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辞退黑洞我看着桌上那张A4纸。“辞退通知”四个黑体字,像四个黑洞。
主管赵康的唾沫星子还留在纸的边角,已经干了,结成一层薄薄的亮斑。窗外的阳光照进来,
办公室的灰尘在光柱里上下浮动,没个停歇。赵康把一个纸箱子丢在我脚边。
箱子侧面印着“金龙鱼食用油”,红色的鲤鱼还在往上跳。“东西收拾一下,赶紧走人。
”赵康的声音没有起伏,像一块石头掉进干井里。我没说话。我把工位上的一个马克杯,
一本翻旧了的《古陶瓷鉴定指南》,还有抽屉里没吃完的半包饼干,一件一件放进纸箱。
动作很慢,像是想把时间拖长一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我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一个陌生的绿色图标停留在主页上。图标的样式很像微信,但底下写着“历史版”三个小字。
什么时候装的?不记得了。我点了点。一个极其简洁的聊天界面弹出来。联系人列表里,
只有一个灰色的圆形头像,名字是两个字:嬴政。我差点笑出声。现在的病毒软件,
都这么有文化了吗?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抱着纸箱走出办公楼。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
感觉自己就像那些在光里浮动的灰尘,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回到出租屋,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这是城中村的标配。我把纸箱子放在地上,
整个人陷进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肚子叫了。我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包辣条,
五毛钱一包的“卫龙”。撕开包装,红油的香气钻进鼻子,
这是我今天唯一能负担得起的晚饭。我重新点开那个叫“历史版”的软件。鬼使神差地,
我对着手里剩下的半包辣条拍了张照。屏幕上居然真的出现一个扫描框,把辣条框了进去。
进度条走得很快。“物品已扫描:调味面制品香辣味。”下面有两个选项:发送,取消。
我点了发送。一个红包的图标出现在对话框里。我输入文字:“始皇大大,请你吃点好的。
”点击发送。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接收。我扯了扯嘴角,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吃我的辣条。
这病毒,还挺会玩。2 辣条奇缘辣条还没吃完,枕边的手机突然“嗡”地一声震动起来。
很沉闷的一声,像是贴着木头发出来的。我拿起来一看,还是那个“历史版”微信的界面。
对话框里,多了一条新消息。不是文字,是一个金灿灿的红包,
上面用小篆写着一个“赏”字。赏?我愣住了。这病毒软件,还有双向互动功能?
我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个金色的红包。
屏幕上没有弹出“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的字样。也没有让我绑定银行卡。
红包像一滴水一样化开,变成一行金色的、同样是小篆体的文字,悬浮在屏幕中央。
我连蒙带猜,认出了那几个字。“[秦王锻体术(入门)]已存入你的身体。”什么玩意儿?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中二的设定,一股热流,毫无征兆地从我的尾椎骨升起。那股热流很烫,
但不灼人。像是在三伏天喝了一大碗滚烫的姜汤,热气顺着脊椎一路往上冲,直冲天灵盖。
“嗬!”我没忍住,一口浊气从嘴里吐了出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噼里啪啦”地响。
不是那种关节扭伤的声音,是更细微,更密集的爆鸣,像是过年时放的一挂小鞭炮。
我常年伏案工作,鉴定那些真真假假的瓶瓶罐罐,颈椎和腰椎早就发出了***。
一到阴雨天就又酸又疼。可现在,那股盘踞在我后背多年的酸痛感,
像是被这股热流冲刷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从床上弹了起来。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
我试着跳了跳,能跳起很高,落地时悄无声息,像一只猫。我扭了扭脖子,
过去那种“嘎吱嘎吱”的摩擦声不见了,取而代ăpadă的是一种顺滑流畅的感觉。
我冲到卫生间,那面因为受潮而斑驳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还是我。但又好像不是我。
脸色不再是长期熬夜的蜡黄,透着一股健康的红润。眼神也清亮了许多,
不再是那种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的浑浊。我脱掉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原本瘦弱、没什么肌肉线条的身体,此刻竟然变得匀称结实。
胸肌和腹肌的轮廓虽然还不明显,但已经能看出一个结实的底子。皮肤下的血管,微微凸起,
充满了力量感。我对着镜子,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病毒软件的幻觉。我真的,用半包辣条,
从一个叫“嬴政”的联系人手里,换来了一套能改变身体的“锻体术”。
我的心脏“怦怦”地狂跳起来。世界,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3 锻体觉醒我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地板被我踩得“咯吱”作响。我需要验证。
我需要更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不是我的错觉。我俯下身,双手撑地,
摆出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以前,我做十个就得喘半天粗气。现在。一,二,
三……我一口气做了五十个。脸不红,气不喘。手臂甚至感觉不到多少酸胀,
反而有种力量没用完的舒畅感。我又跑到楼下。我们这栋楼没有电梯,六层楼,我住在顶楼。
过去每天爬楼梯都像是一种酷刑。今天,我从一楼冲到六楼,只用了不到二十秒。
心跳只是微微加速,呼吸平稳得不像话。站在楼道口,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远处高楼的霓虹灯,过去在我眼里有些模糊,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楼顶广告牌上的小字都能分辨出来。听力也变得敏锐了。我能听到楼下夫妻吵架的声音,
隔壁房间男人打游戏的键盘敲击声,甚至还能听到更远处街道上汽车压过井盖的“哐当”声。
我的身体,被全方位地强化了。那套“秦王锻体术”,货真价实。我回到房间,
再次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历史版”微信。嬴政的头像还是灰色的,不知道是在线还是离线。
我注意到界面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图标,像一团火焰,火焰旁边有个数字:2。
我点了一下。弹出一个说明。“人气值:通过引发他人的震惊、崇拜、感激等强烈情绪获得。
人气值是与历史人物进行沟通和交易的基础消耗品。”原来如此。给嬴政发辣条,
大概是消耗了初始赠送的人气值。现在只剩下2点了。我需要更多的人气值,
才能进行下一次“交易”。怎么获得?引发他人的震惊、崇拜、感激……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一个刚被开除的实习生,兜比脸还干净,怎么去引发别人的强烈情绪?
当街表演胸口碎大石吗?还是去参加什么拳击比赛?都不现实。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这身被强化的身体素质,和这个能连接历史人物的手机。
而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钱。没有钱,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更别提什么宏图大业了。
所以,我的首要目标,是搞钱。用什么方法,能最快、最安稳地搞到第一桶金,
同时还能获得人气值?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被我丢在角落的纸箱子。箱子里,
那本《古陶瓷鉴定指南》静静地躺着。古玩。这是我的专业,也是我被羞辱、被开除的地方。
或许,这也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地方。4 古玩寻宝第二天一早,我揣着兜里仅剩的两百块钱,
坐上了去古玩市场的公交车。身体变强了,感官也变得敏锐。
公交车上混杂着汗味、香水味和油条味,过去我会觉得恶心,
现在却能清晰地分辨出每一种气味,大脑自动就把它们分门别类,不再感到那么难以忍忍。
车窗外的景象,也变得格外清晰。我甚至能看清路边行道树上,一片叶子的脉络。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给世界换上了一块高清屏幕。潘家园,京城最大的古玩集散地。
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我以前跟着赵康来过几次,
每次都是跟在他***后面,听他跟各路老板们高谈阔论,我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今天,
只有我一个人。但我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底气。我没有去那些装修豪华的大店铺,
而是直接扎进了地摊区。这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假的。
但剩下的那百分之零点一,就是机会。我慢慢地走,慢慢地看。以前看东西,要靠眼力,
靠经验,靠书本上的知识。现在,我发现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物件上时,我的眼睛似乎能穿透表面的浮光,
感受到一种……“气”。大部分物件,给我的感觉都是“死”的。
就像一堆没有生命的泥土和金属。但我走过一个卖杂项的小摊时,
眼角的余光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铜镇纸,造型是一只卧着的貔貅。
摊主把它和一堆生锈的铜钱、鼻烟壶混在一起,上面落满了灰。我蹲下身,把它拿了起来。
入手很沉。一股微弱但温润的“气”,从镇纸上传来,顺着我的指尖,流进身体里。
很舒服的感觉。“老板,这个怎么卖?”我故作随意地问。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五百,不讲价。”“两百。”我直接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报了出来,
“我就这么多,您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拿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的价值,
远不止五百。但我的钱包告诉我,我只有两百。摊主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镇纸。他大概是看我穿着普通,不像个有钱的主,犹豫了一下。
“行吧行吧,拿走拿走,开个张。”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爽快地付了钱,
把铜镇纸用报纸包好,塞进背包。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摊主那带着一丝悔意的目光。
我没回头。我知道,我的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5 始皇指点我没有急着把镇纸出手。
我需要先确定它到底是什么,价值多少。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镇纸拿出来,仔细端详。
貔貅的造型古朴,雕工虽然不算顶尖,但线条流畅有力,有种说不出的神韵。底部没有款识,
只有常年摩挲留下来的光滑包浆。凭借我脑子里的知识,我初步判断这应该是明代的东西。
但具体是明早期还是晚期,价值几何,我还拿不准。我又想起了那个“历史版”微信。
不知道嬴政还在不在。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开了对话框。他的头像依然是灰色的。
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问“大佬,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感觉不太对劲。对方可是秦始皇,就算只是个同名,从上次的“锻体术”来看,
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我得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我想了想,用手机打下一行字。“陛下,
晚辈程潜,偶得一物,不敢自专,恳请陛下御览。”点击发送。这次没有消耗人气值。
看来单纯的文字交流是免费的。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应。我有些失望,
看来对方也不是24小时在线的客服。我收起手机,准备先找个地方把午饭解决了。
刚站起来,手机又“嗡”地一声震动了。我急忙打开。是嬴政的回复。内容只有一个字,
依旧是古朴的小篆。“呈。”言简意赅,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心头一喜。
我学着上次发辣条的样子,用手机对着铜镇纸进行扫描。这一次,
屏幕上弹出的提示是:“扫描物品:明代铜貔貅镇纸。是否将图像信息发送给‘嬴政’?
预计消耗人气值:1。”才1点?看来只是传输图像,消耗不大。我点了“是”。
我仅剩的2点人气值,瞬间变成了1点。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很短。
几乎是图像发送成功的瞬间,对方的回复就过来了。“宣德炉之铜,熔铸而成。非官造,
乃文人雅玩。其内有乾坤,存浩然之气。可用。”后面还附了一句。“此物尚可,汝,
有心了。”我愣住了。信息量有点大。宣德炉的铜?那可是明代宣德年间,
皇帝下令用暹罗国进贡的“风磨铜”,混合金银等贵金属,铸造的一批香炉。后来,
“宣德炉”成了一种传奇,真正的宣德炉早已失传,后世的仿品都价值不菲。
用真正的宣德炉铜料融了,做成的一个镇纸?这手笔也太大了!还有,“其内有乾坤,
存浩然之气”,这是什么意思?我把镇纸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什么机关暗格。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嬴政。“持此物于手中,
依朕所授锻体术之法,吐纳三次。”6 镇纸玄机我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四下无人。我将那枚铜貔貅镇纸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传来,
但又和我之前感受到的那种温润的“气”截然不同。我闭上眼睛,
开始按照脑海中“秦王锻体术”的法门,调整呼吸。一呼,一吸。很慢,很长。
当第一个呼吸循环完成时,我感觉掌心里的镇纸,好像活了过来。
一股比之前清晰十倍的暖流,从镇纸中涌出,顺着我的手臂经络,缓缓注入我的身体。
这股暖流,和之前获得锻体-术时的感觉很像,但更加温和,也更加绵长。它像一条小溪,
在我体内循环流淌,滋养着我的四肢百骸。第二个呼吸循环。暖流变得更强,
我甚至能“看”到它在我体内的运行轨迹。
我身体里的一些细微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暗伤,似乎都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
被修复了。第三个呼吸循环完成。我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在阳光下,
这口白气竟然清晰可见,像一道小小的箭,射出半米远才消散。我低头看向手里的镇纸。
它的颜色似乎变得暗淡了一些,那种温润的感觉也消失了。而我的身体,
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泰。精神饱满,思维清晰,仿佛刚刚睡足了十个小时。我明白了。
嬴政说的“其内有乾坤,存浩然之气”,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不仅仅是一个古董。
它还是一个……能量补充包。可以用来辅助修炼“秦王锻体术”。我再次点开微信,
恭恭敬敬地发了一句话过去。“多谢陛下指点。”这一次,嬴政没有再回复。我收起手机,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个世界的面纱,好像被揭开了一角。原来古玩的世界里,
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老物件,都有这种“气”?
还是只有这种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才行?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但眼下,
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它换成钱。有了这次嬴清的“鉴定”,我心里有了十足的底气。
宣德炉铜料制成的明代镇纸,还带“能量”,这东西的价值,
绝对不是区区几百块钱能衡量的。我没有去地摊,也没有去那些小店。
我径直走向了潘家园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古玩店——聚宝楼。
这是我以前连门都不敢进的地方。今天,我要让他们开开眼。
7 聚宝楼鉴聚宝楼的门脸是仿古的,朱漆大门,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店里很安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虽然掩饰得很好,
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轻视。我这一身加起来不到两百块的行头,
确实和这里的格调格格不入。“我有点东西,想请你们这儿的师傅看一看。”我平静地说。
“好的先生,请问有预约吗?我们这儿的鉴定师都需要提前预约。”“没有。”我摇摇头,
“不过我想,他看到我的东西,会愿意见我的。”女服务员的笑容有些僵硬。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小李,怎么回事?一大早的吵吵嚷嚷。”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
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他手里还端着一个紫砂壶。我认得他。聚宝楼的首席鉴定师,
也是老板之一,杨文博。在古玩圈里,是泰斗级的人物。女服务员连忙解释:“杨老,
这位先生说有东西想请您过目。”杨文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很淡,看不出喜怒。
“年轻人,想看东西,得守规矩。先去前台登记预约。”他说着就要转身回去。“杨老,
请留步。”我开口了,“我这东西,怕是等不及预约。”我一边说,
一边从背包里拿出那个用报纸包着的镇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旁边的黄花梨木长案上。
我把报纸一层层打开。当那个黑乎乎的铜貔貅镇纸露出来时,女服务员的嘴角撇了撇,
眼里的不屑更浓了。杨文博也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
“地摊上淘换来的吧?小伙子,玩收藏,得脚踏实地,别总想着捡漏。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教诲的意味。我没有反驳。我只是伸出手指,在长案上轻轻敲了敲。
“杨老,您再上手听一听。”杨文博眉头一皱,似乎对我的“指手画脚”有些不满。
但他毕竟是行家,终究还是有些好奇。他放下茶壶,戴上一副白手套,将那镇纸拿了起来。
他先是掂了掂分量,眼神微微一动。然后,他将镇纸凑到耳边,用指关节在底部轻轻一敲。
“嗡——”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响,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开来。那声音,不似普通黄铜的沉闷,
也不像青铜的嘶哑。它清亮、绵长,带着一种金石之音的韵味,久久不绝。杨文博的脸色,
瞬间就变了。他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团精光。他猛地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我。“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8 交易杨文博的反应,
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他不再管什么规矩,直接拉着我进了他的私人茶室。
茶室里摆满了各种古董,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他把镇纸放在铺着绒布的桌面上,
拿出放大镜、强光手电,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光谱分析仪,开始仔细研究。我就坐在他对面,
安安静静地喝着那个叫小李的服务员给我泡的茶。茶是好茶,大红袍。但我没心思品。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知道,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就要来了。杨文博足足看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