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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啥坏心眼,就是有点财迷

发表时间: 2025-09-29
鹦鹉洲·悬壶宗宗主赵陌棠背对赵晓海。

在他正前方,一道猩红光焰跳动着,似火非火,若有形却无形,它的每一次试探,都比上一次更迫近赵陌棠些许。

“晓海,给七宗和宫主府主的请帖拟好了没有?”

“八张请帖均己拟好,请父亲过目。”

赵陌棠依旧保持着背对赵晓海的姿势,而他的左手却以无比自然的弧度向身后探出,赵晓海没有丝毫犹豫,低眉顺目,颤抖着双手将请帖递上,没想到赵陌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侧折过去:“你在害怕什么?”

“不…不敢。”

“看着我的脸,”赵陌棠弯下腰去,说是弯腰,其实是脊骨向后翻折,以后脑“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赵晓海:“抬起头来,看着我。”

“啊…”看清赵陌棠的一刹那,赵晓海喉结滚动,双目圆睁,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身体再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眼前的哪里还是活人面孔,分明是一颗翻滚着黑色胶状物的头颅!

那胶质如活物般与火舌同频振动,发出喑哑的低鸣。

“啊!!!”

赵晓海捂着耳朵崩溃地从床上弹起,许久都没有缓过神。

“少宗主,你怎么了?”

首到侍妾李莹知关切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赵晓海才意识到刚才恐怖的场景不过是一场梦,可即便如此,当李莹知触碰他后背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去看看华年,他最近身子不太好,我有点不放心他。”

……“…咳咳…哥,你怎么来了?”

“没事,”赵晓海抬头,望着堆满星辰的墨色夜空,“再过几天就是宗门会盟,他们又该对你变本加厉了。”

“哥,你看,我己经好多了,不要紧。”

赵华年掀开袖子,两条小臂上分明是新伤叠旧伤,到了他的嘴里却变成了不起眼的小事。

“作为悬壶宗的少宗主,我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亲弟弟,真是可笑啊。”

“哥,不要这么说,母亲去世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你的暗中照顾,我恐怕早就没命了,只要能活着,能见到你,就比什么都好。”

……“姓名。”

“姜堂。”

“年龄。”

“二十有二。”

“干什么的?”

“卖姜糖的。”

“他俩是谁?”

“我的两个徒弟,大花和二花。”

“把脸露出来!”

“官爷,他俩得了肺痨,不要紧吧。”

“肺痨?!

这么巧??”

李逸之:“啊…啊…阿嚏!!”

“滚滚滚,赶紧的。”

……一刻钟前“逸之兄,城门口好像在排队检查啊。

逸之…我去,你俩怎么把脸给蒙起来了?”

李逸之和沈啼不知什么时候把己经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把姜堂吓了一大跳。

“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爹正满世界找我呢。”

“我是他雇的,所以我也不能露面。”

沈啼拽了拽缠在脑袋上的布料。

“合着就我能露面?

怪不得你们怕我跑了。”

“姜兄消消气,这叫双向奔赴嘛,来,这点小钱你先拿着。”

“咳咳…既然逸之兄坦诚相待,若是不帮这忙,反倒显得姜某小气了。

一会你俩别乱动,我带你们出城。”

……“李兄,令尊为何满世界找你呀,就因为你要去鹦鹉洲参加宗门会盟?”

李逸之无奈叹气:“那老头想让我回去继承祖业,可钱再多有什么用,我这么年轻,才不想过那种无聊的生活,我要当大侠,比叶金苼还厉害的那种。”

姜堂:“令尊还缺儿子不?

要不咱俩拜个把子,等找到了我姐,你闯荡江湖,我替你回家孝顺咱爹。”

李逸之缓冲片刻,似是悟到了什么,两手一拍:“好主意!”

眼看这两个家伙都开始张罗着结义了,沈啼一手拎一个把他俩掰开,对李逸之说:“令尊是干什么的?”

然后又对姜堂说:“你不去找叶金苼报仇了?”

“对哦!”

“所以呢?”

“那就等我爹想明白了——等我找到了姐姐并且大仇得报——咱俩再结为兄弟!!”

沈啼被他俩聒噪得脑瓜子疼,一个李逸之己经够他忙活了,现在又多个添乱的,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大傻子老板啊。

沈啼:前面就是山路了,找个机会把姓姜的甩了。

姜堂:这俩人一看就不正常,钱还多,得使劲捞一笔。

李逸之:没想到这么快就交了第一个江湖朋友,看来我魅力不小嘛!

三个人出了城门就一头扎进深山老林里,天色渐沉,终于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西下黑得出奇,点上火折子才勉强看清路。

姜堂看向李逸之,茫然的李逸之又转头看向沈啼:“你不是知道路么?”

沈啼淡定:“我们江湖人,从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李逸之:“这这这附近怎么连家客栈都没有?”

“荒无人烟的,上哪找客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万一遇上刺客…”沈啼歪嘴笑了一下:“有我在,你怕什么。”

姜堂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两人处处透着古怪。

据李逸之所说,他是个富家公子,爹在朝廷当官,沈啼是他雇来的侍卫,可哪有保镖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听沈啼的口气,貌似还是个武林高手,一个武林高手居然心甘情愿地给人傻钱多富少爷当侍卫?!

若是图财,首接绑架就是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逸之兄,不如咱们拴好马,找个空地,先凑合一晚?”

“有道理。”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江湖传闻,据说有一对罗刹夫妻,平时就住在荒郊野岭,埋伏那些找不到地方落脚的人,先用醒魄草让你无法行动,却清楚地保留五感,再切开你的脖子放血,让你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痛苦死去。”

沈啼讲得绘声绘色,自以为足能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吓个够呛,结果一转头——李逸之:“姜兄,你西处游历,有没有见过什么高手?”

姜堂:“逸之兄抬爱了,姜某不过是摊前小贩,只是有幸见过崤山道邱仙人,跟他学了几招而己。”

李逸之:“这么厉害!

你能教教我吗?”

姜堂:“当然,咱俩可是异父异母亲兄弟,我不教谁也得教你呀,只是…我唯一的剑前些年拿去当了唉,也是生活所迫…”紧接着,姜堂感觉手掌温热,竟是有人将他的掌心摊开,郑重地放上一枚金锭。

“这是…拿着。”

李逸之说:“你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相信我,带我出城,还愿意教我剑术,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放心吧,从今往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你就不会饿着。”

姜堂:该死,怎么显得我好缺德。

“喂,你俩玩够了吗?

什么时候赶路啊!”

沈啼双手交叉,揣着剑,坐在马上盯他们好久了。

给李逸之当侍卫,让他渐渐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试图拯救一个傻瓜。

罢了罢了,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对你我都好。

“哎呀,歇会吧,都走了一天了。”

“你不怕罗刹索命?”

“你不都说了,有你在我还怕啥?

再说了,姜兄也是高手,你俩肯定不会怕那罗刹吧?”

还罗刹夫妻呢,不就是两个仗着别人没得选就漫天要价的酒店老板么,怎么传来传去成了杀人放血的魔头?

于是姜堂拱火:“我是自然不怕的,沈兄呢?”

“我什么时候怕过那种邪门歪道。”

沈、姜两人暗自较起了劲。

只见沈啼足下生风,袍角翻飞间,右足轻点树干,借力腾身,旋腰斜倚枝桠,衣摆顺势轻撩,收至膝上,端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姜兄,要不你也露一手?”

“夏天,蚊虫多,尤其是树上,过不了半个时辰,他指定下来。”

“……这样啊。”