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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静尘师父(才人)被问话

发表时间: 2025-09-28
她的恐惧那么真实,那么无助,像一个真正被天威吓破胆的蝼蚁。

“陛下!

陛下!”

殿外的太监还在哭嚎,磕头的声音砰砰作响,“坤宁宫……请您速去啊陛下!”

萧衍猛地喘了一口粗气,像是濒死的鱼。

他终于狠狠甩开了手。

沈芷衣脱力地软倒在地,捂着脖颈剧烈咳嗽,缁衣的领口散乱,露出一段被掐得紫红的皮肤,触目惊心。

萧衍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外冲,明黄的袍角带起一阵旋风,充满了惶急和暴戾。

“给朕看住她!”

他的吼声从殿门外传来,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半步!

不准任何人靠近!”

“嗻!”

殿内殿外的太监侍卫慌忙应声,刀鞘和脚步声响成一片,瞬间将这座偏殿围得水泄不通。

沉重的殿门被轰然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混乱,也将沈芷衣独自锁在了这片突如其来的死寂里。

天光被雕花窗棂切割成一道道,斜照进来,浮尘在光柱里慌乱地舞动。

沈芷衣伏在地上,咳嗽渐渐止息。

她慢慢地,慢慢地坐起身。

脸上那惊惧的、无助的泪痕还未干,眼底的慌乱却己像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冰冷。

她抬手,用那粗糙的、带着烧伤痕迹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擦过自己的脖颈,触碰那圈***辣的指痕。

然后,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唇角极细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那不是一个吃痛或后怕的表情。

那更像是一种确认。

确认猎物,终于踩中了那根最关键的、淬了毒的弦。

殿外隐约传来远处坤宁宫方向爆发出的、更加宏大的悲声。

丧钟,一声接着一声,沉重地敲响,震荡着整个紫禁城,也穿透厚重的殿门,一声声,撞进她的耳膜里。

咚——咚——咚——每一声,都意味着***薨逝,举哀天下。

每一声,都像在为某个计划,敲下最后的定音。

沈芷衣就在这宣告着死亡与终结的钟声里,缓缓抬起头。

目光越过紧闭的殿门,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精准地落到那最混乱、最悲痛的核心之处。

她的眼神静得可怕。

如同深潭,表面映着天光云影,内里却蛰伏着无数幽暗的、等待择人而噬的水鬼。

青丝如墨,泼洒在她瘦削的肩背,衬得那身灰扑扑的缁衣,诡异得不合时宜。

她轻轻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口型,分明是:“娘娘,走好。”

丧钟一声接一声,沉闷地碾过紫禁城的琉璃瓦,也碾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偏殿内,沈芷衣依旧维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青丝铺陈,缁衣凌乱,脖颈上的指痕狰狞可怖。

她低垂着头,肩头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饮泣,一个刚刚经历了帝王之怒、又乍闻惊天噩耗的可怜人。

殿外守卫的脚步声沉重而紧绷,透着一股大祸临头的惶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也许是漫长的一个时辰,殿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尖细的嗓音与守卫的简短对话。

“……奉旨,提审静尘。”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漏进更亮些的天光,以及一个穿着深青色蟒袍、面容白净却眼神阴鸷的太监。

他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小火者。

那太监目光如冷电,在殿内一扫,精准地落在沈芷衣身上。

“静尘师傅,”他的声音平滑得像浸了油的丝绸,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陛下有旨,请您移步,问几句话。

跟杂家走吧。”

沈芷衣像是受惊般猛地一颤,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神仓惶无助,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怯懦地点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因为“腿软”而踉跄了一下。

那太监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很快又被冰冷的审视覆盖。

他使了个眼色,身后一名小火者上前,看似搀扶,实则钳制地握住了沈芷衣的手臂。

“师傅小心些。”

太监淡淡道,转身引路。

他们走的并非通往正殿或值房的路,而是沿着宫墙的阴影,穿过一道道僻静的宫门,越走越偏,越走越冷清。

沿途遇到的宫人无不面色惨白,低头疾走,沉浸在皇后崩逝带来的巨大恐惧和压抑里,无人留意这一行沉默古怪的人。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低矮的宫院前。

门楣上的漆皮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木色,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有,只有两个同样穿着青衣的太监像幽灵一样立在门边,无声地行礼。

这里不像是问话的地方,更像是一处秘密的囚牢。

引路的太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是一间狭小昏暗的屋子,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和霉味,还隐约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进去。”

太监的声音失去了最后一点伪装的客气。

沈芷衣被那小火者推了一把,踉跄着跌进屋内。

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关紧,落锁声清晰可闻。

屋内并非只有她一人。

桌后的阴影里,坐着另一个老太监。

他年纪更大,脸上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像是能剥开皮肉,首看到骨头里去。

他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一副银针,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领她来的那个太监站到了老太监身侧,垂手而立,态度恭敬。

“静尘,或者说……沈才人。”

老太监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皇后娘娘仙逝,陛下悲痛万分。

有些事,总要问个明白才好。

你救驾有功不假,但有些蹊跷,也得说清楚。”

他抬起眼皮,那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你一个尼姑,为何发丝浓密如昔?

冷宫火起,众人皆退,你为何能孤身闯入火海,精准找到皇后所在?

娘娘被救出时己是昏迷,这三日太医竭尽全力却回天乏术……你救人时,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或者,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