

”我急切地反驳，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我是被逼的！林梦瑶用我妈的命逼我替嫁！录像！

她有我妈的录像……”巨大的委屈和恐惧涌上来，我的声音哽咽了。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风雨声和他沉稳的呼吸。“我知道。”他终于又开口，语气似乎缓了一点点，

但依旧听不出情绪。“王姨查过你。”他似乎在黑暗中审视着我，“一个普通护工的女儿，

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可惜，这张白纸，被林家泼了墨。”他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我心里。

是啊，我怎么就卷进这滩浑水了？“所以，你想怎么处置我？”我豁出去了，

抬起下巴看向他站立的黑暗方向，“杀了我？还是把我交给顾家、交给林家？”“杀了你？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太便宜林家了。

也浪费了你这张……意外发现的牌。”牌？我心头一跳。“继续当你的顾太太。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替我守着这个‘秘密’。演好你的戏。”“凭什么？

”我几乎是本能地反问，“我凭什么听你的？林梦瑶捏着我妈，你现在也捏着我？

”“凭我能让你妈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有力，

“林家的威胁，在我眼里就是个笑话。我能让林梦瑶手里的‘录像’，变成废纸。

我能给你妈最好的医疗团队，让她得到真正的治疗。”我的心，因为他这番话，

狠狠地、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妈……这是我最致命的软肋。“条件呢？”我不傻，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聪明。”他似乎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

在这个家里，替我看着。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我。特别是……王姨。”王姨？

我心头剧震。那个总是板着脸，像背后灵一样监视着我的管家？她也是顾沉舟怀疑的对象？

“她……”我迟疑了。“她是我继母的人。”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从三年前我‘意外’车祸变成植物人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你以为她真是来照顾我的？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顾家的内斗？继母？车祸？这一切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更黑暗。

“我怎么信你？”我咬着牙问。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你可以不信。

”他语气平淡，“赌一把。赌我顾沉舟，比林梦瑶、比顾家那些人，更值得你押注。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可以现在就叫出来，

试试看，王姨或者其他人冲进来，看到我站在这里，他们会先对付谁？”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但他说对了。在顾家人眼里，我这个“林梦瑶”是外人，

顾沉舟醒了是巨大的变数。被灭口的，很可能是我。冰冷的权衡在脑子里飞速运转。

一边是林梦瑶的狠毒和无法保障的母亲医疗；一边是顾沉舟的深不可测和摆在眼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