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归来竟被当做罪犯抓起来

我九死一生卧底回来，必须赶在关门前进入雁门关，将情报送到将军手中。

可守关的兵士长矛一横，将我拦下。“站住，例行检查，把行囊打开。”我心头一紧，

面上却不敢显露，依言照做。他翻了半天，只从杂物里抖出个木牌，盘问许久才作罢。

我刚要松口气，那兵士又喝住我。“慢着，你这靴底厚得蹊-跷，脱下来我看看。

”又是半柱香的工夫，我的靴子被他戳成筛子，才扔了回来。眼看夕阳已坠，城门即将关闭，

我拔腿就想往里冲。可那兵士却皮笑肉不笑，指着我缠着血布的手臂，

再一次拦住了我的去路：“客官，如今边防吃紧，为保万无一失，您这伤……恐怕得解开来，

让我们瞧瞧里面到底藏了什么。”1.“军爷，我确有紧急军务在身，

必须马上进城面见大将军！”我压着火气，声音焦急。那名叫卫琦的兵士掏耳斜睨着我，

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我看你来路不明，浑身带伤，

倒像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你！”我喉头一哽，火其“噌”地就上来了。“方才查我行囊，

查我靴子，为何不一并检查伤口？你这是存心刁难！我若耽误了军情，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兵，

担待得起吗？”我的质问声调拔高，引得后面排队的百姓纷纷侧目。卫琦的脸上闪过慌乱，

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为国为民的嘴脸。他不再看我，反而转身对着人群高声呼喊。

“各位都来评评理！此人来路不明，浑身是伤，非要赶在关门前闯关。

为了大家伙儿的身家性命，我多盘查几句，有错吗？”人群中立刻响起附和。“是啊，

查清楚点好。”“万一是奸细，放进去可就糟了。”舆论瞬间转向，

原先投向我的几缕同情目光，此刻都化作了怀疑。我浑身冰冷。“呜——”号角声再次长鸣，

沉重的关门开始缓缓闭合，只剩最后一道缝隙。不能再等了！我心一横，拨开他的长矛，

便要往门缝里冲。“拦住他！”卫琦一声大喝，旁边的几个兵士立刻围了上来，

左右将我死死架住。我的手臂被他们用力一扭，伤口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妨碍公务，

强闯关隘，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卫琦狞笑着，凑到我耳边。“青鸟。”我瞬间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对上他快意的眼神。“别挣扎了，跟我们走一趟吧。”青鸟，

是我潜伏敌营多年的代号，除了大将军本人和负责单线联系的信使，

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小小的守城兵，他怎么会……我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盘查。

这是一场为我量身定做的，绝杀之局。2.我被拖进了一座阴暗潮湿的哨塔。“给我搜！

”卫琦一脚踹在我腿弯，我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两个兵士扑上来，粗暴地撕开我的衣物，

外衣、中衣……直到身上只剩一件汗湿的单衣。冰冷的石砖地，寒气顺着膝盖钻进骨头缝里。

他们解开我手臂上的血布时，动作更是没有半点顾忌。那布条早已和血肉粘连在一起，

他们就这么猛地一撕。“嘶——”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额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伤口被再次撕裂，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淌下。一块用油纸包裹的东西从血布夹层里掉了出来。

一个兵士捡起来，谄媚地递给卫琦。卫琦打开一看，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家书，

内容无非是报平安、问候家人。这是我准备的伪装，以防万一。“呸！

”卫琦轻蔑地将信纸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就这？”他踱步到我面前，

用刀鞘挑起我的下巴。“青鸟，大名鼎鼎的青鸟，为朝廷卖命，抛头颅，洒热血，

最后就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嘲讽地啧啧两声。“你说，值得吗？”我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他。搜查一无所获，卫琦似乎有些失望。他挥了挥手，假惺惺地笑起来。

“看来是误会一场，搜也搜了，查也查了，你可以走了。”两个兵士松开了我。

我忍痛穿好衣服，将那封被碾烂的家书捡起，揣进怀里。然后，我转身走向门口。

门栓就在眼前，我的手已经抬起。“等等。”卫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扎破了我刚刚升起的希望。我身形一顿。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拦住去路，

目光落在我腰间的一个小香囊上。那里面只装着几味提神的草药。他脸上挂着x戏谑，

伸手将香囊扯下，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你娘给你绣的，还是哪个相好？让我闻闻，

是不是还带着女人的香气？”他是在逼我。逼我出手，好坐实“奸细袭兵”的罪名。

我脑中闪过大将军的嘱托，闪过那份足以撼动朝局的真正情报。我要忍，我必须忍。

我垂下头，声音沙哑：“军爷说笑了，里面只是些草药。”见我服软，卫琦的笑意更浓，

也更恶毒了。他将香囊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了上去。“青鸟，你知道吗，

陆公子最喜欢听骨头碎掉的声音。他让我先从你的手指开始，一根，一根地碾。他说，

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这双递情报的手，变成一滩肉泥。”我的血，在这一刻，凉透了。

理智、任务、大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描绘的那个画面前，轰然崩塌。去他娘的隐忍。

我猛地抬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砸向卫琦那张可憎的脸。拳风呼啸，却落了空。

卫琦早有预料，身子一侧，轻松躲过，同时手腕一翻，反扣住我的手腕，借力一拧。“咔嚓！

”手腕脱臼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也就在这一刻，卫琦脸上露出狂喜，

对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人！奸细袭兵，意图夺关！”3.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几名手持兵刃的兵士“恰好”冲了进来。他们看见的，是我“攻击”卫琦，

被他反手制住的场面。“大胆！竟敢杀害卫校尉！”“奸细！快抓住他！”所谓的“证人”，

来得如此及时。我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屈辱、愤怒、无力……各种情绪在我脑中翻涌。一些被片段，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敌国潜伏的最后一个月，我截获了一封加密军情。破译之后，内容让我不寒而栗。朝中重臣，

吏部尚书陆谦，竟与敌国暗通款曲，出卖边防军备部署，以换取敌国对其在朝中地位的支持。

这封信，就是罪证。我将情报通过隐秘渠道送出，自己则带着另一份关键的证物，冒险回国。

我记得，那位尚书，姓陆。卫琦口中的“陆公子”，应该就是他的儿子。“陆公子说了，

让你死也做个明白鬼。”卫琦蹲下身，把剑锋压在我的喉咙上，声音里的恶毒几乎化为实质，

“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他突然收回长剑，对着门外惊慌失措地大喊。“他要自尽！

快拦住他！”可他投向我的目光，却充满了期待和示意。城门就在哨塔外几十步远的地方，

那道窄窄的门缝，是唯一的生机。只要我现在冲出去，那些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

就会在第一时间将我射成刺猬。“畏罪自尽”，多么完美的罪名。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声钟响，

沉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卫琦那期待我冲出去送死的眼神，浑身一凛。我猛然醒悟。

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我的命。他们要我带着“叛国奸”的罪名死去！只有这样，

我之前送出去的所有关于陆家叛国的情报，才会被定义为“奸细的恶意诬告”，

变得毫无分量。我看着卫琦，看着那些“证人”。

在他们都以为我会做困兽之斗的惊愕目光中，我放弃了所有抵抗。我瘫软在地，

扯出一个认命的笑容。“我不跑了。”“我认罪。”卫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准备好的所有后手，所有说辞，都在我这两句话面前，变得毫无用场。他没想到，

以刚烈著称的密探“青鸟”，会选择束手就擒。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收场。

4.我的束手就擒，让卫琦的计划卡在了最关键的一环。他愣在原地，看着我。我撑着地，

用那只完好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我乃大将军麾下密探‘青鸟’，

奉命携机密情报归来。”“此人，”我抬手，指向脸色煞白的卫琦。“是敌国奸细，

意图在关前截杀我，伪造我叛国的罪证！”此言一出，周围那些冲进来的兵士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是卫琦的人，但“截杀朝廷密探”和“伪造叛国罪证”这两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们不敢轻易接下。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动摇。卫琦的脸色变了。他知道，

如果不能立刻把我钉死，一旦惊动了上面，他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眼中凶光一闪，

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他猛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雕刻着狼头图案的兵符，

那是敌国精锐部队的标志。然后，他一个箭步冲上来，趁我被卸了手腕，半边身子无力，

将那冰兵符，悄然塞进我的手中！“大家看！”他举着我那只被动握着兵符的手，

对所有人嘶吼。“他身上果然藏着敌国的兵符！证据确凿！他才是奸细！”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手中的狼头兵符上。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我的手心，钻进我的心里。铁证如山。

百口莫辩。所有刚刚还在动摇的眼神，瞬间变得确信和鄙夷。

我被彻底钉死在了叛国的耻辱柱上。就在此时，哨塔外传来一个阴柔嗓音。“哎呀，

抓个奸细而已，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公子的雅兴都被你们搅扰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名面容白皙的年轻公子，手持玉骨折扇，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

缓缓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卫琦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的视线，

落在了我这个被按在地上的“奸细”身上。他就是吏部尚书的儿子，陆云帆。

陆云帆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他用那把玉骨扇，玩味地挑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青鸟，

我父亲说你是个角色，今日一见，果然……够蠢。”“你以为，你的那点东西，

真的能扳倒我陆家？”“太天真了。”他站起身，对着众人朗声道：“此等叛国逆贼，

罪不容诛！本公子今日就要替天行道，为国除害！”他话锋一转，看向我。“不过，

在处死之前，为免他路上再生事端，还是先废了他的手脚，比较稳妥。”话音刚落，

他给了卫琦一个眼神。卫琦立刻会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上前一步，抬起脚，

朝着我受伤的那条手臂，狠狠地踩了下去！“咔嚓！”清脆的骨裂声传来。我眼前一黑，

几乎晕厥过去。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铁锈味的血，从我的嘴角渗出。

陆云帆满意地欣赏我这副痛苦的表情。他笑着抬起脚，对准了我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别急，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靴底硬。

”陆云帆的脚在我眼前急速放大，带着千钧之力，重重跺下——“住手！”一声清脆的女声，

如寒冰碎裂，在哨塔门口响起。5.陆云帆那只即将落下的脚，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身着银甲、气势逼人的骑兵肃立门外，

将小小的哨塔围得水泄不通。一名少女翻身下马，她腰佩长剑，英姿飒爽。是昭阳郡主。

我曾在一次围猎中，从一头失控的黑熊爪下，暗中救过她。当时我一身猎户打扮，

她并未看清我的样貌，只记得我手臂上为救她而留下的一道抓伤。昭阳郡主快步走进哨塔，

一眼就看到了我倒在血泊中的惨状，以及我那条弯曲的断臂。她凤目含煞，

凌厉的目光直刺陆云帆。“陆云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雁门关下私设刑堂，

滥用私刑！”陆云帆见到昭阳郡主，脸色微变，但仗着自己家世，

仍强撑着辩解：“郡主殿下，您误会了。此人是敌国奸细，人证物证俱在，

下官……我是在为国除害！”“为国除害？”昭阳郡主冷笑一声。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高举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那是代表皇帝亲临的御赐金牌。陆云帆和周围的兵士“扑通”一声，全都跪了下去。

“奉皇命，密探青鸟潜伏敌营，功勋卓著，今日归关，特召其入京面圣！何来奸细一说？

”昭阳郡主的声音掷地有声。“倒是你，陆公子，”她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陆云帆。

“为何对青鸟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欲置他于死地？

”陆云帆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伏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昭阳郡主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早已面如死灰的卫琦身上。“把他给我绑起来，搜个干净！”郡主的亲卫上前，

根本不容卫琦反抗，三两下就从他怀里搜出了一小袋银子，以及一封准备送往陆府的密信。

铁证如山。“拿下！”昭阳郡主一声令下，她的亲卫迅猛地扑了上去。

陆云帆的几个护卫试图反抗，却被这些银甲卫士三两下就打翻在地。

卫琦被一名卫士当场打断了双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陆云帆则被卫士首领一拳打翻，

嘴角溢血，狼狈不堪。昭阳郡主走到他面前，鄙夷地看着他。“陆云帆，今天这笔账，

我记下了。”“回去告诉你爹，他伸的爪子太长了，小心……被人给剁了！”说完，

她不再看地上的陆云帆，转身快步走到我身边，亲自将我扶起。“还能走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哨塔，进入雁门关城门。身后的惨叫和求饶声，

都被关在了那片落日的余晖里。6.我在郡主府的别院里得到了最好的治疗。

名医为我接好了断骨，用上了最珍贵的伤药。

那份真正藏在香囊夹层里的、记录着陆家罪证的密报，也通过昭阳郡主的手，

安全地送到了大将军，乃至皇帝的案头。大将军亲自来看过我一次，拍着我的肩膀，

说了很多赞许的话。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陆尚书被皇帝当庭申斥，罚了半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