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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8

>我是罗斯克,枪械就是我的画笔,战场是我的画布。>他们称我为“死神之手”,

因为我从不失手。>直到那次任务,目标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徒弟。>扣下扳机的瞬间,

我发现子弹竟然会说话。>它说:“你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你记忆的一部分。”>现在,

那些亡魂在我的脑海里开了一场派对。---零点三十二分,废弃炼油厂的最高点,

锈蚀的钢铁骨架在咸湿的海风里发出细微的***。

空气里是铁锈、陈年油污和海藻腐烂混合的味道。我趴着,像一块长在水泥平台上的苔藓,

呼吸压得极低,几乎听不见。罗斯克,这是我的名字。在某些见不得光的圈子里,

他们叫我“死神之手”。名字会锈蚀,代号也会过时,

但握在手里的这支定制高精度步枪不会。它冰凉,稳定,是我手臂的延伸,

是我意志的最终执行者。枪械是我的画笔,眼下这片被月光和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厂区,

就是我的画布。今晚,画布上将要增添一抹注定要迅速冷却的色彩。目标会在五分钟内出现,

穿过那片开阔的卸货区,走向唯一完好的仓库大门。路线、时间、甚至他习惯先迈哪只脚,

我都烂熟于心。这份熟悉,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内脏。因为目标是“夜莺”,我唯一的,

亲手教出来的徒弟。通讯器里传来后方观察手低沉且稳定的确认:“夜莺已入网,

正向预定位置移动。风向稳定,湿度78%,***。”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他不知道今晚目标是谁,或者,他知道,但不在乎。这行里,

感情是比劣质弹药更致命的东西。我教导过夜莺这一点,用我曾以为坚不可摧的冷漠。现在,

报应来了。瞄准镜的十字线里,世界缩小成一个清晰的圆。夜莺出现了,和情报里说的一样,

穿着深色的防风衣,步履敏捷,像一道幽灵。他甚至在经过一根扭曲的钢梁时,

有个极细微的停顿,侧耳倾听。是我教他的,在进入开阔地前,利用一切掩护感知环境。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打着我的烙印。我能想象他此刻的眼神,警惕,专注,

或许还带着一点即将完成任务的锐气。他曾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在训练场上,

在一次次模拟任务后,问:“老师,我做得怎么样?”十字线稳稳地套住了他的眉心。距离,

四百二十七米。这个距离,对我,对这支枪,如同呼吸般自然。我的食指搭在扳机上,

感受着那道临界点的、冰冷的金属弧度。肌肉放松,心跳缓慢而有力,在两次搏动的间隙,

就是扣下扳机的最佳时机。这是千锤百炼的本能,是刻在骨头里的韵律。就是现在。

食指开始匀速向后施加压力。没有犹豫,不能犹豫。这一行,犹豫就是墓碑上的第一道刻痕。

就在扳机即将抵达击发点的那个微秒里,一个声音,直接在我颅骨内部炸响了。

不是通过耳朵,不是幻觉。它尖锐,冰冷,带着某种非人的金属质感,

像生锈的刀片刮擦着神经。它说:“第十三个。”扳机到底。

撞针击发底火的声音被高效的制退器压抑成一声沉闷的咳嗽。子弹旋转着脱离枪管,

沿着预定的弹道,撕裂空气,飞向那个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

时间在子弹离膛的瞬间仿佛被拉长了。不,不是仿佛。是真的变慢了。

我能“看”到那颗铜被甲弹头在空气中旋转前进,搅动起细微的气流。而那个声音,

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孤立的单词,而是清晰的句子,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吟诵般的节奏:“你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你记忆的一部分。

”声音落下的瞬间,子弹精准地没入了夜莺的额头。他甚至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

身体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倒下去。开阔地上,那具倒下的身影,微小,却像一颗黑洞,

吸走了整个世界的光。任务完成。但我趴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

那句话,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刺进我的大脑。“确认目标清除。

”观察手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任务完成的例行公事。“撤出路线安全,老鹰,你可以撤了。

”我没有动。喉咙发紧,尝试了几次,才挤出一个沙哑的回应:“……收到。”收起枪械,

拆卸,装入特制的琴盒。每一个动作都依靠肌肉记忆完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

被那句鬼魅般的话语完全占据。你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你记忆的一部分。是子弹在说话?

荒谬!是压力导致的幻听?我的精神从未出过问题,这是我在这个行当里立足的本钱之一。

可那声音的真实感,挥之不去。按照预定计划,我沿着锈蚀的消防梯无声地下降,

钻进停在阴影里的不起眼轿车。发动,驶离。后视镜里,废弃的炼油厂越来越远,

像一个巨大而沉默的墓碑。城市的光晕逐渐取代了荒野的黑暗。我应该去安全屋,交还装备,

拿到尾款,然后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消失,等待下一个任务。

但我的手不受控制地转动方向盘,驶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在这个城市的临时落脚点,

一个高层公寓。我需要独处,需要弄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寓里冰冷、干净,

像酒店的样板间,没有任何个人痕迹。这是我刻意维持的。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才不会有负担。我把琴盒放在客厅墙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晃动,却无法晃走脑海里夜莺倒下的画面,和那个声音。我坐在沙发上,

试图用酒精麻痹紧绷的神经。

就在酒杯凑近唇边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孩童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不是来自外界,是颅内!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我猛地僵住,酒杯差点脱手。笑声未落,

一个油腻的、带着浓重口音的男人声音响起,像是在和谁争吵:“……臭小鬼!

敢偷我的面包?打断你的手!” 这是……很多年前,在东欧某个战乱小镇,

我接的第一个“脏活”。那个欺凌弱小的地头蛇。我清楚地记得,

我用一把老旧的马卡洛夫手枪,从背后给了他两枪。他倒下时,

口袋里还揣着刚从孤儿那里抢来的半块硬面包。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这些早已被深埋、甚至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怎么会……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加入,

一个女人的啜泣,绝望而压抑:“别杀我……求求你……我的孩子……” 南美洲,

那个被出卖的毒枭情妇,她看到了我的脸。灭口,是行规。她的眼睛,在扣动扳机前,

充满了乞求。我从未忘记那双眼睛,只是把它们锁进了记忆最黑暗的角落。然后,是更多。

前的咒骂、不同语言的哀求、子弹击中肉体的闷响、爆炸的轰鸣……这些声音原本是寂静的,

是记忆里无声的黑白画面,此刻却全部被赋予了音量,被调高了增益,

像无数个嘈杂的电台频道,同时在我头颅里播放!

“第十三个……” 那个金属般冰冷的声音再次出现,像是一个主持人,登台宣告。

“记忆归档完成。欢迎使用内部回放系统。”内部回放系统?!我捂住耳朵,但这毫无用处。

声音来自内部,来自我自己的大脑。那些亡魂……他们不是安息的,他们一直被囚禁在那里,

而今晚,那颗会“说话”的子弹,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囚笼的大门!我猛地冲到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抬起头,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湿漉漉的脸。眼袋深重,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混乱。

这还是罗斯克吗?还是那个冷血、高效、从无失手的“死神之手”?突然,镜子里我的影像,

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完全不属于我的笑容。那笑容轻佻,残忍,带着街头混混的痞气。

然后,我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个陌生的、年轻而嘶哑的声音,

用我早已生疏的母语方言唱起了一首粗俗下流的童谣!歌词污秽不堪,

调子却异常熟悉——是那个东欧地头蛇生前经常哼唱的!我惊恐地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镜子里的影像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更加惨白。

但我脑子里的“派对”才刚刚开始。不同的声音开始争吵,交谈,甚至发出怪笑。

那个地头蛇在吹嘘自己曾经多么威风,那个毒枭情妇在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