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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胡同里的粮票秘语第一章:槐树下的葬礼与暗格秘物北京胡同里的粮票秘语:槐树下的葬礼,

藏在暗格里的“别信老周”高铁进站时,我把票根攥得发皱——纸角嵌进掌心,

洇出一道浅印,像奶奶生前总在我虎口捏出的那道“平安纹”。出了站往胡同跑,

青砖地缝里还留着昨夜的雨迹,踩上去“吱呀”响,惊飞了墙根下啄食的麻雀。

远远就看见老周蹲在老槐树下,背对着我擦那把修鞋的锥子。

他穿的藏青劳动布外套洗得发白,后颈的褶皱里沾着点槐树叶的碎渣,

手里的布在锥子尖上来回蹭,动作慢得像在数布纹。听见脚步声,他抬头,

我才发现他擦锥子的手顿了顿——虎口那道深疤扯着皮肤动了动,疤边缘的皮肤是浅粉色的,

像被反复摩挲过,这道疤我从小学就见着,问过他好几次,他总说“修鞋时不小心戳的”,

可我现在盯着那道疤,突然觉得那形状不像锥子划的,倒像被什么硬东西硌出来的。

“刚从张记绕了趟,给你带了糖火烧。”他把布往腿上一搭,

从旁边的帆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来时,我能看见他指缝里还沾着点修鞋的黑油,

“一路没吃东西吧?垫垫,别扛着。”油纸包的热气飘到脸上,

混着胡同里灵堂飘来的香灰味,我胃里空得发慌,却没敢接。

脑子里全是昨天殡仪馆的画面:老周帮我抱奶奶的骨灰盒,

黑布裹着的木盒子沉得能压弯胳膊,他胳膊上的青筋绷得像胡同墙上的老电线,

木盒底蹭了他满手灰,他却没嫌脏,走两步就停下来跟我说“慢点儿,

你奶奶怕颠”——那时候我还靠在他胳膊上哭,觉得这胡同里,除了奶奶,就属老周最亲。

“怎么不吃?”他又往前递了递,油纸包的边角蹭到我手背,热得烫人,

“张记今天的糖火烧多放了芝麻,你小时候总抢着要。”我刚要接,

身后突然传来手串珠子碰撞的脆响——是赵婶,她胳膊上挎着居委会的蓝布包,

包带磨得发亮,手里的紫檀手串“噼里啪啦”响,老远就喊:“晓晓可算回来了!

你奶奶走得太急了,前天还在门口跟我唠,说等你周末回来,给你做驴打滚呢!

”她往我跟前凑,手串的珠子硌得我胳膊生疼。我点头应着,

眼睛却盯着灵堂的方向——奶奶的遗像应该已经摆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去年给她拍的那张:她坐在槐树下,手里捏着个没织完的绒线帽,

笑得嘴角都翘起来。“不过你奶奶这人啊,一辈子心思重。”赵婶突然把声音压下去,

凑到我耳边,热气喷在我耳垂上,“藏着的事儿比老槐树的年轮还多。

前阵子我跟她在门口晒太阳,她说着话突然就走神了,眼睛盯着东厢房的方向,

我喊了她三声她才回魂,问她想啥,她又说‘没啥’。”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要问“东厢房怎么了”,院儿里突然有人喊:“赵婶!李大爷来吊唁了,你赶紧来登记!

”“来了来了!”她应得快,手一松我的袖子,转身就跑。

碎花衬衫的衣角扫过灵堂门口的供桌,

“当”的一声轻响——是那只奶奶用了三十年的搪瓷碗,碗沿磕在桌角,滚出半圈水渍。

她头都没回,布包里的登记本露出来半截,我瞥见封皮上有个模糊的墨痕,

像是“1998”的字样,没等我看清,她已经跑进了院门,脚步声快得像在躲什么。

我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她跟我说话时,眼神总飘——一会儿瞟老周的帆布包,

一会儿瞟东厢房的门,就没敢往我眼睛上落,像怕我多问一句。灵堂里的香烧得正旺,

奶奶的遗像摆在正中间,相框边缘的漆掉了一块,是我小时候爬桌子碰的。

照片里的奶奶笑得温和,我蹲在蒲团上守着,直到后半夜,最后一个吊唁的邻居走了,

院里只剩下槐树叶“沙沙”的响声,才想起要收拾奶奶的东西。

她的床头柜就摆在里屋靠窗的位置,深棕色的木头已经泛出包浆,抽屉把手是铜的,

磨得发亮。我从小到大连这抽屉的边都没碰过——小学三年级那年,我好奇想拉开看,

奶奶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力气却大得惊人,

语气比平时重了好几倍:“这柜子里的东西,等你能扛事了再看,现在别碰。

”那时候我以为她藏了糖或者新织的绒线帽,没当回事,现在蹲在柜子前,

才想起她当时的声音里,藏着我没听出来的慌——她抓着我手腕的手,指节都在抖。

我在工具箱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把生锈的螺丝刀。对着最底层的暗格缝撬时,

木渣子掉进袖口,扎得胳膊痒,暗格的锁早就锈死了,我用了点劲,“咔嗒”一声,

锁芯断在里面。手指伸进去时,先碰到一张硬邦邦的纸,指尖能摸到纸边的褶皱,

像被反复折叠过。抽出来一看,是半张粮票。黄得发脆的纸面上,

印着“1998年”的字样,边角卷得像被水泡过的荷叶,票面上的“壹市斤”三个字,

有一半被水渍晕开了。我翻过来,后背“唰”地就凉了——蓝墨水写的“别信老周”四个字,

笔画又急又重,墨水洇透了纸背,“信”字的竖钩还带着划痕,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

把笔尖都刮弯了。我攥着粮票,指节捏得发白。

昨天老周抱骨灰盒的样子还在眼前晃:他走得慢,每一步都怕颠着奶奶;递糖火烧时,

他特意把油纸包的开口对着我,怕我烫着手;甚至刚才擦锥子时,

他还在跟我提“你小时候总抢糖火烧”——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奶奶要我提防的人?

粮票的纸边硌得手心疼,我又往暗格里摸,指尖碰到个硬东西——是本牛皮日记,

黑色的封皮磨得发亮,上面挂着个小铜锁,锁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晃了晃日记,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响声,像夹着什么硬纸片。把粮票和日记放在床上,我刚要找钥匙,

突然听见院儿里有动静。是脚步声,很轻,像有人踮着脚在门口走,鞋底蹭过青砖地,

发出“沙沙”的响。我扒着窗户往外看,月亮把槐树枝的影子投在地上,晃来晃去,

影影绰绰的,没看见人。可我总觉得,刚才有人在门口站了会儿,还往屋里看——窗玻璃上,

好像还留着个模糊的影子。我攥紧手里的粮票,纸上的褶皱硌得手心疼。老周的疤,

赵婶飘着的眼神,奶奶藏在暗格里的粮票和日记,还有那四个字——“别信老周”。

我坐在床边,盯着那本锁死的日记,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日记封皮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像一道解不开的谜。这一夜,我没合眼,耳朵里总响着槐树叶的“沙沙”声,

还有老周擦锥子的“咯吱”声,混在一起,像谁在耳边说悄悄话。

二章:消失的档案与半张粮票的陷阱北京胡同里的粮票秘语:消失的档案与半张粮票的陷阱,

谁在瞒着1998年的事?天刚亮我就醒了,眼泡肿得像含了两颗水球,

一闭眼就是奶奶遗像上温和的笑,再睁眼,

手里攥着的半张粮票硌得掌心发疼——纸边卷得厉害,1998年的字样被手指摩挲得发毛,

背面“别信老周”四个字的蓝墨水,像渗进了皮肤里。摸了摸耳垂上的银耳钉,

是奶奶去年重阳节给我戴上的。她当时坐在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手上,

银线在指尖绕了两圈,说“戴着它,奶奶就像在你身边,啥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身”。

我对着镜子擦了擦,银面映出我眼底的红,胃里空得发慌,却没半点食欲。

想起赵婶昨天凑在我耳边说的“你奶奶心思重”,我把粮票塞进卫衣内兜,往她家走。

胡同里的风还带着晨露的凉,吹得墙根下的狗尾巴草晃,路过张记烧饼铺时,

铁炉里的炭火刚旺起来,香味飘得满胡同都是,却勾不起我半点馋意——以前每次回来,

奶奶总会拉着我在这儿买个糖火烧,说“热乎的,垫垫肚子”。赵婶家在胡同中段,

门没关严,留了道两指宽的缝。我敲了敲褪色的木门框,里面先传来手串珠子碰撞的脆响,

接着是她的声音:“来啦来啦!”门拉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煤烟和隔夜饭菜的味道飘出来,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花棉袄,头发炸着毛,发梢还沾着点棉絮,看样子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晓晓啊?这么早来,是不是灵堂缺人搭把手?”她往我身后瞅了瞅,

手不自觉地把棉袄下摆往下扯了扯,像是在藏什么。我摇摇头,往屋里走了两步。

客厅的沙发上堆着没叠的衣服,一件深灰色的旧外套压在最上面,袖口磨得露出了棉絮,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去年冬天,老周修鞋时也穿过件差不多的。桌上摆着两个没洗的饭碗,

剩粥在碗底结了层白霜,旁边还放着本翻旧的台历,纸页卷边,正好停在1998年那一页,

11月的日期上,用铅笔圈了个模糊的圈。“赵婶,我想问您点事。”我站在桌旁,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卫衣口袋的边,“您昨天说我奶奶藏着事,那1998年冬天,

胡同里是不是丢过人?叫李建国的。”这话刚出口,

赵婶手里正串着的紫檀手串“哗啦”一声掉在桌上,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有两颗顺着桌腿滚到我脚边,撞在青砖上发出“嗒”的轻响。她“哎呀”一声蹲下去捡,

手指抖得厉害,指尖好几次碰到珠子都没捏住,反而把桌下的煤铲碰倒了,黑灰撒了一地。

“李建国?”她抬头看我,眼神先飘到窗户那边——窗外的槐树枝影晃进来,

正好落在台历上1998年的那页,她又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喉结动了动,

“哪、哪有这个人啊?晓晓你是不是记错了?1998年我记得清楚,

就张大爷家丢过两只下蛋鸡,闹得整个胡同都知道,没听说丢过人。”“我没记错。

”我往前凑了凑,目光落在台历上那个铅笔圈上,“我奶奶的暗格里,

藏了张1998年的粮票,还提到了这个名字。”赵婶的脸“唰”地就白了,

捡珠子的手停在半空,指关节泛着青。过了几秒,她突然站起来往厨房走,脚步有点踉跄,

撞得门框“吱呀”响:“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刚烧的,还热乎。”水壶拎起来时,

水晃出来洒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她却没顾上擦。倒完水递过来时,

我看见杯底沾着颗红豆——昨天奶奶的葬礼上,供桌上摆的红豆饭,她怎么会有?“晓晓啊,

你奶奶都走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揪着不放了。”她叹了口气,

手在棉袄上蹭来蹭去,蹭掉了点黑灰,“人老了记性都不好,说不定是她当年糊涂了,

随便写着玩的,当不得真。”“不可能。”我把水杯放在桌上,没碰,

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往下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那粮票藏在暗格里,锁了二十多年,

要是不重要,奶奶何必这么费心?赵婶,您到底知道些什么?”赵婶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靠在厨房门框上,眼神又开始飘,这次飘向门外,像是怕有人听见。她突然凑过来,

声音压得特别低,几乎贴在我耳边,热气喷得我耳垂发痒:“晓晓,不是婶子多嘴,

你别太信老周。”我心里一紧,指尖瞬间攥紧了口袋里的粮票:“周叔怎么了?”“前几年,

胡同里王大爷家丢过修鞋的工具,钳子、锥子啥的,后来有人看见,是老周捡走的,

藏在他修鞋的帆布包里。”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外瞟,眼神里带着点慌,

“王大爷没好意思问,毕竟老周看着老实,可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你奶奶那粮票上的字,

说不定就是提醒你,别被他的样子骗了。”“不可能!”我打断她,

昨天老周抱奶奶骨灰盒的样子突然冒出来——黑布裹着的木盒子沉得厉害,

他胳膊上的青筋绷得像要爆出来,木盒底的灰蹭了他满手,他却没嫌脏,

还跟我说“慢点儿走,你奶奶怕颠”。我攥着粮票的手更紧了,纸边扎进掌心,渗出血丝,

“周叔不是那样的人,他昨天还帮我接奶奶的骨灰,给我买热乎的糖火烧。”“哎呀,

人不可貌相啊!”赵婶急了,声音拔高了点,又赶紧压低,“你年轻,没经历过那些糟心事。

老周在胡同里待了几十年,谁知道他藏着啥心眼?他那虎口的疤,说是修鞋弄的,

我看不一定——前阵子我还看见他用锥子撬东西,那手法,不像是修鞋的。

”我指尖的血渗到粮票上,晕开一小片红。赵婶的话像根针,扎在我心里,

可我又不愿意信——老周总在槐树下修鞋,夏天给放学的小孩递冰棍,

冬天帮独居的老人提菜篮,这样的人,怎么会偷东西?“赵婶,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转身往门口走,不想再听她往下说,再听下去,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怀疑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周叔。“哎,晓晓!”她在后面喊我,

声音里带着点急,“你可别跟老周说我跟你说这些啊!我就是怕你上当,好心提醒你!

”我没回头,推开门就走。胡同里的风更凉了,吹得我眼睛发涩。我摸了摸耳垂上的银耳钉,

冰凉的,突然觉得这住了二十多年的胡同,变得陌生起来——好像每个人都藏着秘密,

连空气里都飘着说不清的慌。往街道办走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赵婶说的“老周藏工具”,一会儿是老周递糖火烧时温暖的手,

还有粮票上“别信老周”四个字,搅得我头都疼。路过东厢房时,

我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木门上的红漆掉得一块一块的,

门环上的锈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在藏着什么不能说的事。街道办在胡同口,

是栋三层的旧楼,一楼的窗户玻璃裂了道缝,用黄色的胶带粘着,风一吹,胶带“哗啦”响。

我推开门进去,里面就一个戴老花镜的老阿姨,坐在办公桌后织毛衣,线团滚在地上,

毛线缠了一地。“同志,我想查点东西。”我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1998年咱们街道的人口失踪档案,有没有一个叫李建国的人?”老阿姨抬起头,

推了推老花镜,眼神在我脸上扫了扫:“1998年?那都多少年了,档案早归档了,

在后面库房里,堆得乱七八糟的,不好找。”“麻烦您了,我有急事,就找一个人的记录。

”我把声音放软,手指捏着卫衣的衣角,“我是林秀莲的孙女,我奶奶刚走,

这是她生前一直惦记的事,我想帮她了了心愿。”林秀莲是奶奶的名字,

在胡同里住了四十多年,老阿姨说不定认识。果然,老阿姨愣了愣,

放下手里的毛衣针:“林秀莲?是不是住在胡同里头,总在槐树下坐着织毛衣的那个老太太?

说话轻声细语的,还总给我送她腌的咸菜。”“对,就是她。”我点点头,心里有点酸,

奶奶总把自己腌的咸菜分给邻居,却从没跟我说过她惦记着1998年的事。

老阿姨叹了口气,站起来:“行吧,跟我去库房看看。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库房里潮得很,好多档案都发霉了,说不定早就烂得看不清字了。”库房在走廊尽头,

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里面摆着一排排铁柜子,柜门都锈了,上面落满了灰,手指一摸,就能沾一手黑。

“1998年的在最里面那排,第三个柜子。”老阿姨指了指,“你自己翻吧,

我在外面等你,里面太呛,我这老骨头受不了。”我点点头,走进去,蹲在铁柜前。

拉开柜门时,“吱呀”的响声在安静的库房里特别清楚,吓了我一跳。

里面的档案用牛皮纸袋装着,上面写着年份,

我找到那个写着“1998年人口登记及失踪记录”的袋子,抱出来放在地上。

档案袋没封口,我把里面的纸倒出来,一沓泛黄的表格散在地上,上面的字迹有的已经晕开,

有的被霉斑盖住,看不清。我一张一张地翻,手指蹭得满是灰,指甲缝都黑了,

眼睛死死盯着“姓名”那一栏,找“李建国”这三个字。翻第一遍的时候,我还抱着希望,

手指翻得飞快;翻第二遍的时候,心一点点沉下去,指尖开始发抖;翻第三遍的时候,

蹲得膝盖都麻了,站起来揉了揉,刚想再蹲下去,

手里的纸突然扯了一下——最后一张纸的边缘是撕过的,参差不齐,

残边上面还留着两个模糊的字,我凑过去,眯着眼睛看,能认出是“粮票”两个字。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攥着那张纸的手都在抖。“粮票”——奶奶暗格里的粮票,

难道跟这档案有关?“阿姨!”我冲出门喊老阿姨,声音里带着点急,

“这最后一张纸是撕过的,原来的档案呢?是不是还有别的?”老阿姨走过来,

看了看那张纸,皱了皱眉:“撕过的?我印象里这些档案都是完整的啊,

当年归档的时候我还检查过。是不是后来有人来查过,不小心撕了?”“有人来查过?

”我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时候?谁来查的?”老阿姨想了想,摇了摇头,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记不清了,得有好几年了吧。好像是个男的,戴着帽子,

说话声音挺低的,没说自己是谁,就说查1998年的失踪记录。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

”我攥着那张撕口的纸,指节泛白。赵婶的回避,档案的缺口,还有“粮票”两个字,

显然是有人故意瞒着我什么,甚至早就动过这些档案。阳光从街道办的窗户照进来,

落在那张纸上,撕口的边缘像道裂缝,把1998年的真相,藏在了裂缝后面。

从街道办出来,太阳已经偏西了。胡同里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在地上画了一道道黑痕。

我往老宅走,路过槐树下的时候,没看见老周——他修鞋的小马扎空着,

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石头上,拉链没拉严,露出半卷黑色的线,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锥子。

快到老宅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老周站在门口,背对着我,望着院子里的月季。

月季开得正好,红色的花瓣在夕阳下泛着光,风一吹,花瓣掉了几片,落在他的肩膀上。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看见我,点了点头:“回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

像是有什么心事。我没说话,心里还想着赵婶的话,还有档案的事,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我怕自己一开口,

就会问出“你是不是藏过王大爷的工具”“你是不是查过1998年的档案”这样的话,

伤了从小的情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子,巴掌大,锈迹斑斑的,边缘还凹了一块,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他把盒子递到我面前:“你奶奶生前跟我约好,

要是你找1998年的事,就把这个给你。”我盯着那个铁盒子,没接,

警惕地看着他:“这里面是什么?”“你打开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很低,

虎口的疤在夕阳下看得更清楚,疤痕的边缘有点卷,像是当时没缝好,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信我,但这是你奶奶的意思,我不能不办。”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过来。铁盒子没锁,一掰就开了。里面垫着张旧报纸,

报纸上的日期是1998年11月15日,已经黄得发脆,一摸就掉渣。

报纸上放着半张粮票——黄得发脆,跟我口袋里的那半张一模一样。我赶紧掏出自己的粮票,

凑在一起。两张粮票的边缘正好对上,连纸纹都能重合,拼成了完整的一张。粮票的背面,

除了“别信老周”,还有一行字,是用同样的蓝墨水写的:“建国在东厢房地窖”。

“建国”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盯着那行字,呼吸都停了,

手指抖得厉害:“李建国?这是我爸?他在东厢房地窖?”老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眼神里有点复杂,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夕阳的光落在他的头发上,能看见好多白丝。

“你早就知道?”我追问,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我爸没死?

知道他在窖里?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奶奶为什么要写‘别信老周’?”他张了张嘴,

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喉结动了动:“该说的,你奶奶都写在该写的地方了,

我不能多嘴。”说完,他拿起槐树下的帆布包,背上,往胡同口走。他的背比平时更驼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我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那两张拼起来的粮票,“建国在东厢房地窖”几个字刺得我眼疼。

风从院子里吹过来,带着月季的香味,可我却觉得冷,从心里往外冷。老周的话,

粮票上的字,赵婶的警告,还有撕口的档案,像一团乱麻,缠在我心里。

我摸了摸耳垂上的银耳钉,冰凉的,突然觉得这老宅里的每一个角落,

都藏着我看不懂的秘密,而1998年的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肯说。

推开老宅的门,院子里的月季被风吹得晃,花瓣掉了一地。我攥着粮票,往东厢房走,

脚步很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靠近一个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可我又怕,

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会打碎我所有的念想。

第三章:地窖里的身份证与恶意暗示北京胡同里的粮票秘语:地窖里的身份证,

拆穿了二十年的亲情谎言攥着拼好的粮票往老宅跑时,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噔噔”响,

震得脚踝发麻。满脑子都是“建国在东厢房地窖”那行字——“建国”是我爸的名字,

奶奶却骗了我二十年,说他在我两岁时就得病死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只说“你爸跟你一样,眉骨高,笑起来眼角有个坑”。冲进里屋先扑向奶奶的针线筐,

竹编的筐沿磨得发白,边缘还缠着几根没拆完的蓝毛线,是去年冬天她给我织围巾剩下的。

我把手伸进去翻,指尖蹭过一团团卷成球的毛线,突然勾到个冰凉的东西——是串钥匙,

挂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铜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东”字。指腹蹭过铜片的刻痕,

突然想起小学三年级的冬天,我蹲在奶奶身边看她织毛衣,东厢房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响,

我问“那屋为啥总锁着”,奶奶手里的毛线针顿了顿,说“东厢房是老李家的根,得锁好,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念旧,现在才知道,

她是在守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捏着钥匙往东厢房走,木门上的红漆掉得一块一块的,

像剥了皮的橘子,门环上的锈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把钥匙***去,转了半圈,

“咔嗒”一声,锁芯里传来老旧零件咬合的闷响。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呼”地扑过来,

呛得我连着咳了好几声,手在面前挥了挥,阳光从门框斜切进来,

光柱里的浮尘像受惊的虫子,慌慌张张地飞。东厢房里堆着不少旧家具:一张掉漆的木桌,

桌面裂着道缝,像是被水泡过;两把椅子歪在墙角,椅腿上的螺丝松了,

晃一下就“吱呀”响;还有个立柜,柜门敞着,里面空得积了层灰。

地窖的入口在最里面的墙角,盖着块厚木板,上面压着个旧木箱,箱子上的铜锁早就锈死了,

我蹲下去,双手抓住木板边缘,指尖抠进木板的纹路里,使劲往上抬——木板沉得像灌了铅,

我憋着力气,胳膊上的肌肉都绷起来了,才把它挪到一边。地窖口露出来,

一股霉味混着土腥味往上飘,钻进鼻子里,呛得我鼻子发酸。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光柱往下照,能看见里面有架木梯子,梯档是黑的,像是常年浸在潮土里,

还沾着点褐色的泥。我扶着梯子往下爬,每踩一步,梯档都“吱呀”晃一下,

鞋底沾的湿土蹭在上面,留下一道一道的印子,我总怕它突然断了,

手紧紧攥着梯两侧的木杆,指节都泛了白。脚刚落地,手电筒的光就扫到了个木箱。

那箱子在墙角,盖着块破布,布上全是洞,像被老鼠啃过。我走过去,把布掀开,

箱子是木头的,外面包着层铁皮,铁皮都锈透了,边缘卷起来,划了下我的手背,有点疼。

锁是个小铜锁,也锈得打不开,我蹲下来,手指抠着锁孔,指甲都磨白了,猛一使劲,

“咔嗒”一声,锁芯断在里面。掀开箱盖,里面铺着层旧报纸,报纸是1998年的,

头版标题印着“国营厂技术革新”,纸页黄得发脆,一摸就掉渣。我把报纸掀开,

一件深蓝色的棉袄露了出来——棉袄的领口塌了,绒毛从破口处钻出来,

袖口磨得露出里面的棉絮,我摸了摸布料,粗粗的,像老周常穿的那件劳动布外套,

就是颜色深点。手指顺着棉袄的袖口往下摸,碰到肘部时,摸到块硬邦邦的补丁。

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的,线还松了几根,我突然想起去年秋天,我的运动鞋开了胶,

老周坐在槐树下帮我缝,他手里的锥子扎进鞋面,线走得歪歪扭扭,还笑着说“我修鞋行,

缝衣服可没你奶奶手巧”。现在看着这补丁,我的心猛地一沉——这针脚,

和老周缝鞋的手法一模一样。我把手伸进棉袄内兜,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

是个塑料壳,上面蒙着层灰。我用袖子擦了擦,看清是张身份证——黑色的塑封,

上面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边缘有点卷,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我把它举到手机光下,眼睛一下子直了。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眉骨高高凸起,

和我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鼻梁很挺,嘴角微微抿着,

笑起来眼角真的有个小坑——奶奶没骗我,这就是我爸。名字栏里印着“李建国”,

我手指戳着那三个字,指尖有点抖,再翻到背面,

有效期写着“1995.03.15-2000.03.15”,我脑子“嗡”的一声,

腿一软,差点坐在地窖的土上。奶奶明明说我爸在我两岁时就没了,

可这身份证的有效期到2000年——那时候我都六岁了,

已经能记得胡同里的小伙伴名字了。她为什么要骗我?这二十年里,我爸到底在哪儿?

地窖里的棉袄,是不是他当年穿的?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堵得我喘不过气,

手里的身份证差点掉在地上。我攥着身份证,连梯子都没好好下,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来的。冲出东厢房时,衣角扫到了立柜的门,“哐当”一声响,

在安静的院子里特别刺耳。我往胡同口跑,鞋跟踩在石板路上,“噔噔”响,

路过张记烧饼铺时,老板举着铲子跟我打招呼:“晓晓,要不要来个刚出炉的烧饼?

”我没听见,满脑子都是身份证上我爸的样子,还有奶奶那句“你爸早就没了”。槐树下,

老周正蹲在小马扎上修鞋,手里拿着锥子,往一只旧皮鞋的鞋跟上扎,

“咚咚”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他的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石头上,拉链没拉严,

露出半卷深蓝色的线——颜色和地窖里棉袄的补丁线一模一样。我跑过去,

把身份证往他面前一递,声音发颤:“周叔,你看这个!这是我爸?他不是早逝了吗?

这身份证怎么到2000年?”老周手里的锥子停在半空,他抬起头,老花镜往鼻尖滑了滑,

露出眼睛里的红血丝。他放下锥子,双手接过身份证,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摸了摸,

虎口那道深疤跟着动了动,疤痕的边缘有点卷,像是当时没缝好。他看了好一会儿,

才抬头看我,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度:“你奶奶当年也是没办法,怕你知道了受牵连,

在学校跟人抬杠都抬不起来。”“受什么牵连?”我往前凑了凑,手指攥得紧紧的,

“我爸到底咋了?他是不是没病?是不是藏起来了?你跟我说实话!”老周刚要张嘴,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晓晓!你可别听他瞎白话!”我回头一看,

赵婶从槐树下的矮墙后面绕过来,手里的手串“哗啦哗啦”响,她还穿着那件花棉袄,

头发用根皮筋扎在脑后,脸有点红,像是跑过来的。她走到我身边,一把拉过我的胳膊,

把我往她那边拽了拽,手指攥得我胳膊生疼:“晓晓啊,你年轻,不懂人心险恶!

地窖里那棉袄说不定就是脏物,当年胡同里丢过国营厂的机器零件,好几千块钱呢,

有人看见老周往你家搬过黑袋子,你忘了前几年王大爷丢修鞋工具的事了?

”她说“老周往你家搬黑袋子”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胳膊,

我看见她棉袄的下摆露出一点槐树叶——和老周修鞋摊旁槐树上的叶子一模一样,

边缘都有点黄。“赵婶,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老周站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

左手虎口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红,他指尖不自觉地摸了摸疤痕,

那动作像在摸修鞋时不小心戳伤的伤口,“当年的事你不清楚,别瞎掺和。”“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